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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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十二時。
在日期變更的同時,事情發生了。
例如
北愛爾蘭的貝爾法斯特,恩尼斯基林,倫敦德裏等城市的病院和警局等重要設施,被大量的警察和軍人封鎖了。他們都是與「騎士派」和「王室派」的第二公主派閥息息相關的人。一般人都迫於這緊張的氣氛而選擇呆在了室內,而被好奇心驅使的不安份者則被警察逮捕。
再如
製造蘇格蘭的獨立貨幣的造幣局,宗教據點荷裏路德宮等設施被原本保護這裏的警備員占領了。而在愛丁堡的港口進行調查活動的雅妮絲部隊,也被壓製性數量的「騎士派」集團所包圍。
再如
威爾士的卡迪夫城,斯旺西城,勞力士毛斯城(oystermoonaris)等各城塞,也逐個落入「騎士派」之手。更不用說地方議會與法院。
再如
英格蘭的中心部,「騎士派」將手伸到了倫敦及其近郊,不過,「騎士派」最多的地方,本就是英格蘭。他們逐步踏入了聖喬治教堂和威斯敏斯特教堂等宗教據點,及白金漢宮與國會議事堂等政治要衝。
“有趣……”
造成這一切的開端——相川純,正放聲大笑。
“有趣……有趣!有趣和有趣再加上那其上的有趣!剛想著有些無聊了沒想到來這出,哈哈,那個王女果然沒讓我失望啊!還是說正因為在意料之內所以無聊?算了不管了,那把劍也肯定在那個王女那裏吧。那樣的話就簡單了。簡單,嗯,是一件很美妙的詞語呢——凡事和簡單掛上鉤的詞,都可以用武力解決。不,是暴力呢。”
掛著冷嘲的表情說著熱諷的話,相川看向在他開箱後的瞬間湧上來的,身著銀色鎧甲的集團。麵對近百道貨真價實的『殺意』,紅色的少年不慌不忙,反而像是樂在其中的露出了燦爛笑容。
“——那麽,誰先上來找打啊?”
如此,露骨的瞧不起他們。
騎士的手甲發出咯吱的聲音。
握著劍的手加強了力量,騎士用飽含著殺意的聲音說道。
“——倫敦,英格蘭,蘇格蘭,威爾士,北愛爾蘭四文化全境的主要設施都已在『騎士派』手中。我們已成功奪取『王室派』與『清教派』的大半據點,差不多封住全部機能了。”
“哼,然後呢?”
“……請將身後的莉梅爾公主交出來,並接受我們的監視。”
“就憑你們?”
少年反問道。
“如果就是為了這點破事讓你們像撒歡的野狗一樣聚過來的話那我對你們想說的也就隻有「從哪來回哪去」,被你們這群人監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但,如果不是的話。”
他大概從一開始就瞧不起這些人吧。將箱子合上豎起來當椅子,承包人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麵——輕視地對他們招了招手。
“就盡情不自量力的過來吧——我會好好放水到不會將你們秒殺的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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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第二王女琪雅莉莎在隧道裏將茵蒂克絲弄昏後,手裏拿著卡提納一世走回了地上。騎士團長緊隨其後。
“那麽,接下啦才是關鍵呢——母親和我的姐妹。要殺掉她們嗎。卡提那是隻有王族才能使用的。那麽,為這個使用權加上限製比較好。”
將劍隨意地搭在肩上,琪雅莉莎說道。
“已有在溫莎城將母親軟禁的報告傳來了,莉梅艾爾姐姐會在哪裏呢。那個人對他人的不信任已是生存本能了。沒有跟著來這裏,恐怕也是察覺到了殺氣吧。那個女人是絕不會把自己的藏身處告訴別人的。”
“……再加上,她一直隱藏身份前往城市中呢。不知道她是第一公主而藏匿她的人,也是有一定潛在數量的。”
“不過,十有八九是在倫敦及近郊吧。”
這時,第二公主看了看四周,她不快地動了動眉。
“有能力的第一公主先不管她,無能的第三公主到哪去了?”
“有關這一點……”
騎士團長用指向馬車群。
在王族乘坐的和護衛與仆役乘坐的馬車隊列中,有一輛消失了。
從狀況考慮的話,應該是第三公主薇莉安乘走了。可是即使得出了這個答案,琪雅莉莎仍然一副驚訝的表情。
“……那個妹妹,是怎麽察覺到危機的?我還以為她是相信人多於懷疑人的性格的。”
“——”
騎士團長好像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在他開口前,琪雅莉莎說道。
“是嗎,是嗎。姐姐是頭腦,我是軍事,而那家夥是仁德,已形成了固定的形象了啊。就算她本身無身,身邊聚集一些優秀的人材還是沒問題的。”
她一麵說著,一麵走向與停著馬車的地方相反的方向。在那邊,被認為是讓薇莉安逃跑的數個傭人被全副武裝的騎士包圍著。
“看來沒有近衛侍女與武裝側近的樣子。要是『聖人』西爾維婭在的話,倒是會有點棘手。”
“……薇莉安公主特別討厭持有兵力,這裏都是平民出身的一般傭人。”
“哼。所以你心軟了?不管身份與工作如何。她們察覺了危險放走了我的妹妹,沒有放過的理由。”
“可是……”
“反正,薇莉安往哪裏逃走了,你已經這麽『問過』了吧?她們也什麽都沒有說。不然的說,你也不用報告說行蹤不明了。”
在擠在一起的傭人們麵前,琪雅莉莎把劍從鞘中拔了出來。
沒有劍尖的劍。
“這把劍因為這個形狀,被稱為慈悲之劍……不過真是如此嗎。我看反而是不能把人立刻殺死的,殘酷的形狀呢。”
人們看著舉起的劍,屏住了呼吸,有人發出了響亮的口水吞咽聲。
第二公主根本就沒有打算逼問。
隻有殺意而已。
這時。
騎士團長擋在了驚惶的傭人麵前。
琪雅莉莎看著無言地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動作停了一下。
她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來般。
“你在幹什麽?”
“請把劍收起來。”
“我沒有聽你的必要。”
“那請連我一起處死吧。”
毫不遲疑的話語,讓琪雅莉莎肩頭一顫。
嘿嘿,她笑了出來。
可是,在騎士團長背後看到她的笑容的傭人們,卻發出了短促了慘叫。那笑容就好像要告訴人們,人是可以用笑臉傳達恐怖的這件事實一樣。
“……真是不老實呢。”
好像打心底高興般,她看著騎士團長隱藏在陰影中的麵孔。
“你現在是這麽想的吧。對我來說,自己還是必要的人。就算要妨礙第二公主,身為國家元首的我的自由,都要堅守自己的底線。所以才擋在他們之前。……很出色的交涉術。的確從現況來說,傭人無所謂,可是不能奪走你的性命。”
“……”
“可是,給我記住。”
第二公主的笑容擴大到極限。
劍身映著月光,照出她裂著嘴的表情。
“母親和姐妹的話,情況就不同了。在將她們處刑的時候。如果你再做出相同的舉動,我會毫不留情地處死你。這是比你的生命更重要的事。”
“……我明白。”
騎士團長用抹殺了感情的語調回答道。
“我隻是勸告您控製不必要的殺戮……對真正必要的行動,我沒有阻止的理由。”
“那就好。”
第二公主將卡提那一世收回鞘中,聳著肩離開了.騎士們也隨著騎士團長的視線,撤開了對傭人們的包圍。
騎士團長看也不看全身鬆軟的傭人們,說道。
“走吧。”
“……騎士團長大人,我們沒有關係。可是,可是,薇莉安公主……”
“快走!!”
騎士團長爆發般叫了出來,傭人們好像疑惑一般沉默下來,她們再一次低頭行禮,跑進陰暗的森林中。
沒有一個騎士對獨自一人站在原地的騎士團長搭話。
騎士團長最後都沒有看一眼傭人的去向,好像發泄般低低說著。
“……要想阻止我的話,就帶『那個男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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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時,眼前就隻剩下「結果」了。
鎧甲的碎片散落一地,折斷的武器還在空中飛舞。原本鬥誌昂揚的怒吼變成了痛苦的呻吟,由銀色組成的鐵壁最終隻有赤色在那裏百無聊賴的存在著。
沒錯,隻剩下赤色。
被當做椅子的木箱沒有一點損壞痕跡,本人更是毫發無傷——不,這些說明根本不足以表現出敵我雙方的差距。
沒有任何信號,同時用最有效的方法一齊攻擊的騎士們,需要用自己的腳站立的姿勢,隻持續了一分鍾左右——在木箱上翹著二郎腿,既沒戰意也沒敵意,用輕視的目光看著他們衝過來的相川純,連站都沒站起來,就以像猛烈的暴風雨一樣的氣勢,隻一眨眼的功夫,就把這近百名騎士壓製住了。
他。
連翹起來的二郎腿都沒有放下。
“雖然我本來就沒期望過你們能給我帶來什麽驚喜啦……”
用手機看了眼時間,相川「哈啊——」地發出誇張的歎息。
“——但沒想到你們這麽不經打啊。說真的,那種程度上條都能接得下。怎麽,過了一年安逸地生活都頹廢成這樣了?那個騎士團是不是過自己發憤圖強而對你們放鬆鍛煉了啊。”
“不,那純粹是因為你變強了吧。”
被他說到這份上就連莉梅爾也不禁為騎士們辯護了。但相川隻是回了句「是嗎」就將其無視掉了,畢竟在他眼裏自己變強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
“果然全麵嗎。”
這時,一個聲音唐突地插了進來。莉梅爾看都不看想都不想往相川身邊邁了一步。
“嗯?”
相川——保持著翹著二郎腿的姿勢,向後看去。
“——哦,是你啊。”
然後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熟人一樣,平淡地打了聲招呼。
“看起來很生龍活虎啊,來這裏是想和我打一場?”
“王族的公主在哪裏?”
無視了人類最強的挑釁,聲音的主人繼續說著必要的話語。
“還有,這場騷亂的源頭現在在哪裏?”
“你覺得我會知道?”
“除了你之外誰會知道?”
微微一頓,瞥了一眼相川身旁的王女,男人再次問了一遍問題。
“王族的公主在哪裏?”
“知道了你要去幹什麽?”
相川像是故意刁難的反問道。
男人也不拖遝,直截了當地回答了。
“——去救她。”
“就憑你?”
“就憑我。”
“為什麽?”
“……”
男人沉默了。但相川也不追問——他沒興趣。於是爽快地說出了公主的地點。
“最好快點哦,那個王女的馬還挺快的,或許在你到那裏的時候那位公主就人頭落地了呢。”
“無所謂。”
傭兵簡短的說道。
“因為我會在那之前到達。”
“別以為拿著這個大家夥就自以為英雄啊,『聖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