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偷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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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取出來了,但是已經死了。”

    眾人震驚的望著大夫,就連傅赫都忍受不住。

    “我女兒呢?我女兒怎麽樣?”

    淩美激動的大聲問道。

    “是誰害了我丟了孫子,是誰?我的孫子……”安逸的母親更是一下子貼在牆根快要暈過去。

    “是死胎,應在兩周前就已經死了。”大夫繼續說道。

    眾人更是震驚不已的望著大夫。

    之後大夫離去,淩美立即大喊:是她,一定是她。

    “她才剛回國沒兩天,是她?”傅赫冷冷的望著自己的母親說完,然後調頭就走。

    安逸的母親更是緊張不已:一定是那個女人與我們小佳相生相克才會害的我們小佳孩子在肚子裏死掉。

    “那個女人就是要我們安家斷子絕孫才滿意啊,她恨足了我們安家,天啊……”安逸的母親誇張的舉著雙手望著天大喊著,然後一下子暈了過去。

    淩美站在旁邊嚇一條,還好被安逸的父親扶住了,卻是叫周圍的人都看了笑話。

    傅赫開著車子朝著熟悉的方向行駛著,不,其實他已經很久沒來過。

    ——

    車子在她家門口停下,之後便是再也沒有別的動靜傳出來。

    戚暢之後也沒再睡著,她甚至腦海裏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一場,傅佳自己撲倒在地的慘樣,還有傅赫生氣的犀利眼神。

    下樓看著沙發裏,空蕩蕩的,這個家,終究還是走到了今天。

    再也沒有家的溫暖。

    突然明白過來,原來一個家裏,爸爸媽媽跟自己,一旦人分開了,就很難再齊聚。

    曾經他們那個歡愉的家裏不複存在。

    她曾在陳穎跟戚豐離婚的時候祝福陳穎解脫,但是她的心裏真的開心嗎?

    那天去酒店見戚豐,看著他耳後多出來的白發……

    她跟陳穎一樣對那個男人寒了心,一個男人一旦背叛過,就不值得再相信。

    可是作為一個女兒,她內心深處,又怎麽會對那個父親沒有了一丁點的感情。

    正如傅赫無論如何都想要保全傅家,她的心裏,又何嚐不想保全這個家。

    緩緩地下樓來,隻穿著一條淡粉桃色的毛衣,站在玻幕前望著外麵的夜空。

    這麽冷絕的夜晚,到底要多久才能煎熬過去?

    眼裏不經意的呈現出的水霧,一次次的,讓她的心情難以平複。

    外麵看上去好似什麽起伏也沒有,但是那顆心,早已經澎湃不已。

    雪鋪滿了草坪裏,也蓋住了她淡薄的視線。

    雖然沒了昨日的溫暖,但是好歹還是個最長久的避風的港灣不是嗎?

    找了條很大的披肩,換上雪地靴,她決定出去走走。

    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經那麽熱愛下雪天。

    盡管膝蓋上有點刺痛,但是卻驚擾不了她想要欣賞這夜雪色的心情。

    她突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在她的身邊,他們曾經一起欣賞……

    那些美麗的回憶,暖了她的心的同時卻也凍僵了她的心。

    再也沒有那一頭長發散在背上遮住些許的寒霜,但是卻依然可以遮住她受傷的嘴角,遮住她肩頭深色的披肩。

    她緊緊地抓著那條披肩的一頭,想到這應該也是他送的其中一條,夠大,夠厚,夠讓她眼睛朦朧。

    院子裏,她的腳印一個個的,緩慢的踏進雪裏。

    她低著頭,雙手環抱著手臂,一雙清澈的眸子望著自己的腳踩到雪裏又踏出去。

    一個個的腳印都那麽小心翼翼,怕是不小心就踩的不夠漂亮了。

    如此深邃的夜晚。

    她悄悄地走在那裏,然後慕然回頭,一排腳印那麽清清楚楚,直直的在她身後。

    讓她自己看了都禁不住心動。

    換上的烏黑的發,雪花輕輕地落上去,一片毛茸茸的純白色。

    在這個寂靜的深夜裏,雪花在靜悄悄的打濕她的頭發,而她的頭發漸漸地濕潤了她的眼眶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到了家門口,透過那扇大鐵門看著外麵停著的黑色的車子。

    心尖狠狠地一蕩,隨即她立即側了身站到牆根去。

    一雙手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胸口,感覺著自己的心在十分用力的跳動。

    他的車子?

    她悄悄地歪著腦袋,一隻手抓著牆角朝著外麵看去,那個車牌號她並不陌生。

    真的是他的車子。

    她的心狠狠地往下一沉,卻是落實。

    之後手不自禁的放下,轉身,她貼著牆根站著,在陰影裏。

    不自禁的眼睛裏滾燙的婆娑著,她卻隻是靜靜地貼在那裏,感受著牆壁的冰冷,感受著自己的內心仿佛有一塊冰在漸漸地融化。

    突然想起白天裏兩個人見麵的情形,不自禁的想起他看到她的時候那敏銳的眼神。

    不自禁的哽咽著,垂下眸的時候,如嬰兒般的肌膚上多了兩行淚痕。

    這一夜,注定這麽漫長,他沒離開,她也沒有。

    他自始至終沒有下車,直到天亮才發車離開,她也是在那時候往回走。

    陳穎拿著一條超大號的毯子跑出來,急匆匆的。

    “你在外麵幹什麽了?你在外麵呆了一夜嗎?”

    陳穎緊張的問她,怕她被凍壞,立即抬著腳把毯子給她披上。

    戚暢搖著頭,突然如孩子般難過,委屈的立即將陳穎抱住:媽。

    那沙啞的嗓音,她甚至喊不出來那一聲。

    陳穎用力的揉搓著她的後背:到底怎麽回事?

    她不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陳穎,陳穎想推開她都無能為力。

    “我們先進屋再說好嗎?暢暢,你被凍壞了。”

    陳穎擔心的說。

    ——

    陳穎生日,戚雪也趕了過去,然後把戚暢拉到角落裏:有沒有人告訴你傅佳懷的是個死胎?

    戚暢震驚的回頭看她,因為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她一直在家。

    “如果不是當時她跌倒恐怕還一直感覺不到呢。”戚雪小聲說道。

    陳穎在準備吃的,雖然說是過生日,不過還是親力親為。

    兩個女孩聊了幾句就要去廚房湊熱鬧,卻是聽到門鈴響。

    戚雪說:是誰啊?

    戚暢看著門口突然想起那天外婆說會來:我去開門。

    戚雪便在旁邊等待著,戚暢站在門口深呼吸了一下才堅定的將門打開。

    “爸爸!”但是當她打開門卻是震驚的。

    “你媽生日,我過來坐坐。”戚豐輕聲說了句,似是有些尷尬。

    戚暢一怔,隨即讓開地方讓戚豐進去。

    陳穎從裏麵出來的時候就好奇的問:是淩老太來了嗎?

    隻是當她抬眼看到戚豐,卻隻是震驚的望著他。

    自從回來,她都沒有去過璀璨,自然也沒見過他。

    本以為這一趟可能見不上了。

    正如戚暢在盼著的,其實她又何嚐不是想知道自己內心裏想的。

    “小穎。”戚豐走上前去,手裏拿著個蛋糕盒子。

    “蛋糕胚被我烤糊了,不過也能吃。”他提著蛋糕盒子低聲說道。

    戚雪挽著戚暢的手臂站在他們身後看著那一幕,戚雪的眼睛竟然染著淚花,戚暢也不由的低了頭。

    陳穎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會兒,之後隻說了一聲:謝謝。

    淡淡的兩個字,她讓傭人接過蛋糕,然後便也轉了頭。

    戚豐站在那裏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有點尷尬的一轉頭,然後看到兩個小輩都在深深地瞅著他,他更是尷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後抬頭朝著窗口看去。

    “咱們家沙發怎麽移到那邊去了。”戚豐便是低低的問了一聲。

    戚暢轉了轉頭:我回來的時候覺得那邊景色比較好,就移過去了。

    戚豐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眼廚房,朝著窗口的沙發走去:你媽好像不太歡迎我。

    那低低的一聲嘀咕,兩個女孩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看著他自顧走到沙發那裏坐下。

    歡不歡迎的,還不是坐下了?

    之後戚雪去陪著戚豐聊天,戚暢去了廚房。

    傭人把蛋糕打開,雖然已經抹了奶油跟巧克力,但是還是能聞到一股糊味。

    戚暢看著陳穎低著眸望著那個蛋糕,然後不自禁的苦笑了一聲。

    “媽。”

    “這麽些年了,怎麽也想不到,在他那裏我還能得到什麽。”

    戚暢不自禁的抬手輕輕地摟著她的肩膀。

    “你出去坐坐喝點熱水,都凍發燒了還在廚房給我添亂。”

    戚暢忍著笑退了出去。

    剛坐下就聽到戚豐問:你頭發怎麽回事?

    戚雪轉頭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一眼,也覺得不適應,戚暢的頭發。

    “哦,就是剪短了而已。”

    戚豐沒再多問,隻說:挺好看的,太長了也累。

    戚雪震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戚豐不是個那麽會關心人的男人。

    戚暢也是震驚的看他一眼,之後抬手輕輕地摸了下脖子後麵的頭發。

    後來爺仨聊了會兒,戚暢感覺不舒服便去洗手間洗把臉。

    她是真的發燒了,從昨天進屋之後就一直很燙,今天才好些了,但是晚上還不等挨到吃藥就又發作了。

    門鈴又響,戚豐坐在那裏轉頭看了一眼門口,戚雪立即說:我去開門。

    起身就去開門,隻是這次戚雪猜不到是誰,她心裏還想著,總不是她嬸嬸的另一個追求者吧?

    隻是當一打開門,看著外麵站著的兩個人,張著嘴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男人犀利的眼神看著她那誇張的樣子。

    外婆喜出望外:你是小雪?

    “您好。”戚雪立即問候了一聲,往裏看了一眼,然後立即請老太太進去。

    陳穎從廚房裏出來看著外婆也是驚喜不已:您還真來了呢,快到裏麵坐。

    因為有長輩,戚豐也從沙發裏站起來。

    陳穎看了眼傅赫卻沒說話,隻是拉著老太太到沙發裏坐下。

    “我怎麽能不來?我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外婆著,然後抬眼看了眼戚豐。

    “您好。”戚豐打了個招呼。

    “坐啊,大家都坐,我們小暢呢?怎麽不見她在?”

    外婆好奇的問。

    “哦,她去洗手間了。”戚雪立即說了聲,跟傅赫站在後麵,抬眼看了傅赫一眼。

    “你怎麽來了?”戚雪瞅著他問。

    他便也淡淡的瞅了戚雪一眼,卻沒說話。

    “哎呀,您來就來,還給我準備了這麽大一份禮物。”陳穎打開外婆送的禮物盒子看著裏麵的一串珠子高興的說道。

    “你喜歡就好了,這是開過光的,我手上也有一條。”外婆說著把自己的衣袖推上去一塊說著。

    陳穎連連點頭:喜歡,真是太喜歡了。

    戚豐自個坐在單個的沙發裏,看著陳穎跟老太太說話時候歡喜的樣子,更是自卑。

    戚暢從洗手間裏洗了把臉出來,因為臉上冷熱交替她一雙手捧著小臉,一出來就聽到家裏多了些熱鬧的聲音。

    抬眸的時候,卻是一眼就看到站在外婆後麵的那個男人,他像是條件反射的抬眸,漆黑的鷹眸就正抓她眼球。

    那一刻她突然愣了一秒,腳上的步子明顯遲鈍。

    他皺著眉端詳著她的模樣,心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

    戚暢別開眼看向外婆,外婆也看著她:呀,我們小暢一天不見怎麽就變模樣了?快來外婆身邊讓外婆看看。

    戚暢淺笑著走上前去,抬手抓著腦袋後麵的頭發拉到前麵。

    “是不是不太習慣?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習慣,感覺腦袋上好像沒頭發了一樣,輕飄飄的。”

    戚暢俏皮的笑著說道,腦袋晃了晃,眼裏盡是溫暖。

    “傻孩子別難過,頭發短了還可以長長,嗯?”

    外婆抓著她的手安慰到。

    陳穎抬眼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奈的歎了一聲才轉頭對外婆說:您不知道,她前個晚上在門口站到天快亮,我到外麵看到她的時候她都凍僵了。

    戚暢立即看向隔著外婆的陳穎:媽。

    陳穎立即瞪她:還不讓說啊?凍的發燒了這麽久害我心疼,還不能說?

    傅赫站再後麵自始至終沒說話,隻是看著她臉上微妙的變化。

    戚雪坐在旁邊端詳著,不自禁的抬頭看了眼傅赫,然後又問:你站再外麵幹嘛?那麽大的雪。

    戚暢心情一下子抓狂的厲害,然後抬眼就朝著戚雪瞪了一眼。

    戚雪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像是在詢問她到底什麽意思。

    戚暢覺得這丫頭無藥可救了,結婚後好像反應遲鈍好些。

    戚雪其實心裏有點怕傅赫,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因為傅佳趴地下的時候是因為想要揍她。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怕,但是總是覺得心裏不得勁。

    後來吃蛋糕的時候外婆吃了一小口:嗯,這個蛋糕的味道……

    眾人都朝著她看去,就連傅赫也坐在旁邊禁不住皺眉,從沒吃過這麽‘特別的’蛋糕。

    “好特別。”外婆鼓搗了半天說出這麽一句。

    眾人……

    戚豐笑著說:第一次做,做了好幾個都不成樣子,這個好不容易成型。

    “啊,原來是戚先生做的啊,那還是不錯啦。”外婆自然不會說別的,隻笑著說了一聲。

    戚豐淺淺的一笑,這還是滿屋子第一個表揚他的人。

    大家一起祝陳穎生日快樂,自始至終他們倆都沒有對話,隻是飯後她要一起喝茶的時候他把她的杯子拿到了自己手裏。

    戚暢怔怔的望著他,他隻淡淡的對旁邊站著的下人說了聲:給你們小姐準備好清水跟退燒藥。

    戚暢……

    眾人……

    戚雪心裏捉摸著,如果是這樣,那小瀟腫麽辦?

    現在她跟湘南可是都站在傅瀟那邊的。

    “小暢你們去你房間玩會兒去,我跟你爸媽說幾句話。”外婆突然說道。

    戚雪立即渾身一個激靈,隨即站了起來: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戚暢立即起身:我送你。

    長輩……

    傅總便也站了起來:既然長輩們要說話,我們一起出去。

    戚雪……

    戚暢……

    之後三個人往外走,戚雪想了想還是說:前天晚上的事情你……

    “我知道不怨你,而且就算是‘因為她’,我也不會記你仇。”傅總淡淡的說了聲,眼底深處朝著戚暢的方向。

    戚暢不說話,隻是垂著眸走在前麵,戚雪笑了一聲然後朝著戚暢追上去。

    他跟在兩個女人後麵,戚雪悄悄地對戚暢說:其實我現在是站在小瀟那邊的,但是看他好似有悔改之心,你怎麽想?

    戚暢沒說話,隻是緩緩地往外走著。

    戚雪上車離開,他們倆在外麵站著,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兩個人的眼眸裏都有些淡薄的東西。

    他們已經太久太久沒曾好好說個話,或許是從她提出離婚之後,他們就已經沒再好好地說個話吧。

    那天婚禮上那樣重逢其實也不是她想要的,本來想漂漂亮亮的站在他麵前打個漂亮的招呼。

    誰知道竟然成了那般。

    今夜,他因為她母親的生日而過來,送了貴重的禮物,道了賀詞,他作為她家裏的客人,她也沒想跟他說些難聽的。

    隻是現在兩個人這麽站著,這麽難受。

    他的眼後來一直盯著她的側臉,盯著她的眼角餘光,盯著她短了那麽多那麽多的長發。

    “謝謝你來參加我媽的生日宴。”

    他看著她的眼睛扭向別處,淺淺的冷笑。

    他來她母親的生日宴沒什麽好奇怪,隻是她這麽感謝他讓他覺得太過分。

    “我們之間用得著說這些嗎?”

    “還有戚雪那件事,依照你的性子,不怪她確實難為你了。”她望著遠方,就那麽淡淡的說著,不管他說什麽。

    “兩周以前就已經是死胎,隻是她自己沒發現,這次事故看似是壞事,其實也可以說是救了她一命。”

    他也冷冷的聲音說道,說完後又轉頭看向她:什麽時候走?

    戚暢垂了垂眸,然後看向溫暖的燈光那裏,玻幕裏的那三個人坐在沙發裏不知道聊著什麽趣事,連戚豐也難得笑的那麽大氣。

    “後天吧。”她淡淡的說了一聲。

    一切早已經結束,而她要走已經成了定局。

    “我一直知道你很灑脫,卻沒想到你灑脫到這個地步。”

    “我就當是你誇我了。”她站在那裏昂著頭看著別處,習慣性的抬手抱著自己的臂膀。

    比她高出許多的男人就那麽直勾勾的,冷冷的望著她,仿佛她已經犯了他的罪,隻是又沒辦法給她的罪名進行執行。

    隻因為……

    一百多天,沒有任何聯係。

    她可知道,這一百多天裏他有多恨她?

    就如她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他明明已經從朋友那兒聽說她要離開的消息,然而……

    那一陣子他真是恨透了她,恨不得飛到她麵前將她狠狠地教訓。

    隻是,她選擇那樣的方式。

    隻是,他終究還是冷靜下來。

    外婆本來是讓他們到戚暢房間去,外婆猜到戚雪一定會離開,卻沒想到他們倆都到了外麵。

    陳穎又擔心她發燒再著涼,便是一直心情欠佳,聊了會兒外婆就站了起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我也早點回去休息了。

    陳穎跟戚豐站起來送她。

    三個人到門口的時候他們倆也已經回來,外婆操心的看了自己外孫一眼然後又對著戚暢笑著:暢暢啊,什麽時候再去外婆那裏坐坐?

    “外婆,後天我就要回巴黎了。”仿佛那才是她的家。

    外婆聽著更是激動不已:可是你都還沒有去陪我說說話,你媽還要過兩天,你怎麽走的這麽急?

    “那邊的酒店還需要我。”戚暢隻微笑著,很謙遜的語調。

    “不行,走之前你一定要去我那兒坐坐,一定要。”外婆突然執拗的厲害。

    “那就明天吧,您什麽時間在家給我打電話。”

    “那就這麽說定了。”外婆激動的拉著她的手。

    戚暢點頭,看著外婆上車,傅赫給她開的車門,隻是關上門後轉身看著那三個人之中的一個。

    “回屋後先把藥喝了。”他隻低低的叮囑了那麽一聲,然後跟陳穎戚豐點點頭便轉頭上了車。

    戚暢就站在陳穎旁邊看著他上車的背影,在他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她扭了頭看向別處。

    晶瑩剔透的眼神裏讓人看到她的悲傷。

    之後她轉頭回了房間,因為陳穎跟戚豐也需要單獨的空間吧,雖然他們已經離婚了。

    陳穎低著頭看著車子離開的地方說:你也走吧。

    戚豐看著她:你還要去旅行?

    “嗯。”陳穎哽咽著,淡淡的一聲。

    “很快就要過年了,不能過完年之後嗎?”

    “又有什麽不一樣?若是開心,天天都是過年,不是嗎?”

    陳穎抬頭看著他,許多許多年以後她都忘不了這個夜晚,她那麽疼痛又那麽平靜的望著他。

    而他的眼裏,竟然染了一層薄霧。

    “小穎,這段日子你不在我才知道你的重要性,你根本不知道我這段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小穎,不走了好嗎?”

    “哼,我以為對你最重要的不過就是璀璨,我永遠排不了第一,以前不行,現在不行,將來也不行吧?”

    陳穎嘲笑了一聲,聲音冷冰冰的讓人聽了難受。

    戚豐喉嚨滑動,看著她精瘦的身體,不自禁的心疼。

    “小穎,你比你想的在我心裏要重要的多,隻是你不知道。”

    或許那個年紀的人再怎麽激動也不會再立即摟摟抱抱,親親我我,但是眼神裏掩藏著的一些東西卻漸漸地顯露上來。

    習慣了隱忍,他們已經難得激動。

    陳穎望著他:是嗎?我真的不知道,再見。

    她說完就調了頭,戚豐一手插進口袋裏,有些顫抖的。

    傅赫送外婆回去的路上外婆還歎息:小暢怎麽會那麽堅決?小赫,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

    他沒回答,隻是把外婆安全的送到家。

    之後車子回到公寓,他與傅瀟也是好久沒見,兄弟倆在樓下站著抽煙,傅赫問了聲:你跟她一起去巴黎?

    “是。”

    傅赫用力抽了口煙,然後轉頭朝著樓裏走去。

    傅瀟站在那裏望了眼夜空,然後轉頭朝著自己那邊走去。

    終究是要分道揚鑣。

    公寓的門被推開,望一眼裏麵寂靜的仿佛沒有人住過。

    牆上的婚紗照還那麽掛著,仿佛她剛入住的那天。

    也仿佛別人來送婚紗照的那天。

    那時候還熱鬧非凡,可如今,這房子裏,連個聲音都沒有。

    ——

    戚暢回到房間洗完澡陳穎敲了她的門:暢暢,媽媽想跟你聊一聊。

    戚暢一怔,隨即娘倆卻在床上躺著聊起來。

    “我決定明天提前離開。”陳穎說。

    “怎麽突然那麽急?”戚暢抬頭,意外的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在家悶得慌,總想走起來。”陳穎低聲道。

    “嗯,那好吧。”戚暢又摟著陳穎,在陳穎的懷裏靜靜地呆著。

    “暢暢啊,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你心裏到底是喜歡傅瀟還是喜歡傅赫?”陳穎還是問出這句話來。

    “媽,感情的問題,稍後再談吧。”她輕輕地叫著陳穎,輕輕地說著。

    對那件事,她並不怎麽熱衷了。

    談來談去還是傷了心。

    “你不想談媽媽也不逼你,隻是你千萬別再虧待自己,更別在瞞著自己的心過日子,去年還覺得你還小,但是在過完這個年,可不就要二十四了嗎?”

    陳穎感慨道,戚暢竟然忍不住笑了聲。

    原來他們已經認識那麽久。

    第二天戚暢去送陳穎上飛機,陳穎說:把這個交給你爸爸,告訴他,這次見麵後我很確定過去的都過去了,他不必覺得愧疚,我也不會再為了過去那段婚姻覺得委屈。

    戚暢看著手裏的綠翡翠戒指,竟然一下子說不出別的話來。

    陳穎拉著行李箱轉頭就走,她站在人海中看著那個堅強的背影。

    突然想,自己何時,才有媽媽那般堅強瀟灑?

    戚暢到璀璨的時候門口的工作人員看到她還立正打招呼:戚總好,戚總好久不見。

    戚暢抬了抬眸,不自禁的笑的開心。

    “你好,好久不見。”

    然後低著頭朝著裏麵走去,像是往常一樣。

    她突然發現,璀璨好像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那麽刻骨銘心。

    在這個酒店裏,發生了那麽多那麽多的故事,好的壞的,全都記憶猶新。

    大廳裏往上看去,那麽高高的聳立著,輝煌的,一切的一切,都那麽熟悉。

    前幾天回來的時候她還覺的陌生,但是今天手裏握著那枚戒指走來,竟然覺得,這好像是她的家。

    秘書看到她的時候也很激動:戚總,你又要回來了嗎?

    戚暢笑了笑:不是,我來送樣東西就走。

    秘書又失落的望著她,戚暢唇角淺勾,溫柔的從她眼前經過。

    辦公室裏戚豐坐在辦公桌後麵雙手扶額低著頭,戚暢一進去他抬起頭,眼裏還充滿著血絲。

    他禁不住問:暢暢,你怎麽這麽早過來?

    戚暢看著他疲倦的樣子張了張嘴,一下子卡在喉嚨裏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媽走了,讓我送還您一樣東西。”

    戚暢說著走上前去,將那枚戒指放在他眼前的桌麵。

    戚豐原本就憔悴的臉上更顯疲憊,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那枚戒指。

    “戴了二十多年,那時候酒店做的好,給她換價值幾千萬的她也死活不要換,就說這支好看,可是今天,卻要經過別人的手送還給我。”

    他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像是在喃喃自語。

    眼裏一下子模糊不清,竟然禁不住轉頭看向別處。

    戚暢看著他眯著逃避她的眼神便是也在片刻後別開。

    誰也不想看誰的尷尬。

    “媽媽讓我告訴您,您不必在對過去的事情感到愧疚,她也不會再因為您曾經做的事情而覺得委屈,讓您好好保重自己。”戚暢說。

    還是那段話,隻是委婉的聲調。

    戚豐微微抬眸,卻是沒能看到戚暢的臉,隻是眼睛望著別處,點點頭:知道了。

    他沉吟著,然後又看向別處。

    這幾年,這不是第一次有眼淚,但是這次心裏卻格外的難受,好像有個什麽東西在心裏不停的攪合著,攪合的他快喘不過氣來。

    “我明天回巴黎,那沒別的事情,我也先回去收拾東西了。”戚暢低聲說道,然後轉頭往外走。

    戚豐坐在那裏許久說不出話來,這一輩子犯了那一次錯,之後再也回不了頭。

    那種痛,他始終銘記在心。

    他又抬了抬眼,看著戚暢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他們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時候的陳穎,青春活力,像是什麽都打不敗她,嚇不到她,那麽堅定的,就好像今天的離開一樣堅定。

    “暢暢……”

    他突然叫住她。

    戚暢聽到聲音回頭,門口她怔愣的望著不遠處緩緩地站起來的男人。

    “暢暢,再幫爸爸一個忙。”戚豐突然說道。

    ……

    下午她去了外婆那裏,還是一個傭人跟外婆在,兩個人正在擇菜,看到她來都很高興的歡迎著。

    戚暢放下果籃也坐在那裏陪著她們。

    “聊什麽呢那麽開心?”戚暢笑著問道。

    “說你呢,淩老太從來沒有喜歡一個女孩,像是喜歡戚小姐一樣呢。”

    戚暢聽著便美滋滋的笑著,外婆卻說:也不是,以前小佳我也很是心疼的,隻是現在啊,做事越來越讓我傷心,我才隻喜歡小暢了。

    傭人笑著,不說話,隻是跟戚暢互相對視一樣。

    提到傅佳便是個不怎麽好的話題,戚暢拿起一根材,然後皺了皺眉:陳姨,這根菜叫什麽名字來著?

    “芥藍。”李姨回答,隻是說完就忍不住笑起來。

    外婆也笑,無奈搖頭:暢暢啊,你讓外婆說你什麽好?

    外婆沒生氣,反而笑的快抽過去了。

    戚暢抿了抿唇,尷尬的厲害。

    “這個菜挺好吃的,嘿嘿。”她傻笑起來,也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

    “哎,你說你要是跟小赫在一起多好?你雖然什麽都不會,可是他什麽都會啊。”

    外婆說起來,然後又開始歎息。

    “是啊,戚小姐跟我們傅家少爺是真的般配,怎麽就分了呢?”

    戚暢竟然一下子說不出話,其實她意識的到外婆找她來會說這些,但是難得見一次,好歹他沒被叫來,她已經謝天謝地了。

    外婆眼瞅著她要糊弄也不為難她,隻是哼了一聲:我看你們折騰到什麽時候?

    戚暢忍笑看著外婆,然後歎了一聲:外婆,我媽媽今天走了。

    她要換話題,而這是更換最好的話題。

    外婆聽了震驚的回頭望她:不是說過幾天嗎?

    “她提前走了,今早。”戚暢說著也小傷感了一把。

    “你媽跟你爸爸這是鬧翻了嗎?她開始到處旅行,你爸爸一個人在家,我聽說你爸爸這陣子一直住別處,又是怎麽回事?”

    戚暢其實還該感謝傅赫一件事。

    他竟然沒告訴別人,連外婆都沒告訴。

    “嗯,他們離婚了。”戚暢低聲說。

    外婆震驚的望著她,連陳姨也激動的望著她:離婚了?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還望你們二位能守口如瓶。”

    不為別的,隻是不喜歡什麽事情都弄的人盡皆知。

    外婆跟陳姨連忙點頭,外婆又抓著戚暢的手:小暢,真是為難你媽媽了。

    “那也沒有,她現在過的很好,至少活的挺有勁的,不像是前陣子一直悶悶不樂的。”

    隻有懂得欣賞沿途的風景,人才會活的開心,眼界才會開闊。

    總要想辦法走出去,不能總在那一個點上。

    “哎,這女人一輩子啊,真得替自己做回主,你媽做得對,做了總比留下遺憾的好。”外婆轉而又安慰到,自然也是實在話。

    戚暢點頭,那個話題徹底過去,她心裏暗暗輕鬆了一把。

    陳姨看著她笑道,戚暢也含蓄的微笑著。

    之後陳姨端著菜進了廚房,戚暢跟外婆在客廳裏坐下,外婆看著戚暢說:暢暢啊,你這陣子在國外過的真的開心嗎?

    “酒店開業這段時間,賺的很足,很開心。”

    “隻是這些?那感情方麵呢?”

    戚暢聽著這一聲一滯,隨即卻謙遜的笑著說:外婆,我很好,從內到外從上到下的都很好。

    “可是外婆不好。”外婆看出戚暢的心思,便隻好說自己。

    戚暢愣愣的望著獨個坐在首位的老太太:外婆,您怎麽了?

    “我不開心,你們倆就這麽分手了,我不開心。”外婆說著就要哭出來。

    戚暢嚇壞,立即起身到她身邊去,坐在沙發扶手上握住外婆的肩膀輕輕地撫順著:外婆您別這樣。

    “你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都怪我那個不成器的閨女,跟小佳那丫頭,對不對?”

    “外婆,就算沒有他們,也會有別人。”

    “還有誰?你倒是說說,還能有誰能讓小赫連你都丟了。”

    戚暢聽到那裏的時候也不自禁的扭頭看著別處,眼底深處,卻是已經有淚水往上湧。

    “我原本還覺得你們倆挺般配的,小赫這些年都看不上個女孩子,好不容易有你能讓他想要有個家,卻這麽快就散了。”外婆說道最後也是眼淚模糊的,聲音越來越低啞。

    戚暢低了頭,隻是撫著外婆肩膀的手一直沒停。

    客廳裏一下子氣氛低下去,那麽失落的。

    外婆昂首望著她,滿眼的期待。

    “小暢,你告訴外婆,是不是隻要他不管家裏,你就會原諒他,就會回到小赫身邊?”

    戚暢難過的哭笑不得。

    蹲下在外婆眼皮子低下。

    “外婆,如果傅赫不是傅赫,我又豈會還喜歡?”她說的那麽深情,那麽認真。

    外婆癡癡地望著她,一下子有些不明白。

    “不是他不好,他沒做錯任何事情,他不需要我的原諒,隻是我們緣分實在太淺吧。”

    戚暢想了很久,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他們倆全都不在。

    心底升起的好感,喜歡,卻怎麽也達不到那種為了彼此能放棄一切的程度。

    像是梁山伯祝英台那樣不顧一切的愛戀,寧願死也要在一起。

    而他們,活的這麽現實,各自為了各自的成就而不停的奮鬥著,維護著。

    外婆望著戚暢臉上的真誠,隻是難過的又歎了一聲。

    吃完飯坐了會兒戚暢便要離開,外婆說:你去樓上看看再走。

    戚暢一怔,隨即想起樓上有個房間之前她跟傅赫住過。

    “外婆,太晚了……”

    “你就去看看,耽誤不了幾分鍾。”

    外婆冷下臉來,低著頭說著。

    戚暢看著外婆那麽堅定,才不得不又看了眼樓上。

    “他……”

    “傅家少爺不在。”陳姨在後麵說了一聲,小暢都還不等問出來。

    小暢轉頭看著陳姨,不自禁的笑了聲,想來自己也真是多疑。

    “我上去一趟就是。”戚暢低聲對外婆說,不想惹這個老太太不開心。

    她往上走,老太太轉頭看著她到了樓上才轉頭,陳姨深意的笑了一聲,外婆努力忍笑,雖然年邁,但是眼角餘光裏卻都是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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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完結文《豪門閃婚之霸占新妻》她跟他的第一次,無邊的疼痛是她的最深記憶。

    深黑的夜,一場算計,製造出一對可愛的萌包子……

    她跟他的第二次,是在結婚生完寶寶後,

    幽暗的房間,狹小的床上,他霸道的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