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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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衝雲卻連瞧都沒瞧她一眼,騰出右手隻消輕輕一抓、就抓住她的玉臂,接著一攜、一帶,將她整個人掄起,然後隨手一拋。

    醜女被拋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像一隻離弦的箭般,射向身後的短發白衣人。

    他自己則忙著把沉香最後那塊環於腰上遮羞的碎鍛條撕扯下來。

    他要褻玩一個姑娘時,絕不允許有任何礙眼的事物,因為他覺得那未免有些大煞風景。

    身後他當然不必去看。

    他有十足的把握。

    因為他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別人隻當他方衝雲輕功蓋世,誰料他臂力也是同樣驚人。

    所以很多殺他的人死了。

    他卻至今還活著。

    活得還很瀟灑。

    活得也相當愉快。

    身後並沒有傳來他想象中“蓬蓬”落地的聲音。

    他並不擔心,也絕不失望。

    他知道不管對方的身手是好是壞,隻要碰著那女子的身體,雖然她的臉很醜、醜得無以複加,醜得驚天動地。

    但她的身子卻異常柔軟,也異常的光滑,就算用“絲緞”來形容她也嫌侮辱了她。

    隻要觸碰到她身體的人,就絕不會再去計較她的臉是美,還是醜。

    因為他是個男人,真正的“男人”,男人向來都很了解男人的感受。

    奇怪的是後麵居然沒有了聲音,他也並沒有覺得詫異。

    男人若是用嘴堵住一個女人紅唇的時候,也跟此刻一樣,幾乎也沒有聲音,就算有,也隻能發出細弱蚊蠅的“嗯哼”之聲。

    “這小子看來比我還心急。”

    方衝雲笑了,他剛把沉香腰上那塊討厭的碎布條撕扯開,正欲兩手探及她溫暖、柔軟的胸脯,並準備好好在上麵留戀一番之際,忽然間,他覺得有黑影在眼前閃了一閃。

    那黑影究竟是什麽?

    好似在他眼前碗口粗的大樹上吻了一吻,然後就不見了蹤跡。

    方衝雲能活到現在絕不是靠的僥幸。

    他當然有兩下子。

    一個男人在尋歡作樂、就要和女子融為一體的時候,絕對是人世間最煎熬、最折磨,也最痛苦的時刻。

    因為這種煎熬、折磨和痛苦雖隻是人類的yu火焚燒,但這種火焰無疑比世上任何火焰更強、更烈、也更狠。

    別的火焰燒的也隻是你的肉體,而yu火卻似已將你的靈魂都要焚燒掉。

    這種時候還能息去yu火的男人已不多,若還能反應機智靈敏的男人更是天下少有。

    方衝雲卻絕對算是一個。

    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沉香身上,然後擰身、大喝:“是誰?”

    看來他能活到現在,並不是靠的運氣。

    沒有旁人,隻有短發白衣人,還有已經昏睡過去的醜女。

    方衝雲又向四周瞧了瞧,並沒發現什麽異樣,他不禁有些詫異,問短發白衣人:“剛才是你在搗亂?”

    又瞧了瞧昏睡地上的醜女,接著問:“你點了她的曲池穴?”

    這時,沉香許是見他離開,熬不住yu火焚身,又向他撲過來,卻被他一掌推出了三尺有餘。

    短發白衣人瞧了瞧沉香,臉上卻什麽表情都沒有,隻是輕輕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方衝雲還是覺得有些詫異,又追問道:“你剛才搗亂,卻是將什麽東西丟到了樹上,怎麽又會憑空消失了?”

    短發白衣人平靜的臉上仍是波瀾不驚,眼睛裏卻有了些奇異的感情,說不出是憤怒、是詫異,還是不屑。

    他沒有回答方衝雲的話,卻垂下了頭,左手握上了劍柄——桃木做成的劍柄,甚至連整把劍都是桃木雕刻而成的。

    方衝雲也不禁把目光移向了這柄看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桃木劍。

    “莫非你剛才用的這柄劍?”

    短發白衣人又點了點頭。

    他好像對字很是珍惜,能不開口的時候絕不開口。

    方衝雲這次卻瞪大了眼睛瞧著他,眼神裏充滿了懷疑和不屑,過了很久,他狂笑道:“你有沒有聽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句話?”

    他說話間,竟震得樹葉悚然而落,也驚飛了棲息在樹上正恩愛著的一對黃鸝。可見其內力也是相當渾厚。

    短發白衣人卻似沒有瞧見,又點點頭。

    方衝雲厲聲道:“你居然聽過,還……”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卻聽身後“轟然”一聲巨響,那顆碗口粗的樹木忽然從中一分為二。

    那兩個還未醒來的黑衣人也活該倒黴,也隻發出兩聲幾乎整齊劃一的慘呼,他們連眼睛都未能再次睜開,就已糊裏糊塗地斷了氣。

    方衝雲瞧著那整齊劃一的切口,臉色已變了,這次非但不敢再譏誚,連話都似已說不出來。

    陽光南移,已變得有些熾熱,風卻比剛才更大了些。所以林中還是比較清爽的。

    可是這種天氣裏,方衝雲的額頭卻在冒著汗,牙齒也在打著顫,連手都似在顫抖著。

    短發白衣人不再去瞧他,卻淡淡地道:“穿上你的衣服,拔你的武器。”

    說完,他竟轉過了頭。

    方衝雲咬了咬牙,把那已四分五裂、衣不蔽體的衫子勉強套在身上,此時若有人去瞧,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實在太滑稽了,就像被條瘋狗給撕咬過一樣。

    他卻並不在意,因為他也沒心情在意。

    麵前的敵人竟用這把毫不起眼的桃木劍,輕易就斬斷了碗口粗的大樹,並且還做到讓切口整齊歸一,這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也不敢置信。

    因為就他自己而言,絕對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明白了:眼前這自己瞧不起的混小子,竟是個勁敵。

    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態度冷硬,也悔恨自己為什麽要譏笑對方,對方本是個路過的陌生人,也許自己態度好些,說不準一場決鬥可以就此避免了。

    可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穿上衫子後,他又做了一件事:把沉香那丫頭給點了曲池穴,放置到一片柔軟的草叢上,他當然還夢想著打跑這眼前的混小子後,繼續恣意yin樂。

    短發白衣人還是沒有回頭,仿佛已知道他必定會做這件事情。

    “你可以轉身了!”

    方衝雲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自信,也帶著命令的口氣。

    看來他的確是個狡猾的人,居然懂得攻心為上。

    對手聽了這句話一定會惱怒,會忿恨,若是立馬就轉過身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在氣勢上未免已輸了三分。

    但短發白衣人又怎能不轉身呢?

    還沒有人敢把背部的空門賣給他,迄今為止,連一個都沒有。

    所以他不禁得意的笑了。

    笑得很得意,也很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