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狼山攻堅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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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糧草殆盡,傷亡近半。”涉間淡淡一句話將在場眾人嚇的心驚膽戰,誰都知道眼前是危局,但如此地步實在未想到。

    涉間手指地圖,看向眾人道:“短短三天,我軍陣亡多達萬人,傷者兩萬四千人,四處營牆皆毀,內牆也撐不了多久。水源糧草已盡,軍械損壞大半,弩箭不足每人二十發,而且異人更是瀕臨崩潰,僅今天就自殺了六百多人。怎麽辦?”

    涉間大致說明,詳細內容自然不需也不會告知各營將領,但仍聽得眾人心底發寒,連玩家都開始自殺,可想戰況到了什麽境界。

    “還能如何!跟匈奴拚了!”廖立雙眼布滿血絲大叫道。

    “咋拚?咱們被圍的嚴嚴實實,出去就是送死。”一名秦軍將領搖頭道。

    “感情呆著就能活不成,說是有援軍,天知道蒙恬啥時候來!”廖立冷笑道,連戰三日,壓抑的氛圍將人變得易怒易爆。

    二人爭吵不休,其他幾人亦加入戰團,乃至對罵起來,他們不是不懂規矩,隻是心裏實在壓抑。

    陳奉斜看到涉間臉色鐵青,大喊一聲鎮住大帳:“別吵了!”右手握拳,一砸桌子,緊接著說:“涉將軍,是打是守,給個章法吧。”

    涉間沉默一陣,心中苦澀萬分。未發兵時,整個秦軍指揮部商議幾日夜,本以為勝卷在握,卻沒想到右賢王竟有六十萬的異人隊伍相助,將四周圍的鐵桶一般,一點外界消息都沒有。

    “退兵吧,一但內牆被破,就是絕無生機。”一句話混雜了多少不甘,帳也有幾人頓時鬆了口氣。

    但新的問題也出來了,怎麽退?往哪退?

    之後涉間開始分派調遣,從這來看,他應該早已打算,從哪裏突圍?部署多少兵力?糧草輜重的攜帶?傷病員的攜帶?各殘營的整編整合?一切部署井井有條,半個時辰後才散帳。

    “陳老弟,文妹子,喝酒去,這一天可把我累死了。”廖立出了大帳大笑道,廖立自然不是隻為喝酒,涉間將四萬玩家分做三軍,每軍各由幾人共同統領,陳奉廖立文敏月三人正好是一軍統領,名為喝酒,實則是商議明日突圍時軍中部署。

    陳奉笑應一聲,與廖立談笑而離,文敏月仍是冰雪美人模樣,一言不發跟在其後。

    廖立營帳比涉間大帳還要大,奢華尤甚,更是有美酒燒肉,陳廖都是豪爽之人,直入軍力部署的主題,三人唇槍舌劍,你爭我奪,都盡量保全己軍。文敏月這位冰雪美人的表現與平時大相徑庭,如同潑婦一般寸步不讓。

    憑著數場大戰,陳奉在軍中名氣很大,三日來本部兵死傷相枕,幸有其他被打散的士卒補充,是以仍維持著三千人隊伍。文敏月的火凰盟隻是遊戲公會,但這家公會偏重女子,有支千人的女兒軍,吸引眾多玩家投靠,本部兵四千多人,但戰鬥力差了許多。廖立與陳敏海是此處兩位大佬,如今仍有五千本部兵,且戰力很強。

    “匈奴圍困甚嚴,想要逼其調動隊伍打開缺口,我火凰盟人多兵弱,實在怕耽擱大事。陳將軍將士精銳,一手長矛更在軍中更是赫赫有名,更是有楊宗誌這位貴人相助,這大任隻有您才擔得起。”文敏月話中不無諷刺道。

    陳奉麵色不善,內心疑惑不解,剛才他提議文敏月護住兩側,自己和廖立領精兵打頭陣衝開缺口,這戰術中規中矩,不偏不倚,自己以前也沒得罪她,怎麽惡語相向不斷。

    廖立摸摸鼻子,麵色有些怪異,在帳內忽閃的燈火下看不清楚。他自然明白文敏月為何無故諷刺,自各權貴勢力入駐“拯救”,類似火凰盟這種公會勢力是一落千丈,被權貴勢力蠶食鯨吞,火凰盟如今是苦苦支撐,幾近破產,最大幕後黑手就是楊宗誌,而表麵上陳奉與楊宗誌關係甚好,文敏月不敢惹楊宗誌,隻好諷刺陳奉來出氣了。

    陳奉露出不耐神色,廖立趕快圓場道:“敏月酒喝多了,話攔不住,就按陳兄弟的來,今個各自調動兵馬。”

    文敏月有些不甘,但也不再做聲,三人又商量完細節,陳奉也告辭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挑釁看向文敏月,嗤笑一聲。

    “媽的。”粗話與那張秀氣小嘴格格不入,文敏月端起酒碗大灌一口,反而給戧的咳嗽不斷,廖立欲上前幫其拍背,卻被文敏月不著痕跡的躲開,大帳又陷死寂。

    “你,還能撐多久,我這…”廖立突然說。

    “不用,我還有不少私房錢,火凰盟能撐下去,不過以前借的怕是要延期還了。”文敏月搖頭道。

    “沒事,這錢不用還,以前那些就當忘了。”廖立大方道。

    文敏月笑了笑,眼神裏滿是堅決,廖立知道,自己又被拒絕了,眼中怒火一閃而逝。

    ————

    營地的呼嚕聲打的震天響,星空下草叢裏的蟲子幫著奏樂。

    陳奉進入營帳,發現除過後子淳不見蹤影,其他人竟都未離開,正躺臥在帳內睡覺,插著的幾根火把將要燒盡。

    陳奉正打算叫醒他們,帳簾一掀,後子淳麵帶喜色一瘸一拐進來,見著陳奉大聲說:“將軍,大好事,王彪傷勢轉好,聽軍醫說或許能保住命。”大嗓門直接將賬中幾人嚇得跳起。

    驚醒的幾人聞言亦喜,紛紛來此詢問,陳奉鬆了口氣,輕咳一聲說:“沒事了就好,咱們待會一塊去探望,這會先把明個戰事給安排了。”

    聽是公事,不敢耽擱,換了火把聚攏到陳奉旁,陳奉順手拿起幾個石塊做演示。

    “這是大營的北門,這是東門,這是我部軍所在。涉間明天準備以北東二門為重點方向,其餘二門多設旌旗故作疑陣,傍晚時分趁雙方疲憊時以大軍掩殺,出了營門以軍為單位四散奔逃。”又將與廖立文敏月之商議講解一番。

    “奉哥,我來打頭陣。”陳剛睜著大眼,害怕別人來搶,急忙道。

    “這前鋒除了你還真沒人擔的起。陳剛,我調與你四百人,並本部六百,由司馬閣為輔,於軍前為先鋒,鄒海清為輔,領四百人隨其後。”

    “好好。”陳剛喜道,好像小孩子搶到玩具。

    “彭靖李奚,你倆各領本部兵護在陳剛兩側衝擊。”李奚是最後一名驪山奴。

    “唯。”

    “其餘人隨我,待剛子打開缺口,就撕開口子,給匈奴人挖肉!明白了嗎!”

    “唯!”諸人抱拳點頭,欣然應道。

    陳奉又叮囑隻許暗中布置,不可大張旗鼓,以防擾動軍心,之後才眾人各自離開,後子淳卻是未動,等到眾人離開後猶豫半晌。

    “將軍,傷員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