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以手入時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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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夜伸出手勉強扶住向前倒下的付喪神時,她終於聽到了來自清光的、滿溢著憤怒和殺意的冰冷聲音:“你們這些家夥……看好了!這、回、是、認真的了!”
“把我低估的話,我會很為難的!”同時,治愈符咒的效力終於在三分鍾後起了效果,徹底恢複了狀態的平野也及時趕到,趁著對方敵人沒有覺察到自己存在的大意間隙,冷靜而狠絕地發動了突襲。
在這大逆轉的局麵下,鬆了一口氣的真夜就像被抽去了所有力道一般,再也支撐不住身上重量、兩腿一軟地跌坐在了地上。而背後承受了連續兩次致命攻擊的小狐丸自然也因為身上過重的傷勢,被真夜一同帶著順勢跌落了。
但盡管已身負重傷,他卻依然堅持著挺直了背脊,令自己的身軀成為一道屏障、好為審神者擋住身後那一幕幕過於殘酷的殺戮場景——雖說敵人死後就會化作靈子消散,但血痕卻會與他們帶來的破壞一同、真實地繼續存在下去。如若在這種無力得甚至無法拔刀的時候,連為她遮擋血腥的作用都起不到,他還怎麽能繼續以她的刀劍和保護者自居呢?
“主人,已經沒事了。”小狐丸低低地在真夜頭頂輕笑了一聲,“總覺得有點遺憾呢……沒能像加州和平野這樣在主人麵前展現出小狐的舞步。”
真夜輕輕將頭抵在他的胸口,小聲地說道:“……以後,會有很多機會看的。”驟然發現自己劫後餘生,真的快令她整個人都脫力了,就連這句話都幾乎是喘著氣說完的。
然後她感受到了一隻溫暖的大手撫上自己的頭頂:“主人很努力了啊……但是呢,如果為了我們而做出放棄自己生命的犧牲,那就有點努力過頭了。”一邊說著,那隻手稍稍用力地用掌根按壓了一下她的額發,“主人……明明再自私一點也不要緊的啊……”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中滿溢著無奈而寵溺的情緒,這種無條件地被包容著的感覺幾乎瞬間擊潰了真夜的內心防線,之前被強行壓抑下去的恐懼和不安迷茫也隨著她的眼淚一同決堤了:“……嗚……不、不是這樣……我隻是利用你們對我的信任……縱容我的任性要求而已……可是、嗚……哪怕是這樣……我還是不敢去想有關死的事……”
如果說,之前真夜口中說的不想死其實多半是她偶爾發作的逆反心理在作怪的話,如今經曆過一場生死大劫的她則是真的對死亡產生了恐懼——這股恐懼如附骨之疽般啃咬著心髒,哪怕她心知肚明自己隻是身處遊戲中,也無法不對此動容。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溫柔地包容了一切的懷抱。
因為背部傷口的緣故,她甚至不能好好放縱自己的情緒、狠狠地大哭一場,但似乎僅僅隻是借用了這個寬闊溫暖的胸膛,便已足夠了。
“沒關係,”聲音的主人微笑著說道的同時,放下了撫摸著少女頭發的右手、改為輕輕圈住她的腰,好讓她可以更加任性地借用著自己,“原本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保護主人啊,所以您盡管地使用我們便好。反倒是主人如果不再需要我們的話,我們這邊才會更困擾一些吧?”
小狐丸說這些話本想是安慰少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主人聽完了之後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不過好在隨著情緒的宣泄,真夜的哭泣聲也逐漸轉為小聲的抽噎。各自先後解決了自己對手的平野和清光在收刀靠近她時,入眼的便是少女將自己整張臉都埋進付喪神胸口、偶爾發出幾聲氣音的抽泣模樣。
前者向微笑著作了一個安靜手勢的太刀小狐丸比了個“主人沒事吧?”的口型,得到對方肯定答複後便放下心來,靜靜地轉過身去、體貼地為主人留出發泄的空間。而後者的情緒顯然有些不太對勁——這一點,光是從他那緊握著刀柄到幾乎發白的手指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最後,將真夜從止住眼淚後開始恢複正常的情緒與判斷力、並對周圍的安靜而感到莫名尷尬羞恥的情緒中拉出來的,是鶴丸那雀躍跳脫的聲音:“唷!主人,你看我找到了什麽令人意外的東西!……誒?大家都聚在這裏,是在做什麽呢?”
聽到動靜的真夜連忙飛快地用手套擦了擦眼睛,然後假裝出一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從環抱著自己之人的胸口抬起了頭:“什麽做什麽啊……倒是鶴丸先生,也平安無事地解決敵人了嗎?”
將她再明顯不過的掩飾行為以及那雙完全掩飾不了的紅腫眼眶都看在了眼裏,對事情大概有個了解的鶴丸笑了笑,決定不去戳破她這點小小的矜持:“不然你在這裏看到的我是誰?來,這個拿去。”
在真夜接過鶴丸手中的那柄短刀後,驚險時段又慣例失蹤了的狐之助才姍姍來遲地宣布了教學關結束的通告:“真夜殿,恭喜您成功完成戰鬥教學,並獲得了新的刀劍男士。現在您可以選擇回到本丸或是繼續滯留此地。”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狐之助的語氣在真夜聽來幾乎可以和生無可戀、心如死灰劃上等號。
不過那愚蠢的二選一還是沒辦法令她平靜以對,她隻好壓下極力想要吐槽的衝動答道:“回本丸。”
繼續留在這個時代的話,保不準再遇到一次檢非違使。真夜可沒忘記狐之助之前是怎樣用言語間的陷阱坑害自己的——在某個時代滯留過久就會引來檢非違使,而且根據之前種種跡象判斷與狐之助透露的信息,那些無條件獵殺著所有曆史異物的存在、很有可能是追著身為審神者的她來的……而且,她在偶然間感受到的嘶吼聲所要傳達的意味,總讓她有種不明緣由的在意。
等待狐之助哀聲歎氣地去開啟時空傳送的間隙,真夜才總算能夠放下心來地再看這個時代純淨而美麗的藍天最後一眼了——隨著檢非違使的消失,天空中異象也不再,仿佛又恢複了曾經的平靜。
……不,平靜隻是她目之所及的片麵感官吧,對於這個時代的一些人們來說,此地便是他們最後的、拚上性命的決勝之地。
真夜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容易引起人感傷的話題:“回家吧。今天真是……波折不斷的一天啊。”
後背的傷口雖然被簡單處理過了,但似乎僅僅是像這樣靠著身邊的石切丸站立在原地、她都快有點吃不消了——反觀小狐丸,明明應該傷得比她重,卻在最初的脫力過後便奇異地恢複了些許,如今就像沒事人一樣站在清光身旁,向她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不需要擔心。
“話說回來,真夜殿為什麽就那麽抗拒我們的安排呢?”狐之助一邊做著傳送的準備,一邊歪著頭向她問道,“明明已經告訴真夜殿、您可以在死亡後完好無損地複活了?”
“……我樂意。”真夜簡單回道,隨便地就把這個複雜的問題搪塞了去。
但是狐之助似乎準備鼓起勇氣嚐試勸說她最後一波:“可是,真夜殿,我不得不告訴您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新任審神者必須在經過教學關的初次死亡、並成功在本丸中複生後,才算正式入職時之政府的說!這可是內部機密!是不會告訴一般人的絕密消息!”
“噢?正式入職?難道說有什麽好處嗎?”聽到機密這個詞的鶴丸頓時對狐之助說的話燃起了熊熊好奇心,忍不住替真夜問出了口。
“當然了!”狐之助認真地點著頭回答道,仿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希望光芒,“正式入職後,審神者將享受更多便利功能!比如,出陣時可以看到地形地圖以及敵軍所在方向!戰鬥過程中可以看到敵我雙方的等級!還有,正式入職的審神者可以直接看到未喚醒付喪神的刀劍真名!……還有還有很多別的!”
……不就是遊戲的那些功能、和某些能直接看到名字的插件嗎?
真夜堅定地搖搖頭,表示不會為這些用慣了的東西而出賣尊嚴的:“不,謝謝,愛過,不需要。”
如果說之前還對“不要死”這個警告持以懷疑態度的話,如今經曆了生死危機後,真夜幾乎可以肯定——這裏麵一定存在什麽問題。至少狐之助的話語和行動整個就透露出十分可疑的氣息,竟然還想著用那些所謂正式入職後可能獲得的種種便利來引她上鉤。
麵對真夜的冷淡回應,狐之助不想就這樣放棄可能成功的可能性,但它這次學乖了的看了看審神者難看的臉色、以及她身旁那位隨時有可能笑著拔出刀對著它一通追砍的近侍——有過類似熟悉經曆的狐之助明智而乖巧地選擇了閉上嘴、開啟傳送裝置。
和來時使用羅盤時的狀況類似,返回本丸的傳送是以視野逐漸變成黑白兩色、身體則慢慢散落成金色靈子為開端的。而作為使用者的真夜一行隻需要靜心等待眼前的景色變換完成,便能回到屬於他們的本丸中。
在黑白兩色的風景逐漸變得模糊的過程中,真夜似乎聽到遠方傳來了隱約的轟鳴,就像是雷聲……不,這似乎更加接近於隻在電影裏聽過的馬蹄聲。而且……至少是一隊人。
她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地看向了身邊的某位刀劍男士。但黑發的付喪神卻隻是有些愣怔地低垂著那雙漂亮的紅色眼眸、毫無焦距地望著不知哪一處——現在似乎並不是拿過去的話題去打擾他的好時機。於是真夜隻好壓下對眼前曆史的探究考據,眼觀鼻鼻觀心地等待著傳送完成。
在他們一行人的身影消失於這個時代後不久,方才被真夜聽到過的馬蹄聲終於如雷鳴般地在這片他們也曾經戰鬥過的土地上席卷而過。
領頭的策馬之人腰佩雙刀、身披新選組標誌性淺蔥色羽織,率領著不足五十人的敢死隊前去救援被俘誌士的同時,也正無知地趕赴自己那已無變數的命途終點——不,或許早在多年前就拋棄了軟弱、決心化身為鬼的他,都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終會迎來的命運……絕不會是像普通人那樣可以安詳地老死在睡夢中的幸福結局。
夢終將醒來。而命運也不曾被改變。
不過命運到底能不能改變這類深奧的問題暫時還和真夜沒什麽太大的關係,現在的她隻知道如果再不快點去把自己的血回滿,她的命運終點一定是在“失血過多死”和“被傷口疼死”裏麵二選一。
最先把當務之急之一的手入安排解決了後,真夜接下去做的第二件要緊事就是回辦公間把那幾張治療符拿到手——
“為什麽升級的時候沒有自動回滿血也就算了,連增加的那點血量上限都算進了損血範圍?!這就有點過分了吧!”很順手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人物信息,真夜頓時就被眼前的麵板數值驚呆了:她幾乎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係統。“而且我以為、升級後回滿狀態難道不是國際慣例嗎?!”
麵對她的疑問,一並跟著回到了本丸的狐之助回答道:“那是正式入職的審神者才能享受的福利待遇。”直白點說就是沒她的份。
“……那手入加速?”此言一出,真夜不禁驟然回憶起先前將小狐丸和清光送入手入室時狐之助的解說用詞,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雖然完成日課依然還會贈送給您加速符,但不是正式入職身份的真夜殿,是不能使用加速符的呢!”說完,它又很快地補了一句,“對了,鍛刀也是同理的說!”
真夜沉默了一會:“……那些道具,我還能用什麽你就直說了吧。”
“這個嘛,還請真夜殿在日後的遊戲中自己摸索啦!”狐之助以歡快的語氣敷衍道,似乎終於準備放棄治療她這個無可救藥的新嬸了,“好了,到目前為止真夜殿您剩下的幾項功能也都已經成功解鎖,我也就不再打擾您了。若您改變了想法,我們會對您的配合表達由衷的感謝!那麽,祝您今後遊戲愉快!再見!”
就像現實世界中、懶得再搭理不願意付錢的窮逼客戶一樣,狐之助以相當熟練的語速說出了這段客服標配的台詞後,如來時一樣神秘地消失在了真夜眼前。
真夜:“……”有種不願被騙氪的玩家被官方爸爸當麵甩一耳刮子說“愛玩玩不玩滾”的感覺。
“我要投訴。”她閉了閉眼,堅定、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
“啊?主人你說什麽?要投訴誰?”被主人打發去拿放在她寢屋裏的初始浴衣的鶴丸才剛一走進門就聽到了她莫名其妙的自語。
聽了自家審神者頗為憤懣的解釋後,他眨巴著眼睛、一臉純真地給真夜潑了一臉冷水:“啊,但是聽說寄給時之政府的投訴信都要先經過狐之助的審核才會通過交給上級呢……比起這個,我覺得主人還是快點把傷口治好比較實在。”
“……”真夜覺得自己有一句mmp……算了還是不講了。
“謝謝你,鶴丸先生。”接過自家近侍手中的替換衣物,真夜向他表示完感謝後便閉口不言地注視著近侍的臉,而後者則不明所以地回望自家主人。
最終,還是真夜敗下陣來——她實在受不了這大眼瞪小眼的詭異氣氛和從傷口傳來的陣痛了:“鶴丸先生,可以麻煩你回避一下嗎?那個……恢複完以後我就要換衣服了……”
“啊,誒?”鶴丸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然後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主人是在玩‘對視的時候誰先眨眼就輸了’的遊戲……”
真夜沉默了一會,強忍住把手裏的衣服甩在這張笑得無比燦爛的俊臉上的衝動,一字一頓地道:“出、去。”
——最後,作為第一個被自家審神者趕出房間的近侍,孤零零地守著門的鶴丸感到十分委屈:他明明可以留下來幫主人換衣服的啊,為什麽主人就不肯領情呢?
還沒等鶴丸想明白主人拒絕他的原因,先前還冷酷拒絕了他的審神者便臉色發白地拉開了門,無情地打發他再去她的房間拿一個據說貼著贈品標簽的包裹過來。雖然有些疑惑,但鶴丸隱約從她糟糕的臉色中感到現在並不是什麽開玩笑的好時機。
……
係統提示:對不起,您當前的靈力值無法使用該道具。
一邊等著鶴丸將購買道具時作為贈品一道打包寄回來的止血繃帶——據說這本是為一些有繃帶情結的刀劍男士和審神者專門設計的——拿來,真夜一邊反複地在提示界麵上戳著這句鮮紅亮眼的提示。這次出陣,她總共升了四級,靈力總值以升一級提升三百點的光速增幅、如今已突破一千,照理說哪怕以現在未回滿所有靈力的狀態下,消耗僅為30點的恢複符咒是完全不可能令每3分鍾就能自然恢複10點靈力的係統出現這個提示的。
剛才在慌亂之中找遍了自身的各種原因也沒發現端倪,然而冷靜下來後她便意識到,或許問題發生在另一樣東西上。
她仔細打開物品欄端詳了半晌,終於在符咒使用說明的一個偏僻角落裏,找到了一行注釋似的蠅頭小字:該道具為一次性使用的消耗類道具,兼備回複效用與學習效用,每使用該道具一次會稍稍提升玩家對“靈術·初級恢複”的領悟,同時也會相應提升對靈力的要求。(當前使用次數:2,當前要求靈力:2700)——該道具的正式品名為治愈的符咒(教學用)。
神他媽的教學用符咒。
最後的真夜隻能選擇硬生生地頂著在本丸內的自然回血效果、咬著牙一鼓作氣地脫下了出陣時穿著的連身服裝,然後在背部傷口又撕裂流血之際小心地將鶴丸拿來的繃帶開始往自己的上半身繞——幸虧這萬屋出品的良心繃帶確實不負它“止血”之名,不然真夜大概還需要過個兩三天才能堪堪消去麵板上那個流血不利效果。
處理了傷口的審神者真想就這樣倒頭睡一覺,或者幹脆直接登出遊戲——但是思及本丸裏還有一堆麻煩事要處理,她就沒法安下心來。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揮手先讓鶴丸去休息了,而自身則站到了那兩間幾乎一模一樣的手入室門前。
從選擇困難的泥沼中掙脫出來的真夜最終上前敲了敲左手邊那間房間的門。
……沒反應。
再敲。
門開了——不是她麵前這扇。
從臨近房間裏探出來看了看門外來客的,是隻單穿了一件白色的男士浴衣、不知道為什麽頭發似乎變得有些濕潤的小狐丸。他看上去有些意外地眨了眨同樣比往常更為柔軟潤澤的眼:“哦呀,主人怎麽過來了?”
見狀,真夜剛邁出去的步子就不禁遲疑了起來:“啊那個,想過來看看小狐丸先生和清光的狀況……”說到這裏,她稍稍頓了一下,這才用越來越小的音量繼續道,“……所以,我可以進來嗎?”
回應她的是付喪神帶著些許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的悅耳嗓音:“當然沒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真夜在踏入手入室的瞬間突然產生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微妙。但室內簡潔明快的布置很快便打消了她腦海中的這種奇怪感覺——以她的眼光來看,這間以白色為基調的手入室頗具現代化的裝修風格,若不是置物櫃的棚架上擺放的不是瓶瓶罐罐、而是各色手入專用的保養必需品,她險些都以為這裏就是間現代醫院的病房了,就連那張單人床上鋪著的被單都是白色的!
受傷了就去醫院治療。沒毛病……啊,但是房間最深處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門卻有點格格不入的樣子?
“主人的傷,不要緊嗎?”正當真夜新奇地打量手入室內的布置時,小狐丸走到了房間中唯一的那張桌子旁,一邊溫柔地問著,同時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真夜的表情微不可見地一僵,“唔……嗯,沒事了!”她心虛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粗暴的處理手段……應、應該沒事吧?反正現在完全不痛,而且隻要待在本丸裏就會自然恢複……輕咳了一聲,她快步走到了小狐丸身邊,然後伸手指了指那扇過於顯眼的木門,“門後的是……?”
不知道為什麽,真夜忽然回想起曾經看的某艦c的動畫版——和刀男一個親媽出品的遊戲改編動畫,那裏麵的修船設定可是泡!澡!不過人家本身就是船,修補的時候下水也沒什麽……至於自家刀們?下水了真的不會生鏽麽?
白發的付喪神就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般,笑著眯起了紅色的獸瞳:“是溫泉噢。”
“啊原來如……”此……等等,溫泉?所以還真的是泡澡手入啊?!這池子裏的莫非都是冷卻材和玉鋼?
真夜下意識地內心走了一波彈幕後突然反應過來,僵著脖子轉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微笑不語的小狐丸——而後者就那樣大大方方地讓她看了個夠,包括那因水汽氤氳而微濕的額發、泛著些許紅暈的白皙皮膚,以及尚在往下滴水的、雪白長發的發尾。
“聽說人類在疲憊的時候,就會用溫泉來治愈身心……”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小狐丸滿意地感到先前在戰場上造成的傷口已開始愈合,不禁由衷地讚歎了一句,“嗯,今日一試,果然是比想象中更加享受的體驗啊。”
好容易從尷尬且迷之羞恥的情緒中掙脫出來,真夜正努力試圖讓自己注意力轉移到臉紅以外的事上:“……小狐丸先生身上有傷的話,沾了水沒有問題嗎?”
微愣了一下,他笑著坐到了一旁的床沿,開口解釋道:“主人可別忘了我們是刀劍之身啊,”一邊說著,他邊卷起左側袖子、將左臂上那道深可見骨、卻絲毫沒有血液流出的傷口給她看了一眼,“雖然受傷的瞬間也會和人類一樣流出血液,但說到底您眼前的這具軀體隻不過是靈體凝結的產物。有損傷的時候,隻需要用靈力去修補就可以了……嗯,正好這裏的溫泉裏能提供些許靈力,大概就是特意為我們刀劍男士準備的吧。”
聽到他這麽說,真夜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不能使用加速符,也便意味著她連為他們減輕痛苦……不、甚至是縮短痛苦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無法做到。她低下頭咬了咬牙,閉上眼試圖與驟然湧上心頭的愧疚感作鬥爭。
“主人。”溫暖而寬厚的手掌輕輕覆蓋上她的,而後以輕柔卻不失強硬的態度將她不自覺攥得緊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手的主人則是在真夜抬頭回看他時、牽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了位於房間另一側的刀架邊——
“要不要試一下,來幫我手入?作為由稻禾明神的小狐狸幫忙鍛造的太刀,我對如何保養自己的皮毛還是很有心得的。”小狐丸邊將本體交到真夜手中的同時、一邊微笑著語帶輕鬆地補充道,“而且由主人來手入的話,我的傷也會很快痊愈的吧……雖然說溫泉也不錯,但泡六七個小時的話還是有點……”
然後,付喪神便看到少女如蝶翼般顫動著的睫毛之下、那雙漆黑如夜的雙眼瞬間明亮了起來:“真的嗎?!那還務必請小狐丸先生告訴我該怎麽做!”——就像有無數星辰在其中閃爍一樣。
“當然可以……不過有個條件。”偏偏這個時候,小狐丸心中微微一動,於是便又在說出口的話後麵加了一句,而那雙漂亮的赤色獸瞳中便也自然流露出了些許屬於狐狸的精明,“主人以後對我的稱呼,可不能再加上敬語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說好的小狐專場,但是寫著寫著中途突然控製不住地被姥爺插了一腳!(修改了半天還是這個樣子……沒救了)
所以下章還會有小狐的半場_(:3」∠)_(以字數來說其實都夠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