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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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日,淩晨零點三十分。
英國南部,郊區的山路上。
三四名精銳的騎士和帶領著他們的騎士團長出現在了。
隨後是軍事政變的主謀,手握卡提那一世的琪雅莉莎。
不知有多少把利刃都已準備好要奪取第三公主薇莉安的性命。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男人擋在了所有人麵前。
威廉·奧威爾。
本應成為騎士的他,現在是傭兵——「崩壞的惡徒」。
某位作家對現實存在的傳說極端誇大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本來沒有登場的,加入了為了實現劍的效果而所需的必要數據後理論上能夠一擊殺掉50英尺以上的巨龍的靈裝——他手中所持的阿斯卡隆。
手持「神器」的他所采取的行動非常的簡單。
衝闖入敵陣,一陣腥風血雨後將騎士眾人斬殺殆盡——並非如此。
發動某種機關或計策,使敵軍一下子混亂崩潰——亦非如此。
他隻是將阿斯卡隆上下揮舞了一下。
為了使自己腳下的地麵產生爆炸。
轟隆一聲,巨響和衝擊波炸裂開來。
巨量的沙塵翻騰了起來,一瞬間騎士們就被厚重的塵幕遮住了視線。大地如同地震般的劇烈震動著,就算訓練有素的軍馬都未免發出了膽怯的嘶鳴。
“嘁!!”
騎士團長不屑的一聲。
部下的幾名騎士馬上向爆炸的中心射出了箭矢,但已經沒有意義了。
夜風吹散了塵埃。
那裏已經沒有任何人了,隻在阿斯卡隆上下揮舞過的地麵上,留下了一處可怖的裂痕。
「原來如此。是在優先考慮薇莉安的安全啊。在這種地方亂戰一場的話,她也恐怕難逃一死吧。」
第二王女琪雅莉莎,輕輕地安撫著戰馬,自言自語道。
“乍一看,這樣的應對的確非常冷靜,但是這也暴露了你的弱點。鼎盛時期的你的話,肯定能一麵保護著我不成器的妹妹一麵戰鬥的吧。”
“現在該怎麽做?”
聽到騎士團長這樣問,琪雅莉莎無聊似的吐了口氣,
“去把那兩具首級提來。”
琪雅莉莎用力握緊了那把還沒有鋒刃的劍。
“我現在要去調整卡提那一世的狀態,進一步適應它。在我結束之前去把這件事辦好!”
“明白了。”
“可別因為對方是老熟人就手下留情哦“。”
“我可不知道敵陣之中,哪個是我的熟人。”
騎士團長隻留下這句話,連軍馬都沒有騎就直接奔向了黑暗的深處。
敵人很近。
這種距離下,我自己用腿跑能更快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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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川正站在一個倫敦滑鐵盧車站的上麵。
不規則的的巨大的四邊形立方體,長長的隧道依附在旁邊。從上往下看就像一把斧頭。雖然因為今天的事件車站空無一人,但平常一定有很多人都來往與此吧。
(不過這次隻是過來單純的找人罷了。)
將對英國第一個國際列車終點站止住,相川索然無味地看向眼下正要出發的列車。
“我看看……二十節車廂,長度一千三百二十英尺(四百米),估摸著有七八百噸——就是這些了。”
歐洲之星(eurostar)
一條連接英國倫敦聖潘可拉斯車站與法國巴黎、裏爾以及比利時布魯塞爾的高速鐵路服務。
最高時速是300公裏,在隧道的最高時速是160公裏。從滑鐵盧車站搭乘歐洲之星到達巴黎的北站隻需要2小時35分鍾,如果隻在內地行駛的話不到一小時就能從倫敦到達英國邊境郊區吧。
“記得地方路線的列車編碼是「33」打頭來著……再加上因為在女子宿舍戰鬥的餘波導致電無法使用……也就是說隻有貨車才能在這個階段正常行駛……”
於是相川對著兩輛一模一樣的列車,歪了歪頭。
“——到底是那輛啊?”
在疑惑了幾秒鍾後,放棄了思考的相川光名正大走進了其中一輛輛列車裏。
——結果啥都沒有。
於是他又哼著歌走進了另一輛列車。
——結果還是啥都沒有。
“…………”
在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某個天然修女坑了後,相川得出了他要找得那輛車已經不在這裏了的結論。
什麽嘛,就是已經開走了嗎。
在說出這句話後,相川——轉身向別的方向走去。
“呀——因為也沒明確表明期限不是嗎?老是纏著上條不放搞得我都有些惡心了。反正有的是時間,趁這個機會去會一會那把劍也無所謂吧?啊,我沒在向誰詢問哦。畢竟我在提問的瞬間就已經行動了可是我的專利。”
完全不擔心對麵不知何時衝過來的列車,相川踩著鐵軌走出了車站。
“哼嗯,這個軌道——是通向愛丁堡呢。”
看了一眼軌彎曲的方向後知道了其路過的地點,相川看向前方。
“嗯~該做什麽好呢?”
對著從極遠處駛向這裏的電車,相川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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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妮絲,露琪亞和安潔莉娜正潛伏在一列由十節車廂組成,極其普通的電車上。
電車從愛丁堡發往倫敦,是從英國的北部到南部沿著一條直線行駛的列車。
但是,同樣是受政變的影響,在其他列車都停開的情況下,這列電車正以平常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地前進著,本來應該在中途停靠的車站也都被一一甩過。
雅妮絲·桑緹絲的麵頰,正不斷被冷風吹打著。
她們佇立的位置,既不在車內,也不在車頂。是車廂壁。露琪亞將巨大的木質車輪爆破,然後將鋒利到可以當做進攻手段的碎片插進鋁製的車廂壁上,並以此作為踏板和把手。
在如同自由攀岩練習場的狀況下,雅妮絲依然扭曲著身體向窗戶裏偷看著。平常都是大量的學生以及公司職員乘坐的電車裏,如今除了白晃晃的熒光之外一無所有。但是,不知是不是騎士派的人放進去的,地上倒落著用來調整劍與盔甲用的工具與器械,還有似乎是用來通信的靈裝一樣的東西。
雅妮絲一麵觀察著,一麵嘴部幾乎沒有動作地說道。
“果然,在前方的車廂中被捕的修女們都被集中控製起來了啊。騎士派的增援貌似都集中在列車的後部。”
聽到雅妮絲這麽說,露琪亞和安潔莉娜兩人都點了點頭。
“……這裏莫非正好是中間的部位麽?”
“……要,要是那樣的話,我們把車廂的連接處斷開,不就不用騎士派正麵作戰也能解救被困的姐妹們了嗎。”
原雅妮絲部隊的修女們中的很多人原本是被關押在愛丁堡的。然而,之所以沒有被就地處刑,或許是因為哪怕隻是走個形式,也要通過宗教裁決,「並非是不講道理的殺戮,而是基於律法,行使正義」;也或許是打算在第二王女琪雅麗莎登基的祭奠中,聲勢浩大地處決曾經的敵對勢力。
無論怎樣,一旦被成功地運送到倫敦,那麽等待著她們的未來就不會有什麽光明了。
既然如此,雅妮絲等人所應做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開始咯。露琪亞,安潔莉娜,你們各自使用飛行道具,從車廂外麵通過窗戶攻擊守備的騎士。”
從窗戶外麵攻擊的騎士們的話,就會讓他們產生敵人是來自列車外部的錯覺。就算狙擊者的位置被反向追蹤到也沒關係,隻要能在那之前速戰速決的話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我用蓮之杖將車廂連接部破壞之後,就會對陷入混亂的騎士進行直接攻擊,你們兩個人掩護我。”
“……小,小心哦大家。先發製人的奇襲作戰倒還沒什麽,如果是正麵交戰的情況,就算我們三個聯合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打倒一個騎士呢。”
安潔莉娜露出了一副擔心的表情。雅妮絲不由自主地要去敲她的腦袋,然而緊抓木片才得以貼在車廂壁上的身體一下子搖搖欲墜起來,隻得趕忙再次抓住木楔。
“……等等。”
然後她看到了。
正因為剛剛的搖晃,使雅妮絲稍稍看到了電車前麵。所以她才看到了。
在電車的前方軌道上,小小的紅點。
“不是吧……”
“雅妮絲修女?”
“更改計劃。”
轉過頭,再次看向兩人的雅妮絲十分嚴肅地說道。
“三人一起到列車上麵。”
“唉?可是那樣的話不就”
“別廢話了快上去!如果是將整個電車掀翻的話最有可能遭殃的就是我們!那個最強會做出什麽根本想都不敢想!隻有到上麵才能有一定的應對時間。”
“啊,是!”
雖然不明白但還是回應了的兩人迅速從一個木片跳到另一個木片,不一會就到達了列車的頂部。雅妮絲也隨之跟了上去,然後在到車頂後迅速趴下。安潔莉娜和露琪亞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選擇可趴下。
“……”
“……”
“……”
過了五分鍾,什麽事都沒發生。
“那個……雅妮絲修女?你到底在——”
幹什麽?就在露琪亞說出她的疑惑時。
伴隨著猛烈的衝擊電車突然停了下來。由於慣性的緣故,少女們一下子貼著車頂向前滑去。如此猛烈的急刹車。簡直就像與什麽東西撞擊後被強行阻止前行一般。是到站了嗎,答案是否定的。從旁邊往外看去,這裏是鐵路橋上。正下方河流聲轟鳴而響。但是這樣的話,究竟是什麽力量從正麵停止了行駛中的電車呢——?
“啊哇哇哇——”
“等——這是……”
“嗯——這下完了”
與慌慌張張的兩人相反,雅妮絲的嘴角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但是那與平常的笑有些不同,看上去像是攙雜著些許焦躁,些許自虐和放棄的不愉快的表情。不管是露琪亞和安潔莉娜都不明白這個笑容的意義,顯得更加困惑了。
但是她們馬上就能知道理由了。
十分,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