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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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元寶趴在桌角專心地盯著跳躍的燭火,眼裏閃爍著迷茫不解。
神君見他如此心神不靈,關切地問道:“想什麽呢?”
元寶抬抬頭,望著自己的爹正在悠悠然地手捧一杯茶,茶香撲鼻。
“爹爹,你怎麽這麽安閑,我正在想一些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
元寶點點桌麵,在原本是蝴蝶紛飛的地方畫出了一個圈,“爹爹,你看。”
翠綠的花叢中逐漸出現了一處假山,綠柳環繞,鶯啼燕燕,陽光照耀在每一處枝葉的露珠上,閃出五彩的光芒。
假山後麵一位中年男子,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襲青衣,,卻充滿的怒氣地望著地上的婦人和一個下人。
“賤人,你現在還有何話可,光天化日之下,和李三在這裏偷偷摸摸幹那些苟且之事,真是丟進了我們陳府的臉。”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麵容美豔,甚是嫵媚。還有一邊的下人,也是生的俊俏。
“若不是今日皇上臨時決定不上早朝,你們這對狗男女還打算瞞我多久啊。”
那婦人跪在地上,抱住男子的雙腿,磕頭求饒道:“不,不是的,老爺,我們沒有,我們清清白白的,是他是他,“婦人指著身邊的那男子繼續哭著:”是他突然摸著我的手,是他。“
婦人突然轉身望著身邊男子,怒喝道:“李三,我們平日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男子一腳將婦人踢開:“哼,現在可是證據確鑿擺在眼前,李三,你可承認這一切。“
跪在一邊的仆人,仰頭直視老爺,眼神堅定無比,道:“老爺,我和冰娘是真心的,我和冰娘原來就是老鄉,我來陳府後也一直是冰娘對我照顧有加,還望大人,還望大人成全我們。”完便是很誠懇的一拜。
男人一巴掌甩過去,隻聽得一聲:“滾,你們兩個給我滾出陳府,以後不得踏進我陳府一步。”
那婦人哭紅了眼睛,依舊執著地自己是無辜的,希望老爺看在昔日的恩情上饒了她這一回。
隻是可惜,她那些話還未完,就已經被下人帶下去了。
“爹爹,你看看這個陳大人,他那個妾明明是冤枉的,可是他卻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人趕出府去。“
“還有這個,爹爹你看這個。”元寶指向那位桌麵的那出牡丹花,用手指點點。
依舊還是那個中年男子,威武地站在陳府麵前,頤指氣使地道:“你們這些人,現在知道來攀親了,我陳某人當日流浪街頭,怎麽不見你們施以援手啊,現在我飛黃騰達了,就過來巴結我,真是一群不知廉恥的家夥。”
“大哥,我此次前來,不過是來求幾兩銀子回去給母親治病而已,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那人跪在陳府的石階上,全身的衣服髒兮兮的,雖是七尺男兒,可是此時眼中卻噙著淚花:“二哥,我好心來求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無情無義,早就不是當日我那個大哥了,我們的親情就此一刀兩斷,你我再無瓜葛。”
站在陳府的男子一臉不屑道:“來人,來人,給我趕出去。”
一聲令下後,三四個侍衛便出來將人趕走,那富貴之人卻是連頭也不回地進了陳府,他的妻子在一邊道:“相公啊,你這又是何必呢。他們當年也是衣不蔽體,難以飽腹啊,如今不過是來求區區幾兩銀子,給他們便是了,何苦要鬧得這般大。”
那位跪在石階上的男子,慢慢地站起來,指著威武的陳府大門,怒喝道:“陳岸,你給我記住,從此之後,你再也不是我陳家人。”
元寶望著自己的爹爹,生氣的道:“這個陳大人明明六親不認,無情無義,我真是想不明白娘親的,這陳大人哪裏是個好人,哪裏有一點忠臣的樣子,黃河治水貪汙的罪證現在還擺在衙門呢。“
神君本是坐在元寶的對麵,此刻卻慢慢地走到元寶身邊坐下,摸著元寶的頭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何況事情不能隻看片麵。”
元寶嘟囔嘟囔嘴巴:“這些都是事實啊,怎麽不是真實呢。”
神君放下茶杯,緩緩道:“元寶,你再仔細多看一會。”
別院中,月色如水,清風陣陣。
李三跪在陳老爺的麵前:“請大人放心,我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冰夫人。”
陳老爺扶起他:“冰兒是你的老鄉,交給你我自是放心不過。你若是對她有意,日後就娶她為妻吧。”
“李三不敢,照顧冰夫人是在下的指責。在下一定萬死不辭。隻是是否需要日後告知冰夫人呢?”
陳老爺抬起手,搖搖:“不用,這件事不用告知她,話不多了,你們明日便啟程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另一處幻境便是他驅趕了自己二弟之後,讓人將十幾兩的銀子放在他的行李中。
“爹爹,這是怎麽回事,這竟然是陳老爺故意安排的。”
沒錯,這一切都是陳岸故意的,在八年前他故意驅趕自己的妾,親戚甚至是家裏的仆人,對他們動則不是罵就是一頓毒打。
“元寶,現在你明白有時候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了。快睡吧元寶。”
“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