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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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眾人此時都在猜測南海氐人族的滅門案,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天庭卻傳來頵羝山的幾位少主從南海水宮歸來的消息。 vw
主動請纓前去南海調查的頵羝山的幾位少主,在南海停留了將近一日,才回了天庭。
然而,事情的結果,卻令眾人咋舌,頵羝山的這幾位神仙,在同輩的神仙,修為已算是佼佼者了,但即便是他們,也未能在南海水宮的殘垣斷壁,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
此事不出一日,便在神界鬧得沸沸揚揚。
神界眾人群情激奮,許多神仙認為,此次南海氐人族被滅門一案,與神界萬年來的宿敵冥界,定然脫不了幹係。
正當眾人在聽著對冥界的聲討等著天庭將凶手緝拿歸案時,天帝的一紙詔令卻到了眾神仙的府邸前:南海氐人一族被屠一案,因證據不足,暫停追查。天庭出麵將氐人一族好生安葬,神界眾人往後不得再提及議論此事。
天帝下了詔,不再追查,那此案隻能不了了之。
人們對於無關切身利益的事情,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最多是看完熱鬧之後,覺得這個故事實在悲慘了些,在自己好心得以滿足之後,不痛不癢的表達一些對受害者的同情,但終究與自己沒什麽關係,不管此事過去與否,都不會將它放在心。
南海的事情,沒過多久,便被神界眾人漸漸遺忘,而神界,在經曆了這一場小小的騷亂之後,依舊恢複太平如初。
天帝下詔一月有餘,其他的神仙對氐人一族的事情已經淡漠,眾人也都不再談及南海的事情,神仙們坐在一處,講的也都是些之前從未聽說過的五花八門的事。
這已經是卿玨第三次隻身前往南海水宮了,他在水宮轉了好幾圈,終於發現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
在水宮廢棄了很久的角落,一堆雜草的後麵,躺著一把斷柄,他記得一次在南海水宮,氐人族長手的斷鉞,而這草叢的斷柄,便是斷鉞的另一半。
卿玨將它撿了起來,帶回了頵羝山。
卿珩聽仙娥們說,卿玨找她有重要的事情,從扶桑樹跳下來後,便一路小跑,去了依雲闕。
踏進依雲闕時,卻見一人正端坐在案前,拿著一截斷柄認真的瞧著。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卿玨才抬起頭來,望著站在案前的卿珩,他將手的斷柄置在了案,說道:你來了,這是我在南海水宮裏找到的,你過來瞧瞧。
卿珩蹲下身子,瞅了幾眼有些鏽跡的鉞柄,搖了搖頭說道:我瞧不出來什麽端倪,不過,這長柄鏽跡斑斑,它斷了也該有一段時間了,你好端端的,叫我過來是為了看它
卿玨點頭道:這便是當日我們在南海水宮見到的,氐人族長手的斷鉞的長柄,我在水宮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地方找到了它。
卿珩想起了在南海水宮瞧見的氐人族長的死狀,看著案的長柄,眼神充滿了疑惑。
她抬眼看著卿玨,問道:我記得氐人族長手拿了一柄斷鉞,那斷鉞應該不是他的法器吧
卿玨盯著卿珩的眸子,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意有所指地問道:若是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你手隻有一件使得不太順手的武器,你會怎麽辦
卿珩沉思了一會,答道:那也顧不得順不順手,保命要緊。
卿玨繼續問道:是了,那若你當時手拿著一柄並不能防身的斷鉞,你會怎麽辦
卿珩答道:那鉞斷了,自然是用不了了,我會將它擲出去,若能砸凶手,也許會換得一線生機。
卿玨似乎也讚同她的做法,點頭道:對,生死關頭,他怎麽樣也會先跟來人拚命,我想那柄斷鉞,不是之前拿在他手的,應該是他死後,別人放在他手裏的,且這長柄應與那柄斷鉞是放在一起的,那地方雖也在水宮,但離大殿甚遠,算當時他還重傷未死,也不可能去那麽遠的地方將它撿回來。
卿珩半眯著眼睛,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我想起來一件事,在水宮時,我瞧見他胸前傷口處的衣衫有些怪,傷口處是凹陷的,他的致命傷應該不是背的利劍所致,凶手應該是站在他的眼前,出手殺死他的。
卿玨想著這幾日在南海水宮發現的事情,細細想了一陣,才說道:若我想的沒錯的話,凶手應該不止一個人,且他們用的法器,都不是族長背的那柄利劍。他是受重傷而死,但周圍並沒有搏鬥的痕跡,凶手或許一擊致命。我之前離開時,曾在水宮外麵設了一層結界,次去水宮時,結界完好無損,這證明,這兩個凶手,應至少有一人與族長相識,所以他們才能順利的進入水宮,且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將他殺死。
卿玨低眉道:南海氐人一族,世代長居於南海海底,鮮少與外界接觸,而氐人族長平日裏待人和善,若說要是與什麽人結下仇怨,是不太可能的,那凶手殺人的目的,便隻能是氐人族世代守護的混沌珠了,混沌珠原本是放在馥黎身的,如今,連她的屍體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那混沌珠,怕是已經在凶手的手了。
可凶手既是與氐人一族相熟,便應該是神界人。
但他為什麽要放一柄斷鉞在氐人族長手,還有,氐人族長手的衣角,若是沒有什麽用處,他又為何要一直將他握在手呢
卿珩搖了搖頭,頓時覺得一頭的霧水。
神界神仙那麽多,這件事情若真的祥查起來,便如同大海撈針,並不容易。
卿珩想起之前神仙們的猜測,問道:會不會是冥尊
冥尊與神界向來不對付,這個時候神界出事,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冥界,且冥尊的修為高深莫測,能將氐人族長一擊殺死的,很有可能是她。
卿玨皺著眉道:但若真的是冥尊所為,那便糟糕了,冥界若是得了混沌珠,過不了多久,怕是免不了要同我們惡戰一場,這神界,怕是要永無寧日了。
卿珩點頭,若凶手真的是冥尊,神界的聖物混沌珠,怕是已經落在冥界在手了。
如今冥界手又多了一樣法寶,除了他們奪去的混沌珠,還有曾經差點置他們於死地的冥澤鑒,冥尊與北溟四聖,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再加這些法器,若戰事一起,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可混沌鍾卿珩看了一眼卿玨,欲言又止。
玉裳抱著璹鈺緩步走進來時,兄妹兩人的臉色俱是不佳,這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會以為兄妹二人剛鬧完脾氣。
玉裳走前去,將懷的孩子塞給了卿玨,轉身拉了卿珩出去。
兩人坐到了後山的亭子裏,玉裳叫人準備了些吃的端來。
卿珩定睛一看,是昆侖山的沙棠,她伸手拿了一個放在掌看著,卻沒有吃。
兩人在亭坐了一會,倒是玉裳先開了口:我最近見你們兄妹的精神都不太好,卿玨夜裏時常也睡不好,平日裏也一直忙著別的事情,適才我看你們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不是在吵架吧
卿珩搖著頭否認道:當然沒有。
玉裳輕聲笑道:那好,既然今日得空,你陪我在這坐著說說話,也好打發些時間。
卿珩聞言,笑了一下,點頭應了。
玉裳望著卿珩很是溫柔的說道:你知道麽,其實,兩千年前,我們早見過麵了。
兩千年前那不是
卿珩神情複雜的望了一眼玉裳,沒有說話。
玉裳卻像是知道卿珩的心思,點頭答道:你想的沒錯,是曜日,那日你們在幽冥血海時,我正好路過,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原本我是想進去看看的,但那時接近正午了,我怕被烈焰灼傷,便在附近找了個山洞避了避。
她端起眼前的茶盞,啜了一口,緩緩說道:那日,我在那個山洞待了很久,躲過了曜日的午時,最後確定外麵沒什麽動靜時才敢出來。我出來時,外麵已然下起了雨,我原本打算,先使個術法飛回丹穴山去,卻看見了從幽冥血海走出來的你們。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天帝之前定下過規矩,任何人不得擅入幽冥血海,況且,那日是曜日,神界的神仙應都待在自己的洞府,誰還敢出來亂晃我便有些好,走近了之後才看清楚,原來你們是金烏一族的,難怪敢在今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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