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仙芝戰死 黃巢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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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符四年(公元877年)二月,黃巢攻下了鄆州(今山東東平),殺掉鄆州節度使薛崇,隨即占領了沂州。四月,王仙芝黃巢兩部人馬楂岈山會合,七月合力圍攻宋州,準備拿下唐平盧節度使宋威,可是,已經分家的兩部人馬誰都不聽誰的,各行其是,指揮無力,義軍失敗了。王仙芝轉攻隨州(今湖北隨州),黃巢則帶著自己的人馬南下亳州(今安微亳州),兩軍再次分道揚鑣。王仙芝的最高境界一直就是回歸朝廷正統。攻打隨州活捉了隨州刺史崔休征後,他的這番心思又被激活了。唐招討使太監楊光複得到情報後,就給王仙芝寫了一封招安信,力邀王仙芝到長安麵見唐僖宗商談招安事宜,王仙芝毫不猶豫地派自己的心腹尚君長替代自己去長安,他太想當朝廷的命官了,不在乎這是不是個圈套。尚君長經過宋州地界,被宋威逮了個正著,宋威像殺條狗似的將尚君長他殺死在狗脊嶺。消息轉到義軍處時,王仙芝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尚君長是和他一起起事的大哥,他的知己,他哭尚君長,更哭他已離心離德的義軍部隊,他發誓複仇,血債血還,想以此再激起部隊的戰鬥精神。

    帶著怨憤,焦灼,惶恐的情緒,十二月,王仙芝部攻打了江陵,駐守江陵的荊南節度使楊知溫連同山南節度使李福,駐守襄陽的沙陀兵,將王仙芝包了“餃子”,王仙芝損失慘重,大有日薄西山之跡。乾符五年(公元878年)正月,他繼續作死,北上攻打申州(今河南信陽),唐僖宗將不能打的宋威換成打仗厲害的曾元裕任諸運行營招討草賊使,曾元裕以河南兵為主,調集各路兵馬將王仙芝打得丟盔棄甲,義軍死了一萬多人,投降一萬多人,王仙芝領著餘下五,六萬士兵往黃梅(今湖北黃梅)狼狽逃竄,輝煌時有過三十萬人義軍的王仙芝,望著身邊僅餘五六萬人的死忠將士,不再幻想朝廷命官,不希冀榮華富貴,和追逼而來的曾元裕展開血戰,最終被剁成肉泥,戰死沙場。

    黃巢在亳州接受尚讓帶來王仙芝殘部約一萬人士兵,對王仙芝的死黯然神傷。但他又認為王仙芝一死,自己一枝獨大,為了招徠更多士兵,增強實力,他即在亳州稱王。乾符五年(公元878年)二月,他自稱“衝天大將軍”年號:王霸!

    在曹州參軍的朱溫,經過一年大大小小戰鬥的洗禮,從中隊長被擢升為大將,而他的二哥朱存更在軍營裏結婚,快要生子了。

    稱王的黃巢讓朝廷如鯁在喉,但朝廷國庫空虛,軍費不足,十七歲的小皇帝想先穩住黃巢,再來個甕中捉鱉,省時省力省錢。在黃巢先後攻下沂州,濮州時,唐僖宗下詔封黃巢為右衛將軍,正三品,條件是黃巢隻身赴任,解散義軍。王仙芝的前車之鑒還曆曆在目,黃巢怎肯就相信朝廷,再說了,他覺得自己已有實力叫板朝廷,為什麽要寄人籬下,屈居奴才?!朝廷任命自己為正三品官,那是朝廷的認為,自己要當就要當皇帝。於是,他攻打洛陽,準備顛覆整個王朝,洛陽打不下來。轉攻宋州,打汴州,打陽翟,在河南和曾元裕部的河南兵交戰,義軍吃了大虧,於是,越長江向南,直入福建。福建觀察使韋岫因兵力不足,屢戰屢敗,棄城逃跑。乾符五年(公元878年)十二月,福州為黃巢所得。隻是義軍腳跟尚未站穩,高駢就率兵追殺過來了。

    高駢何許人呢?他出身於文武雙全的禁軍世家,能詩會武,曾一箭雙雕,美稱“落雕侍禦”,他平定黨項作亂,防吐蕃,鎮守安南時對當地夷蠻恩威並施,指導百姓進行河道疏浚,發展農業,嚴令將士修城設防,在他的轄區裏總是一片欣欣向榮,他是個實幹家。福州在他任職鎮海節度使的管轄內,雖然韋岫棄城逃跑他未及救援,他的到來卻讓黃巢重重受挫,打了幾仗,一直失敗,走一步看一步的黃巢決定放棄福州,到更南方的兩廣去尋找安身立命之地。

    說過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進”深刻地反映在王仙芝黃巢這些農民起義軍戰術上麵,這是遊擊戰爭,如果沒有根據地就形同流寇,想要成就霸業,就必須得有塊固定的地兒,至少可以拜天拜地拜祖宗,黃巢這回終於想通了,打,太累了,以自己的兵力作為脅迫條件跟唐皇要塊地兒,李儇在長安當皇帝,自個人在兩廣當大王。他先跟朝廷索要天平節度使,實授兩廣管轄權,唐僖宗不給,黃巢退而求次,要求隻做安南都護,廣州節度使。李儇說可以給黃巢一個東宮守衛府率的官位,這和玉帝賞給孫悟空弼馬溫的職位差不多,黃巢很是惱火,乾符六年(公元879年)九月,一邊和朝廷討價還價,一邊讓部隊休養生息的黃巢終於開始又動用武力奪取廣州。

    打下廣州,有了一畝三分地的黃巢,原以為可以以此稱王稱霸了,但他的兵絕大部分來自北方,兩廣之地潮濕炎熱多蚊蟲,軍中突發嚴重疫情,病死一萬多人,比戰死的還多,無奈之下,黃巢隻好放棄兩廣,回兵北方,再尋去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