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五話 一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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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真讓下人們都退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對太史鬱說。
“徒兒,今天師傅就將‘風移’的口訣交給你,你要聽仔細。風移者,不以風為力,不以風為行,人藏風中,隨風而起,隨風而落。乘勢而為,不以擬物之爭。運此功法,首將丹田之氣外放,以嘯叫之式開喉上三穴,吸氣入靈,由函經藏,順行兩小周天,以屍顱之氣引杜呼兩脈,順行一大周天,便逐風而起,噫籲婆門多羅。”
彭真說的很慢,太史鬱聽得也認真,也許是太專注的緣故,隻用了一遍太史鬱就將這心法口訣牢牢記住。
此時彭真接著說道。
“寧傳千金,不傳一字。這是中州武林的古話。如今我將這‘風移’的口訣傳給了你,你要知道咱們這派的禁忌與要注意的事項”。
太史鬱聽罷急忙跪倒在地,又認認真真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我的師尊是羅將,但這‘風移’的功夫不是他老人家傳授的,這門輕功是前朝有名的異術大家‘顛虛老天尊’所書的手稿中留下來的”。
太史鬱一聽大為吃驚,說道。
“那不就是如今大顛虛淨滅宗的第一代宗主!想不到他老人家不僅咒術出神化,連武學的造詣也這麽高”。
彭真聽完點了點頭。
“是啊,我也是早年間有幸與黑袍煞有過一段淵源,黑袍煞口述給我這‘風移’的口訣,我也是從他哪裏才知道這套輕功原來是老天尊的功夫”。說完彭真似乎是開始了神遊,不再說話,隻是怔怔地看著窗外。
太史鬱也不敢聲張,隻能垂手站在一旁,但他沒有閑著,抓緊時間又在心中將口訣背了幾遍。過了很久,彭真才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
“這煩人的雨怕是要下上一夜了,為師有些乏了,先退下吧。記住,‘風移’的口訣不能讓外人知曉,更不能用筆記錄下來,用心記,知道嗎”?
太史鬱急忙一躬身,說道。
“師傅教誨徒弟定當遵從,徒弟先行告退,雨天濕氣重,師傅也要小心身體”。
說罷太史鬱倒退而出,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回到房間之後,太史鬱再也難掩喜悅之情,坐在床上一個勁的傻樂,他突然覺得這半年多的辛苦根本不算什麽。
一股前所未有的信心在體內激凸遊蕩,如果真能順利將風移學會,那無疑是自己複仇道路上最大的一塊基石。
彭真的意思太史鬱明白,意思也很簡單——殺敵靠刀法,保命靠風移。
太史鬱感覺複仇的前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已經開始計劃學藝之後的事情,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身為一個武人,有一技傍身的那種自信心爆棚的感覺。
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天,等雨過天晴,太史鬱開始正式跟隨彭真學習“風移”。
這天彭真將太史鬱領到一片蒼鬆林中,這裏有一片很開闊的平地,地上是厚厚的樹葉,周圍還有些果樹。彭真指了指周圍,說道。
“這地方就是為師平日練功的地方,離你二師叔與三師叔的宅子很遠,是個僻靜之處,正適合練武,練習‘風移’首先要練的就是辟穀之法,為師辟穀已五十餘年,平日隻是飲些山泉茶水,食物就是這些野果子”。
“師傅,這辟穀之法可有口訣”?
“有是有的,但江湖上辟穀的口訣少說有十多種,這個不是緊要的,等學會‘風移’之後再學不遲,若是‘風移’你學不會,那辟穀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說完彭真輕輕一縱便飛上了一棵蒼鬆之上,太史鬱抬頭看了看周圍,全都是三丈多高的古樹,也不知道是活了多久,看樹幹的粗細估計樹齡也有百歲。
彭真這意思很清楚,是讓太史鬱也上去,太史鬱絲毫沒有內力,隻能是手腳並用,慢慢一下一下地往上蹭,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太史鬱才到達頂端。
彭真站在另一顆樹上說道。
“徒兒,這就是你以後練功的地方,等‘風移’練成之後便能自由在這林間穿梭”。
太史鬱慢慢轉過身,後背繃直,雙手反手死死抱著樹幹,隻能點一點頭,太史鬱知道這樣對彭真很不禮貌,但特別情況要特殊對待,相比禮貌還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這麽高的地方要是摔下去,自己又沒有內功,非得把屎黃子給摔出來。
這時彭真說道。
“徒兒,雖然‘風移’的口訣我交給你了,但真正練的時候為師還有用外力幫你一下,過程可能會有些痛,你要忍住”。
太史鬱剛想表表決心,但是話卻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就見彭真身形一閃,隻一眨眼的功夫便從數丈外的地方飛到自己身前,沒等太史鬱驚訝完就見彭真如同狸貓一般拘緊全身,原本修長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彎曲竟然完全像是吸住了一般掛在了太史鬱胸前。
雖然是掛在太史鬱身上,但或許是太過驚訝,太史鬱竟絲毫沒有感受到重量!沒等太史鬱驚訝完,就見彭真右手一背,從身後抽出四根足足有兩尺長有小指粗細的鋼針。
太史鬱隻見彭真右手一晃,瞬間便覺得一陣劇痛,上半身四處致命大穴“風”“白”“骸”“穀”被鋼針生生戳透!
一般情況下這四穴任意一穴被擊便神仙難救,一命嗚呼。奇怪的是太史鬱隻覺劇痛,但意識並未漸漸模糊,反而越發清醒。
太史鬱悚然發現自己的痛覺幾乎是被無限發達,由四處穴道蔓延開來的痛楚感一浪高過一浪,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由於這痛楚而引發的身體的一係列反應已經完全將太史鬱的身體擊潰。耳邊不住的轟鳴聲震的太史鬱頭痛欲裂,而實現竟漸漸模糊,最後像是籠上了一層水霧一般。
彭真此時說道。
“徒兒,現在開始運行‘風移’的口訣,注意要避開‘風’‘白’‘骸’‘穀’這四處心脈大穴,雖然口訣上沒有提到,但一般的習武之人總會不由自主地運用心脈來運行內功,為師將你這四處大穴封住,
有助於你練功,如今你沒了心髒,這心脈也就算是廢掉了,因禍得福這四大穴也不再是你的製肘……”
彭真還在絮絮叨叨說個沒玩,太史鬱完全沒有興致聽,疼痛的感覺盈蕩在四肢百骸,還哪裏有功夫聽他在這裏高談闊論。
在彭真剛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太史鬱便開始運行“風移”的口訣,但收效甚微,疼痛感依然強烈,太史鬱強迫自己專心運行心法,注意力分散之下果然疼痛感減輕了不少,與此同時太史鬱驚奇的發現身體似乎越來越輕盈,最後四肢似乎能飄起來一般,太史鬱嚐試抬了抬手,果然肩膀似乎都沒用力,像是光用意念就將胳膊抬起來了一般。
太史鬱大感意外,這種感覺太過神奇,模糊的印象中隻有自己呀呀學步時才有過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自己的身體。
雖然疼痛的感覺依然在,太史鬱卻已經漸漸適應,腦中眩暈的感覺也減輕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太史鬱發現雖然四肢輕盈無比,但軀幹部分還是沉重異常,特別是腹部,如同生吞了一個鐵球一樣難受,牽連著整個身體都異常的笨重。
彭真雖然嘴上還在嘮嘮叨叨,但眼睛可沒閑著,仔細觀察著太史鬱的反應,這時見太史鬱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便明白了太史鬱此時的感覺,於是彭真止住了前麵的話,換了一個話題。
“徒兒,看來你內功的資質比外功要好,你也應該發現了,軀幹特別是腹部特別沉重,四肢上穴道脈絡眾多,因此‘風移’的效果明顯,但是軀幹卻相對較少,因此練起來也較為艱難。特別是你未曾練過辟穀之法,體內尤其是腹部淤濁沉積,需要日後行辟穀之法細心調理”。
說罷彭真雙手一揮,四根鋼針自太史鬱體內被取出,太史鬱隻覺靈台一空,瞬間便失去了意識,大頭朝下從樹上栽了下去。
彭真輕輕一縱將太史鬱接住,將他放在地上。也沒再管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樹林當中。
謔,詭異的加更。噢耶(˙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