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色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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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麽意思?”曉丹臉色一變。

    我說:“意思是你最好別惹我。”

    我看了看豔姐,對她說:“不要再造孽了,不然的話就算我不收你,你也會遭報應的。”

    曉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你到底在說什麽?”

    石頭不耐煩道:“還跟我們裝蒜?你下蠱害人,花樣作死!”

    “我沒有!”曉丹用力搖著頭,竟顯得很委屈,很慌張。

    她竟然向我們走了過來。

    老白臉色一變,把手向我伸了伸又縮了回去,改為拉住石頭,兩人一起往後退了一步,還恬不知恥的說:“有危險先讓不怕死的頂著!”

    我瞪了他一眼,抬手擋住曉丹,“我說了,別惹我!”

    沒想到曉丹忽然抱住我的手,惶恐的說道:“我覺得我越來越不對勁,救我,幫幫我。”

    被她抱住右手,我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活物,想要往我身上爬似的。

    我想把她甩開,可看著她,卻又不想把手抽回來。

    因為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變得十分貌美,無論臉蛋還是身材,都是那麽的曼妙,感覺海夜靈在她麵前都要遜色三分。

    就在我有些恍惚的時候,後背猛然傳來一股寒意,我被這寒意一激,頓時清醒過來,那種被活物侵襲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

    曉丹還是原來的樣子,根本沒任何變化,隻是神情驚慌的抱著我一隻手不放。

    “安子,你沒事吧?”老白上前一步,粗暴的推開了曉丹,見我一臉錯愕,就要往下摘香囊。

    我擺手製止了他,開始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大尋常。

    從曉丹的表情和眼神看來,她是真的在害怕,如果這副樣子是裝的,她完全可以去拿影後獎了。

    這時,包房的門再一次打開,肖老板陰沉著臉走了出來,見我們還沒走,臉色更加難看,走過來一把攬住曉丹的腰,瞪著我道:“你們別搞事,敢動她,駟馬堂我也不給麵子!”

    我注意到他這麽說的,神情中有一種近乎瘋狂的乖戾,就好像曉丹是他的心尖肉,哪怕是大羅金仙要從他手上搶走身邊的女人,他也會為之一搏一樣。

    曉丹忽然抱住了肖老板的胳膊,帶著哭音說:“你讓他們留下,我要他們留下幫我!”

    肖老板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那隻是一閃而過,接著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竟然十分恭敬的對我說:“既然曉丹有事相求,那就請三位高人留下來吧,報酬嘛,好說。”

    我判斷了一下狀況,對兩人擺擺手,“你們先進去,我們一會兒過來。”

    曉丹用惶恐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慌張的點點頭,一步一回頭的拉著肖老板進了包廂。

    老白小聲說道:“這個女人不大對勁啊,難道她不知道下蠱的事兒?”

    “應該是,如果是演戲,她應該能拿奧斯卡小金人。”石頭朝他肩膀推了一把,“你狗日的連她是什麽狀況都看不出來,菜的一逼,虧你還有臉標榜自己是蠱母傳人。”

    老白臉紅了紅,沒說話。

    這實在不能怪他,一來要為了生計奔波,沒太多時間研究蠱術,再則,金猿蠱母的手冊上隻是記述了養蠱弄蠱的法門,就算看的滾瓜爛熟,對於我們來說,都隻是紙上談兵,並不能像專門的蠱師一樣,隻一眼就能判定對方是什麽路數。

    石頭問我:“你的眼睛呢,能看出那女的有什麽不一樣嗎?”

    我搖搖頭,“按照老白爺筆記上的說法,幽冥眼唯一看不到的,就是死人身上的狀況。我隻能說這個曉丹,是個死人,活死人。”

    “可她明明在喘氣!”石頭不相信的擺著手,“她剛才求你的時候,胸口還一起一伏的,死人怎麽能喘氣呢?”

    “能!”老白忽然說道。

    豔姐一直在旁邊看著我們,這時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們也看出來了,老肖他人已經糊塗了,完全受那個女人擺布。你們如果要加錢,加多少,說出來,我給。如果你們擔心老肖死了,你們會擔責任,我可以保證,隻要你們盡了力,錢我照給,而且絕不會賴在你們身上。”

    說到這兒,她竟有些哽咽,紅著眼睛說:“老肖精明了半輩子,就算死,我也不能讓他做個糊塗鬼。”

    她是什麽人,做哪一行的,不關我們的事,但最後說的話,卻是用她的方式表達了對丈夫的感情。

    老白從剛才就像是想通了什麽,這時說了聲:“老價錢。”背著包就進了包廂。

    我和石頭跟著豔姐等人一起進去,剛要坐下,我竟又感覺到被人在暗中窺視。

    我有點毛了,怎麽最近總有這種古怪的感覺,難不成我精神衰弱了?

    我試著尋找窺視感的來源,下意識的看向了窗戶。

    為了阻隔外麵的霓虹燈,窗簾拉著,隻有一指寬的縫隙。

    我從煙盒裏抖出根煙叼在嘴上,假裝無意的走向背對窗戶坐下來的石頭。走到窗邊的時候,出其不意的猛地把窗簾掀了起來。

    就在掀起窗簾的一瞬間,一雙血紅的小眼睛和我對了個正著。

    窗台上居然落著一隻通體烏黑的鳥,就是它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往裏偷看!

    雖然被一隻鳥偷窺,聽上去很滑稽,可事實是,這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鳥。

    如果是普通的鳥,不等窗簾完全掀開,就被嚇飛了。

    然而外麵的這隻鳥,卻站在那裏仰著鳥頭直勾勾的看著我,像是偷窺女廁被發現的色`狼一樣,被嚇呆了。直到我開窗戶,那鳥才像是反應了過來,撲棱著翅膀飛走了,臨走前,居然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是什麽?烏鴉?”石頭往後扭著頭問道。

    老白陰沉著臉走過來,把窗簾緊緊拉上,回過頭來才說:“不是烏鴉,是屍鵰,專門用來監視蠱屍的屍鵰。”

    除了肖老板,一屋子的人都用錯愕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肖老板像是根本不在乎窗戶外麵有什麽,竟然猥瑣的問曉丹:“寶貝兒,看什麽呢?你有什麽讓他們幫忙的?”

    老白皺了皺眉,也不跟我們解釋,對豔姐說道:“你們家老肖不是被鬼迷了,是中了蠱,變了種的食陰蠱,也可以說他是中了降頭,色降。”

    “瞎扯蛋。”肖老板不快的擰起了眉毛,冷眼看著豔姐道:“你找他們來裝神弄鬼,不就是想讓曉丹離開嘛。我就想不通了,這麽多年夫妻,你還不清楚我?這他媽吃的哪門子飛醋啊。”

    “你別說話!”曉丹拉了他一把。

    肖老板臉色一變,居然立刻堆起了笑容,滿眼癡迷的看著她,不說話了,竟然聽話的像哈巴狗一樣。

    老白也不理他,鄭重的問豔姐:“你確定要不計後果的讓我們幫他?”

    豔姐果斷的點點頭。

    我和石頭都知道,百曉生隻有在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才會擺酷裝13,所以都沒多問。

    老白讓樸哥把門插上,開始從包裏往外掏東西,邊掏邊說:“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食陰蠱,沒想到他是被人下了降頭。降頭源於蠱,可是比蠱要邪惡的多。豔姐,你這五十萬可花的太值了。”

    估計是包裏裝的東西太多,他想找什麽一時找不出來,索性把包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倒在了桌上。

    我看了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的是捆成一捆的樹枝,有的是用密封袋裝的樹葉和不知名的粉末,有幾包用報紙裹著的東西,還有幾個塑料飯盒,居然還有一個保溫桶。

    “帶保溫桶幹嘛?你還想著吃完了打包啊?”石頭調侃道。

    老白斜了他一眼,沒吭聲,把一個藍色的大飯盒拿到麵前,打開了蓋子。

    “我艸!”

    我急忙跳起來退到一邊。

    盒子裏裝的居然是一條巴掌長,小拇指那麽粗的大蜈蚣!

    “你現在是不怕水了,怕蟲子的毛病也得治治了。”

    老白壞笑著看了我一眼,把保溫桶打開,拿出一塊血糊糊的生肉,用自帶的小刀割了一塊丟進了裝著蜈蚣的飯盒裏。

    蜈蚣本來想要往外爬,被血腥味吸引,立刻掉轉頭,爬到了那塊肉上啃了起來,竟然還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你給它吃的什麽啊?”石頭皺著眉頭問。

    老白斜眼看著目瞪口呆的豔姐,一字一頓的說:“人肉。”

    事後老白對我和石頭說,那的確是人肉,隻不過是新鮮的胎盤,是他花高價從婦幼醫院搞來的。

    我一直都在留意曉丹的動作,心裏越發的疑惑。

    老白打開飯盒,她嚇得拚命往肖老板懷裏縮。等到老白把生肉放進去,她露出了惡心的表情。老白說是人肉,又顯得驚恐萬分。

    她的反應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的反應,絕對不像是會下蠱、下降頭的樣子。

    或許是出於天性,肖老板的反應也變得正常了,把目光從曉丹身上移開,皺著眉頭嫌惡的看著飯盒裏還在啃肉的蜈蚣。

    那蜈蚣越吃越凶,像是陷入了瘋狂一樣,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老白一直在看著肖老板的反應,這時忽然轉過頭對我說:“安子,你不想看見一大堆蟲子從七竅裏鑽出來,就先出去抽根煙吧。”

    我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石頭忽然說:“我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我也想到忽略的是什麽了,扶著門把,糾結的看著老白,“這裏是酒樓,盡量別弄的沒法收拾。”

    出了門,我剛把煙點上,對麵包房的門開了。

    海東升先走了出來,和我打了個照麵,微微一怔,露出稍許顯得古怪的神情,然後居然翹起嘴角,笑了。

    下一秒鍾,一男一女貼在一起走了出來。

    女的正是海夜靈,男的是剛才見到的那個麵生的中年人,他的手自然的攬在海夜靈的纖腰上,兩人顯得十分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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