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五話 屠家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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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習武之人,無論所學武功或內或外、或陰或陽,有兩件風險極大的事情是共通的。
一是療傷的時候分心,導致氣亂血衰,輕者傷勢加重,重者衰竭而亡。
二是閉關修煉之時遇人打擾,輕者功力倒退,重者走火入魔。
太史鬱此時神色凝重,生怕出什麽閃失,如果這個時候運功被迫中止,那即便自己與王膛僥幸逃脫,之後王膛的武功也很難再回複到如今的水平,簡單的說,這個人就算是廢了。
太史鬱尚且如此緊張,那王膛就更不用說了,雖然這療傷的內功他很早便學過,但這麽多年他每次做事都是行蹤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有人能將他傷得如此之重,因此這也是他第一次運用這療傷的內功心法。
不過好在王膛的內功底子非常紮實,一方麵王膛確實是天賦異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另一放麵王膛也確實下過苦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辛辛苦苦才有了如今這一身的本領,相比較而言,太史鬱的武功倒像是機緣巧合之下讓彭真催促著才小有所成,但王膛的這身功夫則是實打實練出來的,不摻一絲水分。
有了這麽好的基礎,王膛運功療傷自然是事半功倍。
王膛所用運用的是中州最常見的療傷內功“吐納本藏元敕真經”,受傷太重時每天以丹田之氣運行一個大周天以及十六個小周天,而後隨著傷情的逐漸好轉減少小周天的運行次數,直到最後僅僅運行一個大周天就算是保住了這一身的武功,之後每天還要至少運行一個大周天,而後間隔逐漸延長,直至最後痊愈,一個完整的療傷過程究竟需要多長時間也是因人而異,一般來說要花兩到三年的時間。這也正是中州武林長說的那句“一傷毀三年”的說法的由來。
別看這功夫最為常見而且時間漫長,這可是中州最為有效的療傷內功,對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傷害,而且也不會損傷身體內的各個髒器,武者傷好後可繼續鑽研武功,沒有後顧之憂。
也因此,中州的武者九成九都會選擇用此功法療傷,畢竟三年的時間對於完整的習武生涯來說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大家都不是傻子,沒人會為了三年的時間就賭上一輩子的武學前途。
太史鬱因為丹田被毀,因此沒有機會學這門內功,因此他也不知道王膛運功到了什麽程度,也不敢問,隻能繼續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還得說這王膛能被稱為“禍忌之影”,自身確實有過人之處,禍忌手下能人這麽多,這王膛一直牢牢占據著如今這個“禍忌之下第一人”的位置,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必然本身的功夫夠硬,無論是外功招式還是內功心法,王膛都可以說是一流。常人要運行這“吐納本藏元敕真經”一個大周天需要五六個時辰,但王膛僅僅半個時辰便運行完畢,以後的十六個小周天也是一鼓作氣,一炷香的時間小周天便運行了十六遍。這一套內功運行下來,王膛能明顯地感覺到靈台一片空明,四肢百骸也逐漸有了充盈之感。收功之後王膛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一下子都精神起來。
太史鬱見王膛的臉色越發紅潤,最後微微睜開眼向自己笑了一下,急忙問道。
“膛兄,怎麽樣?”
王膛一笑,說道。
“還好,暫時沒什麽大礙,紊亂的氣血已經被理順了一些,一會兒我再塗寫金瘡藥,外傷也就沒什麽大礙了,據我估計,再有個七八天我就能恢複個五六成的功力,雖然不能和黃粱嶼的人正麵拚殺,但暗自裏悄悄逃走還是不成問題。”
太史鬱聽完也是長出一口,說道。
“這樣最好,七八天的時間黃粱嶼也調集不來太多的人手,這興屠鎮四通八達,她們想把各個路口都安插上人手顯然不太可能,況且還有我在,隻要能挺過這幾天,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二人又閑聊了一陣,約好之後每天的醜時太史鬱來此地為王膛護法,等天蒙蒙亮的時候,王膛吃完太史鬱帶來的食物後又鑽進了草堆,太史鬱則仔仔細細地清理掉周圍的痕跡,悄悄翻出院外,消失不見。
第二天,太史鬱又與黃粱嶼的人開始尋找王膛,這一天的時間之內,黃粱嶼就已經急速馳援來了將近十位弟子,太史鬱暗暗心驚,看來這次的圍捕,黃粱嶼是誌在必得,這第二天就來了這麽多人,之後隻怕會越來越多。所幸今天太史鬱沒有跟蘇顯一起行動,是墨絞獨領著他們在鎮子南麵一家一家排查,這麽高調的行動之前從未在興屠鎮出現過,因此鎮子上的百姓都很好奇,特別這些人都還是女子,而太史鬱跟在一群女子當眾更是惹眼,太史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扭捏,恨不得將臉檔上。
之後的兩天,越來越多的黃粱嶼弟子來到興屠鎮,一下子湧進來這麽多陌生女子,而且其中大多數都頗有姿色,興屠鎮的百姓早就在背地裏紛紛議論開來,對於這些女子此行的目的,可謂是眾說紛紜,有說是要找人的,有的說是要找屠家堡火拚的,還有的說興屠鎮中有神兵現世,這些女人是來搶奪的,最後越傳越玄,誰也沒有肯定的答案。
太史鬱這幾日還是按照計劃,每天為王膛護法,這兩三天中王膛的起色越來也好,說話的底氣也愈發充足,可是太史鬱卻隱隱有了一些擔心。
這天,王膛剛剛收功,見太史鬱眉頭緊鎖,於是便問道。
“鬱,你這是怎麽了,遇到什麽困難了?”
太史鬱憂心忡忡地說道。
“膛兄你有所不知,黃粱嶼每天都有人源源不斷地來到鎮子上,到今天為止,粗略算一下已經有百十來人,現在幾乎每條胡同裏都能看到黃粱嶼的人,而且這些人行事非常張揚。據我分析,像屠家堡這樣的本地大戶以及像‘和興順’這樣的地頭蛇肯定已經察覺到了,但他們遲遲沒有動作,也沒派人來問一問,事情有些蹊蹺……”
王膛聽完也是眉頭緊鎖,說道。
“屠無宄和‘和興順’的那三個首領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可能早就看出來墨絞獨她們的身份,沒人想和黃粱嶼這樣一個龐大的抹頭組織過不去,大家都在觀望……又或許……墨絞獨很可能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太史鬱聽完點點頭,接著說道。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兩件事,一是我這個男弟子天天和她們裹挾在一起實在是太顯眼,等她們撤走之後屠家堡一定會詳細盤問我,這很麻煩。二是黃粱嶼來的人越來越多,如今人手充足,她們完全可以晝夜不間斷地展開搜索,隻怕這裏會越來越危險。”
王膛一聽也是暗自吃驚,沒想到黃粱嶼的人馬集結的如此之快。想了許久,王膛終於開口說道。
“鬱,我看就這樣辦。你今天就去找墨絞獨,說你怕暴露了身份不想再跟她們一起找,二夫人這條線是‘和蕻’親自埋下的,墨絞獨不敢讓她暴露,因此她會答應你,至於你說的第二件事,我感覺應該搏一把,雖然我的內傷還沒痊愈,但駕馭一段時間的輕功已經不成問題,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咱們就出城,你給我打掩護,如果真的有人發現了,你就假意被我劫持,慌亂中你拖住她們,我好全力逃走。怎麽樣?”
說實話,太史鬱的確是希望王膛趕快走,不論是為了誰的利益考慮,王膛越早走都越有利,但王膛的這個計劃還是有些冒險,作為朋友,太史鬱本能地提出了反對,他還是勸王膛多調理幾日更為穩妥。
但王膛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今天就走,太史鬱再怎麽勸說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太史鬱隻能答應王膛,二人整理一番,準備趁著茫茫夜色悄然出城。
此時太史鬱將甲刀握在手中,剛要跳出院外,就見王膛一把將太史鬱拉了回來,太史鬱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太史鬱很是奇怪,回頭看了王膛一眼。
就見王膛握著太史鬱的肩膀,神秘地一笑。
話說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魔法的王國中,有一個善良的小女孩,後來小女孩越發美麗動人,就嫁給了王子,兩個人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了一起,後來…………兩個人一起優雅地老去,死在了一起。完。
——《十萬個喪氣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