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浴血古棺顯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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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朝,暗部死牢內。

    “唔,唔,唔!”方才八歲的白鬧被定在木樁上難以動彈,身上有傷痕,也有鮮紅的剛出世的和深紅的早已經風幹的血跡,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眼角的淚也是紅的,重要的是那被縫住的嘴正在掙脫煩人的線想要發出聲音來!

    “小鬼,是不是受不了啊!真的受不了嗎?”耳邊這囂張的聲音在充斥著,他惡心的雙手在猥瑣的移動著,他惡心的身體也在猥瑣的蠕動著,弓著身子像是一條見不得人的蟲。“受不了?你能怎樣?哈哈哈!爺爺今天就給你展示一下你是怎麽來的!”

    嗯,被羞辱的人是他的母親!

    被當著麵奸汙的人是他最親最愛的人!

    那笑聲還在繼續,繼續,停不下來,這種變態的享受沒有終點。母親呆滯著,沒有反應,眼神裏的死氣滿的溢出來,然後全都流淌在白鬧的心裏,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空氣中還能有什麽,隻不過是對著白鬧的那最後一點點作為母親的慈愛!白鬧想要叫,總算是張開了口,線頭蹦出來拉著一絲絲肉飛出去,“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啊!”一聲萬念俱灰的叫!

    那笑聲還在彌漫,像是空氣中那腐臭的味道,令人作惡。緊繃的繩子鬆了,所以白鬧的身軀在倒下,從木樁上一點點的滑落,恍恍惚惚的眼看見了母親那嘴角的笑,然後,有光刺進來!

    果然還是很美,這笑容如花隻是他一人擁有。

    “啪!”白鬧的眼睛徹底的閉上了。

    “啪!”白鬧的眼睛睜開,轟然坐起身來,又感覺到一陣刺骨的痛,後仰倒到了床上,玉製的枕頭直接把脆弱的床板砸出了道道裂縫,大汗淋漓,眼神迷離於那懸梁之上。往事上頭,遺留的痛感又算得了什麽,紗布包不住那顫抖的身軀,濃鬱的藥草的清香也變成了水牢裏的腐臭。

    估計是白鬧的動靜驚到了外麵人,門被一把推開來,一個黃色的精靈飄然而進。之所以說是精靈,因為來人美得有些過分,發似懸河繼瀑布,又如馬尾多灑脫,銀河左右亙星空,雖說黯淡偏撩撥,櫻桃巧布綾羅上,瑪瑙雙雙風采奪,含情脈脈幾分憂,惹得世間百花凋。

    這應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可惜沒有看到她一笑的風采。“哎呀,你都多大了?不懂事的嗎?你現在不能動啊!”女子一臉的急切,偏要擺出一副嗔怒的樣子,急忙地伸手去扶起白鬧下陷的頭。白鬧很是茫然,記憶中的最後一秒應該是吞雲豹那巨大的心髒炸裂的轟擊,何來這樣一處幽雅的住所,又何來如此一可愛的女子,一大一小地瞪著眼睛,滿臉是詫異。

    裝模作樣顯然不是女子的擅長,惱怒一閃而過,當看得白鬧那火辣辣的審視的眼神時,臉頰一紅,手一鬆,就跑出了房門。可憐的白鬧身負重傷,還又經曆了一次震動,頭狠狠地砸上了玉枕,來不及喊疼,他翻身下床想要抓住你那抹雛菊般的黃,結果身體的虛弱讓他直接夾帶著被褥從床上滾了下來,再想要安穩的站直身體時,隻能是緊扶牆根。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前,卻遇上門檻這個大礙,被紗布纏住的雙腿連彎曲和提起的動作都做不到,當下就一把扯去,露個白晃晃的大腿在外。

    推開門,走出來,白鬧不禁失色。這應該也是一個宗門,不過和一道山的雄渾相比,這裏顯得有幾分自然,你看有各式走獸歡樂穿梭於其間,飛禽肆無忌憚的停留和撲騰,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而四周則圍著依山勢而建的三層木質建築,最上層的最中間應該是主殿,隻是除了大一點之外沒有其他不同,當然要除了那個“萬法自然”的牌匾,想來這宗門年代也是久遠,單單四周的古樹都直衝雲霄,肥大的葉和粗壯的枝在雲中交接著,帶給演武場大片陰涼。

    許是緊繃的心神得到了解脫,白鬧暫時地忘卻了身體的傷痛,他慢吞吞的走到演武場前,依據著地勢,他可以看清楚場間每一個少年的舉動,於是更令他吃驚的事情產生了,眾弟子刀槍棍棒五花八門,卻一致的沒有什麽招式,拿刀的劈,拿槍的紮,拿劍的刺,來來回回就是一個動作,無聊煩悶的重複著,如果不是偶然從他們嘴裏發出沉悶的喘息聲,白鬧真會懷疑他們被蠱惑了,白鬧遊曆大陸,沒有哪一宗門有如此獨特的修煉方式,不免多看了兩眼。

    性喜劍,自然注意力都在劍上,越看越覺得奇妙,就一刺,白鬧卻仿佛感覺到萬千劍招,不不不,是這一刺頂的上萬千劍招。出劍是軟綿無力,易變招改向,而落劍居然突變得剛猛凶狠,劍未到,勢先出,繼而有甲胄破,劍飲血。白鬧心神沉浸於其中難以自拔,手上也不閑著,並指成劍,不斷的跟隨著那少年的軌跡比劃。

    感覺是個玄幻的東西,白鬧仿佛抓出了什麽,又一頭霧水,心神如入泥潭,難以自救。

    “呀!你怎麽又跑出來了?”遠處響起一串銀鈴聲,清脆悅耳,白鬧有感可心神恍惚難以回複。忽而察覺旁邊一陣勁風襲來,隻見得一少年忽然並指成劍,向白鬧刺來,這一刺尤顯水準,雖說和場內諸弟子本源相同,但速度,力道以及精準絕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許是危機,意識複蘇,白鬧立刻並指成劍和少年撞了上去,自認不可敵,於是王家的一招左右逢源便適時而出,手指靈巧的上下一滑,便卸去了大半力道,少年眉頭一皺,手指仍是前行,但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立刻變得平穩了許多,力道隨之潮湧,有如大江東流,任憑白鬧招式齊出,也絲毫削減不去一二,那指劍越來越近,在白鬧的眼裏放大,放大,指尖直指眉心。

    少女在一旁看得少年毫無停留的架勢,尖叫了一聲,高呼著:“哥哥,你夠了,他傷還沒好呢!”

    話未言盡,忽聽得少年讚不絕口,連連叫好,少女才從指縫裏露出個眼珠子瞅著:白鬧身體側著,少年的指劍被他推向了耳邊。

    李代桃僵,以劍尖繞劍身,破力後引,這本是高家的刀法,被白鬧隨意拿來用到劍上,可見其對劍道之精通。“兄弟的招式當真出奇。”少年收手而立,順便豎了個大拇指。白鬧不知道他的想法,也隻是應承道:“您的手段方才威武。”

    少年身材魁梧,利落短發,這樣的裝束深得白鬧賞識。身後站著的又正是先前的少女,念及兩人先後救命,趕忙道:“大恩不言謝,若有使喚處請吩咐!”那少年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少女則氣鼓鼓的說:“隻要你不瞎動,我讓你使喚啦!你知不知道你傷的很重呀?”說罷轉身又嗬斥少年:“你又在瞎起什麽哄呀!”

    白鬧可以感覺到少女這次的氣憤是真心實意的,不免心頭一熱,低頭誠懇的說:“有勞姑娘操心了。”那少女還要說什麽,旁邊的少年咳嗽了一聲就閉了嘴,“在下蘇一劍,這是我小妹蘇一禾。”少年衝著白鬧拱了拱手,自報家門以示尊重,白鬧慌忙回道:“在下白鬧。”

    “白兄的劍由家師保管,待白兄痊愈便可去取。”

    一句話勾起回憶,想到王五的身死不免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血液的溫熱之感已經褪去,隻剩淒愴。良久,白鬧情緒稍緩,意識到冷落了二人,馬上轉身對蘇一劍抱一拳說道:“還請兩位見諒。”

    “無妨,白兄真性情,是我所欣賞,不枉小妹將你辛苦背上山來。”

    “什麽?什麽?啊,那個,我,我先去找小五了,你們聊,你們聊。”蘇一劍的話還沒有講完,蘇一禾就出聲打斷,估計是背這個字眼多少有點曖昧的意思,她的臉如夕陽相加,揪著衣角小跑而去,讓旁邊剛想出言再謝,身體已半彎的白鬧多少有些淩亂。

    “小妹就是這樣,隨他去吧。”蘇一劍看著不知所措的白鬧心裏也是暗笑,忙出言緩和下這氣氛。

    蘇一禾的離去讓兩個男人變得隨性多了,白鬧也可以放手一搏,率先向蘇一劍發起了挑戰。隻見得兩人指劍犀利,蘇一劍劍勢多變,如金鋒利,如土厚重,如火凶猛,如水連綿,如木堅韌,自由組合搭配,看似守實則土中金,看似強攻實則水火藏木。白鬧沒有劍勢,隻能靠劍招彌補,聖都內外的劍法,槍法,刀法集於一手,敵變則變,反應靈敏,融會貫通,互相切換幾乎是一氣嗬成。兩人你來我往好不快活,倒是給演武場的眾弟子飽了眼福,內家和外家的強強對決當真是精彩絕倫。

    一番激鬥,二人誰也沒有占的上風,念及白鬧的身體還未痊愈,蘇一劍早早收手而立,有種棋逢對手的喜悅,他讚歎道:“當真是神奇,白兄,你這劍法真可謂是遊龍引鳳。”

    白鬧也是大汗淋漓道痛快,身上的傷全然不顧,喜出望外道:“蘇兄手段也是精妙絕倫,想來再打下去我必輸無疑。”

    “白兄,此為劍勢,是為武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