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擴散,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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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章擴散,命在旦夕

    第三百一十章擴散,命在旦夕

    掛斷寧鬆濤的電話後,我的心更亂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我感覺到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讓事情向著越來越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夜鈞天。

    而在整個事件中,我除了推波助瀾,讓事情更糟,對於夜鈞天卻沒有絲毫的幫助,我甚至在想,如果換作韓亦瀟,換作孟曉瑜,會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甚至,如果不是我在他身邊,根本就不會有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應該在它原本的軌道上發展。我才是脫軌的那個人,我跨進了不該屬於我的世界,打亂了一切。

    眼睛酸澀,卻哭不出來了,我回頭,遠遠看著鈴姐,她的一生才應該是我的人生軌跡。我應該像她一樣,前半生隨波逐流,後半生看破紅塵,孤獨一人。那樣就誰也不會連累,誰也不會影響。

    醫生在一旁喊了我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連忙輕拭眼角,“怎麽樣?”

    轉院方案,我跟京城方麵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可行,京城醫院那邊說董玉玲當初手術的主治醫生明天會從美國過來,這樣轉院時間定在明天下午,醫療用直升機方麵需要家屬跟相關部門再聯係一下,收費以及使用情況我們醫院控製不了。”

    好的。”我連連點頭,夜鈞天那邊行動好迅速。

    醫療用直升機在國內並沒有普及,這邊還主要是軍用救護,民用的收費方案等等急救中心那邊都沒辦法很快給出答複,讓我等,說正在跟上級請示。

    根據我對這個國家的了解,等他們的結果,鈴姐的病情肯定耽誤。我聯係了夜鈞天在當地給我安排的朋友,說明了一下情況,對方很客氣,也是讓我等一等。

    很快,急救中心那邊就有人聯係了我,直升機明天下午可以使用,費用已經預付。

    就這樣,我跟醫生,還有急救中心那邊,反反複複的商討了半天,最終確定了鈴姐明天下午轉院的具體方案。

    當天晚上,我在醫院附近的酒店湊合了一宿,很早就又返回了醫院,鈴姐還是一直睡著。我看著她的樣子就覺得揪心,好在醫生說她的各方麵指征相對平穩,不會影響下午的轉院,我才稍稍平靜了些。

    下午作為唯一的家屬,我隨著鈴姐,一直搭乘上急救中心的醫療用機,返回京城。對方醫院已經做好了接診準備。

    好在飛機上設備很齊全,又有醫生隨行,全程沒出任何狀況,順利轉回京城醫院,直接進了ICU接受二十四小時監控。

    當天晚上,當初鈴姐在美國的主刀醫生抵達,與京城醫院的醫生們展開會診。這全程,鈴姐一直沒能醒過來。我一直在醫院陪著,想著,萬一鈴姐醒過來看到我在,她也能安心些。可惜,一直沒有。

    半夜時,夜鈞天過來了,臉色很黯淡,看得我心疼。

    回去睡會兒,你守在這也沒辦法。”夜鈞天與我對麵而站,眉頭皺得很深。

    我伸手攬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身上,“你也沒休息好吧?”

    嗯。”他歎了口氣,“專案小組那幫混蛋纏得我頭疼。”

    我的心停跳了兩拍,馬上想起童處的死,可夜鈞天沒有提起,我也不知如何開口問,再三猶豫才道,“因為姓童的?”

    嗯,姓童的死了!他們想找我麻煩。”他輕鬆道。

    果然是因為這件事,我心慌的有些踩不到底,可夜鈞倒沒有多緊張,而是一派死得其所,早就該死的樣子。那個寄視頻的人如果是想以此威脅,應該也把視頻發給夜鈞天了,他不怕,想必是有應對的方法,我最好還是裝作不知。

    正想著,美國來的大夫從ICU出來了,還有京城醫院的幾位權威,我和夜鈞天連忙迎了過去,想問一問情況。可他們無一例外都在搖頭。

    原來,鈴姐的宮頸癌,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盆腔內複發了,那時候她一個人在星都治療,我回星都的時候,病情相對穩定,我接她到京城後,這邊就已經發現她的的癌細胞不僅是複發,而且遠程轉移,在肺上已經發現了。

    想來那時候,鈴姐就已經知道自己無可救藥了。才會想到要出去散心。可長白山那邊的天氣遠比京城要冷的多,再加上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奔波勞累,免疫力急劇下降的結果,就是肺炎。肺炎加速了他的肺部被癌細胞侵噬,她自己去住院時,已經呼吸困難,開始咳血了。

    她還能活多久?”我幾乎是顫抖著問出口的。

    醫生又是搖頭,“她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力,僅靠生存意誌支撐著。”

    那她還能醒過來嗎?”我咬著牙,沒讓眼淚落下。

    她很痛苦。”醫生依然沒能給我確切的答案,隻是這樣告訴我。

    我身子晃了晃,軟軟地癱了下去,身旁的夜鈞天一把攬住我。

    醫生們搖著頭走開,我再也抑製不住,緊緊扯著夜鈞天的衣襟,痛苦失聲,“夜鈞天,鈴姐要怎麽辦?怎麽辦~”

    他緊緊摟著我,我能感覺到他的雙臂硬得像鐵鉗一樣,似乎想把他全部的力量傳遞給我。

    悲慟像一團一團的棉絮,堵著我的心,堵著我的喉嚨,我抽泣到感覺窒息。

    安然,她現在不需要你的眼淚!”夜鈞天扳著我的雙肩,低吼著讓我振作。

    半晌,我才緩緩抬起淚眼,再次望向病床上的鈴姐,她更瘦了,已經皮包骨,我知道此刻的她是在熬骨血,她真的沒有力氣了,沒有了活下了去的力氣。

    眼淚是沒有用的,鈴姐現在需要的是安心。到這個時候,我竟然不知道鈴姐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麽牽掛。她就像她最初出現的時候一樣,突然而又神秘。

    現在她要走了,我才發現,我對她還是一無所知。就像她出現的時候一樣,瀟灑,無牽無掛。

    她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她沒有任何親人,最親的不過我們幾個姐妹。白寒走了,美玲在監獄,隻剩一個我。我得留在她身邊讓她安心。

    我強忍著擦幹眼淚,努力挺直身體。

    夜鈞天依然緊緊握著我的手,“回去休息一會兒,收拾一下,我讓人在這兒守著,她一醒就通知你!”

    我咬牙點點頭,又無比眷戀地看了一眼鈴姐,才跟著夜鈞天離開了醫院。

    當晚鈴姐雖然沒醒,卻還是很穩定,醫生說這也是好消息,至少轉院對她沒有造成影響。雖然是癌病晚期,她的生命無法保證,但是等肺部感染得到一定緩解,沒有其它並發症,她應該可以醒過來,甚至可以撤掉呼吸機。

    這是我這幾天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忍不住捂著嘴哭出聲來。

    恩燦給我打過電話,公司那邊有很多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寶捷的項目因為最初是我做的設計方案,投放階段已經全麵展開,在方案風格的統一上有些事情一定要我一起討論。

    壓下心痛,我趕回公司,囑咐看著鈴姐的人,一旦她醒過來立即通知我。

    回到公司,我立即召集所有的設計與廣告投放部的人開會,把寶捷的投放方案最後做了一次風格統一。金恩燦因為接手了我這個項目,一直在與寶捷方麵做商務接洽,所以開會的時候她也在場。

    不過,我並沒有多餘的心思考慮她的事情,我的心顆心全懸在鈴姐身上。

    會議中場休息時,恩燦湊過來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本來也沒什麽精神,“沒什麽。”

    安然,到底出了什麽事,你這個樣子,怎麽可能沒事,你別讓我不放心。”恩燦雙手握著我的手,“我想通了,寧鬆濤接不接受我,跟我們做姐妹沒關係,你不能因為他對我有什麽想法。”

    我眯著眼睛看著她,心裏覺得有些可笑,我因為寧鬆濤有想法?這話從何說起,我隻能苦笑,“恩燦,你想多了。”

    那你到底怎麽了,眼睛腫成這樣,是不是夜鈞天又欺負你了?”恩燦一臉痛心。

    我淺笑了一下,“沒有,你別瞎想,隻是鈴姐病了。”

    恩燦愣了一下,才鬆了口氣,“你也別太著急,鈴姐的病可以慢慢治。”

    不提鈴姐還來,一提鈴姐我的眼淚又不可抑製地流了下來,“沒時間了。”

    安然~”恩燦輕輕抱住我,“鈴姐怎麽樣了,你先別哭,我隻是想安慰你,不想勾起你傷心的。”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收回眼淚,輕輕直起身子,“嗯,我知道。”

    我跟鈴姐怎麽也算有見麵之緣,我想去看看她。”恩燦看著我。

    我想了一下,就算她對我再有意見,也不至於連累到鈴姐,便點點頭,“等會兒我去醫院,可你去了,也可能見不到,鈴姐一直昏迷著。”

    我就去看一眼,盡盡心,算是給鈴姐祈祈福。”恩燦點點頭。

    正說著,那邊會議室又招呼繼續了,我連忙起身返回了會議室,繼續開會。會議一直持續到下午下班才結束,結束後我便和恩燦一起來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