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篇(宋昊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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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昊心裏總是覺得遺憾,自己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選擇了別人,他心裏每念於此都如鯁在喉。素華是個好女人,他麵對素華,始終愛不起來,即便素華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素華對他總是言聽計從。兩人床底之間他也覺得索然無味,他骨子裏是一匹野馬,難以馴服,這樣過到兒子三歲,上了幼兒園,他還是不著家了。

    遊戲廳生意不好,他關了遊戲廳,在市裏開了一家酒吧,他買了一倆挺貴的趴賽雅馬哈摩托車,有一個車友群。每天群裏一約他們就會騎車橫跨好幾個縣城,一行人浩浩蕩蕩盡撿偏遠的羊腸小道。

    他父親搞工程,也存心培養他,覺得欠他太多,他除了酒吧之外跟他父親搞工程,直到最後獨擋一麵。

    他在家裏玩電腦,下午也沒什麽事。他在電腦裏鬥地主,他的上家看頭像是個女的,叫‘一縷孤魂’頭像是個風情的卷發女子,他(她)們配合的很好,他玩了一下午,加了她的qq號。

    從那以後兩人每天聊天,視頻。她叫楚安安,在市裏開了一家精品店。生意不好不壞,楚安安是個離婚的女人,在市裏自己租的房子。宋昊也如實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了楚安安。

    在聊了兩個月後,兩人約好了見麵。

    那是剛入秋,楚安安燙的大波浪卷,穿了一件帶鏤空的黑色毛衣,下身一條黑色的彈力褲,一雙小根鞋,把身材襯托的凸凹有致。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他開的一倆黑色的德係車停到她旁邊,他從車窗探出腦袋說:“上車,楚安安。”

    楚安安說:“怎麽一眼就看出我了,到約好的地方一個電話都沒打直接就叫我,你不怕叫錯了?”

    宋昊說笑著說:“滿大街就你的辨識度最高,這還能認錯。”

    楚安安莞爾一笑上了車,說:“你本人比上鏡好看些,就是有點黑。”

    宋昊笑著說:“天天不是跑工地,就是騎摩托往外跑,能不黑嗎?想吃什麽?”

    楚安安說:“大排檔,擼串,喝啤酒啊”

    宋昊說:“開車不能喝酒,不喝又覺得沒意思,舍命陪姑娘了”。

    楚安安說:“那可不敢,酒駕還了得,吃完喝完找代價了”

    到了大排檔,兩個人推杯換盞,宋昊發現,楚安安真是能喝,喝了酒的楚安安更多了幾分嬌媚,他看她,眼睛裏恍惚映出蘇然的輪廓。

    楚安安看他盯著自己看,笑著問:“宋昊,你看我看這麽專注,我臉上難不成有飯粒。”說完哈哈一笑。她兀自掏出一包女士煙遞給宋昊,問:抽嗎?

    宋昊說:“沒想到你還抽煙啊,抽煙,喝酒!我抽不來女士煙,但是也不反感女士抽煙。”

    楚安安說:“我有好幾年煙齡了,從離婚開始抽的。”

    宋昊說:“為什麽離婚,不想說也沒事兒?”

    楚安安喝了一口酒,思索了一會兒,說:“不說他吧!”

    兩人一起聊著宋昊的酒吧,宋昊的孩子,聊了楚安安精品店的經營情況。

    喝完酒後,附近有一個公園,宋昊和楚安安一起到公園散步,

    不知道什麽時候,兩個人的手握住了一起,楚安安的手心有點兒潮濕。楚安安靠著宋昊的肩坐在長椅上,宋昊給她講起蘇然的故事,從初識,到結束。

    他說:我傾注了太多的愛和期待,我以為可以打動她,她可以在邵亞君走的時候,她會選擇我,我的條件也不差,她大可以不用在外麵顛沛流離就可以過上安定的日子,但是她卻選擇了遠走。最後她嫁給一個牙醫都願意接受我,我想不通,過了這麽多年我還是無法釋懷,我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她的性錯位,我不介意。她隻要在我身邊就好,她是我的一個夢。

    他說完點上一支煙,深吸了一口。

    楚安安說:“感情裏,大多數時候我們都在飲鴆止渴,欲求不滿,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可能我們太過於感性了,對感情都用力過猛,真正和她真實在一起了,你的夢也醒了。”

    楚安安也點上一支煙,她說:“我前夫長的很好看,第一眼見他時,心想怎麽有這麽好看的男人,我追的他,那時候他是有女朋友的,但我想沒結婚我就可以爭取,等到最後我們結婚了。發現他毫無生存能力,他每天都在家裏炒股,玩網遊,股票賠的一塌糊塗,我一直在一個商場當高管,掙的全砸進去了。我那時還是死撐,自己辛辛苦苦的工作,養活著丈夫,讓他出去找工作,他又吃不了苦。股票賠完了,他就是每天玩兒網遊,還要錢買裝備,每天我下班還得給他做飯,我的身體嚴重透支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懷了孕,我告訴他我懷孕了,他很驚訝,他還像一個孩子,他承擔不了一個父親的責任,他說,你懷孕了就上不了班了啊。我幹什麽什麽不成的,再緩緩好不好,我當時心涼到穀底,真是我自己寵壞了他,讓他毫無責任感。做完流產,在家裏。他真的是隻顧著玩遊戲,連點吃的都不會做,拿我錢包的錢每天叫外賣,絲毫不心疼我。後來我提出了離婚,他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嗓子都啞了。離婚時,房子當時是雙方老人貸款買的,誰要房,誰要錢的問題上倒達到共識,他要了錢,我要了房。離婚後,我把房子租了出去。我那時整整瘦了十斤,你不明白我有多愛他,他是我所有的夢。”

    楚安安說完又抽了一支煙,頭倚靠在宋昊肩頭。宋昊和她坐在長椅上,像兩個飄揚的靈魂在彼此身上找一點慰籍。

    大抵對宋昊這種男人都無法抗拒,事業有成,長相俊朗。開著酒吧,搞著工程,玩兒著趴賽雅馬哈。這種男人戴著一層光環,但她和他的關係僅僅停留在發乎情,止乎禮的成度。宋昊和她聊過素華,素華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仰望他的女人。現在素華懷著二胎。她給了宋昊所有的自由,宋昊可以在外賣麵隨便的玩兒,她唯一的囑咐隻是不能酒駕。楚安安是一個被情傷的女人,也同樣是一個有自製力的女人。她覺得和宋昊這樣做個藍顏知己也挺好,一旦女人和男人突破了那層防線,到最後朋友也做不成了。她不願如此。

    楚安安到晚上關門店鋪,走出來時宋昊在市場門口等她,宋昊跨在趴賽上。把頭盔遞給她。

    她說:“第一次坐這種摩托車,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宋昊笑著說:“不用怕,人生就是這樣才精彩,讓人心驚肉跳,欲罷不能!”

    宋昊載著她風馳電掣般疾駛,到了收費站的出口,還有幾個他的車友在等他。

    最後他們一路騎行到一個縣城的農家院,從車上下來,楚安安驚魂未定,車太快了,隻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她整理了一下被頭盔壓亂的頭發。

    宋昊問:怎麽樣,刺激吧!

    楚安安說:“心都要跳出來了。”

    大概有十個人左右,隻有楚安安一個女人。宋昊車友對楚安安都挺客氣,菜逐漸的上來了,家養的兔子,柴雞,土雞蛋,槐花,香椿。全是原生態綠色無汙染的食物。席間要了一些啤酒,宋昊說:“酒還是算了吧,喝多了都騎著車不大好,”

    其中有個人說:“沒事兒,少來點兒,讓你朋友喝點兒。”

    宋昊看著楚安安,楚安安說:“我無所謂,喝不喝都行。”

    宋昊車友也都挺紳士,沒有灌楚安安喝酒,也都是隨意喝了一點兒,除了宋昊沒喝。

    一行人推杯換盞,酒足飯飽後去了市裏的一家ktv。車友裏有一個綽號‘野馬’的車友和宋昊是好朋友,也是宋昊工地上的工程師,他沒事兒總是和楚安安套近乎,趁宋昊點歌的空襠,他坐到了她旁邊,問:你和宋昊是男女朋友?

    楚安安說:“就是普通朋友。”

    ‘野馬’說:“我叫樊哲,我記得剛才吃飯時你說你叫楚安安,很好聽的名字。”

    楚安安客套的笑笑。

    宋昊點了一首‘灰姑娘’,他的歌聲低沉而富有磁性,他唱著歌想起來了遠方的蘇然,想起了那些逝去的青春,他眼眶有點濕潤,他聲情並茂的唱完了整首歌,堪比原唱。唱完後大家為他鼓掌,楚安安唱了幾首許美靜的歌曲,聲音婉約而富有感情。

    等別人唱歌時,宋昊坐在她旁邊。問:樊哲是不是剛才在撩你?

    楚安安笑著說:你介意別人撩我啊?

    宋昊訕笑著喝了一口飲料。

    等從歌廳出來,夜深了,也有一些涼意。大家都各自道別騎車散去了,隻剩下了宋昊,楚安安,樊哲,樊哲是開車來的。樊哲對宋昊說:“要不我送楚安安回去?這會兒變天了,還是有些冷。”

    宋昊問:“你想坐摩托回去還是汽車?”

    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冷風一吹,楚安安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說:“我坐摩托車吧。”她心想畢竟和樊哲不熟,坐人家車不合適。

    樊哲從車裏拿出來一件自己的厚外套遞給了楚安安,問了楚安安的電話,說到時候好去拿衣服。

    宋昊心裏有一點不悅,畢竟楚安安是自己帶來的女人,不管有沒有實質的關係,哥們兒之間也是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挖牆腳。

    因為冷的緣故,楚安安緊緊擁著宋昊,好大的風,宋昊騎的慢了好多。宋昊覺得自己有點喜歡楚安安了,她的風情,又善解人意,兩人可以暢所欲言的聊天。他把她送到她住的地方,素華穿著樊哲寬大的皮夾克,就像小孩穿大人衣服,他忍不住抱了她一下,瘦小的楚安安被宋昊寬大的臂膀包裹著。此刻的楚安安,有點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