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女人的情義

字數:5252   加入書籤

A+A-




    戀上你看書網 a ,最快更新用盡餘生說愛你最新章節!

    他會不會死?

    我不敢問,卻忍受心被劈開兩瓣的痛楚。

    當我漸漸冷靜,夜已迎來初升的曙光。當第一縷溫暖的光芒擁抱著我,我仿佛看到他朝我燦爛一笑,他還是那麽不正經,他笑我不夠溫柔,笑我不會撒嬌。

    “我不會法式接吻,如果你努力醒來,我答應讓你教我。”我坐在病床旁,趁著婆婆他們跟醫生交涉的時間偷溜進來探望昏迷不醒的江旬一,他好像撿回半條命,之後要看情況才能蘇醒。

    “旬一。”我想牽著他的手,可是我害怕,我怕我會犯錯,會舍不得放開他。

    雙手微顫,在靠近他的時候縮回來了,心也在顫抖,掙紮糾結的我快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我想,就一次,放縱一次而已。於是安慰自己,所以我才敢伸過去,緊握住旬一的手,他好冷,我就俯身上前,將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摩擦。

    “吱——”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我嚇得鬆了手,本能地站起來,做賊心虛地轉身,慌張地看著進門的人。

    “嫂嫂,你怎麽了?”進門的是白曉琳,她從外麵買了早餐,送進病房準備給婆婆和我食用。

    “沒,沒什麽。”

    “嫂嫂,你也受了傷,還守了一晚上,應該回去休息了。”白曉琳關心地勸道,“你放心,旬一不會有事的,我會好好照顧他。”

    “有你照顧,我也放心。”我不舍地看一眼病床上的人,然後走了出去。

    病床旁換了人,白曉琳坐在他的身邊,代替我握住他的手,代替我溫暖他。

    關門的刹那,我的心也關閉了,一次放縱已經結束,我該收起我的愧疚,如果想補償,還有很多辦法。

    轉身時,撞上匆忙趕來醫院的楊文華,他看到我全身血跡,驚訝得說不出話,這時,婆婆和江燁一起返回,他們說,旬一之所以撿回一條命,是因為下手傷人的人刀法不準,沒有刺到脾髒,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不過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會昏迷幾天,並且之後的恢複也很重要,一旦不慎感染也會出現生命危險。

    “你給我滾遠點。”婆婆白了一眼我,不安好氣地啐道,“你個掃把星,離我兒子遠一點,這段時間不需要你照顧,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照顧。”

    說完,婆婆再也不想看我,徑直走進了病房。江燁欲言又止,他估計沒太多心思審訊我,我知道,他過了悲傷期還是會拷問我的。相比之下,剛剛來醫院的楊文華似乎要冷靜一些,他見家人都進了病房,便拉著我來到走廊的角落。

    “究竟出了什麽事,我在電話裏聽你婆婆說,旬一可能會死,還是你害的。”

    “我們被人追殺。”

    “什麽?誰?”

    我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楊文華,他立刻了然於心,脫口而出:“淩非?”

    我沒吭聲,用沉默回答他的疑慮,他倒吸一口冷氣,恍然道:“當時幫你查這個人的時候我就有點擔心,沒想到你……”

    “我沒想到,他居然下手這麽狠。”

    “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沒有耐心跟你講道義,他們生活在刀尖上,信奉的就是一句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隻要覺得對自己不利,他會先下手為強。”楊文華冷冷地道。

    我咬著唇,憤憤不平地說:“我能把他怎麽樣?他何必為難我一個女人?”

    “那你究竟在調查什麽?興許他害怕的並不是你,而是覺得你背後有更大的危害影響了他。”楊文華小心翼翼地追問,“我一直不過問你的事,但是這一次,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經過這件事,我隻能肯定了我的調查沒有錯。”我固執地反駁。

    “岑繪,你是玩火自/焚,你看看現在,你害了旬一,難道你還要害死自己?”

    “謝謝你的忠告,我的命,我清楚該怎麽活。”丟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楊文華。

    我沒有回去病房,旬一已經安全了,他有家人在身邊,我沒什麽好擔心的,可是我還不能完全放鬆,我還要確保岑曼的安全才行。

    走到護士站,我又借了電話,我先給岑曼掛電話,可是她手機通了,沒人接聽,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接著我趕緊給菊姐打電話。

    “小繪,曼曼被飛哥扣起來了,對不起,我沒有看住她,你知道的,飛哥要的人,我怎麽可能不給?小繪,你說你們兩姐妹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把飛哥惹得這麽火大?你……”我掛了電話,轉身看一眼走廊的盡頭,那是旬一的病房。

    旬一,如果姐能回來,一定要你教我,什麽是法式接吻。

    我離開時,看到電梯口的楊文華,他想阻止我,可是我走得很堅決,踏入電梯時,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眨了一下眼,苦澀的淚水淹沒了我的創傷,我的臉頰還很痛,我的傷,是一個叫淩非的男人給的,他可能跟岑楠的死有直接聯係,現在,他扣著我的妹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的家人,就算他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我將手表取下來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我不敢耽誤,所以沒時間回去洗漱換衣。

    “我實話跟你說,其實小的時候我就很不喜歡你總是得到大人們的誇獎,你憑什麽得到獎賞?你根本就是笨蛋……”

    “老娘小的時候就想找你報仇了,你個死三八。”

    “我要讀書,不過我要憑自己的本事賺錢讀書……”

    “我說了,為了楠哥,我也要出一份力,我可不是為了你。”

    臭丫頭,打我的時候下手這麽重,現在有人要治她了,我卻於心不忍,曼曼,你等著我,姐去救你,我們自家的人,就是要教訓,也是由我們自家人動手,旁的人別想欺負我們。

    白天的卡門金屋緊閉大門歇業。不過偏門是工作人員可以進出,我下了車,直接前往,馬仔守在偏門的外麵,看到我,他們目露凶光,一副吃人的模樣,我怕他們消化不良。

    我進門前,還有馬仔搜身,淩非學乖了,此時將我看得很嚴,正如楊文華說,他可能忌憚的是我背後有人,倒也是,單憑我一個女人,他何必勞師動眾,不過他猜錯了,這回真就是個弱女子跟他杠上了。

    我進去後,乘人不備,將藏在嘴裏的刀片捏在手裏,我想,如果逃不出去,那就死在這裏,這裏死個人,這事可大可小。旬一進去手術室跟我交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道理,像淩非這樣的人,我們不可能隨便動得了,就算報了警,拿不出證據,最後也是無罪釋放,最多他會找個替死鬼,反正本人是不會有絲毫的威脅。

    還是二樓的辦公室,還是那張沙發,淩非坐在沙發上喝茶,他抽著煙,吞雲吐霧地享受勝利者的傲慢。

    “飛哥,人到了。”

    “嗯,比我預想的要快很多嘛。”淩非扔了煙蒂,邪笑地打量我,“來來來,別客氣,坐著休息下,畢竟昨晚上折騰一宿,應該夠累了。”

    “我妹呢?”我從容冷靜地問,“我要見她。”

    “噢,原來是你妹妹,哎喲,難怪來得這麽積極。”淩非誇張地皺著眉頭,撇著嘴笑了笑,“你放心,我兄弟伺候著,她很好。”

    說話間,淩非響指一打,有馬仔打開房門,然後兩人拖著昏迷的岑曼走了進來,我回頭撲上去,推開岑曼身邊的人,然後坐在地上抱著她,撥開岑曼的頭發,她麵容憔悴,眼角濕潤,臉上被打得青紫紅腫。

    權仔從門外進來,他瞪著眼看我,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岑曼的裙角,她雙腿之間一股血腥味刺激到我的鼻尖,我捏著她裙角的血跡,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淚水。

    “曼曼。”她替我受了這份罪,我心如刀割,明白這種傷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有多殘忍。

    “你是誰?為什麽調查我?”

    “你不是飛哥嗎?你不是很厲害嗎?難道我是誰,你查不到?”我凝固了無用的淚水,抱著岑曼,背對沙發上的淩非,冷厲地反問。

    “梁子柏跟你有什麽過節?”

    “哼,搞了半天,你是怕了梁子柏?”

    “飛哥問你話,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權仔怒斥道。

    “昨晚上救你的男人又是誰?他打傷我的兄弟。”

    “你也差點要了他的命。”

    “好,你也是明白人,我們就不說暗話。”淩非站起來,走到我跟前,特意蹲下來,凝重地問,“昨晚上你指給我看的那個男人,我知道他死了,正因為他死了,所以鼎爺派你來臥底在我身邊,是不是?”

    鼎爺?是誰?怎麽又多了一個人?

    “你好像很怕我身後有什麽人威脅到你?”我盯著淩非,他目光一斂,頓現殺氣,猝然伸手抓住我的頭發,惡狠狠地警告,“老子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突然被他拉得很近,他的脖子離我咫尺,手裏的刀片蠢蠢欲動了,半秒之間,我忽地萌生一個念頭,既然他不想我活,倒不如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