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煞破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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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第五十八章
廖雲沉閉著雙眸往前走了兩步,再一次睜眼眼前就已經是一片熱鬧的街市了,與之前在箱子裏不同,這裏到處都盛開著奇花異草,到處都走著衣袂飄香的美人,近處樓台水榭,玲瓏高塔,遠處層巒疊嶂,青峰林立。
廖雲沉站在街頭,他發現四周的人是真的修士,而不是所謂的幻境捏造。
他皺了皺眉頭,順著街頭走過,突然有一個小販推車過來,他剛剛側身躲過,就被一個女子撲了一個滿懷。
“抱歉,你沒事吧。”
女子從他懷裏抬起頭,帶著幾分歉意地看著他,這女子衣著奔放的異常,不過一件裹著顫顫**的抹胸長裙,外罩的鮫紗袍略微籠罩著她的身形,這副打扮讓人第一個反應就是風塵女子。
廖雲沉在女子抬頭的哪一刻就死死地盯著女子半露的**,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那**上有一副血藤畫。
身為血藤的主人,他自然分得清楚這是畫還是真的血藤。可是方才他所殺的男人身上確確實實長著血藤!
“道友這般盯著小女子看,可是想要*一番,道友倒是好樣貌。”
女子聲音嬌媚酥人,她額心一點貼花,唇上的色彩明豔誘人,端的是一位讓**罷不能的美人,這美人半伏在廖雲沉懷中,她伸出自己保養得極好的手掌,輕輕撫摸著廖雲沉的臉頰,眼中還閃過幾分癡迷,丁香小舌自唇中探出,似乎想要嚐嚐廖雲沉嘴唇的滋味。
“翟裘……”廖雲沉冷冷地看著懷中的人,懷中美人嬌俏一笑,音色如銀鈴一般美妙:“道友在說什麽,奴家是龍衣啊。”
她伸手抓著廖雲沉的手腕,將他的手放在自己懷揣著一抹嫣紅的雪白**上,微微踮著腳尖似乎這個人依偎在廖雲沉的懷裏。
“你是不是想摸摸?”女子聲音愈發柔媚,周身氣息也散著淡淡的香甜,似乎誘惑著廖雲沉去做些什麽。廖雲沉冷冷地盯著她半餉,原本放在女子胸上的手沒有取開,卻是直接破胸膛而入,一把就抓住了那自從心髒生長出的血藤。
龍衣依舊躺在他懷中,任由自己胸前的鮮血染紅了衣衫,任由嘴中的血從嘴角溢出,她因為不能呼吸而開始咳嗽,可就是如此她也依舊順從地躺在廖雲沉的懷裏,帶著血跡的手撫摸著廖雲沉的臉頰,生怕自己下手重了會傷到他似的。
而廖雲沉已經管不上這些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晃動想要逃離的藤蔓,最後一把抓緊,直接就從女人的胸膛中把它的根拽了出來。
“啊……”
龍衣發出一聲痛呼,最終慘白而輕微抽搐的白皙柔軟手掌還是滑落了下來。她在他的懷中失去了呼吸,廖雲沉神情莫測地撫摸著藤蔓底部那顆堅硬的石頭,這無疑是自己放進去那一塊,為什麽會出現在兩個人的身上,難道是出了什麽意外那個西域男人才不小心沾上血藤的嗎?
那麽這個女人才是本體?
廖雲沉突然將手中的屍體丟開,原本已經死t透了的人突然在地上爬了起來,臉上沾滿了血跡。她趴在地上癡癡的笑著,而原本那些對他們視而不見的人突然都停下了腳步,一個個都雙目無神地看著廖雲沉。
果然……這個女人是陣眼。
廖雲沉一伸手原本背在背後的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一出劍就好像在這昏暗的巷中映出了一抹雪光,那些人卻依舊呆呆地站著,兩目無神的看著他,好似絲毫察覺不到來自廖雲沉寒刃上的危險。
就在廖雲沉手上的劍要砍下去的時候,突然這個空間轟鳴一聲,結果街口的一塊磚牆徹底破碎,一個女人滿臉殺氣地出現在那裏。
是練旎月。
練旎月闖進來的哪一刻,這個空間一瞬間就崩塌了,廖雲沉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那個龍衣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安靜地看著自己。
剛才的她隻是一個假象。
她發現廖雲沉醒來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胸前那一抹血藤依舊待在它原本應該帶著的位置。廖雲沉沒有動作,隻是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一般回頭看向窗外,下一秒練旎月就從窗外破窗而入,手中長刀就衝著龍衣飛過去。
龍衣躲都不躲,依舊趴在廖雲沉身上,抬手那長刀就飛了回去,下一秒她自己就被廖雲沉掐住了脖子。
“你是什麽人,和翟裘什麽關係?”
女人輕輕顫抖著,眼中淚光點點地看著廖雲沉,語氣沙啞中帶著一些委屈:“郎君真當是不憐香惜玉,先前就那樣毫不留情地殺了奴家,現在又要動手嗎?”
廖雲沉的手更加緊了些,語氣也更加冷硬:“說,什麽關係?”
女人原本正一臉失望地看著他,最後嘴角突然滿滿勾起一抹笑意,那抹笑看在廖雲沉的眼中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郎君問得如此詳細,這是吃醋了嗎?”
女人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唇上的朱紅,如玉一般的雙手去撫摸廖雲沉的臉,卻在還沒有碰到的時候,就被旁邊的刀罡直接砍斷了一隻手,麵色陰沉的練旎月早已來到了她的身後。
“少主,莫要放過這合歡宗妖女。”
練旎月的刀抵著龍衣的後背,卻因為沒有廖雲沉的吩咐不敢擅自行動,廖雲沉在聽到吃醋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白了一下,是掐著女人的手下意識的用力,女人發出一聲痛呼。
“你果然知道他,告訴我,他在什麽地方?”
龍衣**著:“我隻能告訴你,不要想逃,也不要逃,你離不開,也走不掉,不管你在什麽地方。”
廖雲沉再一次用力,龍衣緊緊地閉著雙眼,似乎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楚一般,睫毛如點點欲飛的蝴蝶:“你生來就是他,所以不管你長到多大,逃到多遠,不管是誰搶走了你,你依舊是他的……”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練旎月的刀已經破丹田而入,刀罡立即結成一片薄薄的冰霜,把女人最後一刻歡愉的神情定格在了臉上。廖雲沉麵無表情的鬆開她,任由她滑落在地,轉身就走了出去。
之所以如此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腦海中有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自從十三年前他入定,這個老鬼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今天在他剛剛殺了龍衣的時候識海裏突然有了動靜。
“你為什麽突然醒來?”
老鬼臉上露出一個莫名其妙,格外令人尋味的神情:“先前我一直感覺有人用什麽力量束縛著我,今天你殺了那個女人,這個力量突然就減弱了,我自然就蘇醒過來了。”
廖雲沉垂眸,他大抵猜到是翟裘的原因了,也許是自己殺了翟裘的分體,這個力量減弱了,所以原本對老鬼的束縛也消失了很多。
“如此便好。”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日後遇到什麽人還有這種力量,記得告訴我。”
老鬼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格外意味深長,他看著廖雲沉,臉上露出了陰惻惻的神情:“還有一個人,一直都在你身邊。”
“誰?”
廖雲沉一瞬間就想到了謝疏,雖然此人胸膛之前沒有血藤,但是目前既然翟裘連分身都搞出來了,想要蒙蔽自己的視線,自然不是沒有辦法,但是老鬼卻說出了一個讓他愣住的一個人名。
“你的侍女,練旎月。”
廖雲沉停下了腳步,他突然抬頭衝著方才自己走出來的樓中望去,那樓上的牌匾銀鉤鐵畫地寫著三個字:百花集。
而就在這樓中,練旎月在龍衣身後拔出長刀,看都不看龍衣一眼,而是拿出了一個瓶子,打開第一個瓶子聞到其中的酒香時她愣了一下,臉頰上泛出點點微紅,最後才依依不舍目色含春地把瓶子收了起來,冷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腳邊龍衣的身體,從懷中拿出另一個瓶子放在地上,這瓶子中香氣溢出,轉眼就有一些黑色的死氣被吸引過來,到最後竟然濃鬱到籠蓋著龍衣的身體。
練旎月冷冷地看著那一團黑霧,最後隻說出了五個字:“沒用的廢物。”
做完這些她就從窗戶中縱身躍出,獨留下被死氣籠罩著的龍衣。那些死氣漸漸附著在她的傷口上,竟然是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著自己的身體,好似有一些黑氣自她口鼻蔓入,不久之後,她竟然就有了呼吸,那些黑氣一點點被她吞噬著。
她躺在地上睜開了眼睛,嘴角的笑容冰冷而諷刺,一伸手拿過放在身邊的瓶子,用舌尖癡迷地舔著瓶口,眼睛掃過窗外的時候愈發冰冷。
“不過是一個要被拋棄的雜碎。”
她滿足地嚶嚀一聲,抱著自己懷中的瓶子然後閉上了眼睛,就好像睡過去了一般。
而此時剛剛追上廖雲沉的練旎月露出了溫柔的笑意,向著他行了一禮:“少主,後續已經打掃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