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一句話，讓齊馨產生了明顯的動搖，見齊馨神色有異，大飛乘勢猛攻，“你不說也沒關係，現在鐵軍正審著周揚，即便你不說，我們也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更何況，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我們會把你們帶回派出所審訊嗎？”

    齊馨緊咬嘴唇，還是沒有說話。大飛又繼續道:“你不說，那我先給你說一點，你看能不能想起什麽來。”

    之前你在商場買衣服，也就是小玉所在的店，因為一點小事，你們起了衝突。由此你就懷恨在心，並且向趙文臣說了此事。可能是你主動要求，或者是趙文臣自己主動提出，對小玉進行了報複。而報複的方式也是讓人恐懼，竟然將死人的眼珠放入了小玉的外賣！”

    大飛最後語氣突然加重，齊馨臉色更加難看，半晌才緩緩道:“是我要求趙文臣這麽做的，我想報複小玉，出一口氣。”

    見齊馨開始承認，大飛心知齊馨心理防線應該已經趨於崩潰，快要吐出實情了。“那你為什麽又要跟蹤小玉？”

    趙文臣說小玉投訴了他，並且揚言要報警。於是就威脅我，讓我去和小玉溝通一下，不要把事情搞大了。沒辦法，我就又到商場去了，正好碰見她被警察帶走，然後我一直跟著，直到她回家。但是在半路上，她好像發現我了，就狂奔起來。我也害怕，就轉身跑了。”

    回到根本問題上來，齊思是誰殺死的？”

    趙文臣。”隻有三個字，齊馨並未回答更多。

    你怎麽知道，趙文臣告訴你的，還是你親眼看見的？”

    我親眼看見的。”齊馨頓了頓，“那天我去趙文臣家找我姐姐，也就是齊思，但是她不在，隻有趙文臣在家。趙文臣在家喝了酒，而我剛好穿得比較性感，趙文臣一時沒有控製住，上來就抱住我往床上去。因為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怕大喊招來鄰居，到時姐姐臉上不好看，就隻是使勁掙紮。但是趙文臣力氣很大，我根本掙紮不過，他三兩下就撤掉了我的衣服，對我又親又摸。恰好這時姐姐回來了，看到這一副情景，頓時火冒三丈，對趙文臣拳打腳踢，破口大罵。而趙文臣正在勁頭上，一把抓住姐姐往床上推，結果勁使太大，姐姐竟然一頭撞在了床頭的牆上，頓時鮮血直冒，而趙文臣還不放過，抓起姐姐的頭發，將頭往牆上撞，很快姐姐就完全沒有了動靜。”

    那當時你在幹嘛，就在旁邊看著？”大飛問道。

    我當時被嚇壞了，根本動彈不得。”

    之後呢，趙文臣又幹了什麽？”

    趙文臣很快就清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驚慌不已。而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獸性大發，就在姐姐的屍體邊，強奸了我。”說著齊馨就掉下淚來。

    大飛遞過去一點手紙，心理卻在思索，如果真是齊馨所講的這樣，那為什麽事後不報警。如果是懼怕趙文臣，那麽趙文臣已經死了，還是沒有報警呢？難道真的像之前說的不知道趙文臣的死訊？而且，前邊齊馨說自己在商場和小玉進行爭吵之後，自己向趙文臣講了此事，並且要求趙文臣對小玉進行報複。而且在趙文臣被小玉投訴後，齊馨還跟蹤小玉想要報複。這樣一對比，明顯齊馨的話就前後矛盾。由此可見，齊馨並沒有說實話。思慮落定，大飛繼續訊問:“這麽說來，你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了？”

    嗯”。齊馨使勁點頭，“趙文臣這個畜生，死一百次都不夠抵償我姐姐。”

    大飛微微一笑，“一百次夠不夠另說，趙文臣強奸你之後，對齊思的屍體是怎麽處理的？”

    齊馨搖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強奸了我之後，就讓我離開了，並且威脅我不準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否則就要殺了我。之後我就離開了，並不知道他對我姐姐的屍體怎麽樣。”

    哦，你不知情？”大飛點了點頭，又繼續道:“但是我記得剛剛你說是你主動將和小玉爭吵的事情告知了趙文臣，並且要求趙文臣報複小玉，而現在你說的，完全就是趙文臣在迫害你，這不合邏輯吧？”

    這。”齊馨略一沉吟，開口道:“正因為我是受害者，所以我也想要報複趙文臣呀，我以揭發他殺死我姐姐為由，逼迫他對小玉的外賣動手腳。”

    所以，你以揭發他為由讓他做一些事情，而他以殺死你為由逼迫你不準揭發？”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那你當時要怎麽要求趙文臣對小玉外賣動手腳的？”

    我記得當時看見了小玉手機上顯示外賣訂單，然後就要求趙文臣給外賣加點料，像撒點尿、搞點垃圾在裏邊什麽的？”

    那你知不知道趙文臣往外賣裏加了什麽？”

    不知道，他隻說已經辦了，但是並未說怎麽辦的。”

    那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讓趙文臣做過其他事情？”

    沒有了，沒有了。”齊馨連連搖頭。

    行，那回到最初的問題上來，周揚為什麽回去你家？”

    他是來做調查的，好像是他們店的活動。”

    那你之前為什麽要撒謊，說他沒在你家？”

    因為你們敲門說是警察，周揚就嚇得立即起來跳窗跑了，我以為他是犯了什麽事，因此沒有承認，害怕扯上關係。”

    齊馨的回答滴水不漏，大飛一時間也沒有什麽思路。

    訊問完了嗎？我應該沒有犯什麽法吧，可以離開了嗎？”齊馨問道。

    從剛剛齊馨供述的信息來看，確實沒有犯什麽法，但是之前苗人瘋明確指出，神秘女子，也就是齊馨，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因此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沒有查出來。如果現在放齊馨離開，一旦她跑了，可能就追不回來了。

    有一些其他的事情，還需要你配合，等全部弄好，我們自然會讓你離開的。”大飛隻能采取拖延策略，先把齊馨留下來再說。暫時結束訊問，大飛讓人將齊馨帶到了休息室，命令對齊馨嚴加看管，不能讓她離開。

    安頓好齊馨，大飛找到了鐵軍，二人對各自的訊問情況進行了簡單說明，一係列事件中，趙文臣的死基本上已經完全明了，就是周揚通過屋頂潛入安華小區，然後殺死了趙文臣。趙文臣鞋上的指紋、安華小區5棟屋頂的腳印都和周揚一致，證明周揚供述的事實無誤。而關於齊思的死，還並不是很明確。周揚表示對齊思的死不知情。齊馨雖然對齊思的死亡過程進行了說明，但是完全將自己摘除在外，而且完全自己變成了受害者。最為重要的第一點是，將齊思分屍的凶器至今未能找到，這才是最關鍵的證據。而對於周揚和齊馨之間的關係，二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這也點也值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