三十二章枯葉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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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看上去都那麽的不同尋常。
深山老林之中,古木參天,遮天翳日,看上去陰森可怖,神秘莫測,幾乎沒有外人涉足的痕跡。
幾日的追尋讓我們距離黑兔腸子的路線更近了,我似乎有種感覺,我們可能將要再見了。
回憶到了和他們相識的情景,尤其是和腸子的相識,充滿了快樂的回味。
我和楊拉子的相識在年幼,那個時候,村子附近有一條大溝,溝邊種著綠瑩瑩的白蘿卜,惹人眼饞。我們這些孩子經常去偷蘿卜吃。
主人攆了幾回都沒攆上,氣得直罵:“逮住你們這些小兔娃再說!”
有一天,我獨自走到這條溝旁,打算跳過去拔了蘿卜就跑。誰知,剛爬過去打算拔蘿卜就被發現了,那主人喊著朝我這邊衝了過來。那根蘿卜根太深了,一時半會也沒拔出來,我心裏想賊不走空,不能一根蘿卜也沒拔就逃跑。
貪心惹了禍,待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來後,蘿卜主人已經跑來了,我撂下蘿卜,正要翻溝逃走,爬到溝沿就被那大人給按住了。
蘿卜主人也許看我還小,也沒打我,隻是用手擰住我的耳朵邊走邊喊道:“逮住個小兔娃兒,走,叫他學豬拱地!”
於是,他就罰我撅著屁股,腦袋插在土地裏,保持這個姿勢不讓動。我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頭暈眼花的,特別想跑,還沒這膽子,萬一被抓回來可就糟糕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和我一樣的姿勢,他見我看他,嘿嘿一笑:“兄弟,我叫腸子,咱們交個朋友吧!”
大家同是天涯淪落人,很快就聊了起來,我倆都覺得對方不錯,就掏心挖肺的商量了一個計劃,等會掐一個時間點,分兩個方向逃跑,那蘿卜主人就沒法追了,他若是隻追一個,另一個就騷擾他。
我倆的計劃很成功,逃之夭夭了。而如今,已經不知過了多少年,我們都如同初見那天一樣親切,彼此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
我又開始了做噩夢,時常夢到與他們重聚的情景,在夢裏,我們談笑、碰杯,也隻為把消失已久的熟悉,再次重溫。我勉強的站起來與眾人同歡,從別人的笑聲中,從自己的問候中找回久違感。然而夢中的擁抱總顯僵硬,言語總顯蒼白。
看著身邊的人,一臉倦了的笑,突然發覺,真情都為久別的相聚談笑。誰也不會真有興趣去聽,誰的喜怒哀樂,彼此之間都心照不宣。
朋友,含義為彼此有交情的人。朋友之間是平等、誠愛、真摯的。每個人的生命之旅中,缺少不了朋友。朋友是十分重要的。因為最可信的忠告隻能來自最可靠的朋友,最急需的幫助隻能來自最無私的朋友,最秘密的心事隻能傾訴給最親密的朋友,最重要的囑托隻能交付給最忠實的朋友。心靈的天平永遠準確無誤,麵對朋友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坦坦蕩蕩。這一切是心靈的交匯,是和諧的音樂,是情的見證。
生命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這一徑長途,使穿枝拂葉的行人,踏著荊棘不覺得痛苦,有淚可落,卻不是悲涼。
嗅覺靈敏的小棕帶領下,我們在神秘的森林中繼續前進,已經在林子走了這麽多天,蒙在我們眼前的濃霧,已經漸漸的稀薄了。
棕熊發現了好多蛛絲馬跡,能見到那踩翻的樹葉,壓斷的樹枝等等。但是這些足記已經很不明顯了,除非是格外的心細才能看找得到,不知是多少月份之前留下的,棕熊說了一種擔憂。
森林裏光線陰暗,與外麵純白色的世界不同,筆直高大的樹木遮住了大部分陽光,隻有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使得森林格外地神秘詭異。
我們胡亂的走著,希望遇到一些獵物,走著走著,整個林子區域彌漫著一股子邪氣。
我們有了一種憂慮,感覺到無形之中有一種危險,時刻壓迫著你。我把自己的感官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不論是聽力,還是嗅覺,視力。時刻注意這周圍變化,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到,都會仔仔細細的查看好久。
我們跟蹤氣味,沿著大河逆流而上,來到了一個大峽穀。這本應該是一座完整的大山,被日積月累的大水衝擊成兩半,中間出來的豁口就是大峽穀。此時應該不是雨季,峽穀沒有被水完全覆蓋,我們可以正常的通過。
入口處,兩邊完好的山體好似是山門,用來傾斜對麵的濤濤洪水。山門上橫生著一株株幹枯的老樹,枝枝杈杈,宛若騰雲駕霧的飛龍,最終在山門的上方交匯,形成一個天然的門拱子,目睹此景,不禁稱絕。
轉過山門,一陣巨大的水流轟鳴聲傳來,抬頭一看不禁駐足。河水從極高處瀉出後一路奔流,遇到岩石後激起雪白的浪花,我發了一會兒楞,恍然覺得見到了最難忘的情景。
走在峽穀裏行不通,我們在這兩岸前行。山門前走,有一處很緩的坡。根據氣味的走向,我們爬上更高的山體,這當中,那汪洋激蕩的大水濺射出水花,把我們打濕成了雨人。
山體之上,滿目蒼翠盡收眼底,霧中綠濃濃的,仿佛能掐出水來。我極目遠眺,好似蟒蛇的峽穀就在麵前展開,感覺,夥伴們就是在這大峽穀的源頭,那裏有著所有問題的謎底。
也許是峽穀散發出的水汽太重,兩側樹林都籠罩在薄霧中,天空仍舊那樣深邃,在下麵,連綿不絕的大山若隱若現。這一切在太陽的照映下,轉眼間變成一道道融合的景象,感覺到虛無縹緲的神聖,心中肅然起敬。
在山崖上逐漸行走,霧氣迷蒙加重。
也不知走了多久,隻能看見眼前幾步的距離。但見腳下芳草如碧,身邊樹木蔥蔥,這環境是如此寧靜。細細的霧水為人洗塵,衝刷掉一切紛亂,讓人變得hé píng。這路上,隻有我們小心地走著,欣賞這煙雨朦朧中的美。
身旁幾步遠就是直上直下的峭壁,峭壁下則是亂石拍空,驚濤駭浪的峽穀,稍不留意就會永遠留在這裏。
晚霞漸漸刺透迷霧,夕陽披著婚妙出現在頭上。
山崖的地勢終於放緩,腳下激蕩的水聲也開始遠去。
舉目回頭望去,但見兩山夾峙而立,中間一條幽深的峽穀橫亙在眼前,蜿蜒曲折,好似老友在與我們揮手告別。
我們來到了峽穀的盡頭,並沒有發現期望的情景,按照氣味的走向來推斷,他們經過這裏下了山崖,走向了背離峽穀的林子。
由於遠離了峽穀,周圍的霧氣變得稀薄,眼前的真實世界開始顯露,高大的闊葉木,滿地大片的樹葉,那每一片樹葉都可以當做被褥。
闊葉林很稀疏,每一棵樹都很獨立,彼此間距很大,這個時候,太陽一天給予的熱量都集中在了這,這些闊夜葉木亭亭玉立,乎扇著碩大的蒲扇,俯視著我們這些渺小的外人。
山崖所形成的高勢仍舊存在,此時的腳下是一個向下的緩坡。下坡時,身邊兩旁的闊葉林鬱鬱蔥蔥,綠色的葉子像招牌一樣綴滿樹幹,而那些發黃的樹葉則是鋪在廣闊的地麵上。
我們走在這闊葉交織鋪成的地毯上,入腳處充滿了彈性,挨著上麵蹦一下,就會被彈起來,真不知這樣的闊葉一共有多少層,說不定會是千萬年的沉積。
闊葉木間隔較大,我們這些天實在是走的累了,索性在連綿不絕的枯葉地上滾起來,許許多多粗壯的林幹,隨著我們的翻滾,在眼前閃爍著退後。
一個隆起的包映入眼簾,上麵明顯很不自然,跟周圍的環境有些不一樣,似乎是人為造成的。我們停下來,細細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氣味飄在周圍,這樹葉疊成的包附近有夥伴的氣味。
棕熊猜測說:“他們可能在這裏休息了,為了方便睡覺就搭了這麽一個枕頭。”
我接著說:“是啊,你看這些包上的痕跡,應該是二個人留下的,與他們正好相符。”
在棕熊身上,我學會了觀察細節,我發表了看法:“看這個包還算是正裝,應該十幾天前疊成的,如果天數多了,這裏就會被風吹亂。”
棕熊認同我的看法,他說:
“這裏的林木厚實,外來的風吹不進來,但是日子久了也會被破壞,如今看這完整程度,說不定比你認為的時間還要短,我們快一些腳步,再見之日已經不遠。”
小棕毛能聽懂我們的對話,慢慢抬起了頭,默默的望向遠方。
夕陽已經踏上了地平線,最後一縷的紅光射向了這片大地,將一切都塗抹上血紅的戎裝。這束光變成了一條線,這條線消散之前,穿過無數的闊葉林,踏過無盡的闊葉,射向了極遠處。
我們順著這道光線望,眼下是一個沒有盡頭的下坡,緩緩的直達遠方。
通往溝底的路上,是無數重樣的闊葉木。中間鋪展開枯黃闊葉地毯。
這無盡的地攤給露珠浸泡,我們踩在染黃的露水上,堅定的走向前方。
一段樹旁,一顆草本植物茂密地延伸著,棱角分明的葉子頗有生趣,縱橫交錯的生長著葉子,團團簇簇地擁擠在一起,綠色在膨脹,觸目不由得一陣舒服。
在植物周圍,散落著黑乎乎的餅狀物,好似是一些樹木被攪碎,然後又組合在了一起。
棕熊拿起黑乎乎的餅狀物,在鼻子前聞了聞,不解的問:“你說這玩意上有黑兔的氣味,我怎麽看不出有什麽關係?”
我相信自己的鼻子不會出錯的,我猶猶豫豫的猜測到:“也許,也許,這是黑兔的大便?你覺得呢?”
“我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棕熊顯然迷惑了,他擺弄了一會黑呼呼的玩意,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這餅狀物放入了口裏,嘎嘣嘎嘣的嚼。
“呸,果然是大便,我擦!”
棕熊呸呸吐了幾口,把嘴裏的都吐幹淨了,問我說:“白,你用不用嚐一下,確定一下?”
我滿臉黑線,連忙擺手:‘“不,不了,我相信你!“
我拿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說:“你們看他們的大便,都是由樹皮組成的,這些家夥竟然吃起來樹皮,咯咯咯,可真是太有才了!”
那大便已經不能叫做大便了,而是一些樹皮嚼碎了以後,重新塑型而已。我忍不住說:“也可憐了這群笨蛋,日子竟然混到了這個地步,哎!”
棕熊彎下腰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我說:“之前那些林裏的動物是被蟲吃了,挖地三尺也別想找到一個蚯蚓,而如今這裏的動物大的離譜,以他們的膽子,躲還來不及呢,恐怕不敢去襲擊人家。”
棕熊又望向遠方,繼續說:“他們就在遠處,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倆的呼吸,隻是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
如果沒差錯的話,我應該聞到了食物的氣味,我指著遠處一處說:“咱倆去那邊看看有什麽,好像是水果成熟的氣味?
亭亭玉立的闊葉林間,依靠我的鼻子,發現了很多水果,我眼疾手快地在草莓刺中穿梭,一顆顆,甜滋滋的果實落入了口中,品嚐一下,甜蜜的刺激著味蕾,享受這一番悠然的感覺。
如果二人在經過這片林子的時候,也能發現這些果子,就不用去吃樹皮了。
猛然間,我偶然觸摸到的一塊樹皮飛了起來。
我噔噔蹬的飛速退去,在經過棕毛的瞬間一個側踢,將他踢出老遠,使他順勢滾向棕熊。也就在同一時刻,我手裏的石刀噌的一聲亮了出來,高舉頭頂,瞬間就會有千鈞之力的劈砍。
與我同步,棕熊也完成了一連串的動作,他抽出箭矢,在地麵上幾個側移,翻滾壓住小棕,將他護在身下,同時拉滿大弓,一隻呼之欲出的箭矢就要飛出。
我倆極度的緊張,怒目圓睜的望向突變的樹皮。
夕陽西下,那塊樹皮越飛越高,在空中竟然對折起來,形成了兩個翅膀,扇乎扇乎的飛高了。
接下來,呼啦拉的,林中千萬張樹皮都飛了起來,一張張樹皮排著隊伍向天邊飛去,我看著這些東西,更加莫名其妙,心裏也更加的緊張,手裏的石刀隨時準備拋飛。
除了那些騰飛的樹皮,一片片巨大的樹葉也飛起來。
這些對折的樹葉和樹皮像是蝴蝶,難道是枯葉蝶?
這應該就是枯葉蝶,這種生物的特技之一是裝假,我曾經捕捉過這種動物,製作成標本送給三妹,枯葉蝶比光彩的蝴蝶美麗的多,他們身上有一種羞澀的美。
好久之後,天空上絢麗的舞蹈漸漸止歇,枯葉和樹皮收起了花紋圖案的翅膀,停止了飛翔的姿勢,重又回到樹木上,變成了枯葉與憔悴的樹皮。
我忽然來了興致,很快放下了石刀,準備去捉他們。我跳上大樹叉子上,打算跳到空中抓捕,可是所剩不多的枯葉蝶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使我眼花繚亂,不知捉哪一隻才好。
看見了一隻準備落到樹上,於是我蹭的就跳了過去,“呼”一陣風兒吹的我直打哆嗦。
我人在空中,穩穩的抓到了這片枯葉蝶,這片枯葉太大,我的體重沒法把他墜下去,枯葉蝶乎扇乎扇的,反而將我帶上了空中。
我趕緊鬆手,跳到了臨近的一棵樹上,失望的望著那片枯葉翩翩起舞,飛向了夕陽下火紅的雲彩。
棕熊哈哈大笑的說:“嘿嘿嘿,白,你知道你剛才像什麽嘛?”
見我不搭話,他就繼續埋汰說:“你見過黃鼠狼偷襲丹頂鶴麽?嘿嘿嘿”
小棕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所在的樹下,對我不滿的叫,仿佛在斥責我下手太重了。
我連忙解釋:“我是擔心你受到攻擊啊,這身體還沒有回複,萬一這枯葉蝶有攻擊性,可就危險了。”
小棕收緊腳踝,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一邊扭著腰,一邊轉頭去追仍舊飛舞的枯葉蝶,興奮的汪汪汪
棕熊說:“你說,這枯葉蝶是不是大的離譜了?真是太大了!”
“不僅大而且漂亮,靜止的時候和枯葉沒一點區別。你看,枯葉蝶的翅膀還有葉脈呢,它若是躲得妙,誰也別想抓到它。”
棕熊說:‘“枯葉蝶生活在闊葉林裏,這裏有他們想要的一切。它們喜歡舔舐樹幹滲出的汁液,一旦受驚,又可以迅速飛離,逃到林木深處的枝幹或者葉子上,任誰也難以發現。咱們要是也可以wěi zhuāng就好了,就不用這麽折騰了,奶奶的,不抱怨了,夥伴已經不遠了,我們再加一把力。”
棕熊是一個堅強的人,小傷從不說痛,如今說出這樣的話,相信他一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棕熊一路受了很多傷,靠著恢複能力強,沒多久又會活蹦亂跳的。
對比來說,棕毛的恢複能力倒是不好,比如它被林中的植物劃傷了,傷口並不是很大,接下來的逃跑中傷口時而滲血,一般要用兩個星期才結痂,像它所受的那種傷,如果是放在我身上的話,隻要一天就會結痂,傷口上的痂撕下來,裏麵就會露出完好如初的皮肉。
幾個月的逃命雖然艱辛,卻沒拖垮我倆,還讓我們成長不少,就說我倆的身高,此時已經長了一頭,身體則大了一圈,足以把曾經的自己裝下。
林間死氣沉沉,並沒夜晚該有的熱鬧。在樹下撒了一些警報用的枯樹枝後,商量守夜的問題,鑒於我常在守夜的時候睡覺,棕熊打算親自守夜。
這一晚,我做了一個夢,我遇見了黑兔和腸子。
那是一處灌木叢,他們藏身其中。
他倆警惕性幾乎沒了,我們走到了他們麵前都沒有發現,直到棕熊咳嗽了兩聲,黑兔才從昏睡中驚醒,驚恐的望著我們。
曾經很愛幹淨的黑兔,體毛和長發散落著,麵龐上都是淤泥,見了我也忘了說話,竟然在那自言自語,看上去受了很大的刺激。片刻以後,他蹣跚走過來,高大的身軀在瑟瑟發抖。
他把我摸了又摸,還掐了自己一下,然後像孩子般大笑起來,拍著手叫到:“不不是夢,不是夢,哈哈哈”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黑兔因為過於激動,滿臉通紅的暈了過去。
棕熊把還在昏睡的腸子捅醒了,隻見腸子睜眼見了棕熊就撲上去,抱住了棕熊大腿不放。
腸子髒兮兮的,一頭鳥窩似的頭發,身體已經瘦成了麻杆,還有那細如竹竿的脖子,令人為之可憐。
腸子此時想站起來,還是跪在了那,他抬著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手裏的食物。
腸子弓著身子,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他的臉色蒼白,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有些微亂的他,一陣風就會把那弱不禁風的身子給吹走。
腸子口中喃喃,不知道說著什麽,但見他伸過來的手,我大體猜測到他是想要吃的。
二人瘦的皮包骨,走路都會摩胯骨,坐下來就會硌屁股,說太多的話下巴勾都會掉下來。
看著黑兔和腸子,我心裏就堵的慌,人怎瘦成這個樣子?這一路逃亡經過的林子就算沒有動物,至少有果子和植物根莖?我不忍直視,就轉開了視線。
林子當中一直很靜,胸毛內的石頭蟲用爪子抓了我一下,用我倆才懂的意思溝通了一番,經過它的提醒,我注意到,在一處草叢中有微弱的聲音,在簌簌的動著。
我耳根一動,二話不說,趕緊掏出石刀,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揚起石刀,轉身麵向發出響聲的草叢,以雷霆之聲大喝:
“呔,給老子滾出來!”
那草叢忽然晃動起來,當中躥了出來一條黑毛大蟲。
晃了晃神,我算是看的清楚了,這分明就是劍齒蟲,它帶著滿腔的敵意瞪著我,嘴裏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嘟嘟嘟的低吼。
眼見了夥伴的落魄,心中一股無名火本就無處發泄,爺爺個呸的,我二話不說,腳下生風,擒著石刀就衝了過去,眼看就要與其交鋒。
劍齒蟲還是那麽的難纏,我們大戰了幾百回合,搞得我筋疲力盡。
我在夢裏輕輕的告訴自己:
“去睡吧,你已經累了。”
我很奇怪自己目前的狀態,明明是在做夢,卻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驚歎夢中的豐富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