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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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兩根蠟燭分別用紅繩綁在脖子的兩邊,支撐著腦袋的重量。 vw臉的鮮血印子像道疤似的趴在那裏,注意看你才會發現,那些印子是活的,它們緩慢的從他的額頭留下,順著臉流進他被車輪碾破的喉嚨。
他移到我麵前,嘻嘻怪笑了兩聲,半邊是血的臉正對著我,仿佛在朝我叫囂著饑餓。刺鼻的血腥味帶著種怪異的味道,我扭開臉對他喊:別碰我有氣無力的抵觸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他嘻嘻的笑著,用蠟燭固定的腦袋搖搖晃晃,甩掉些血濺落在我的身。
你的血,味道好像很不錯。他埋在我的耳邊輕哼了兩聲,哈出的涼氣凍的我一陣發冷。他又伸出那條惡心的舌頭,我排斥的避開,他靠近一些,推動著我的身體挪移到木板邊緣。
費力的往木板外探出身去,他突然推翻了木板:嘭的一聲,我帶著木板摔在地,木板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他可笑的看著我,像垂憐將死的動物:你不聽話。
重擊的痛覺刺激著身體,我動了動腿,很沉重的感覺,像是所有崩開的神經突然接了一根,雖然不能運用自如,但總算能動了。推掉身的木板,我想逃,他一個俯身壓了下來,強製的擰過我的臉對著他,我一陣發抖,不知道他會做什麽。
從這裏吃好不好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脖子,我沒來得及反應,指甲已經毫不客氣的劃開我的脖子處的血肉。不深,卻能感覺到血在緩緩流出,帶著溫熱的觸感爬進了脖領。
很香。他說,滿臉的迫不及待和高興。像野獸嗅到了食物的味道,身體壓住了我的行動,雙手捏緊了我的下顎,按著我的鎖骨低頭對著傷口一陣吮吸。
傷口隨著呼吸的起伏陣陣發痛,他壓在那裏,我連痛也叫不出來。會死嗎我不想費力的將腿彎曲,去抓綁在腿的睚眥,因為禮裙不方便帶,綁在了麵,可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突來的另外五道冰冷卻同樣渴望的目光,他抬起手掀起了地的木板飛過去,不屑的一瞥:你們沒資格享用她,等我用完了,你們都一樣。五隻鬼魂訕訕的點頭,互相對視,軟弱的神情裏多了怨恨和憎惡。
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不知是誰衝了進來拉起我,鼻間突然湊近一股刺鼻的味道,清涼的感覺直衝大腦。我晃了晃腦袋,被人扶著搖搖晃晃的走動。
有種熟悉的感覺,卻不像段承陽。我們跑進一間屋子,她飛快的鎖門,拉著我一陣搖晃:冉曦,冉曦你沒事吧。
我聽到聲音一愣,是陳妍嵐,那個讓我陷入這種地步的女人。我不解的看著她:又想怎麽樣她哇的一下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往下掉。
你你沒事,幸好趕了。我垂眼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推我進了火坑,又把我拉出來是因為愧疚嗎我該說謝謝,還是責怪
她擦了擦眼角,看著我:冉曦,對不起我們一起逃好不好。脖子處的傷口還很痛,想到那隻鬼會找過來,我有些心煩意亂,口氣也有點不好:逃往哪裏逃,這個別墅處在這麽偏僻的地方,跑出去怎麽能不能找得到路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用力的扯了扯我寬大的袖口,滿臉興奮:我知道車在哪裏。
門咚咚的被劇烈敲打著,陳妍嵐膽小的抓緊了我:不會是被他們發現了吧。我想告訴她,不是他們,是他。
先躲躲這裏。她說著拽著我往衣櫃裏塞,塞到一半又拉了出來,開始匆忙的給我脫嫁衣。我這才醒悟,寬大繁重的嫁衣不僅增加了負重,也嚴重的束縛住了我的行動。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更急了,門有些承受不住的震動,所謂越慌越忙,陳妍嵐解了幾下,外麵的都沒解開。看著她手忙腳亂還沒什麽效果,我輕微歎了口氣,隨即摸到綁好的睚眥,三下五除二利落的將嫁衣劃個粉碎。
她發愣似的看著我手裏的睚眥,好像是被嚇到了,畢竟沒有哪個女生會隨身帶匕首。因為吸了我的血,那個他透著門滲入房間的寒氣越來越張揚,我忙把她推進衣櫃,自己又爬了進去。
拉緊門。小聲交代了她一句,我摸黑胡亂從衣櫃裏扯了件絲巾一樣的東西,係緊了脖子。傷口不深,可總歸會流血,外麵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別墅裏的五隻鬼已經夠恐怖了。
敲擊聲小了下來,我豎著耳朵傾聽動靜,一不小心蹭到了某件衣服的絨毛,撓的我癢癢的,刺激的鼻子直想打噴嚏。
噓陳妍嵐吐出的聲音很小,我忙揉了揉鼻子來舒緩鼻子的癢。即使衣櫃裏很黑我也能想象她雙手死死的從裏麵抓緊了櫃門的樣子。
外麵的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陳妍嵐疑惑的要鬆手,門鬆了一下,我忙按住了她搖頭,這鬼魂的能力還沒到可以用腳走路的程度,不能用有沒有腳步聲來判斷。
果然,在陳妍嵐不解的片刻,門突然被大力的往外拉開。一個措不及防,我們倆都跌了出去,抱著衣服摔了個狗吃屎。
怎麽回事誰陳妍嵐不安的望著透著月光的房間掃視,一無所獲。他吃吃的笑著,仿若捕捉到了期待已久獵物。
陳妍嵐看不到他,隻一把拽著我往櫃子裏去,準備藏下去的打算。我忙將她往反方向拉去,在鬼麵前藏讓他找,當鬼傻還是你覺得自己太聰明。
我們逃離櫃子的瞬間,他抓起櫃子扔向了床,辟砰辟砰的幾聲碎裂,滿櫃子的衣服都被摔出來。陳妍嵐張大了嘴,嚇的幾乎昏厥過去。
你你在嗎她望著空氣問,有些時候看不見看的見更恐怖。他移到她的麵前,笑著單手搭她的肩,陳妍嵐立即打了個冷顫。
怎麽突然好冷她嘟囔著,我將她往後一拉,帶著她退到了牆角,我問她:什麽你
她似的很害怕的哆嗦了幾下,下定決心似的:從我住進來開始,每晚我都會夢到同一個男生,直到後來我知道,那是我要嫁的死人。
沒有太多驚訝,和我想的無異,陳妍嵐似乎還有什麽要說的,望著角落裏那團陰影一怔發陣。
他不樂意了,板著臉朝陳妍嵐撲了過去。我下意識的擋到陳妍嵐的身前,他修長的手指死死卡在我的脖子,對我露著得意的笑,該死的他是故意的。
冉曦冉曦你怎麽了陳妍嵐一陣鬼哭狼嚎的叫,看不見他的她,眼裏看到的,應該是我仰頭懸在空。
缺氧的難受,這一番折騰後我的體力恢複了很多。我握緊睚眥正對著空氣裏刺去,傷口從他的胸口劃到了腹部的時候,他一驚鬆了手。
我摔坐在地,調整呼吸。趁著他怔怔的看著傷口發呆的時候一把拽陳妍嵐朝門跑去。
被刺地方冒著黑氣冉冉化為灰燼,他驚嚇的用手去按住,傷口卻是越來越大。他悲憤的發出一聲咆哮,我快速的開門將陳妍嵐推向門外。
走啊我狠狠的將她一把推出,摔門再哢的一下反鎖。身後是陳妍嵐拍門的叫喊,身前,是他暴走的嘶吼。無形的戾氣如一股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卻在我的不遠處消散成風,潰不成軍。
為什麽這麽對我他瞪紅了眼,沾滿鮮血的半張臉突然變得可怖,那一條條原本在皮膚下流動的血脈根根鼓起,像要從皮肉裏鑽出來一樣。
我抵著門,冷靜的看著他的傷口一點一點的擴大,剛才怎麽對我的我都記得。他卻突然殘忍的一笑,嘴裏念叨了什麽,那五個原本坐在棺材的女鬼齊齊出現在他的身邊,標準的死人臉。
他看都沒看抓起最近的的一個鬼魂一陣撕咬,女鬼沒來得及發出慘叫消失了。他滿足的卷了卷舌頭,傷口在漸漸複原。其他的四個女鬼依舊木著臉,仿佛剛才隻是個意外。
那股陰冷的寒氣又回來了,我不禁皺了眉頭,這還有四個女鬼,如果他一次吞噬一個,我也得要殺四次,誰知道我有沒有那麽多機會。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拉開可以防守的安全距離。
他像是看到了我的顧慮,左手猛地一揮又撈過一個女鬼:我會想念你們的。那條惡心的舌頭順著女鬼的臉舔舐到了脖領,正張口咬,剩下的三個女鬼一擁而,緊緊束縛住他的手腳。
你們找死他暴怒的嚎了一聲,發出一聲慘叫,其一個女鬼咬開了他本脆弱的喉管,那些藏在喉管裏,碾碎的血肉都暴露了出來。碎碎的掛在脖子,好不驚悚吊在他胸口的女鬼嚼著他的喉管憎恨的看著他:我們都死了,因為你,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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