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飛燕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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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海夜靈被別的男人摟著,不知道怎麽,我的心就好像被剛才那條蜈蚣狠狠咬了一口似的,有點……反正不怎麽舒服。
不過,我很快平靜下來,衝她點點頭,笑了笑。
海夜靈先是一怔,不自然的把身子往邊上側了側,似乎想擺脫那個男人的手,但是最終也沒那麽做。
我把煙從嘴裏拿下來,在麵前扇了扇風,衝那個中年男點點頭,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腳步聲在身後漸漸遠去,隱約聽見海東升笑著說:“他叫謝安,是夜靈的助理跟班。”
“媽的,助理就助理,加個跟班兒幹什麽?”我不忿的在心裏罵了一句。
一根煙抽完,包房的門打開,石頭探出頭,喊我進去。
包括硬漢子樸哥在內,所有人都臉色灰白,眉頭皺的緊緊的。
曉丹用兩隻手捂著嘴,驚恐的看著桌上已經蓋上蓋子的大飯盒。
肖老板仰麵躺在椅子裏,雙眼緊閉,胸口卻仍然有起伏,像是睡著了一樣。
老白一邊往包裏裝東西,一邊對我說:“還好,進到他腦子裏的蠱蟲還隻有米粒那麽大,不至於要他的命,不過過後他肯定會變得有點健忘,嚴重的話,會像老年癡呆一樣。”
把東西收好,他對豔姐說:“現在蠱蟲被祛除,色降也解了,你們家老肖不會再迷戀曉丹了。不過他損耗的陰元是找不回來了,等他醒了,弄點兒黃精、淫羊藿、人參什麽的給他補補吧。”
石頭問他:“可以收錢了嗎?”
豔姐紅著眼睛,深吸了口氣,脫力似的向一旁的沙經理揮了揮手。
沙經理馬上從包裏取出三捆鈔票恭恭敬敬的放在我們麵前,“這是尾款,三十萬,您幾位收好。”
然後又壓低嗓子對我說:“兄弟,你以後再也不會看見沙金寶了。”
豔姐拭了拭眼角,“你們先走吧,等老肖醒過來,我再擺酒謝你們。”
說完,她看向曉丹,眼中露出一抹淩厲的殺意。
曉丹嚇得猛一哆嗦,求助的看向我和老白,帶著哭音道:“你們……你們說過要幫我的……”
我歎了口氣,現在可以確定,她真的對一些事懵懂不知了,對男人的攀附,甚至是剛才的挑釁,隻是一個膚淺的風塵女子自然行為的顯露。
現在肖老板蠱毒除了,她沒了庇護傘,豔姐絕對不會放過她,估計我們前腳走,後腳豔姐就會讓人把她挫骨揚灰。
老白把錢裝進包裏,衝曉丹勾勾手指,“你跟我們走。”
“憑什麽?”豔姐拍案而起。
女人中她算是很能隱忍的了,這會兒聽老白要帶曉丹走,壓抑的怒火和仇恨同時爆發了。
我和石頭也問老白:“幹嘛要帶她?”
我們都是普通人,就算有幾分熱心腸,也不至於覺得拯救一個渾身蠱禍的風塵女人有什麽意義。
老白翻了個大白眼,說:“你以為我想帶她走?知道她是什麽情況嗎?她是蠱屍,用行話說就是蠱皿,用苗家蠱師的土話說就是養蠱的罐罐兒,用降頭師的說法,她就是降源……”
見他越說越激動,我忙擺手攔了一下,“說重點。”
“媽的,重點就是,我們替老肖解了降,想害老肖的人肯定通過剛才那隻鳥知道了,降頭師和養蠱人都是小心眼兒,我們讓他達不到目的,他一定會找我們報仇的。必須把降源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才能想法子應付嘛!”
我和石頭一起點點頭,我糾正他道:“是你這個蠱母傳人解了色降,和我們倆沒關係。”
石頭點頭:“就是。”
老白很惡毒的瞪了我倆一眼,轉頭對豔姐說:“你那五十萬不是想買我們哥仨的命吧?”
豔姐到底對我們心存感激,最後還是同意了讓我們帶走曉丹。
出門的時候,石頭跟在我身邊說:“你是沒看見剛才的場麵有多惡心,姓肖的嘴巴裏、耳朵眼裏全都往外爬蟲子。那些蟲子有大有小,還拖著一條長尾巴,惡心死人了。”
“蟲子呢?”
“被癩蛤蟆給吃了。”
“癩蛤蟆?”
石頭指了指老白,“丫還有個飯盒裏裝的是一隻三條腿的癩蛤蟆,跟特麽牛蛙似的那麽大,蟲子一鑽出來,就被蛤蟆搶著吃了。最後連那條把蟲子引出來的蜈蚣都被蛤蟆給吃了。”
老白回過頭瞄了我們一眼,“蠱本來就是毒蟲毒物互相蠶食的結果。我包裏還有條金環蛇呢,你們要不要看看?”
上了車,石頭忽然一拍巴掌,“我艸,忘了吃飯了!”
老白壞笑:“得虧你還有胃口,要是讓安子看見剛才那些蟲子,他鐵定沒胃口。走,找個排檔撮一頓去,我順便給你們講講,色降和蠱屍是怎麽回事。”
我搖搖頭,說我沒胃口,讓他和石頭去吃。
“怎麽就沒胃口了?”石頭問我。
我也說不出什麽原因,貌似食欲是在看到海夜靈後消失的。
我說你們別管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然後就下了車。
夜風迎麵吹來,心裏莫名的煩躁減輕了一些。
我琢磨著,要不去找朱倩?
反正她現在也是空窗期,沒羞沒臊就沒羞沒臊吧。
剛走到公交車站,在一陣突如其來的驚歎聲中,一輛亮藍色的超跑停在了麵前。
車窗落下,一個人探著身子衝我招手,“正想找你就碰上了,上車!”
“陳發!”
我沒想到會這麽巧遇上他,貌似現如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趨附徐家的跟班表弟,而是借屍還魂的一代船王李東尼。
上了車,我調侃道:“南洋船王不在南洋,你跑我們這窮鄉僻壤來幹什麽?”
“廢話,我現在的身份可是陳發,不得先把那小子的事兒交接交接啊?”李東尼衝我眨眨眼,“現在他的事處理完了,輪到解決咱們的事了。”
“咱們有什麽事兒啊?”
“嘿,你以為你這個基金管理人隻拿薪水,不用幹活?”
我一怔,失笑道:“哥們兒,你隻是想讓別人適應你的身份而已,事情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用不上我了吧。”
李東尼……陳發正色道:“開玩笑,什麽叫我想複雜了?是你想簡單了。飛燕基金融合了我的全部資產,我三年後死了,誰替我打理?平心而論,我朋友不少,可他們有些是沒興趣管我的事,有些是沒能力做這件事,我能靠的隻有你。一句話,你幫不幫我?”
我又是一怔,“這……我就是個小職員,專業是特麽牙醫,我沒那能力。”
“我有,我還有三年的時間。”
我糾結的搖搖頭,“我的家、我的朋友都在這裏,我不能去南洋。”
陳發笑了,一腳油門上了高架,“傻瓜,飛燕基金的管理總部,當然要設在燕子待的城市。走,帶你去看我們的辦公樓。”
我再次失神了一會兒,“你……你真喜歡上海北燕了?專門為她設立基金?這特麽就是有錢、任性?”
陳發神情一黯,“我能為那隻燕子做的,就隻有這些了。這麽說吧,我以前隻要看上一個女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去追求,不管是談錢還是談情,我的最終目的是把她們弄上床,讓她們仰視我。
這次來,我本來想去找北燕,可是我忽然想到,我隻有三年的命。在海棠號上,她已經傷心過一次了,我不想讓她三年後再難過一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是單純的喜歡她,我愛上她了,隻有真正愛上一個女人,才會替她的將來考慮,不是嗎?”
我默然點了點頭,看著窗外一路流轉的城市霓虹,一向很少感歎世事的我想到了李東尼曾說過的那句肉麻話——我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
李船王終於愛上了一個女人,不過是在他死亡的前一刻……
跑車停在一棟辦公大樓外麵,我回過神,看清外麵的情形,立刻又有些傻眼。
靠,這不是海星對麵新蓋的辦公大樓嗎?
聽說是通達集團,也就是徐家新起的總部,怎麽會是這兒?
“那隻小燕子在對麵,我當然要在這裏守護她。”陳發灑然笑道:“我要每天看著她上班、下班,看著她遇到自己的終身伴侶,一起步入婚姻殿堂。在那之前,隻要她有困難,飛燕基金就是她的堡壘。三年後,我死了,你負責替我守護她一輩子!”
不得不說,李船王有點浪漫的無可救藥,不過為什麽我聽了他這番話,感覺肉麻的同時,眼睛有點發澀呢?
之前我還在猶豫,該不該回絕他,現在,貌似不存在這種想法了。
陳發邊帶我參觀,邊說:“我猜徐家的人以前一定不怎麽喜歡陳發本人,但是現在,他們拿我當財神爺,我說要建飛燕大廈,他們就上趕著把這棟樓賣給了我,還很便宜呢。哈哈哈……”
飛燕大廈……
我一陣肝兒顫,這個李船王,不光浪漫到無可救藥,也肉麻到無可救藥了。
說是飛燕基金的總部,但是李東尼經營了半輩子,名下產業公司無數,為了集中一線方便管理,索性把這裏改成了中央管理機構。
順便提一句,丫把自己的集團名稱,也改成了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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