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他幫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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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珠城的野外訓練,並不是在本地進行,而是經由軍區批準,坐上軍用直升機離開到達了滇緬境內。

    時間是半個月,物資是軍區提前準備好的,因著楚安然的加入是個意外,所以二十九人中,也隻有她沒有物資背包。

    訓練教官給每人包裏都安裝了定位儀器,目的就是怕訓練過程中出現意外。宣布完規則後,二十九人分十組,開始進行訓練。

    滇緬地區原始森林。

    樹木高大,隻有頂端才有樹葉,下麵大多都是筆直的枝幹。

    楚安然和傅景逸並肩走著,目光環視四周,出聲問:“這次訓練僅僅隻是在原始森林存活十五天”

    如果隻是這樣,那在哪裏訓練都是一樣,何必要大費周章來這裏

    傅景逸搖頭,順勢將她的手握住,“不是,我們每個人的背包裏都有一張地圖,沒張地圖上標記的目的地不一樣,前一個星期就是要找到目的地,等到了那裏就知道後麵的任務是什麽了。”

    這樣類似的訓練,早在很久之前就有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場地換了,內容卻是換湯不換藥的。

    “那快把地圖拿出來,我們先找到再說。”

    “不急,先把周邊的環境弄清楚。”

    傅景逸對著她搖頭,解釋道:“現在正處夏季,這裏又是完全沒被開發的地方,等環境熟悉了,要去目的地也就不難了。”

    楚安然聽他分析,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說話。

    對於野外生存,她的經曆自然沒有傅景逸多,所以在這裏,聽他的準沒錯。

    兩人在附近轉悠,直到兩天後,傅景逸才把地圖從背包中拿出來,鋪在地上仔細研究。

    楚安然也蹲下來,目光落在地圖上,看到了一條用紅色筆標注出來的路線,根據比例,還挺遠。

    傅景逸手指落在地圖一側,“我們現在在這,往東南方向去,就能找到了。”

    “你是怎麽判斷我們的位置”

    等男人將地圖收好後,楚安然疑惑問出口。

    他們兩人在這片地區轉悠了近兩天,原本來的路早就不知在哪裏了,又是怎麽知道的

    傅景逸揚眉,一臉得意地看著楚安然,俯身將臉貼過去,“親我一口,我就答應。”

    楚安然有些無奈,他們現在算是在執行任務,這個時候都不忘語言上耍流氓,真是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落在他臉頰,有些哭笑不得問,“可以了吧”

    傅景逸抬手指向周圍的一棵樹,“就是根據它們判斷的。”

    楚安然眸光一亮,茅塞頓開,“怪不得你要花兩天時間熟悉環境,這裏其實和全國的植物布局有同樣的規律,靠近北邊的地方樹幹很直,葉子長得也很高,但是越往南走,樹幹會相較於北邊矮一點,葉子也較寬大。”

    傅景逸眸光也是一怔,他不過隻是說了一句,她竟然就已經能說出大概,不愧是他老婆,很聰明。

    楚安然眸中的笑意未散,因為很久沒有接觸過這類地方,所以最基本的判斷都快忘記。她小時候是在孤島上長大,那裏的環境其實和原始森林差不多,植被是越靠海邊枝葉越繁盛,在孤島內部樹會相對高、直。

    她當時也不會是很小的孩子,剛開始也不懂,但是時間久了,慢慢就發現了規律,以至後麵不管將她丟到哪裏,她都能快速的走出來。

    兩人走走停停,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走到地圖所標出的地方。

    果然,在這裏,有一棵很粗壯的樹,樹幹已經被藤蔓繞住,抬頭望去,在枝椏相交處,能看到一個軍綠色的類似裝水壺的布袋子。

    傅景逸將身上的背包放在地上,縱身一躍,握住枝幹,動作靈敏地爬上去,將軍綠色布袋子拿了下來。

    “這裏麵會是什麽”楚安然看著扁平的袋子,難不成又是一張地圖

    傅景逸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張放潮濕的紙張。

    混入內部

    僅僅四個字,卻讓傅景逸麵色驟變。

    而楚安然則從袋子裏翻出另一張紙,低聲念叨,“還真是地圖呢”

    察覺到男人麵色不好,楚安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怎麽了”

    握住那張紙的手很用力,青筋已經暴起,並沒有因為楚安然的聲音收回思緒。

    傅景逸目光定定地落在混入內部四個字上,多麽熟悉的字,連用的紙張和字體都和四年前一樣,仿佛什麽都沒有變。

    當年,他完成最後一次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接到的也是這樣的任務。之後,長達一年的臥底身份就此展開。

    時隔四年,當這張紙張再次出現在他眼中的時候,卻不是想要完成任務的信心,而是對那一年生活的排斥。

    “景逸,你怎麽了”

    楚安然身後捧著他的臉,眸中滿是擔憂。

    明明是夏季,但楚安然卻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溫度,麵色有些發白,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

    這樣沉默到令她心生恐懼的傅景逸,楚安然從來沒有見過。

    仿佛曾經那個紈絝子弟,愛笑愛耍流氓的他隻是一個表象一樣。

    楚安然急得眼淚都快出來,緊緊地握住他的肩膀,“景逸,你說句話好不好”

    傅景逸眼珠轉動,輕輕眨眼,抬手擦幹她臉上的淚,“別哭,我沒事。”

    “你你幹嘛突然這樣”楚安然撲在他懷中,真的被他剛剛那個樣子嚇到,“到底怎麽了”

    傅景逸輕拍她的後背,麵色緩和下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楚安然將眼淚蹭到他衣服上,吸了吸鼻子問,“任務還沒完成,幹嘛回去”

    “不重要了。”傅景逸搖頭,準備將手中的紙張扔掉。

    楚安然想著這五天都是為了這個任務,怎麽也得知道是什麽吧,從他手裏拿過來。

    男人沒有阻撓,將背包重新背起來,“看完就扔掉,我們趁天沒黑多走點路。”

    當四個字赫然顯現在楚安然麵前時,腦中突然閃過零星的畫麵,就在想重新想,卻怎麽也捕捉不到剛剛那些畫麵是什麽,發生在哪裏

    觸碰紙張,觸感、字跡都覺得好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

    “安然,快跟上。”

    聽到傅景逸的聲音,楚安然擰眉將紙張收起來,應了一聲,跟上去。

    兩人走出原始森林,隻花了兩天的時間。

    看守入口的人在看到兩人出來時,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傅中校,您完成任務了”那人問出口。

    卻又覺得納悶,要是完成任務了,也不應該從入口出來啊

    “讓教官過來,我有事找他。”傅景逸直接將背包扔在地上,牽著楚安然大步走到休息的車中。

    “先喝點水,休息一下補充熱量,我馬上回來。”傅景逸拿了補給水和一些麵包,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轉身離開。

    楚安然望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心裏覺得難受。

    怎麽覺得他從到了目的地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從口袋中掏出紙張,是因為這四個字

    “傅景逸,你說說,為什麽要無故退出訓練”訓練教官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

    若不是上頭規定,傅景逸動、不能罰,他恐怕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這次訓練是誰規劃的”傅景逸直接忽略了他的話,出聲問。

    “什麽”訓練教官擰眉,心裏還在揣測他又想幹什麽。

    “你隻管回答就行。”傅景逸眯了眯眼,聲音冷了幾分,“目標地處的任務是誰定的”

    訓練教官見他如此嚴肅,雖然很抗拒回答,卻還是開口說:“咱們軍區珠城少將定的,你有意見”

    珠城少將

    這麽說是澤陽

    傅景逸抿了抿唇,看了眼前的訓練教官一眼,“給我弄架直升機來。”

    “你你不要仗著自己有背景就這麽有恃無恐,我現在還是你教官”

    “很快就不是了。”男人輕挑起眉頭,快速將他按倒在地上,從他身上搜出專用手機,直接撥了號碼

    “胡叔,我還在滇緬地區,關於四年前的事情有了些進展,你通知珠城軍區司令,讓他放我離開”

    電話那端的胡炳德,握著私人電話的手頓住了,聽了傅景逸言簡意賅的陳述,電話沒有掛斷,趕忙用辦公室軍用電話,撥給珠城軍區。

    一來二回,訓練教官在聽著自己頂頭上司親自命令送傅景逸完好無損回軍區後,黑著臉對著下屬下了命令。

    直升機緩緩升空,螺旋槳卷動空氣發出轟鳴的聲音。

    “這麽著急回去,是發生了什麽”楚安然出聲詢問,直覺告訴她可能發生的事情還不小。

    傅景逸目光從機窗處落在她身上,眼中隱隱閃著光澤,出聲說:“等會到了珠城軍區,我派人送你去機場,這裏不安全。”

    “什麽叫不安全”楚安然擰眉問。

    堂堂的軍區,又怎麽會不安全

    “安然,這件事很複雜”

    “那你就化繁為簡對我說。”楚安然脫口而出,一定要知道所以然來,“你與其讓我自己查,不如直接告訴我。”

    這件事無論和自己有沒有關係,她都要知道。

    “我們相遇的那年發生的事情你完全沒有印象了”傅景逸出聲問。

    “你是說四年前”楚安然見他肯定,無奈搖了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記得他應該也沒有印象才對。

    “我有。”傅景逸輕吐出聲,隨後呼出一口氣,“不僅是那天的事情,在那天之前的一年時間發生過什麽我都記著,隻是這些年刻意不去想起。”

    楚安然愣了一下,抬眸緊盯著他,不知道他下麵要說什麽。

    “對爺爺和胡叔說忘了不過是不想再提及,在毒梟團體中臥底一年所做的事情讓我覺得愧對自己軍人的身份”

    男人頭微垂下,以往那自信洋溢的模樣已然消失,眼中也含著痛苦和愧疚。

    這樣的傅景逸,是以往所從來沒有見過得。在她的眼中,他眼中總是帶著笑,那雙桃花眼永遠都蕩漾著一絲誘惑。

    可如今

    臥底的一年裏,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楚安然最終沒有問出口,隻是將他抱住,輕聲說:“景逸,不管你當時做過什麽,你的唯一目的隻是希望能抓到罪惡之人,這樣就夠了。”

    “安然,當年我接到做臥底任務的方式,和今天幾乎無差。”

    傅景逸很快平複了心情,仿佛剛剛對楚安然流露出的弱點並不存在。

    “可能隻是巧合呢”楚安然猜測。

    “不排除這個可能,等回去確認過後,就知道是不是巧合了。”傅景逸將下巴磕在她肩膀之上,頭一次覺得自己也是這般依賴她。

    回到珠城軍區,傅景逸將楚安然送回宿舍後,才離開。

    今夜,珠城落雨了。

    這裏的天氣和蘇南的很像,雨天較多。

    楚安然坐在客廳,等著傅景逸回來。一直到深夜,他才推門進來。

    身上的軍裝顏色變深,是淋雨的緣故。

    傅景逸進來,將上衣脫掉,躍過客廳進房拿衣服。

    楚安然則去浴室調水溫,等他澡洗好,兩人才說上話。

    “情況怎麽樣”

    兩人都躺在床上後,楚安然出聲問。

    傅景逸沉默半晌,翻身將她摟在懷中,“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們的。”

    情況並不樂觀,當年逃跑的毒梟成員中的老大再次現身,胡叔其實早就接到了風聲,隻是並未對外公開,原因是到目前為止,沒有關於他的半點行蹤。

    待傅景逸對她說完這件事後,楚安然的心情也沉重了。

    如果說四年前那麽好的機會都能讓他逃走,如今想活捉他肯定更難。

    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能不能捉到這個人,而是四年前是傅景逸帶領人圍堵他,他這次回來會不會找機會尋仇

    她並不是毒梟集團的成員,但地下組織的有些做法和他們很像,就是錙銖必較。受到侮辱、傷害不著急,等養精蓄銳之後,便是他們肆意報仇的時候。

    “景逸,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不要把責任全部攬到你身上,好嗎”楚安然輕聲說。

    “我知道,別擔心。”傅景逸輕輕撥著她的發,唇落在她的眼睛上,“睡吧,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帝都。”

    翌日清晨。

    兩人坐上最早班的飛機飛回帝都。

    傅景逸讓寧海過來接機,讓他送楚安然先回家,自己則坐上了胡炳德派來的人所開的車。

    雖然提前一個月回來,但他和楚安然並沒有很頻繁的見麵。可以說兩人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從珠城軍區回來後,楚安然就從喬家把楚子爍接了回來。

    這天,她帶著楚子爍去了傅家。

    這也是她和傅忠國約定好的,可以不住在傅家,但是每個星期必須帶楚子爍回家住上一天。

    人老了,就希望子孫能多陪陪他,即使這個老人曾經是總軍區司令也不例外。

    “麻麻,爸爸都回來,為什麽都不過來見見小爍呢”

    兩人坐上傅家專門用以接人上山的車,楚子爍仰頭問楚安然。

    “爸爸最近比較忙,過段時間他就會來看小爍了。”楚安然將他抱在懷裏,輕聲開口。

    “夫人,騙小孩可不是家長所為。”傅三坐在副駕駛輕笑出聲,“少爺怕是過段時間不會有空吧。”

    剛從珠城軍區回來,胡炳德那人一直很重視他,完全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這段時間如果沒猜錯,便是讓他熟悉軍區公務,好借機恢複他的職務。

    “你騙人,麻麻是不會騙我的。”楚子爍噘著嘴,大聲說。

    楚安然麵色不好,可以說是難看。

    傅三這個人字裏行間都是在針對傅景逸,他作為傅家的人,不尊重大少爺就算了,為何會如此敵對

    “麻麻,他是壞人,以後我們不要他過來接。”楚子爍小手指著傅三,語氣不善地說。

    “好。”楚安然應道,並未和傅三起口舌之爭。

    她現在代表的已經不是她自己了,還有傅景逸,如果為了這點小事和他爭執,倒是顯得自己太過小氣。

    母子兩人來到傅宅,是劉副官領著他們進去。

    楚子爍很有禮貌地叫了聲“劉爺爺”,自己屁顛屁顛兒跑了進去。

    劉副官看著小少爺如此活潑,臉上也揚起笑容,“少夫人,您請。”

    楚安然視線短暫地停在了劉副官的麵上,見他臉上呈現善意,收起心思。

    “景嫣啊,多吃點水果,這是爸爸出差從南邊帶回來的,很甜的。”

    “謝謝爸。”

    “景嫣受苦了,這段時間就在家裏好好休息,知道嗎”

    “知道了,爺爺。”

    楚安然走進客廳,就聽見傅家人聊天的聲音。

    在看到傅景逸坐在那裏時,也沒有驚訝。

    從珠城回來的時候,就聽寧海說了傅景嫣自己回家了,隻是說自己和朋友旅遊去了,因為手機弄丟了,沒能聯係上家裏。

    楚安然聽完這句話後,便覺得好笑。

    如果真的隻是旅遊去,和傅景嫣關係親密的年輕男人怎麽會不知道

    這樣蹩腳的話,傅家人竟然會相信。又或者並不是相信,而是假意相信,他們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誰做的

    “麻麻,你陪我去太爺爺那裏。”原本早就跑進客廳的楚子爍,突然退了出來,伸手拉住楚安然。

    楚安然牽著他,走到眾人麵前,“爺爺、爸、玫姨。”

    “回來了啊,坐吧。”傅忠國淡淡地點頭,讓楚安然坐下。

    “太爺爺,爺爺好。”楚子爍從楚安然背後出來,怯生生地叫了人。

    “哎,來太爺爺這裏。”傅忠國見到重孫子,麵上揚起了笑容,伸手將他拉了過去。

    傅顯山目光很平淡地看了一眼母子兩,便將視線移開。

    白姝玫眸中閃著一抹精光,手搭在腿上,開口道:“楚安然啊,你可真會教孩子,雖然說我不是景逸的親媽,但好歹把他養大了,他兒子現在連聲奶奶都不喊,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此話一出,傅顯山眉頭皺了起來,眼中含著怒意。卻不知是對白姝玫這陰陽怪調的話還是因為她口中所說的事情。

    “玫姨說笑了,小孩子的世界是最單純的,誰對他好他就會理誰,他們是會看麵相的。”楚安然四兩撥千斤將話還給白姝玫。

    意思很明顯,你對我兒子不好,一臉凶相,還想讓他叫你一聲奶奶,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你”白姝玫呶動嘴,在聽到傅忠國清咳以示警告後,閉上了嘴。

    死丫頭嘴巴還挺靈活,若不是生了兩兒子,老爺子哪裏會理會這樣出身的人。

    原本她的算盤打得很好,等老爺子翹辮子了,讓梓琪嫁到傅家來,這樣一來,傅家長媳就是自己的侄女,她還能爭得過自己嗎

    到時候傅家的一切不過是手到擒來,可是最後卻被闖出來的楚安然打亂了她的計劃,不僅把傅景逸迷得團團轉,就連一向古板的老爺子竟然都對他態度轉好。

    她現在雖然沒有和自己掙什麽,但難保以後不會。

    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才行。

    “景嫣,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媽給你說了門親事,你下午去見見他。”白姝玫偏頭看向傅景嫣,出聲說。

    “媽”傅景嫣麵色一變,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姝玫,“我我不去。”

    這就是她的媽媽簡直不敢相信。

    她前幾天才回來,不說瘦了多少,她就連一句問候、關心的話都沒有,現在竟然要幫她說親

    “姝玫,景嫣才回來,你”

    “顯山,我已經和人家說話了,如果不去,不是很不好嗎”白姝玫眼神柔下來,態度也軟下來,“景嫣,你就當是去交朋友。”

    “爸,我”

    傅景嫣隻能向傅顯山求救,可是見他似乎不想表態,心跌到了穀底。

    “爺爺也覺得你這個年齡可以嫁人了。”傅忠國也開口,“既然你媽安排了,你就去吧。”

    如果說剛剛還抱有一絲希望,那麽現在傅景嫣已經徹底絕望。

    她身在這樣的家庭中,婚姻能有什麽自由可言

    自己又不像大哥那樣,憑著一人之力能和爺爺對抗,除非死,不然隻能選擇妥協。

    “媽知道你會害羞,不如這樣,讓你大嫂陪你去,怎麽樣”白姝玫覺得自己做了很好的決定,抬眸看著楚安然,“作為景嫣的大嫂,你不會拒絕吧”

    楚安然目光流轉,最後看向傅景嫣。

    她眼中很空洞,仿若是哀莫大於心死。

    “我想你也累了,送你上去休息,下午才有精神去見人。”楚安然並未回答白姝玫的問題,而是對著傅景嫣說道。

    傅景嫣抬起頭,不明白她的意圖,卻還是木訥地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到了二樓,傅景嫣輕聲說:“謝謝你派人去保護他。”

    “舉手之勞。”楚安然轉身看著她。

    “大嫂,我們進屋聊聊吧。”

    楚安然應下來,兩人進了屋內。

    傅景嫣在桌上翻找了一會,拿出一張卡遞給楚安然,“大嫂,能把這個給他嗎”

    “你可以自己去給。”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提及他是誰。

    “我和他已經沒可能了。”傅景嫣眸中黯淡。

    白姝玫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讓自己按照她的標準挑選未來的另一半,而他除非再給他十年,不然他怎麽可能達到那個要求的,

    “為什麽覺得沒可能”楚安然再次開口問。

    傅景嫣愣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姓傅。”

    涉及商界的家族需要靠聯姻來鞏固在市場的經濟地位,傅家作為帝都政界的一把手,自然也會這樣。

    如果傅景逸沒有遇到楚安然,怕他最終也會選擇和別人聯姻。

    “這並不是理由。”楚安然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一件事有多種解決的辦法,這一種不行,就換一種,哪有那麽多絕對的事情”

    “你、你為什麽要幫我我以前對傅子焓很不好的。”傅景嫣愧疚地垂下頭,輕聲說。

    楚安然抿了抿唇,說道:“因為他幫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