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不存在的第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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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按著他揚起拳頭幾拳揍下去,覺得心裏舒暢了才拉著他朝最近的商店走去:“去什麽醫院,要是想死告訴我,我幫你!”

    對付這種被情感衝昏頭腦的人隻有狠狠暴打一頓,才能將人打醒。

    也許被打醒了,之後他再也沒有反駁過我的意見……

    再次到齊開醫院,麵前的景象真是讓我大跌眼鏡。

    原本以為隻是慕容叔叔出了事,然而竟是整個醫院。

    可是發生這麽大的事,這個家夥卻屁也沒放過一個,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我是不是永遠也不知道。

    咬牙切齒的轉頭看向身邊一臉平靜的人,好不容易才忍住再揍他一頓的衝動。

    壓了壓心底的暴虐,問:“你有看到什麽嗎?”

    他搖了搖頭,露出迷茫的神色:“沒有,什麽也沒有。”

    天地間最重要的人就在身邊,是否能為他赴湯蹈火?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修羅之瞳可以看到最真實的世界,也可以根據現場的氣息看到過去發生過的事。

    修羅瞳雖然已經解封,但卻沒有認主覺醒,認主便需要滴血。

    我也需要確定它到底是不是修羅之瞳。

    冷靜的看了一圈四周,取下墨鏡,咬破手指將鮮血滴進右眼。

    起初眼中沒有什麽感覺,緊接著我便清楚的感覺到落在眼中的鮮血被修羅瞳吞噬,然後就是火辣辣的疼。

    “你怎麽了!”正清扶著我。

    我咬破嘴唇保持清醒,推開他朝著裏麵走去。

    眼前就是齊開醫院,和往日不同,此刻的齊開醫院亂成一團……

    醫生被一群身穿防化服的人圍堵在大樓第一層。

    慕容卿就站在這群醫生的最前方,他目光清冷的看著身在防化服中的一個西裝男人:“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堵我醫院。”

    “聽說貴院所有醫生都染上了某種疾病,我們當然是前來清理門戶的。

    控製傳染病,最重要的當然消滅病原體。”

    “這裏一百多個醫生護士你們要全殺了嗎?!”

    “當然,以防萬一唄。”男人輕笑,對身後的人招招手,“大家可得快點,一會兒還有醫院其他人要清除。”

    慕容卿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們竟然要殺了醫院所有人!

    然而,這就是一場單方麵屠殺,整個齊開醫院無一幸存!

    而動手殺人的都是登海市政府派下來的人。

    最後那個男人用了一張符紙收走了醫院所有的屍體,並布下了一個隔絕陣。

    然而,看著空蕩蕩的醫院,也許被收走的不止屍體——還有靈魂。

    那日的齊開醫院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到處都是鮮血屍體,尖叫絕望,而這些殘忍的行徑最後被一張符紙洗淨,隻留下這空蕩蕩的孤樓……

    眼睛疼!

    像一把利刀在刮磨……

    “小白!小白!小白你怎麽了!說話啊!”他看著青年滴血般的紅瞳急得恨不得殺人。

    “正清,慕容叔叔……被殺了。”

    “……我知道。”他身子一顫,半摟著青年,“你怎麽樣?很疼嗎?”

    “是呢,疼……可是心裏更疼。”

    “我……”他摟著青年肩膀的手微微收緊,“沒事,都會過去的,這樣的事以後都不會發生。”

    “最好不要發……啊!!!”

    好痛,整隻眼睛鑽心的疼,疼的腦仁都要裂開了……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的登海市沒了,失蹤的肆凜風突然冒了出來,整個登海市上空都是黑色的裂縫。

    正清渾身浴血,一瘸一拐的向我走來。

    可是卻在最後一步,一隻雪白的羽箭飛向我,他一把將我推出去,羽箭穿透他的胸膛,鮮血淋漓……

    “呼!呼~呼……”

    我從一片鮮血中醒來,彈坐而起,四周是雪白的牆壁——這裏是病房。

    “怎麽樣?好點了嗎?”一張熟悉的臉湊上來,臉上滿是擔心,“還有什麽地方難受嗎?”

    看著他的臉我心裏酸澀,竟然大著膽子揉了揉他的頭頂,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以後哥養你。”

    他挑了挑眉,拍開我的手:“那多謝了,養了你一個學期,是你該報恩的時候了。”

    是啊,你就逞強吧,死驕傲。

    我看著他的臉,斂了斂臉上的笑容,慢慢的他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慕容叔叔死了,是當時那具內部腐爛的屍體連累了他,整個醫院無一幸存。

    是上頭下來清的人,其中有一個詭異的男人,他收走了所有人的屍體……還有靈魂。”

    “我知道了。”他順勢坐在床沿,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我說,“以後不要隨便使用這隻眼睛,誰也不知道它會有什麽副作用。”

    “不算隨便使用,畢竟慕容叔叔是你最在乎的親人。”

    “現在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

    “噗嗤——”我笑了出來,在他威脅的眼神下立馬收斂住,“嗯。”想了想我掏出隨時帶在身上的古籍,抓住他的手放上去,“看看吧,能記多少記多少。慕容叔叔雖然已故,可他仍然需要你去解救,我也需要報家仇,他們都不是一般的人,你和我一樣需要這本書。”

    他抿了抿唇,沒有再拒絕,好半天才點點頭:“好。”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那嚴肅的樣子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到後麵眼淚都出來了,越笑越悲哀,越笑越難過。

    遇到正清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可是這份幸運卻太過沉重,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不幸。

    “別笑了,傻。”

    “你不傻嗎?”我擦掉眼角的淚花,“好好的豪門少爺不做,跑來跟我混,你有出息。”

    “不是跟你,我是被掃地出門的,現在你已經被我征用了。”

    “切!話說你真的開葷了?那麽不情願,難不成是對方……嗯嗯……你懂。”

    “不知道,當時沒太注意,昨晚我喝醉了。”

    “嗬!白癡!你覺得一個醉的路都分不清,人都看不清的男人上了一個女人的概率有多大?恐怕連別人的扣子都找不到吧?”

    而且以我對正清的了解,他根本就不可能做什麽。

    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正清都沒有動過那章曉蝶。

    “你想想,你當時醉的什麽都不知道,甚至回來的方向都找錯了,還有力氣做那些事?

    根據醫學上對醉酒的研究,當人醉到你那個程度的時候是不可能與別人發生性關係。酒精雖然可以刺激人體,讓人長期出於興奮狀態,但是過多的酒精攝入會造成疲軟,無力,困乏。

    再者章曉蝶的反應,一個女人的貞潔有多重要?他不找你負責竟然衝過來道歉?就光這一點就不對勁。

    最後一點,最可疑,她雖然嘴唇紅腫,但是脖子上卻沒有任何曖昧痕跡。男人**之時輕吻脖子鎖骨是無可避免的,但是章曉蝶身上沒有。

    嘴唇她可以自己咬,那麽脖子怎麽弄?她根本夠不著,如果是用手掐形狀上就會露餡,而且誰聽說過做那種事的時候掐脖子的?又不是殺人。”

    “歸根結底,你是清白的。”

    “哦。”

    他神色淡然,看得我很不衝過去將他搖醒,“你就嗯?沒有其他的了?你是無辜的哎!”

    “嗯。多謝,否則我可能惡心的未來都會不舉。”

    “……所以,你沒什麽要說的了嗎?”

    “我需要說什麽嗎?”

    “當然是回去說清楚啊!你是無辜的!無辜的啊!”

    “愛信不信,他們怎麽看關我屁事?難不成你要我和一群瘋狗解釋?”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