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的擁軍（5）

    擁軍聽了，沒吭聲，臉上卻又是一臉苦瓜相。

    怎麽啦？這還明白？你這可是享盡齊人這福呢，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說完還拍拍擁軍的肩膀，故意用老氣橫秋的口吻說：“年輕人，聽聽老大哥的，要惜福啊……”

    擁軍有點拿不定，問：“你肯定？”

    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麽都沒說’”永男端起酒杯，一副與我無關的神情。

    哎……”擁軍歎了口氣，說：“先不說這個，你繼續告訴我姬子的情況吧。”

    也沒什麽了，姬子在接下來的幾年間，不僅是silversand公司的業務骨幹，而且在其他投資方麵也取得很好的收益，比如：那家‘大唐’商行，就是她投資的項目之一。她在辦理離職手續時，曾表示過，她在你們這邊出生，在我們那邊長大，兩邊都有她的親人，兩邊都是她的家。若我們這邊有需要，她一定會盡力協助。所以，她雖然入了你們的藉，但在我們遇到困難時，她還是提供了不少的支持。又因為她在我們那裏待過，一些關係也還在，所以在我們的人中，認識或者知道她的人很多，其中她的幾位閨蜜的層次是相當高的，也相當於你們這邊說的‘官二代’。這些人大家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的。門戶相當，家境相似，所以關係是非常的好，彼此信任度也很高。在她要遇到困難需要我們協助時，我們的人也會盡力提供方便。當然，這一切僅僅涉及經濟方麵的，其他事情她不願意介入，我們也不想讓她卷進來。

    這一次，我們委托的人做事太粗糙了，沒核實清楚就行動，不僅得罪了你們，還連累了大唐行，這讓我十分惱火。但此事與姬子無關，她也是接到我通知才知曉的，她還生氣得把我罵得狗血淋，說：怎麽對得起你和政叔！嘿嘿，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怎麽對得起你’才是真……”

    說完，永男臉上浮起一臉狡詐的笑容，接著說：“剩下的就都是你的事了，我估計這回你有‘難’了，趁早想辦法，自己執生了吧。”

    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可別嚇我……”擁軍一頭霧水。

    哼……”永男苦笑地搖搖頭，瞪了擁軍一眼：“你以為我閑得蛋痛啊，沒事嚇唬你？”

    其實啊，我還真不知該不該跟你說才好……”永男思索著，明顯是很猶豫。

    你不是‘大舅’哥嗎，說什麽都是為了我好啊，你說吧。”擁軍一臉諂媚的說。說完，還立即拿出一根煙給永男點上。

    呃——”永男眼珠轉了轉：“我還是不說的好，免得到時裏外不是人……”

    哎哎哎……”擁軍不滿地叫嚷起來：“咱們還是不是兄弟啊？是的話，就別拿我一把！來——我敬你一杯，快說，幹脆點！”說完，拿起杯子碰了碰永男的杯子，然後‘啜’地一聲把杯子的酒一口幹了。

    唉——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可能會引起世界大戰！”永男拿著杯子，臉上擺出一副很為難的表情說。

    有那嚴重嗎？你這貨不是還想著怎麽來敲竹杠吧！”擁軍不會輕易就相信，他和永男在大學時，彼此間就經常給對方挖坑。

    哼，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永男不屑地聳聳肩，一仰頭把杯子的酒喝幹，然後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搗鼓幾下後，就遞了給擁軍，說：“你自己看吧……”

    什麽來的？”擁軍接過手機，驟眼看去，是張照片，就狐疑地問道。

    你看了就不清楚了……”永男沒直接回答。

    擁軍按囑，仔細地打量起照片。

    咦，你td什麽意思啊——”擁軍看到的是兩個大男人親密相擁的照片，他覺得詫異，永男讓他看這樣惡心的東西幹嘛！但隨即又發現，照片中的一個人有點臉熟，就驚奇地問：“這不是布雷諾嗎？我沒認錯吧？”

    沒錯，如假包換，其中一個就是他。”永男有點無奈地點點頭說。

    啊？這怎麽回事？”擁軍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麽回事’？”永男苦笑地搖搖頭：“還不明白，他是個‘同誌’，而且是‘小受’！”

    呃——”擁軍當場石化：“真想不到……那個小男孩多納又是怎麽回事？”

    領養的。”永男甕聲甕氣地回答。

    擁軍覺得奇了，就說：“你能不能幹脆點，把這事給我說個明白。”

    唉——”永男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此事說來話長……”

    原來，在找到姬子時，永男發現妹妹已經有了個名叫布雷諾的葡國男朋友，是澳門航空公司的一個機長。為了妹妹的安全，永男曾暗中對布雷諾開展調查。發現這個布雷諾在表麵上是個不錯的男人，高大俊郎，待人接物斯文有禮，人品和職業都屬上上之選，可惜就是那個方麵的取向異於常人。而布雷諾的家族在葡國是個在政、經兩方麵都很有影響力的世家，他是長子，因此，家中的長輩在布雷諾大學畢業時就催他早日結婚。

    而布雷諾自己知自己的情況，卻又不敢跟家裏說明，就隻好不斷地找藉口一拖再拖。最後，實在拖不下去了，就在澳門回歸前，從葡國來到澳門，在航空公司找了份機長的差事。

    幾年前，姬子在上班時，見到布雷諾經常在娛樂場的賭桌上流連，雖然他看上去不像是個大客，但有時也會一晚輸上十萬八萬的。次數多了，姬子就開始留意起來。直到有一次布雷諾又再次輸了三十多萬後，神情瀟索，步履沉重地慢慢離開。姬子看到覺得有點不大對頭，就吩咐手下暗中跟著，護著點，防止他發生意外。

    果然，當布雷諾走到停車場時，有兩個終日在娛樂場閑逛的‘疊碼仔’也跟上來了。

    這兩人，就是通常人們說的那種專門在賭場內放高利貸的‘大耳隆’。他們纏著布雷諾說：他今天晚上在賭場出了那麽多的‘血’，想不想搏回來啊？若想的話，他們公司可以幫忙。

    言下之意，就是‘放數’給布雷諾去翻本。

    對這樣的人，布雷諾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他自己有大把身家，區區的一百幾十萬輸了就輸了，還真是不會當回事。而且他還知道這些‘大耳隆’背景複雜，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當時就一再客氣地告訴那兩人說：不需要。

    可布雷諾的客氣卻被‘大耳隆’誤認為：這是個‘懦弱’或者是‘心軟’的人。因此就繼續纏著遊說。一般情況下，有些人在這些‘大耳隆’的這種水磨功夫的糾纏下，是很容易受到誘惑的。

    接下來，當布雷諾再次拒絕誘惑時，‘大耳隆’的脾氣上來了，其中一個譏諷地說布雷諾‘有仇都不報，不是個男人’！

    這句隨口說出來的話徹底激怒了布雷諾，雖然言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他布雷諾確實就不能說是個‘完全’的男人。而且最近還被家裏逼婚，正煩著呢！所以布雷諾上車後，坐在駕駛室就對那兩人生氣地豎起的中指。

    結果，那兩個‘大耳隆’順手就起抄路邊的‘雪糕筒’向布雷諾的車子擲了過去。此情景，被後邊跟著過來的姬子的手下看得一清二楚，當即就被他們喝止。

    由於布雷諾和‘大耳隆’在娛樂場所爭執滋事，因而被帶回處理。這樣，姬子就與布雷諾開始了第一次的接觸。

    接下來，姬子和布雷諾的關係就像那些‘狗血’劇情一般，倆人經過半年的接觸，慢慢走到一起了。

    據分析，當時姬子自己一個人帶著一歲多點的女兒確實是比較困難的，雖然她在娛樂場已屬中層，有很高的收入，但畢竟隻有一個人帶小孩，那這個家庭還是不完整的，不利於以後女兒的成長。而布雷諾卻因為家裏逼婚，最近半年更是被催得火燒眉毛，弄得每天上班都有點心不在焉。每次執飛回來，對著空空的房子，又想到家裏的催促，心裏就悶得慌，因此才會去娛樂場打發時間。

    倆人在互相熟悉後，對彼此遇到的窘境有所了解，自然就走到一起了。

    想不到，在娛樂場裏無意間卻成就了一段姻緣，姬子為女兒找到了一個找到名義上的‘父親’；布雷諾給家裏找了一個美麗的‘兒媳婦’。

    此舉，在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這是非常美滿的結合。男方英俊瀟灑，職業高端；女方美麗端莊，英氣沛然。因而得到了各方真誠的祝福。男方的長輩對姬子猶為滿意，並認為姬子是長媳，說要將布雷諾在家族裏的股份交姬子掌握和打理。其實，此時的姬子已被破格安排到高層職位，每年的收入和花紅，就非常可觀。及至‘婚後’的一年裏，她投資‘大唐行’，個人的資產淨值就更翻了幾番，現在就更是個天文數字了。所以，姬子對此是毫不在意的。

    當我得悉姬子‘成家’後，十分納悶。這樣的大事，為何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按姬子的性格絕對不會不跟家裏說的，畢竟母親大人還在嘛。

    因此我心裏就留了個心眼。

    在一次到姬子家裏吃飯時，我發現姬子一家子是每人一間房各自分開睡的，所以我的疑問就更深了。

    之後過了兩年，我專門找了個時間，在澳門呆了一個多星期，暗中展開調查。

    發現姬子和布雷諾根本就沒辦證，隻是同居關係。這情況在澳門很普遍，也沒人會說什麽。但在我們那，這種關係卻是不承認的。相信在你們內地也不會受法律保護。

    在對布雷諾調查時，竟在無意間得到了那些照片。而且還得知了多納那個小家夥是姬子和布雷諾在葡國領養的。我想法子對他們的da做了比對，證明三個人沒絲毫的血緣關係。估計他們之所以領養多納，既有可能他們確實是喜歡小孩，也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當我弄清楚此事後，我很想問姬子那丫頭：這樣瞞天過海的湊合，到底在搞什麽名堂！但後來再想了想，就沒跟她攤牌，因為此事涉及到你！

    是啊，你讓姬子怎麽辦？

    一個未婚媽媽，獨自帶著個女兒，以後咋辦？難道要她哭哭啼啼地鬧上門去逼你讓賬？

    這樣做，不說你現在這個身份不合適。就說你那位將近談婚論嫁的美女朋友又怎麽辦，真要拆散你倆？這又心何忍！政叔會放過我？

    後來，我也想通了，隻要姬子自己認為合適就好。

    前幾年，我想法子挪了個位置，可以大部分時間都在澳門，並在姬子家的附近買了個單元，這樣就能幫忙照顧一下他們。

    投資‘大唐行’後，姬子很快就成了大股東。然後她陸續開發出不少新產品，其中有幾項風靡了全世界。比如：人參雞，人參牛肉、人參羊肉等，在東南亞和中東特別受歡迎。這樣，姬子就用它們來換糧食、燃油等物資，再無償地捐贈給我們國內，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啊！另外，她還用自己的私房錢，給國內的那些小時候的閨蜜們，買了大批的日常用品。所以，國內對她印象和口碑都非常好，對她的業務也十分重視的，上邊有指示：隻要是她的事，國內各部門都要無條件地援手與協助。

    還好的是，這些年來姬子的日子還算平靜，業務也很順利。她自己也說：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zhongguo人，但我從小卻是吃著chaoxiao的米長大的，我身上流淌著zhong—chao的血，因此我是應該回報的。我願意以民間的身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盡量不要帶有政府、或者政治色彩，絕不能給兩個祖國添麻煩。

    這次，因我們的粗心，給羅先生帶來了困擾，也給‘大唐行’帶來不良影響，這是我們的不對，在此我們誠摯地道歉，並願意作出相應的賠償。

    ……

    說到後麵，永男覺得自己喉嚨發幹了，卻發現擁軍兩眼發呆，好像神遊物外。就‘嗨——’的一聲，使勁拍了一下擁軍：“幹嘛了你？”

    呃……你說完了？”擁軍愣了愣，隨口問了句。

    擁軍苦笑地搖搖頭，他不知怎麽解釋。因為剛才聽永男說到姬子和布雷諾倆人貌似是為了‘各取所需’而‘湊合’在一起的。不僅在法律上沒有夫妻之名，實際上更可能沒夫妻之實！而那允兒，又貌似是自己的女兒！

    啊——這事咋整！

    這下子擁軍是頭都大了，一顆心頓時糾結起來，因此後麵永男說了些什麽，他是一點都沒留意。

    看到擁軍這副神情，永男仿佛明白了，隻聽他‘嘎嘎’地壞笑了起來：“蔫了吧？你自求多福吧！”頓了頓，接著又狠聲地警告說：“剛才跟你說的這些，姬子她還不知道我已掌握了的，你小子不管有什麽想法，千萬別給我說了出去，半點表露都不行！不然有你好看的！”

    ……”擁軍無奈地看著永男，他腦袋裏現在是一團亂麻。

    嗬嗬嗬……”永男幸災樂禍地笑起，然後不無酸意說：“你看著我幹什麽啊！我臉上有花？別糾結了，都收了吧！你多幸福啊，身邊有個美女作伴，而女兒又有人幫你養，我都眼紅得想跳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