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他叫夏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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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客人開始躁動起來,甚至有人直接問服務員這個酒吧老板到底有什麽樣的人脈,總能淘來這些氣質不俗的女子,並且每天都不同。我混跡在人群中,卻因為議論有些失落,昨晚,安沐冒著嚴寒在風中彈奏的那首《世界》,音猶在耳,今晚大多數顧客想必都是衝著她來的吧?可是,我卻偏激的用自己的價值觀,觸發了她驕傲的底線,想必這些年,她靠的便是這驕傲,才一個人在孤獨的世界,咬著牙找到所有麵對困難的勇氣的吧!
蘇溪曾經與安沐同台演唱過,所有當一些顧客要求她唱一首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
在與樂隊商討一番之後,蘇溪從舞台一側登上舞台,在一陣躁動的掌聲後,蘇溪雙手合十,虔誠的向眾人鞠了一躬,說道:“經常泡吧的諸位應該都有與我類似的體會,經過都市喧囂的壓抑與壓力,人處於非常敏感的狀態,打算在酒吧虛擬的情調中,給自己貧乏的生活塗上各種偽裝色,從而使它不至於很快失效與黯淡。我看在坐的大多與我一樣,年紀相識,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酒吧的設計?”眾人中大部分人都搖了搖頭,繼而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蘇溪,蘇溪笑了笑,道:“整個流動區間以高雅、刺激、溫情三個區域,也是設計主題‘幸福的河流’三個亮點所在,我認為:愛情就像這樣,像高雅的紳士一般悄悄來臨,經過刺激的青春,終歸於親情,波瀾不驚,而我們往往在平淡中度過一生,今天我想用一首《Hello》,問候所有的在做各位……”
蘇溪說完後,將話筒又放回到支架上,隨即閉上了眼睛,唱起了最近火熱的Adele的《Hello》。
蘇溪安靜又傷感的聲音,隨著樂隊的伴奏在酒吧裏飄蕩了開來,她的聲音好似有一種讓人安靜的魔力,以至於原本嘈雜的酒吧都安靜了下來,甚至不少包廂中的顧客都紛紛伸出頭,隻聽一句便喚上全體,從包廂走出來加入到人群之中。
有時候我甚至感歎於上輩子做了什麽善事,今生賜予我這麽多擁有美麗歌聲的朋友……
……
蘇溪富有張力的舞台表演,發音純正的歌聲將眾人帶入傷感的氛圍中,待最後一個音符禁止時,她沒有離開舞台,而是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平複了一陣說道:“據我所知,這個酒吧已經存在很久了,包括我在內,隻要你來到了這兒,無論你是愉悅,還是滿腹心事,我們都會微笑著問候一聲‘hello’,在這個物質過於至上的社會,我們總是需要一個貼心的老地方,在撕裂的生活中,在永遠忙不完的工作中,能夠在這裏,悲傷時,流著淚對陌生的友人和盤托出所有的難過;歡樂時,笑聲中將自己的喜悅傳遞給其他人。願生活別來無恙,我們總能問候一聲‘你好’!”
在場人沉默著,在這樣特定的環境中,蘇溪一番直戳心靈的話語,甚至讓在場的人落下了淚。停頓了幾秒,現場爆發出一陣久久不息的掌聲,原本以為故事到這邊便來個圓滿的結尾,沒想到蘇溪在下台片刻,便端著吧椅,與麵具男子一起走向舞台!
麵具哥們閉著眼睛,與蘇溪一起哼起了前奏,隻是清唱,曲子的旋律便將我牢牢抓住,這一剛一柔的聲音,好似一塊鐵板化成了繞指柔。
滕子,你不是玩樂隊嗎,這首歌叫什麽名字?”
滕子眼眶濕潤著,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說道:“汪峰的《河流》!”
麵具男子撥動電吉他,開口哼唱道:“這麽多年我竟然一直在尋找,找那條流淌在心中的河流,我知道也許它不在任何地方,或許就在我心底最疼痛的故鄉……誰能告訴我那洶湧的孤獨與渴望,是否就是我夢裏永隔千裏的河流……”
我徜徉在紛雜的情緒中,難以置信這世界上還有與我這麽契合的信仰,一瞬間,我仿佛看到那快要幹涸的河流重新開始澎湃起來,在這被鐫刻了的城市,那河流好似清澈了我們落在了塵埃裏的靈魂,我仿佛又找到了最初的信仰……在歌聲中,我久久未能回過神,直到酒吧裏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這才重新落地,可是這心卻好似透明了一般。
酒吧內掀起了一陣打賞的高潮,藍色妖姬瞬間售出四五十朵,我心中的石頭瞬間落地了,卻也慶幸,在這個讓人有些麻木的生活中,總還有些人那麽的鮮活!
小嚴附在滕子耳邊說了句,接著我便聽到滕子少有的驚訝之聲:“有沒有搞錯,又是20朵藍色妖姬,還有1314塊錢打賞?”
我有些驚訝,卻迅速回過神來,問道:“打賞的人在哪?”
小嚴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當服務員將金額拿過來的時候,說那個人已經走了,依稀記得她帶著口罩,一身紅色的衣服,看不清楚臉……
我好似在對小嚴,又好似自言自語道:“一身紅色衣服,難道是她?”
對了,她留下了一張紙條,寫著:贈夏元明。”
我與滕子對視了一眼,他似乎也不知夏元明是誰,帶著疑惑問身旁的負責人員……思索了片刻,我提醒道:“剛剛這段時間,隻有戴麵具的哥們與蘇溪唱歌了,難不成是他,他叫夏元明?”
負責統籌工作的員工點了點頭道:“也就是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Anna親自找過來的!”
滕子很認同道:“這些酒吧駐場歌手經常換,而他一直都是Anna負責的,我記得以前有四五個帶麵具的歌手,現在隻剩一個,他平時很少說話,唱完歌便走,這兩晚好似破例了。”
對於滕子的話,我也深有感受,按理說這我與Anna也認識許久了,可是好似最近在注意到這坐在角落的哥們。
我與滕子走到後台,麵具哥們已經開始收拾樂器,滕子試探的喊了聲:“夏元明!”
麵具男子轉過頭,雖然麵具遮住他大部分麵孔,可是那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暴露了他所有的疑惑,他站起身,問道:“你們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滕子將分成後的薪酬遞到他的手上,然後將紙條拿出來給他,說道:“喏!”
我本以為他會做出一些反應,驚訝或是難以置信的驚喜,可他隻是很平淡的接過錢,並沒有說話,背上吉他盒,然後轉身便從身後的樓道往下走,在這應急通道的盡頭,是寒冷料峭的無邊黑夜……
片刻,負責歌手統籌工作的員工,便匆匆跑過來說道:“滕哥,麵具哥們說從此以後不來我們酒吧駐場了!”
我和滕子不明所以,但第一反應便是將電話回撥過去,可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樓下一陣機車發動的聲音,我與滕子又匆匆向樓道下跑去,當我們趕到樓下時,一陣機車遠走的聲音刺破遠方的黑夜,我們看著遠走的機車,總覺得有些事情說不清楚,卻又說不出這種感覺究竟是為何!
……
從寒冷的室外回到酒吧內,蘇溪也已經收拾完,說道:“我明天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我見周圍不少遊客在蘇溪演出結束後也紛紛離場,因為明天並不是周末,便也一起與滕子道了個別,在蘇溪走後不久便下了樓。
走出酒吧,我下意識的帶上羽絨服的連體衣帽,縮著手往稍微好打車的路口走。
要我送你回去嗎?”
路程太遠,折騰來回,估計要到11點,我自己打車吧!”
我剛剛看到你付酒水錢了,沒想到你還有心幫我買了單,這一百塊錢還你,剛剛給你買的飯,帶回去吃吧!”
可是你幾乎沒喝啊!還倒貼給我買飯?”
別在我麵前窮大方,這本就是你的錢。”
蘇溪將錢與快餐塞給我之後,便走到停車位,待車走到我身邊時,並沒有拉開車窗與我打招呼,就這麽帶著獨來獨往的個性,消失在霓虹閃爍的燈火裏……
……
回到家中,夜又深了一些,將蘇溪打包的快餐放到微波爐中熱了熱,洗了個澡,便失神的躺在床上,從口袋裏又摸出一支煙點上,再不願意說上一句話,事實上也無人可說,煩悶中,我掐滅煙頭,關燈悶頭睡覺,可耳畔好似又傳來了《河流》那低沉的撕裂聲……
……
次日,安沐依舊沒有回來,我好似又陷入到等待與失望的惡性循環中,擠在公交車上,我一次次刷新朋友圈,希望安沐能發個動態,可是發出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北京下了個雪,朋友圈中便實時直播一般,每分鍾都有人在更新動態,我側著頭看了看蘭州的太陽毫不吝嗇的往地麵撒著溫暖的光線,風雖寒了些,可卻吹動了那藍天上的白雲,一切美得好似在安慰我那一片狼藉的靈魂,第一次覺得這個蒙著塵埃的城市透出了微光……
我不太希望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工作的進度,以至於一到公司便帶著罪惡感撲倒工作上,這些日子,我的確沒能拿出一個像樣的方案,來回報方俊諺的一番信任。
忙碌中,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在秒針不知疲倦的催促下臨近下班,在周圍同事陸續離開之後,我關上電腦走到窗前,置身於黃昏的夕陽下,抬頭看著遠處那片像被鍍了金的天空,然後陷入一陣疲倦,重複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疲倦中,口袋中手機鈴聲響起,是陌生人打來的,他語氣急促道:“錢辰,滕子朋友是吧,他不知怎麽的與人打架了,被警車帶走了,托我給你打個電話,說酒吧營業就要開始了,讓你去城關區派出所看看!”
原本我權當做詐騙電話,經他這麽一說,麵色變得凝重了起來,隨即拿起了手機,撥打了滕子的號碼,等到的是無法接通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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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才進行到1/4左右,怎麽會有人認為快完結了呢?完本的事情,你們怎麽知道的,反正我不知道!
建議大家聽聽汪峰的《河流》,真的和我這本書很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