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成把她們送到樓下，就看著她們進去了。

    “媽，怎麽沒看到陸伯母？”葉雪白抱著一摞書悄聲問。

    “陸伯伯離婚了，陸伯母去了韓國。你陸伯伯在韓國的公司，有30的股份是陸伯母的，至於她有沒有再嫁，我也沒有弄清楚。”艾娟壓低聲音，她們並排爬著樓梯。

    “哦！怪不得。”葉雪白若有所思的說。

    “怪不得什麽？”艾娟幫葉雪白拿了幾本。

    “沒什麽，隻是覺得奇怪，陸伯伯人那麽好，怎麽會離婚呢？”葉雪白一副費解的樣子。

    “大人的事情說不清楚。你覺得陸伯伯好嗎？”艾娟問。

    “嗯，陸伯伯挺好的，說話也好聽，而且很儒雅。又有錢，又大氣，最關鍵是有才華。”葉雪白客觀說。

    “你陸伯伯聽到你這麽誇他，還不飄上天去。”艾娟笑笑。

    “不要什麽都跟你姥姥說。”艾娟敲門前交代。

    “嗯，知道，我又不笨。”葉雪白點頭。

    然後艾娟放心的敲了敲門，劉德蘭打開了。

    “好香~”她們一進門，就有一股飯菜的香味飄來。

    “洗洗手準備吃飯吧，還擔心你們沒那麽快回來呢。”劉德蘭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怎麽抱了這麽多書？你們去圖書館了？”劉德蘭問。

    葉雪白不說話，看著艾娟。

    “喔，媽你還記得我的大學老師嗎？上午去拜訪了，順便帶小雪挑了點書。”艾娟把書放下了，攏了攏頭發。

    “哦，是那個朝鮮族的老師？”劉德蘭恍然想到艾娟當年捧著書刊不吃飯不睡覺的勁頭。

    “媽你記性真好。”艾娟把她的大波浪發卷綁了起來。

    “那還能記不住？估計你爸也記得門兒清。他現在怎麽樣了？孩子都結婚了吧？我記得他可是比你大十幾歲。”劉德蘭邊說著邊打開冰箱拿了一支羊奶遞給葉雪白。

    葉雪白撅著嘴巴接了過來。

    “他前幾年離婚了，他兒子在考編劇，沒對象呢。現在父子倆一起生活。”艾娟說著，摘了一個葡萄塞進嘴裏。

    “哦。”劉德蘭張嘴又想說什麽，她看了看葉雪白，就止住了，說道：“端菜吧，準備吃飯。小雪去叫姥爺，他一天到晚聽收音機。”劉德蘭說完就進廚房了，艾娟緊跟進去。

    “你可別一出接一出兒的，可給我想好了！”劉德蘭壓低聲音說。

    “哎呀，媽，你想哪兒去了？沒有的事兒。”是艾娟的聲音。

    葉雪白聽的仔細，她聽不懂個所以然出來，就跑去叫艾青山吃飯了。

    飯桌上艾青山問起葉雪白的學校聯係的怎麽樣了，艾娟就隨口說了陸沉提議的兆麟中學。

    “那個學校不錯，在通江街，是猶太人辦的教會學校，走十分鍾就是鬆花江。就著手辦吧，小雪在這個學校我放心”艾青山說。

    “好，那就去這個學校。”艾娟夾了一塊雞胸肉放在艾青山碗裏。

    “嗯，我聽姥爺的，姥爺說好就好！”葉雪白說完，學著艾娟夾了一塊豆腐放在艾青山碗裏。

    艾青山看看葉雪白，夾起來吃了。

    “媽，我爸什麽時候開始吃豆腐了？”艾娟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艾青山咀嚼了吞下去，對劉德蘭說。

    “你瞧，還真是。我就沒見你爸吃過豆腐。”劉德蘭也表示驚訝。

    “那是孩子夾的，一片孝心能不吃嗎？就小雪這孩子懂事兒，讓人省心。”艾青山話裏有話的，依然帶點隱隱的不滿對劉德蘭說道。

    艾娟不出聲，她知道艾青山對她離婚的事情有意見，心裏還在生氣。

    “老頭子，也給我個麵子唄，吃豆腐不費牙。”說著，劉德蘭也夾了一筷子豆腐放在艾青山碗裏。

    艾青山麵露難色，他用筷子撥拉到碗邊上。

    “姥爺，我們換換吃。”葉雪白把劉德蘭夾給她的鴨腿夾到艾青山碗裏，又把豆腐夾了過來，大口吃掉了。

    “看看，孩子們都向著你。”劉德蘭說。

    “姥姥，我也向著你，我跟姥姥最親了。葉雪白嘴巴甜甜的說。

    “哈哈哈，看看我們小雪，這嘴巴可不得了。”劉德蘭笑起來，她用左手摸摸葉雪白的腦袋，又說：“小雪，你以後就跟姥姥一起，姥姥的店鋪以後就是你的。等拆遷了，小雪起店名，按小雪喜歡的樣式裝修。”

    “媽，你別把她慣壞了！”艾娟眉頭鎖起。

    “女孩子就得慣著點，不然以後還不一個冰淇淋就哄跑了？”劉德蘭反駁。

    “就她？她不哄人家就不錯了。”艾娟表示哭笑不得，她看著劉德蘭和艾青山被哄的巴不得肉都割下來給葉雪白吃的樣子，再看看葉雪白無辜的眸子，她搖搖頭不出聲了。

    葉雪白笑笑，她和艾娟眼神交匯了，她的眼睛早熟的彎起來，一邊月牙，一邊沼澤。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兩個星期過去了，學校的事情也落實了下來，就定在兆麟中學。

    艾娟幾乎每天都有事情出去，除了店鋪進貨，偶爾幫劉德蘭買菜，其它時間就不清楚了。隻是，艾娟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好了，也越來越年輕漂亮起來，打扮的也更時尚。葉雪白隻是在家裏看書，從陽台上看到客廳裏，從客廳裏看到臥室裏，最後從凳子上看到被窩裏，她拿的厚厚一摞書很快就要看完了。

    “你這麽拚命看書，眼睛要不要了？”艾娟對著鏡子畫口紅，一邊看著躺在床上靜靜看書的葉雪白說、

    “就快看完了。”葉雪白頭也不抬的說。

    “都看完了？”艾娟問。

    “嗯，都看完了。”葉雪白機械化的答道。

    “那下午去把書還了，另外再挑點回來？”艾娟試探的問。

    “好啊，下午肯定看完了。”。

    “那條紅裙子應該幹了，你自己收回來穿。”艾娟交代。

    “好。”葉雪白應。

    “媽媽去洗洗澡，蒸桑拿你去不？”艾娟又問。

    “我才不去。”葉雪白臉紅了。

    “行，問了也白問。你自己弄盆熱水慢慢洗吧。我洗完澡給你買雙鞋子，再給你買套內衣。”艾娟莫名其妙有點心虛。

    “嗯，好。”葉雪白仍舊專注在書上，隻是，她感覺到艾娟的話特別多，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小雪”艾娟看了看葉雪白明亮的眸子，叫了一聲。

    “嗯？怎麽了？”葉雪白問。

    “沒什麽，以後再說吧。”艾娟又把頭發刷了刷，就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