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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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祐,你去!”老師看著二弟子。
“我?”二弟子指著自己的鼻子,“不行不行,我哪是大師兄的對手啊。”
老師正地看著仲祐,仲祐不敢違抗師命,隻得低著頭走上擂台,臉上的神情好像是走入刑場。
“師弟,請。”白衣少年行禮。
“師兄,手下留情啊。”仲祐苦著臉。
仲祐率先衝向白衣少年,在距離白衣少年還有三丈的時候,這個距離對劍客而言,是搶占先機的攸關,這個時候對手一般已擺好了起劍式,而發起衝鋒的劍客既需要瞬間決定應對的劍式,又需要提防對手的突然襲擊。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關鍵的時候,仲祐居然腳下一滑,身體搖搖晃晃的衝進了對手劍式的領域。
仲祐慌忙地砍一劍,本來俊秀飄逸的劍法,到他手中使出來像野夫砍柴。
白衣少年的腳步微微左移,閃躲的同時長劍已無聲地逼近仲祐,劍尖在空中虛畫的線條曼妙得像是俊逸的書法。仲祐已沒有時間收劍回防,劍在手中反而成了累贅。
在劍道中,有風骨的劍客從不棄劍,恪守“劍在人在”的教條。
可仲祐堪稱是個異類,他毫不猶豫的向對手擲出了長劍,趁著白衣少年閃躲的瞬間,逃出了白衣少年的劍式領域,然後厚顏無恥的高舉雙手投降,臉上是理所應當的表情,就好像一位投降的將軍,還理直氣壯地宣稱自己在戰場上是為了求生而投降的。
“真是厚顏無恥,明明慘敗,表情卻比大師兄還高興。”小師妹鄙夷地撇撇嘴。
“你懂什麽,這叫忍辱負重!”仲祐義正言辭。
“那你說,你忍的什麽辱,負的什麽重?”
“我決定了,以後要艱苦練劍,爭取以後在劍法的造詣能超越大師兄。”仲祐躊躇滿誌地道。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你何必打擊你師兄的決心呢。”
“其實你不用練劍了,你的賤法已經登峰造極啦。”小師妹一臉的壞笑,等待著師兄往火坑裏跳。
“哦?”仲祐一愣,然後笑了,“果然是小師妹慧眼識英雄啊!”
“可不麽,賤法無人能及啊。”小師妹狡黠地笑了。
方可兒也輕輕地笑了。仲祐還不明白所以然,呆楞在那裏,然後也跟著師妹們笑,其實祁尊宇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麽在笑,但他看見方可兒在笑,他也跟著笑,盡管他不知道為什麽笑。
這是宋言老師的六個弟子,輩分從高到低依次是:劉玉盎,仲祐,祁尊宇,方可兒,徐辰,王羽嬌。
“祁尊宇,你來說說,修元界有哪些武道?”老師冷冷地看著祁尊宇。
“呃應該是三大武道吧,修氣之道,修劍之道,修術之道。”祁尊宇不明白老師為什麽會問他這些問題,怯怯道。
“我們的修氣之道有哪些境界?”老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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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平時用劍,其實走得是修氣之道,因為在衝脈境的人,十二重元脈還未衝破,沒有步入四元之境,這時候體內蓄積的元氣較少,所以用劍來彌補落差,待日後步入四元之境後,便會逐步棄劍,那時候才算真正的步入修氣之道。
不過祁尊宇知道,八成的修煉者一輩子都停留在衝脈境,因為在二十歲之前還未步入四元之境的話,這一生都很難突破衝脈境,一是因為錯過了最好的年齡,二是修煉者幾乎沒有信心再衝擊了,心灰意冷。
修煉之路本就是艱苦而殘酷,他們嚐到現實的殘酷後,會自己放棄成為修元師的念頭。因此,這第一關,就讓許多人與修元師失之交臂。
“應該是三大境界吧,最初等的是衝脈境,然後是四元之境,最後是三千界位。”祁尊宇細聲細氣地說道。
“那你是什麽境界?”
“衝脈境。”祁尊宇慢慢地低下了頭。
“哪一重脈?”老師的聲音越來越寒冷。
“剛打開第十重脈。”祁尊宇視線向上瞥過老師的眼睛,老師的眼神裏一片陰沉。
衝脈境共需衝破十二重經脈。
“你的師妹方可兒,你的師弟徐辰都已經打開十一重脈,你的大師兄更是打開了十二重脈,假以時日便能步入四元之境。”老師聲音低沉。
祁尊宇默默的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他的視線瞥過方可兒,方可兒也在看著他,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時,祁尊宇的心頭猛地震了一下,他扯動嘴角對著她笑了笑。
老師看見低頭傻笑的祁尊宇,長長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現在該是讓你們出去曆練的時候了,你們遲早有一天會走出南竹修道院,闖蕩外麵的修元界的。”老師忽然道。
修元界,修元師的世界。弟子們默不作聲。
“水西縣的丁苗村與梨花村分別遭受天背山山賊的襲擊,修道院派我們去鏟除山賊。”老師道。
“有賞金麽?”仲祐插話。
“有,山賊裏的大當家的頭顱賞金十枚金幣,二當家賞金五枚金幣。”老師道。
“就你那慫樣,還指望拿賞金?”王羽嬌譏笑。
“其實我很厲害的,隻是一直在隱藏實力。”仲祐厚顏無恥地說出了這句話。
“住嘴!”老師冷冷地看了仲祐一眼。
仲祐訕訕地低下頭,王羽嬌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玉盎,方可兒你們的實力是弟子中最強的,你們兩個聯手對付襲擊丁苗村的大當家。”老師道。
“是。”劉玉盎與方可兒齊聲道。
“你們幾個為一組,對付襲擊梨花村的二當家。”老師看著仲祐四名弟子。
仲祐與祁尊宇剛準備附和,卻又清麗的聲音打斷他們。
“老師,我不同意!”王羽嬌抗議。
“為何?”
“我要與大師兄一伍。”王羽嬌直言不諱。
“不行!”師父的口氣堅決。
“為什麽?”
“出了修道院,便是戰場!豈能意氣用事!此事不可違逆!明日你們便啟程!”
眾人都一一走開了,祁尊宇還站在那裏,看著方可兒漸漸遠去的背影。
背影終於的消失的時候,祁尊宇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少了什麽,心裏沒來由的的升起一股失落,明晃晃的光線從側邊照來,將祁尊宇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灰白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