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縱論觀東形勝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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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縱論觀東形勝(2)

    (2)

    接著陶茵又問:“昨天我們在‘泮溪酒家’吃中午飯,聽到人講現在觀州政府大力打造‘上下九’,想重現當年的輝煌,嫲嫲你說有可能嗎?”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作為旅遊項目來宣傳,倒未嚐不可。”

    陶茵又問:“為何呢?”

    嫲嫲解釋說:“當年觀州建城時,那裏還是‘荒郊’。‘上下九’一帶是在‘西關’之外的‘水網稻田’、‘水鄉澤國’。

    明朝時,觀州城建有幾次大的動作,比較大的是在嘉靖年間,那時的州官老爺姓吳,在他主持下,對西關周邊進行了進一步的拓展,並根據商人要求,按不同行業建了‘十八甫’,用現在的說法是建了十八個不同行業的商業網點。

    到了清末民初,這裏才開始真正聚集起人氣。

    又因為那時的交通運輸主要是靠航運,在觀州的珠江水道最深的泊位就是‘白鵝潭’,當時已可泊千噸的大船,這在內河運輸上是很了不得的裝載量了,外國的遠洋船隻可以從珠江口直接抵達這裏。

    所以,當年外埠的大宗物資運來觀州主要是運到珠江的‘白鵝潭’碼頭的,然後,又利用荔灣周邊縱橫交錯的河汊,用小艇接駁運到‘上下九’各商行。

    那時的‘上下九’就相當於現代的物資集散地和‘物流’中心。

    在明清時期的一個很長時間內,我國是實行‘海禁’的,在十九世紀的四十年代前,觀州是全國唯一對外通商的口岸。

    到了清朝後期,朝廷在列強的炮艦政策威逼下,被迫實行‘五口通商’,大批的洋人蜂擁而來,他們聚集在西關一帶經商。而‘上下九’那裏一帶所形成的‘十三行’,全都是依傍於洋人的‘夷館’建立起來的不同行業的貿易貨棧。

    如果現在已不依靠內河運輸,此地又不再是商品貿易集散地了,你又如何能重現昔日輝煌?勉強要搞,可能是勞民傷財呢。”

    哦,原來如此。”陶茵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我還聽人家說‘西關’不但出大老板,還出‘小姐’呢,‘西關小姐’差不多成了觀州靚女的代名詞啦。”

    嫲嫲聽了,‘嗬嗬’地笑了起來,說:“這是現代人搞的一個商業‘噱頭’,講什麽‘東山少爺’、‘西關小姐’,無非是想以這種陳腐的說法來自抬身價、推銷商品罷了。”

    為何這樣說呢,嫲嫲?”陶茵不明。

    很簡單,因為當年根本就沒有‘東山’這一概念的,‘東關’倒是有的,就在現今‘東較場’南麵的‘東關汛’那裏,是與‘西關’相對稱的。

    在這兩個‘關’的中間還有個‘南關’,就是你昨天去的北京南路那個‘天字碼頭’附近。這三個‘關’都是當時的觀州政府對海、河運輸所設的河防和課稅關口。

    在明代,現在中山三路和越秀路交界處就是城牆位置,十多年前還在那裏挖出明代城牆的紅沙磚呢,東濠湧就是城外的護城河。

    到了清代,廣州城擴大了很多,城東大門往東遷到了東皋大道以外。這條東皋大道如今還在,當年它是在城門內的。‘大東門’以外,就是城郊了。如今的陵園西路是那時的東城牆舊址。出了這東城門,就是‘東較場’,現在叫‘英雄廣場’,過去是城外練兵的地方。

    民國後,觀州城得到大規模擴建,從現在的‘東川路’往東至‘農林下路’及我們現在住的‘福今路’都是那時起逐步開發的。

    而從‘福今路’以東,又全是農村了,現在的‘梅花村’、‘共和村’、‘楊基村’、‘獵德村’、‘冼村’等等地方,在清末民初時,通通都是農村來的,甚至在上世紀的六七十年代,這裏還有很多地方是菜田,是人畜糞便集中施用的地方,若現在的人經過都會掩著鼻子,還講什麽‘東山少爺’?真是無稽之談。

    至於‘東山’的大體位置,是指‘大東門’外從‘東川路’以東,是地勢逐漸抬高的山崗,從東山口到農林上路這短短百把米的距離,就陡然高出一截,是觀州最有名的一個斜坡之一。六七十年代時,年輕人喜歡在此打賭,誰能單手扶把,騎自行車衝上這陡坡,誰就可以贏一張‘飯票’。但能贏得這張飯票的人,卻是百中無一。

    比這陡坡更高的一處是現在福今路省氣象局機關這裏,當時是觀州市區外東麵的‘製高點’,比它稍低的巒頭在南麵的寺貝通津、署前路及‘龜崗’一帶……”

    那氣象局那裏豈不是‘風水’最好?”陶茵插話問。

    那也不一定的,前麵不是解釋過,最高的地方不一定就有‘穴’的嗎?”嫲嫲回答。

    那是不是我們住的這個大院有啊?因為這裏正好在一個凹位。”陶茵問。

    這裏也並沒有,但這裏雖然沒有‘穴’,卻是有‘位’。”嫲嫲回答。

    啊?還有這樣分的?”陶茵問。

    是啊。”嫲嫲說:“‘穴’和‘位’聯起來表述的,是一般人的說法,但正確的表述是應將兩者分開的。通常‘穴’的是一片大小不等‘區域’,‘位’就隻是一個‘奇點’,甚至隻有一個針尖大小,後者比前者更為重要,是‘穴’的‘核心’。形象地說:‘穴’就像一個雞蛋,‘位’就是蛋黃,兩者是有區別的。

    而且‘穴’和‘位’有時並不是同時存在的。

    有‘穴’就一定有‘位’;有‘位’卻不一定有‘穴’,但方圓十裏內必有‘穴’,

    因為‘位’和‘穴’之間有時又是從屬關係來的。

    通常人們在找到‘穴’了,能否有效利用,最關鍵的還須找到準確的‘位’。因為‘位’的在不同的‘穴’裏麵的具體位置往往是深淺不一的。在利用時,必須要到這個‘位’才會發生作用。

    這就如中醫針灸時,在不同穴位下針也有深淺不同。淺的隻需在皮上按壓,更淺的甚至是開放式的,‘位’就直接露在體表,隻需用艾條‘熏炙’即可。而深的呢,則需要用長針深紮,甚者可達幾寸。

    在堪輿方麵,穴的‘位’若是淺的,你挖一鋤頭就到了。

    有的淺‘位’甚至是‘懸空’的,叫‘飛星位’。因此,有的樓宇如果剛好就建在‘穴’上,但其吉位不一定是在樓下,或地底下,反而可能是在樓上某一層、某一向的。

    但若‘位’是深藏在幾十米以下的,那就不容易利用了。除非是‘天子穴’這一類的‘隆’穴,才值得利用,當然也隻有帝王家才有這樣的人力物力,一般百姓是耗費不起這個錢財的。

    若真有這個財力,也輕易不要去碰這種‘穴’。因為如果命中無‘紫薇’,反而會相尅的。

    穴位深淺不同,有時又決定穴位作用的時、效會不同。一般情況下,深淺與效力成正比。

    ‘隆’穴作用的效力宏大,時間長者可達幾百年。

    若遇到一個地方環境很好,人一到這地方,就覺得精神爽利,心情舒暢,但怎麽察看都找不到來龍去脈,那這裏就沒有‘穴’,但卻是個好‘位’。如遇到這種情況,就應加以利用。

    因為吉‘穴’多數是用來安葬先祖的,它起作用屬於‘將來時’,可福蔭三代五代。

    吉‘位’卻是可以自己用來蓋房子住的,它的作用可以當年見效,福報自身的,屬於‘現在時’。

    所以,有的人一輩子尋真龍、覓吉穴,對好‘位’卻嗤之以鼻,或者根本就不曉得,真是可惜……”

    陶茵聽了恍然大悟:“原來‘穴’和‘位’還有這樣區別的。那一般人所說搶個好‘位’是不是就這個意思啊?是不是搶了個好‘位’就一定會行好運啊?”

    那可不一定。”嫲嫲回答:“能讓多數人都看到的好‘位’,基本都是從心理感覺和舒適度來評估的,這其實是環境學的範疇了。

    但當你見到某個公司的位置很好,但在公司裏上班的人卻不是個個很順心,不是有這樣的問題,就是有那樣的煩惱。原因是有的人的命理不合,這就涉及堪輿學了,是不容易調整的,除非你辭職不幹。但有的人卻是因坐‘位’的座向不合適,可以通過調整來解決。”

    怎樣調呢?”陶茵問。

    嫲嫲回答:“先姑且不論生辰八字,隻說有的人的坐‘位’是座西向東的,有的是座南朝北的。這些如不是本人的四柱所限而必須這樣,就應做些調整。‘白話’中有句老話要記住:座西向東,萬事一場空;座南朝北,頭頭碰著黑。”

    哦,原來如此,那‘有穴有位’和‘有位沒穴’又有什麽區別呢?”陶茵問。

    嫲嫲答道:“俗話說‘得穴得貴人,有位有食神’。所以在民國時期,上麵說到的這個大院是觀東一個大軍閥的家眷宅院,他們後人至今仍是錦衣玉食的。而現在住這大院的人,亦都應會衣食無憂。”

    那這大院附近有‘穴’嗎?”陶茵問。

    嫲嫲答道:“應該有,你從大院旁門過去另一個大院,那裏八十年代,曾有一個約兩個籃球場大小的小池塘,這裏可能就是個結‘穴’處。這地方就算不能成為嚴格意義上的‘穴’,但畢竟是這附近方圓十裏最有‘靈氣’的地方了,可惜九十年代初將這池塘填了,如果當時不填,而是‘美化’一下,是會起作用的。”

    那為何要填呢?”陶茵不明。

    嫲嫲說:“這個大院原來好像是中南局的一個部委的辦公場所,在‘文革’期間給部隊使用,現在是一個機關所在地。我們政府本來就不信這些東東的,亦不提倡宣傳這些東東,所以就從來沒當它一回事。

    此外,當時那池塘在填之前,曾經修建為一個鋪設了磁磚的‘噴水池’,後來一個小孩在此嬉水時遇溺,所以管理部門出於安全計,就幹脆填了它,並在上麵堆起小土堆,還種了樹,這就徹底將此處的‘靈氣’破壞了。”

    那太可惜了,嫲嫲你不是說,破壞‘穴位’會受‘天遣’的嗎?”陶茵擔心地問。

    是啊,這是傳說,作不得真。而且,這裏是不是有‘穴’還不一定。嫲嫲曾經在八十年代起在此處待了一段時間,見到這池塘外觀方整,但管理卻不怎麽樣,塘邊雜草叢生,水中有不少飄零的落葉,周邊雖有數十株種植多年的大樹環抱,但都是些木麻黃、芒果、葡桃等不倫不類的雜樹。好在池塘水質尚可,清冽中可見水中有魚群嬉戲,整個環境還是顯得幽深靜謐、且有生氣的。再根據‘來龍’和‘去脈’推斷,這裏應結有一‘穴’。嫲嫲如果沒看走眼,這裏結的應是一處‘王侯’比肩穴。

    不過就算真的有‘穴’,又或者隻是僅僅破壞了‘靈氣’者,尚不夠‘資格’受‘天遣’,因為老天爺也管不了那麽多的‘閑事’,你說是吧?就像現在中央組織部隻管省部級幹部一樣,一般的廳局級幹部,就交給地方管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隻有破壞了‘天子穴’,搞到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才會遭‘天譴’的。但如果這個‘王侯’是國之棟梁,有賊人臧害了他,那就等於毀我幹城,臧害天下,那這賊人一定會受‘天譴’!就如秦檜以‘莫須有’的罪名害嶽飛,最後遺臭萬年,禍延子孫。這一點就是‘天人感應’,人和穴,及人和事都是一樣的。‘國之重器’不能毀,‘天造地設’毀不得。

    話說回來,若隻發生那種‘小兒科’的損毀情況,被‘腹誹’或挨‘板子’卻是在所難免。因為‘靈氣’雖不是‘穴’,但也是天地之‘精華’,損毀它是要付出代價的。其表現為平常人家可能會突染沉屙,官家可能會被摘烏紗,這都屬於小懲大戒。”嫲嫲笑著解釋。

    ‘哦……’陶茵似懂非懂,接著又說:“嫲嫲我們還是不說它了,以免得罪人,我們還是說回東山的來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