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阿政通報情況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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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阿政通報情況(5)

    (5)

    ‘肥佬張’放下酒杯,對阿政講:“你有沒好一點的東西告訴我們啊,剛才說的那些聽了真的連喝酒的心情都沒了。”說完又掉轉頭看著楊大龍:“你說對吧,大龍?”

    這也是應該的。”大龍說:“如果不是阿政通過他們的渠道去了解,我看卓然還不一定那麽清楚以往的事情呢,還是應該說出來的。”

    那也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啊,在這樣的場合,搞到大家連飯都吃不成。”‘肥佬張’還是有異議。

    我看你是‘酒’喝不成吧……”楊大龍笑著說。

    肖明兄,你別擔心喝酒的事,一會兒我可是要好好敬你呢,別急。”陶卓然接口道:“阿政你還是繼續說吧,剛才那些事情有的我還真沒聽父母說過,真是謝謝你了。”

    說完,陶卓然舉起杯,向在坐的眾人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大家往前看,我們大陸現在不是越來越好嗎?來,大家幹了這杯,謝謝阿政,也謝謝大家的關心。”

    喝完,陶卓然對阿政說:“你不是說還有第三個事情要告訴我們的嗎……”

    哎哎哎,打住打住……”‘肥佬張’這回真是有些頂不住了,他擔心阿政又是將那些讓人聽著揪心的往事說個沒完,那他真是要哭出來了來,因為他這個‘粗’人,其實心還是很‘脆弱’的。

    楊大龍清楚‘肥佬張’的個性,知道他這個人表麵五大三粗,好像挺強悍,其實人呢還是蠻‘幼小’的,就跟陶茵和荷紅這些女孩子差不多,動不動就會喉嚨發哽、鼻子發酸,這在戰友中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就接口說:“阿政你就照顧一下肖明,說些開心的事情,也讓我們能將這些酒喝下去才行啊。”

    那好,我下麵就說些阿茵嫲嫲和姨婆兩位前輩的‘威水’史吧。”阿政點點頭說。

    話說阿茵的嫲嫲兩姐妹當年失散後,各有不同凡響的際遇,現在說起來,相信很多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阿政說到這就停了下來,伸手拿酒瓶,想給自己倒酒……

    荷紅看到,立即說:“政叔我來……”

    阿政等荷紅為眾人都斟好了酒,才接著告訴了大家以下的往事……

    當年,阿茵嫲嫲被送到醫院後,因為不見妹妹,就到街上找,結果自己也迷了路,成為重慶街頭的流浪兒童。

    在賣了一段時間報紙後,嫲嫲被八路軍重慶辦事處收留,在辦事處邊做雜務邊學文化。

    在辦事處這段時間,嫲嫲和辦事處工作人員建立了深厚的情誼,他們都是嫲嫲以後走上革命道路的引路人,時任辦事處的負責人後來成為新中國領導人,也是嫲嫲的忘年之交,他們之間非常熟悉,這一點,在省醫的老領導的那份附卷‘說明’中有記載。

    到辦事處撤出重慶時,辦事處考慮嫲嫲當時的年紀還小,還是留在重慶繼續學習更合適,所以就將她托付給一位姓顧的‘社會賢達’,也就是現在說的無黨派人士身邊繼續邊做雜務、邊繼續學習。這位先生在生活上,又特別安排跟一會講‘白話’的觀東藉的女弟子給予照顧。

    這名社會賢達後來成為一個民主黨派成員,是位非常著名的曆史學家,尤其是在曆史地理學和民俗學方麵有很深學養,對《易經》的研究的造詣很高,見解獨到。嫲嫲在他身邊生活穩定,也得到了這位先生的悉心栽培。嫲嫲的年紀雖然小,但天賦和悟性都很好,加上好學敏求,所以在短短的兩三年間,就到學了這位先生的不少真傳,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本領,與這位先生那些年長的弟子相比,是過之而無不及。

    這位先生在解放後曾對當年辦事處的人說:這孩子很多方麵的見解新穎,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可能,建議在史學研究方麵大力培養。

    但嫲嫲卻是對醫學情有獨鍾,拒絕繼續研究曆史,這可能是與遺傳有關吧,因為她的父母都是醫生。

    就這樣,嫲嫲被保送到醫科大學培訓。

    在培訓期間認識了阿茵的爺爺,兩年多後,兩人又一同報名上了抗美援朝前線。

    之後,嫲嫲與爺爺的事,包括嫲嫲在戰場上負傷,轉業後回到觀東等等情況,大概你們都知道的了,這裏就不再囉嗦了。

    我隻是想和大家說,阿茵你的嫲嫲爺爺可是有‘通天’關係的,前麵提到過,嫲嫲與我們老一輩的國家領導人都非常熟悉,與一些部委領導的關係就更是感情深厚,但我估計她老人家可能從未和你們說起,連卓然大佬也可能沒聽她老人家說過吧?

    說到此,阿政停了下來,看著陶卓然兩父女。

    陶卓然搖搖頭,說:“確實沒聽父母提起過。”

    陶茵也搖搖頭,但她心裏此時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為何嫲嫲對《易經》和‘堪輿學’這麽熟悉,原來是這樣。可能嫲嫲還有很多‘東東’沒教我呢,嗬……想到此,陶茵十分高興,她覺得以後可是有‘新鮮’東東學了。

    看到女兒咪咪笑的樣子,陶卓然也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他也明白了過去兩嫲孫為何在聊起那些‘不合時宜’的東東時,總是沒完沒了,自己還擔心這會影響女兒的學業呢。自己也曾和太太議論過,不知母親大人是什麽時候學的這些東東,原來是有這樣的淵源和難得的際遇。

    荷紅此時見桌麵上的菜肴都涼了,就問大家還吃不吃?繼續吃的話,可能還要熱一熱才行……

    ‘肥佬張’立即說:“吃,還沒真正開始呢,怎麽就不吃了?”

    阿政笑了起來,說:“你這人,還真長了個橡皮肚。”然後,阿政就叫擁軍去廚房跟師傅一道,把這飯菜再熱熱。

    接下來,阿政繼續說:“前麵簡單將嫲嫲的情況說了,下麵我要說說阿茵姨婆的情況了……

    當年,姨婆與姐姐在重慶失散後,當天即被當時的國民政府領導人及夫人收留。

    這個過程,在那位‘軍官姐姐’的日記中有詳細敘述。在翌日的重慶日報中,也對這位領導人及夫人在日寇5月3日的轟炸後的下午和傍晚,立即兩次在重慶市區視察一事作了報道。

    此外,前段時間,有一位在騰衝出席紀念‘滇西抗戰勝利65周年’活動的台灣嘉賓,將自己父親寫的一本回憶錄《家國春秋》贈送給了活動組織單位。這位父親是位台灣退役的粵籍上將,他在回憶錄中也提到此事。他說:抗戰前後,本人在待從室任職。1939年5月在日寇轟炸重慶期間,夫人隨先生多次在市區四處巡視。某一天,夫人和先生們曾與一對已罹難的觀東籍夫婦不期而遇,還救下了他們的孿生女兒中的妹妹。後來,因本人會講‘白話’,夫人在撤往台灣前,曾兩次通過先生指派他前往騰衝,吩咐他務必要將這位小姑娘接回到夫人的身邊,可惜自己未能完成夫人所托。但從中可見夫人和先生是非常講感情和念舊的人,令他十分感慨。

    解放後,姨婆根據軍官姐姐的留下的日記、照片和自己的回憶,請人畫了兩幅油畫,一幅名為《姐姐》,一幅名為《媽媽》。

    前麵這幅是按軍官姐姐的照片臨摹的,畫得栩栩如生,非常逼真,荷紅和阿茵見過這幅油畫,我這裏就不細說了。

    我主要說說那幅《媽媽》的油畫。

    這幅油畫是姨婆根據軍官姐姐的日記所述人物和場景而設計,畫麵是一位半跪著的母親,懷中抱著她幾歲大的女兒。

    從兩母女的服飾看,她們穿著普通,但服裝整潔,母親的衣襟上沾了不少的塵土,正在用手帕為她懷中的女兒擦拭臉上的血跡。

    畫麵的色調冷峻,背景模糊,遠處是莽莽群山,被火焰染得一片暗紅。這火焰非常囂張,仿佛就像吐信的毒蛇,不僅要吞噬這對母女,還要吞噬一切。

    可以看出,這對母女正經曆著一場劫難。

    在劫中的母親,臉上透著一片聖潔的光芒,十分矚目。她眼睛雖然含有淚水,但神態卻十分安祥堅忍。懷中那梳著丫角的女兒一隻小手攪著母親,一雙眼睛半開半合之中看著母親,嘴巴分明是在呼喚著母親。

    這幅油畫原來是一真放在姨婆臥室的,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看過,但知道其中的含意卻是隻有姨公和碧卉姑娘父親兩人。

    到了九十年代中,姨婆應聯合國邀請,以中國紅十字會員和婦女兒童保護組織成員的身份,隨團赴美考察聯合國的相關機構時,將這幅油畫卸了下來,帶著去了美國。

    在紐約,姨婆通過事先聯係好的一位台灣的老熟人,將自己寫的一封問候信和這油畫,及軍官姐姐的日記呈送給了當年收留她的那位夫人。

    是時,正藉這位夫人的百年華誕。

    這幅油畫和日記奉送到夫人跟前時,夫人正坐在藤椅上休息,她讓身邊的人幫她把油畫慢慢展開。

    當看到這幅油畫時,夫人立即就被這幅畫的‘功力’所吸引。

    因為夫人本身就具備很高的藝術素養,她對身邊的人評價說:驟眼看去,這幅畫的主題鮮明,人物的形神兼備。畫麵形,光,色的表現生動豐富,極具衝擊力。構圖,筆觸,節奏也幾達極致,是幅不可多得的藝術精品,不知是哪位大家的手筆。

    當夫人又閱讀過嫲嫲寫的信後,才曉得這幅油畫所描繪的竟然是抗戰當年的往事。

    一下子,夫人就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怪不得那麽熟悉,怪不得這樣親切,原來,這幅畫中的這位‘媽媽’就是她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