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已是瞪大著眼睛看著蕭何不做言語，他是真的怕呀，害怕眼前的蕭何真的是個變態藏屍殺人犯。

    “去，把火關了。”蕭何捏著把掃帚示意康寧到灶台那去，鍋裏還煮著肉，等會一探查起來沒人管著估計得糊。

    “哦。”康寧本來膽子也不怎麽大，被他這若有其事的一嚇也想開溜了。

    可是，當看到鍋裏的肉時，他卻又不得不多想幾下。

    “哥，你別嚇唬我。”康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正在掀牆角的蕭何手都哆嗦了一下，他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麽呢？別出聲。”

    “哥，你是不是殺人了？”

    “......”蕭何見他喪著張臉，莫名的他想到了一個人，川子。

    那日在曲家墳地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川子，當初他還躲在墓裏笑來著，如今算是明白老哥的苦惱了。

    “我從哪裏看上去像殺人犯了？”一個月前是他怕人，現在是人都怕他。他也想知道問題出現在哪。

    “這鍋裏的肉不是人肉吧！”

    “你不是個傻子吧？”

    “啊？”

    “你不覺得我跟你的對話像白癡麽？”

    “好像是的。”康寧訕訕道。

    “過來，搭把手。”蕭何無心與他糾纏太多，現在他缺個幫手。

    所謂的牆是由紙板堆砌起來的，牆的四側各有一條凹槽，紙板便像窗戶上的玻璃一般給嵌在裏麵。那紙板在裝修時被人粉刷成了和周圍牆體一樣的白色，蕭何搬進來的時候也僅僅是收拾了一下屋內的灰塵。

    畢竟，誰沒事會去想這牆有問題呢？

    蕭何招呼著康寧幫他般桌子和移床，這地方太隱秘了，正巧是在他床頭。他最近忙的腦子不夠用，沒那個閑心去檢測自己床頭的牆是否還另有玄機。

    隨著大麵積的拆遷，家裏的灰層漫天飛，康寧擔憂的看看蕭何，又看看自己。“大哥，你這房子是怎麽租來的啊？我覺得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別人找來的。”他也愣，“你剛剛說什麽奇怪的味道？”

    “有什麽東西腐了。”康寧也不知是否自己太敏感，“可能，可能是我錯覺吧！”

    “你想說的怕是這裏麵死過人吧？”蕭何一語便戳穿了他。

    也不知是在安慰康寧還是在安慰自己他又道，“待會就算真遇見死人，也別說出去。我會找人來處理，我不想再莫名其妙的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康寧看著他麵色略顯古怪，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哦，你是大哥你說了算。”

    “你要是怕，就先回去。”蕭何見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今天找不了周晟了，你幫我打聽出她地址也行。這屋裏到底什麽情況，我得看個清楚，不然心裏不踏實。”

    “還是不了。”康寧想也沒想，就扛起了身側的掃把小心翼翼的跟在蕭何身後。“黑，我怕。”

    “咳。”蕭何被他這句話給嗆的不清，“你一大老爺們還怕黑？小時候被你爸關小黑屋關多了？”

    “小時候我爸躲債主就把我鎖箱子裏，有時候他會忘記，然後就給我鎖幾天，有人來了我也不敢叫。”

    “對不起。”蕭何很抱歉，沒想到自己還有算命的能力。為了讓康寧等會別見著什麽都大驚小怪的他閑聊著，“你爸到底是做什麽的？賣房子的被人追債？”

    “嗯，到時間了房子沒賣出去，手裏沒錢還人家。所以就隻有被人家追著趕，不過現在還上了，也還好，不然我也不會到這學校來。”

    “你爸為了保護你，不應該上杆子的讓你去更好的學校麽？我聽別人說附近幾所大學，就這裏鬧事的多。”

    “有點小錢，交幾個狗肉朋友，現在的孩子羨慕江湖人喜歡意氣用事。荷爾蒙正爆發著，要是哪天因為我爸被人追著趕，應該有人會出麵幫著的。

    本來是私人恩怨，但是受怨的群體若是學生，事情很可能要鬧大的。

    我來這是保命的。”

    “哦。”蕭何無奈著搖搖頭，“腦子不錯，想的多。”

    “大哥，你這是在打趣我麽？”

    “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蕭何漫不經心道，“小聲點。”

    牆體不能完全拆開，隻能拆除一小部分，蕭何打前陣站在這陌生的空間裏拿著手電筒正四處探著。

    裏麵也沒什麽，跟個雜物間似的堆了很多東西，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像是被小偷觀顧了的作案現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蕭何起先沒多想可越近就越能嗅到那種刺激性的氣味。

    “出去！”他突然推了康寧一把，而後捂著他的鼻子便往外跑。

    “怎麽呢？”康寧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一臉懵的看著他，他什麽也沒看見，能看見的也隻是蕭何緊鎖的眉頭和不住顫抖的手。

    康寧探過頭去又往裏看了一眼，手電筒的光轉悠了一圈，依舊什麽也沒發現。可是，蕭何卻獨自跑到洗手間，吐了。

    “別看！”蕭何清理完後見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朝裏探頭，警告道，“小心中毒。”

    “什麽啊？”他見蕭何又把那牆封起來，更加好奇了。

    “附近有醫學院麽？”蕭何坐在床上想了會才道。

    “沒有。”

    “近幾年學校死過人麽？”

    “不知道。”

    “失蹤的，還沒找到屍首的。”

    這話的意味就夠明顯了，再加上最近的康寧比較敏感，所以一下便能猜中蕭何的意思。“你是說？裏麵？”

    “嗯。”蕭何深吸一口氣，“像是福爾馬林，應當很久了。”

    見康寧正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他又道，“你聞不到很正常，我感官比較敏感，在教室的時候你們議論我的那些悄悄話我全聽到了。”

    “不過，可能不是屍體，但是福爾馬林的味道我應當不是記錯。”

    “大哥，你是做什麽的呀？”康寧第n次發問。

    難不成是偷屍工？經常跟屍體打交道的？不然怎麽對福爾馬林這麽敏感呢？

    “在一家小單位打雜的。”蕭何白了他一眼，知道這人八成是又想歪了。

    他摸了把額上的細汗，道，“剛上樓梯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我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我說過很多話的。”

    “你說，你在黑暗中行走的感覺就像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好像，有這麽一回事。”他在腦中過了一遍才道，又見蕭何臉色蒼白再問，“老大，你怎麽呢？”

    蕭何沒理他隻是到窗前看了一眼樓下，掃視了將近五分鍾才轉身對他說，“陪我去找周晟，立刻。”

    “怎麽呢？不吃飯呢？”康寧見他正要奪門而出嘴饞的看了眼灶上的鍋。

    “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