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大紅的衣服被一件一件褪去，周陽的手很溫柔，他的呼吸急促了，很燙。他的吻，他的愛撫，他撩蘇然頭發的動作都沒有讓蘇然感覺到不適。蘇然身上隻剩內衣時，她看到了周陽身體的變化。她閉上了眼睛。屋裏裏隻剩一束微亮的燈光，當周陽解開她身上最後一塊遮羞布時，他的指尖在她身上遊走。她的皮膚光滑而冰冷，周陽邊吻她邊在她耳邊低語：“寶貝，你好涼。”她沒有說話，隻是閉著眼睛，她感到周陽手上的一根倒刺紮了自己一下，她覺的身上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周陽用了很長的時間來愛撫感受他夢寐已久的時刻，蘇然皮膚很滑，很冰涼。他能感受到她的戰栗。當他突破最後一道防線進入她的身體時，他看到蘇然因疼痛扭曲的麵孔，他想停下來，但他控製不住，蘇然因疼痛嗓子發出的低鳴聲音更讓他欲罷不能。蘇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撕裂般疼痛，盡管周陽的動作是那麽緩慢而且溫柔，她感受不到任何快感，隻是沁入骨髓的疼痛，她意識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是分裂的，她二十九歲了，仍是處女，今天周陽打開了她的身體，她的魂魄仿佛飄在了上空，冷眼看著周陽欲罷不能的一次一次的把她掏空，而她眼睛始終緊密眉頭緊鎖。她想她是喜歡周陽的啊，他多好啊，手是那麽皙白，那麽溫暖，說話的聲音是那麽低沉悅耳，她沒有理由不喜歡他，但是她覺的自己飄在上方的靈魂看著周陽趴在她身上的不停動作。她陣陣作嘔。周陽持續了很久，她依然閉著眼睛，她看到周陽停下了動作，溫柔的把她擁在懷裏，周陽看她仍不睜開眼睛，就叫著：“蘇然，蘇然，親愛的。”他晃了她幾下，她覺的自己又回到了身體裏麵，睜開了眼睛。周陽看到床單上的斑斑血跡，把她緊緊摟住。輕輕說：“我愛你，老婆，你把第一次給了我，我剛才是不是把你弄疼了，你一直閉著眼睛，我覺得你的身體在顫抖。”蘇然麵無表情的說：“我去洗澡去了...”周陽看她找了一條浴巾擋住自己的身體走進了衛生間，門被反鎖。蘇然用很熱的水拚命的衝洗著自己的身體，他留在她身體裏的東西，還有那種味道讓她一陣陣惡心，作嘔。她突然抑製不住的吐了。周陽在外麵床上呆呆的坐著，他感覺出來蘇然整個過程中傳遞給他的抵觸，她的下半身怎麽會無知無覺，他覺的很委屈，他那麽愛她。戀愛幾年除了牽手，擁抱，接吻。他一直克製自己的欲望，他夢裏多少次憧憬過這一刻，但現在成為他妻子的蘇然在整個過程中都是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他聽著蘇然在衛生間洗了很久，他安慰自己，這是她第一次，所以疼痛緊張不知所措都正常，他要慢慢的用自己的愛來讓她的身體愛上自己，並不僅僅是精神上愛他。蘇然從衛生巾出來的時候，包著浴巾，又找來內衣內褲穿好，又穿上一件過膝蓋的大白體恤。她調整好自己，周陽又沒有做錯什麽。她走到周陽身邊，微笑著給他一個緊緊的擁抱，說：“周陽，你也去洗個澡吧！”這一抱周陽心裏溫暖了許多，在她唇上輕吻一下，就去洗澡了。這一夜她靠著床的內測蜷縮著身體，周陽就從背後輕輕的擁著她入睡了。

    第二天，都恢複了常態，蘇然穿戴整齊，周陽也起來了，說：“老婆，早。”蘇然也微笑說：“早。”周陽把她摟過來吻了她一下。

    過了幾天周陽和蘇然一起回了蘇然家裏，又請了親友辦了酒席，父母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很多親朋好友都到場了，李黎也和老公回來了，也挺起了孕肚。曾經給她介紹對象的張姨也來了，聽張姨說以前相親那個沈建新也結婚了，娶的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蘇然帶周陽去了小城很多景點，周陽的手總是緊緊抓住蘇然的手，蘇然笑著說：“你抓這麽緊怕我跑了啊！”周陽說：“是啊，總是怕你離開我的視線，我突然沒有安全感了。”

    在家裏住的這幾天就住在蘇然買的小院裏，院子裏被母親種了很多指甲草，雞冠花，月季花，夜來香，還種了芭蕉花，外牆上全是爬山虎。院裏還有一顆香椿樹。院裏父親放了一個圓的石頭質地的桌子，地上是四個石頭凳子。門廊處放了一張藤條編的躺椅，蘇然母親平時也不來住，偶爾過來修剪修剪花草，澆澆水什麽的。門口母親還種了一顆花椒樹，花椒樹有一人高，夏天結出的青花椒湊近了很好聞。母親還建議蘇然把小院兒租出去，蘇然當然是反對的，租不了幾個錢，以後租完幾年還得裝修，所幸空著，什麽時候想回來就回來住住。周陽進來後，驚歎不已，說：“老婆，怪不得你想買小院，真是適宜生活，休閑忘憂啊。真不想回上海了，咱倆就在你家小城生活如何？”蘇然砌了一壺上好的茉莉花茶，香氣四溢。用青花瓷的茶具盛著，洗了茶後，給周陽和自己各倒一杯。泯了一口茶說：“周陽，你想的簡單，我們現在還不到三十歲，要想過有質量的生活，就得自己去工作，拚搏。別說不是富二代，即便是現在的富二代，整天坐吃山空也會把家底坐穿，能富幾代。‘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要時時有危機感，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周陽和她對麵而坐，喝了一口茶打量著麵前的女人，自己的老婆。笑著說：“老婆，你說的我讚成，但是養家是男人的事，你以後不得生兒育女啊，我可以的啊，我做牙醫，收入也不低，以後也可以自己開一個牙科門診，不會讓你受苦的。就比如你已經喝上好的茉莉花茶了不會讓你再倒回去喝高碎。”這個比喻蘇然笑了。笑完之後說：“在物質匱乏的年代高碎也是招待親朋的好東西，現在‘張一元’不還賣有高碎嗎，這是一代人的一種回憶。不過這有點扯跑題了，我們是在討論工作和養家的問題，你看過‘中國式離婚’嗎，字字珠璣，針針見血。‘男人下班就回家，做飯，陪伴。但掙的不多，女人就望夫成龍，覺得自己的孩子也能學鋼琴，上昂貴的重點。鞭策和督促自己的老公甚至不惜用難聽的話刺激他，結果老公成功了，她放棄自己的工作輔佐老公，終於活成了她要的樣子，但老公每天疲於應酬，晚歸，再也沒有拎著菜做飯陪伴的時間。她又不安了，處處猜疑，跟蹤，翻看電話，最後貌合神離。男人也精神出軌了，覺得一個女人怎麽被時間折磨的這麽麵目可憎。’我要說的是女人必須獨立，物質上不依附，精神上充實，人格才獨立。”周陽聽完後，心想她要是突然變成軟軟的小鳥依人的女人該有多好，但轉念一想當初自己不就是喜歡她那種獨立，對工作認真的態度嗎。他笑著說：“好吧，老婆，你說的有道理。”

    白天兩人相處甚歡，一到晚上，蘇然就不知所措。兩人在一起接吻啊，擁抱啊，她都可以接受，但是一旦到最後一個環節，她就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自己的神經，自從第一次不愉快的經曆後，周陽每次試探性的碰她時，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今天周陽心情很好，在新的環境裏他興趣盎然，對蘇然百般愛撫，千般溫柔。這次蘇然盡量讓自己表情舒展開，表現的比上次好受點，周陽輕輕的說：“你也動動嗎，老婆。”蘇然別過頭不看他。周陽悄悄把買來的潤滑劑偷偷塗抹上，他覺得感覺好了很多。因為太愛蘇然，也因為蘇然把第一次給了自己，他在愛情世界裏忽略了這些婚姻裏必要事情，他甚至安慰自己，最起碼蘇然永遠不會出軌。

    白天的時候，他和她是別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晚上的時候，對蘇然來說是最難熬的，但是她又不想讓周陽新婚就心裏不痛快，她晚上和他同房從一開始極度痛苦到麵無表情再到現在的眉頭舒展。這對她來說很不容易。

    婚假過完兩人一起回了上海，在周陽的一再遊說下，蘇然退了房子，搬到了周陽那裏住，她想想，結婚了不住一起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再回公司，同事們都是祝福，各種溢美之詞不絕於耳。請所有雙方單位的同事吃了個飯算是踏踏實實工作了。蘇然投入了所有的精力在工作上，每天早上早早就走了，在公司忙一天，晚上還要開會總結，有時候也會有一些應酬。周陽不是一個喜歡玩兒喜歡應酬的人，下班後去運動，運動完了就回家等著蘇然回來，在廚房煲好了湯，做好了菜。然後到蘇然差不多要回來的時候下樓接她，蘇然下班得很晚，周陽就在她公司外麵等著。拉著她的手說：“老婆，我煲了湯，給你補補，天天你那麽累。”蘇然感激的靠在他肩頭說：“周陽，你不必費心給我做吃的，我在外麵隨便吃點就行。”周陽說：“你怎麽行，不能讓你受委屈，我買了本菜譜，會照著學，看著你愛吃我就高興。”兩人拉著手一起回家吃飯，其樂融融。但是一旦洗漱完了到床上蘇然就莫名的恐懼起來，因為蘇然那方麵的冷淡，周陽每次都要借助潤滑劑，起初他偷偷用，後來蘇然發現了，他也就不避諱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從來不沾花惹草。蘇然盡可能的配合她，每次都祈禱早早了事。他每晚都會摟著她睡，她就不習慣被男人摟著，每次等周陽睡熟了就會把她的手給拿開，等她早上醒的時候他的手依然還是搭在她腰上。

    周陽私下裏查了很多書籍，她想知道蘇然的那方麵過分冷淡能不能改善，他想通過食療來試試，變著花樣做一些食材，但發現根本沒有用。他很苦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起初的信心一點一點被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