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壹、人間煙火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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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千尋跟著師父一大早就出發了,今天千尋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白,白衣翩飄,玉容俏麗,清塵脫俗,好不耐看
“師父,您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咱們今天不去了吧!”一出門,她就見遠遠的看見站在水月閣中的師父望著自己出神,米白色加裳,讓師夫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恍惚,從來沒有過啊。從采藥回來,師父就一直這樣,千尋終究放心不下,便問了。
“沒事,就是昨晚多喝了幾杯罷了,不礙事。”子月忙回神後,甩了甩米白色雲袖,背手在後,隨性瀟灑,抬腳就往外走,千尋這才緊忙跟上去。
“師父,咱們是先去看白珺哥哥還是拜會白茗哥哥還是……”
“我們先去茶畫樓!站穩了!”
子月打斷了千尋,還沒等千尋反應,朱鶴坐騎就載著他倆飛出了藥穀山,千尋緊抓著師父的衣袖,這才穩住了急速向後傾的身體。
等到千尋真正回過神來,他們已經穿過了茫茫雲海,到達了榣山的上空
“師父,您看,那個就是榣山人傑地靈,繁華都市,瑤歌城!”
千尋來過幾次,也隻有兒時的記憶了,如今真正在瑤歌城上空停留攔覽賞,才知道什麽才是美景天城!
從雲端看瑤歌城,可以清楚的看見瑤歌城的煙柳畫橋,風簾翠幕,鱗次櫛比居住著的十萬人家,一條白綢緞似的山河從榣山頂峰蜿蜒曲折的穿越山林,流進瑤歌城,古樹繞堤沙,怒濤卷玉珠,濤濤無涯。市集市場上陳列著珠玉珍寶,家庭裏充滿著綾羅綢緞,一片好不繁華昌盛的樂園。
這裏民風純樸,左鄰右舍和睦如家,相親相愛,這裏的百姓多是世代居住在榣山的,與世隔絕,古樸民風,造就了一方別樣天地。
這裏的人還有個嗜好,就是最喜種荷花,十裏荷花,幽香飄揚,釣魚的老翁,彩蓮的少女,與庸忙熱鬧的街市相比,這就是一處別樣風景!
哇,真美啊,白季哥哥治理的這一方樂土,真不是虛的。千尋對她的這位哥哥的驕傲與敬意油然而生。
很快他們便降落在郊外,然後一路向市集最熱鬧的地方走去――茶畫樓
茶畫樓雖然是個茶樓,卻總是人滿為患,因為這裏的說書先生遠近聞名,能上說遠古軒轅風采下說近代野史名跡,無一不知,無所不通,人稱書仙子。
“師父,這裏人還真多啊!”千尋和子月穿越茫茫人海,終於來到了茶畫樓,卻不想,還未進去,樓裏的鼎沸之聲已是喧嚷不已,想必人已經很多了。
子月點點頭,他倆正要抬腳離開,這時,一位身穿粗布衣服,身高七尺有餘,眉清目秀的書生模樣,話語間透著調皮青澀,仔細一看,皮膚卻是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哪家公子哥兒給瞎溜出來了,攔在他倆的麵前,叫道:
“唉我說兩位,你們今天也是來聽書的吧,哎呦,真巧,我也是耶。誒?看你們倆是剛從外地來的吧,你們肯定還不知道吧,那我就告訴你們,今天這個話本可新鮮了,是關於千年前妖神畫無心與一位上神糾纏的愛恨糾葛的,你們還是趕緊進去找個好位置坐下。嗨!我不跟你們說了,我,我得趕緊進去了。”
少年說完,就往樓裏大步走去。
“妖神畫無心?!”千尋嘀咕著
隨後也跟著師父一同走進了茶樓,一樓已經坐滿了人,他們上了二樓,找了一處位置最好的,坐下。閑來無事,千尋便吃著茶桌上已準備好的點心,幹果。
這個畫樓還是兒時的模樣,茶盞清香,人聲鼎沸,來客絡繹不絕。
“師父,你知道妖神畫無心的故事吧?”千尋為子月斟了一杯清茶道
“知道一點!”
“那她一定是個癡情女子吧!”
“癡情?摁,也許吧!”子月淺唱著茶水,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也許,太癡情的兩個人,才會如此執著吧!卿歿,你還好嗎!
子月望著對麵撐著腦袋的千尋,她正在看著樓下人頭攢動,若有所思。子月根本不知道,此刻的千尋想起了那個大哥哥也叫少卿歿,他會是五上神之一嗎,那個和他同名同姓的上神嗎,那他在哪裏啊!
千尋不知沉思了多久,被一聲清嗓子的聲音驚醒,千尋順著聲音望去
隻見一樓的紅帷幕台子上,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前站著一文縐縐的說書人,那老兒抖了抖幾乎要垂到眼下的白眉,咂咂嘴巴,清清嗓子又握住折扇踱了幾圈,待茶館裏吃客許多目光皆投過來時,才吐一口氣悠悠然開講:“話說,一千年前,出世了一位人神共憤的妖神,畫無心是也。世人皆知此女美貌無雙,心狠手辣,殊不知她也有過柔情善良的一麵!前期的妖神畫無心是有心的,她本是北地極寒之王的靈狐公主,一次狐王因泄露天機,全族被滅,在族人拚命保護下,畫無心雖身負重傷,但還是逃脫了天神追殺,卻被一位上神救起,傷痊愈後,便留在上神身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誰知,她對救命恩人日久漸生情愫,悲哉乎!妖、神本就殊途,再加之一次偶然,她竟得知恩人竟是自己的滅族仇人!天意如此,愛不能兩全,陰差陽錯,誤會重重,她終究死在了恩人的斷情劍下,從此成了無心之人,此一悲也!話說死後的畫無心,孤魂無依,終日流連在忘川河畔,看著滿身傷痕的身心,欲痛不已,最終踏進了再不輪回之境,躲進幻幽湖底,天意捉弄,此時,恰逢兩生花荼蘼開放,遇見這純淨的靈狐之血,便重塑其身,由此橫空出世一位法力無邊的妖神畫無心!衝出縹緲峰,一統妖界,縱橫四海八荒!不過三百年,她殺盡天下負心人,隻為了得到上神一次回眸轉身!無奈,情關難過,在邪魅冷豔,冷酷妖豔的畫無心設計又死在了心愛人的斷情劍下,多情自古無情傷啊!嗚呼哀哉!一世浮生未歇,終究紅顏錯骨,無我無他!罷了,罷了!列位客官,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說書老兒老淚縱橫,被一小童扶著離開了大紅話台。在坐的客官個個不知不覺也都淚流滿麵,悲哀不已。
千尋更是如此,聽著這個淒美的故事,仿佛不是在聽旁人的一樣,那種熟悉的心痛,淒婉,哀怨彷徨如此真實,好像自己曾經真正的經曆過一般,兩眼就像汪泉,源源不斷的淚流。
已有不少客人散去,千尋摸了一把自己淚流不止眼淚,疑惑道“為什麽還會淚流不止啊?”千尋一直在擦著這眼淚
“如果你是畫無心,你會原諒那個負心人嗎?”子月麵無表情的問千尋
“畫無心愛他可以放下滅族之仇,可是他卻在意他們的妖神殊途,一次次讓她絕望,讓她痛苦,甚至不惜殺死她,這樣的人,無論這樣補償,也無法救回那顆被他傷了兩次的心了,希望畫無心來生不要在愛上他!”千尋憤憤不平道。
子月,千尋也走出了茶樓,閑逛在大街上,千尋顯然還沒從故事情節中回來,依舊眉頭微顰著。
“少爺,小的終於找到你了,嗚嗚嗚,不幹了,大小姐一早就不見了,我們前院後院裏裏外外都找過了,就是找不見大小姐的影子啊。嗚嗚”前方不遠處,一位家仆模樣的人正拉著穿著粗布的大號道
“什麽,姐姐不見了,怎麽會這樣。你們都仔細找過了?”熟悉的聲音飄進千尋耳朵裏,抬頭才看清原來是剛剛進門打招呼的少年
“快,回家!”少年從千尋子月身邊慌張的跑走了。
“師父?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畢竟這裏是白茗哥哥管治的
“好啊,那就去看看!”
他倆一路隨著狂奔的少年來到一府邸,朱大門上的金匾上寫著大大的童府二字,從外麵看,就可以看出宅邸之曠大,可謂是富甲一方啊
“姐姐,姐姐,邕兒回來了,姐姐。”少年一頭衝進府裏,又找遍了大大小小四五十間空房,花園,水池,一處不落的找過了,滿院都是家仆下人奔跑找人的場景。都不見人影,失魂落魄的坐在石階上自責起來
“姐姐,邕兒再也偷溜出去貪玩不惹你生氣了,生兒會努力讀書,不氣夫子了,你別再和生兒賭氣了,快出來好嗎,求求你了,姐姐!嗚嗚嗚……”
千尋看著少年哭的稀裏嘩啦,一時不知該怎麽辦好
他們走進少年,少年以為是路過討要茶水粥米的人,開口略帶哀傷的語氣道:“我姐姐今天不在家,我們暫時不施茶水粥米了,兩位先回去吧”
誰知道師父竟然開口笑著道:“小子,我們不是討要茶水的,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聽到有人要幫自己,少年抬頭一陣歡喜,可是剛看清眼前人,眸子裏的亮光就淹滅了,喃喃道:“你們怎麽幫我啊?!”
“唉,我們可以幫你的,相信我們!”千尋自信滿滿得說
“我知道,雖然你們是外地來的,一不知道我姐姐長什麽樣,二不熟悉這裏,但是你們是熱心腸的,我很感激,你們還是走吧,幫不上我的!”少年泄氣著說
突然,一股妖氣傳來,師父眼疾手快便抓住了這邪物,原來是一封信,信上是娟秀的字跡,寫著“童生吾弟,姐姐一切安好,切勿掛懷”
“是姐姐的字跡,可是,姐姐在哪裏啊?”少年接過字條,泣不成聲,少年淚眼汪汪的
“我們可以幫你!”千尋安慰道
“你們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你們就救救我姐姐吧!”
“嗯嗯。”
千尋便和師父在童府住下了,少年叫童邕,是童府的少爺,他的姐姐叫童欣,是童府的大小姐,也是當家人,童家家大業大全是由她一人管理,從小母親就去世,而受情殤刺激的父親從此愛上了周遊世界,終日流連山水中,很少歸家。
一住就是三天。
師父時常外出查看一些蛛絲馬跡,卻也無所收獲。
千尋下住在瑤歌城繁華的世界,雖是雍華,卻因結識了這個人間少年郎,才略嚐到苦澀的滋味。
正是:
人間煙火闌珊
轉眼即逝韶華
生活原是一場未知,笑看人生百態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