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幽冥得滅三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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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的嘈雜絲毫不弱於地麵,嘰嘰喳喳的叫聲不絕於耳,聽上去都有些威脅的口吻,翼鳥族群起而來。

    三人置若不聞,依舊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樣。然而盡管樹上沒有妖族的阻攔,但錯亂橫生的樹叉也不是三人可以反應過來的,速度難免降低了不少。待得翼鳥族的陰影徹底的投射下來時,與之而來的還有天降的無數把尖槍,幽深的環境烘托著上麵清冷的光。

    或是直衝衝的向人來,或是硬生生的砸斷了樹,白鬧三人著手忙於應付,且擋且退,不自覺的先後落地,然後四麵八方立刻湧來無數的妖族,將他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啊呀吼,八哇。”熙熙攘攘的妖群中站著一巨大的身影,牛身牛頭,又偏偏是人手人腳,這是滯牛族。他一聲呼吼,眾妖立刻撲了上來。

    白鬧腰間麒麟牙和銀白長劍齊出,一劍更是站的筆直,整個人如同一把蓄勢待發的劍,而一禾則是躲在兩人身後不爽的罵道:“八哇,玫起四八哇。”小五就趴在她的肩上,跟著她的聲音起伏伸出小爪子直指滯牛。

    一臉懵懂無知的白鬧隨意的揮手,利劍連皮帶骨的劈開了近前的妖族,然後問道:“你在說什麽東西?”

    “那頭蠢牛說我們是畜生,讓我們去死,一禾就罵他是畜生,全族都是畜生。”一劍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身邊的小醜,笑眯眯的向白鬧解釋道。

    聽得解釋,白鬧不可思議的反問道:“不是吧,你們還會妖語?”

    “這算什麽?小白,你呀,在窮穀呆的時間太短,妖語可是窮穀弟子最基礎的課程,此外還有兵法,政治什麽的,特別多。”一禾一臉傲嬌,可見其對師門的敬意。

    越發覺得神秘,白鬧還沒有再來得及細問,斜下裏猛然殺出一隻鐵拳,毛茸茸的,好是粗壯,白鬧招架不及,隻能向旁邊閃去。

    撼地山族,人頭,象鼻,鼠身,背常隆起,其力大無比,是妖族王族最為中意的仆人。

    定睛一看,足有三隻撼地山妖,各纏上一人,陣型瞬間瓦解。虎視眈眈,或者說是,饞涎欲滴,一劍很是討厭這樣的目光,瞬間寒意起,劍芒出。

    一觸即發,三人三妖打鬥在一起。隻見得白鬧劍法之華麗,左是趙家《天秀劍》,右是王家《飛來決》,麒麟牙和銀白長劍又都屬是天下神器,一番對決,左突右刺,左劈右砍,上下翻飛,似是戲子起舞,養人眼球,蘇一劍則是直來直往,似是大江漫漫,忽又飛沙走石,待得風平浪靜,劍又緩緩,一交手,轉而獠牙露,原是綿裏藏針。至於一禾,一向不曾沾血,戰意旺盛卻是手上不得來,隻能做閃避壯,身材嬌小又靈活,撼地山妖一時不得碰。

    妖族有妖魂,但並不是比比皆是。撼地山妖就是典型,許是天賦偉力,妖魂自被剝削。然而,像是一劍和白鬧這樣正麵衝突的打法,正和三妖心意:力量,隻感覺身體各處都是力量,劍被力阻刺不進血肉劃不開肌膚,連毛發都不曾傷,而就在兩人收劍的刹那,撼地山妖一拳轟了下來,避無可避,最終擊退。

    速度不快,但身形過高,步子拉開之廣,足夠追上斷線風箏般的二人,緊隨著就是亂拳砸過來,二人空中無力,隻能仍由那鬥大的拳頭帶著紮人的毛一遍一遍的挑戰肌膚的抗擊打能力。

    血跡斑斑。一禾忙著躲閃,抽空看了兩眼,不禁嘀咕著:“這兩人,搞什麽呀?還指望能幫幫我的。”

    戰鬥就結束了嗎?不,不會的,白鬧還沒有倒,一劍也沒有暈,而他們所搶的那名將軍依然存活,當撼地山妖那巨大的拳頭每每籠罩下來,兩人總會全神貫注的觀察著戰場的每個角落:妖族,善使陰招。

    白鬧和一劍先後被錘落在地,為了不讓背後的將軍再次受創,白鬧強行逆轉身軀,強橫的力道刹那間逆襲,“噗!”白鬧禁不住,一口老血吐出,顧不得自身,他大聲喊道:“一劍!”

    蘇一劍有武象護體,如水的肌膚早就一層層的淨化了撼地山妖的後勁,行動絲毫不受影響,先前的弱不禁風竟都是裝出來的,就在白鬧的叫聲出來時,一劍已經開始行動了,二百一十道道痕猛然出體,與此同時,空氣中風的流動也變得急躁,沒錯!一劍的法相就是風。禦風而行,速度自然無敵,然後武象土出,眨眼功夫,一劍已經站在了白鬧的身後。

    隻聽得“噗通”一聲,一劍的身軀驟然彎下來,向上看去,他那把長劍的劍身上居然橫亙著一把彎刀。說是彎刀,偏偏刀背又是肉製的模樣。

    這上麵的力道很是過分,霸道而細膩,一往無前的氣勢不改,又偏偏能一力覆全穩穩地壓製著那長劍。一劍縱然加持不少,但敗陣也隻是時間問題,幸而白鬧支援及時,麒麟牙出,借力打力是他最擅長的,《飛來決》的一招否極泰來活生生的改變了彎刀的軌跡,直接向天衝去。

    “啪,啪,啪。”兩人剛剛解決窘境,背後立刻響起鼓掌聲,撼地山妖也隨著這道聲音撤退而去,圍在一身影旁。乍一看是人形,胳膊,頭顱和腿很是親切,但背後那蠕動的尾巴,和頭後那扭動的九條蟲子破壞了三人的第一印象。

    “有意思了,居然是九頭蟲族。”一劍輕聲說道。這是白鬧第一次見妖族王族,不免多看了幾眼,感覺除了長得更像人一點沒有其他不同。

    兩邊互相打量著,還是那九頭蟲先開口道:“本大人原本隻想解決高戰,你們就留給這三個下人收拾好了,可你們偏偏要掙紮,本來還不會輸得很難看的。”似是惋惜,那九頭蟲不斷地搖著頭。

    一劍湊著頭給白鬧翻譯著,兩個男人很識相地把這反擊的重任讓給了一禾,一禾也不負眾望的一口懟了回去:“這不怨我們呀,是你自己腦子不夠用,我們稍微使個手段你就中招了。”

    “嗬嗬。本大人身邊還就是少一個尖牙利齒的人族女仆。”說著,撼地山妖猛然出動,目標直指一劍和白鬧,而九頭蟲則直接襲上一禾。

    兩人見狀怎能讓他們如願,高戰被穩穩放在地上,齊齊動身,一劍狂風席卷,三妖的身形變緩,眨眼就和撼地山妖殺在一起,不用演戲,手段自然玄妙,武象出,招招要害。白鬧銀色長劍脫手飛出,九頭蟲腦後一蟲吼叫將其咬住,緊隨著,白鬧持麒麟牙起身向前,水平方顯,這一劍引得天地真元湧動。這便是神器的威力了,對手麵對的不是劍本身,而是整個天地。

    九頭蟲身為王族,雖然相比還是幼年,但手段自然不凡,胸膛一陣發亮,一顆黝黑的魂珠出現,震蕩的真元瞬間平穩,腦後又一蟲飛出,悍不畏死的咬住了麒麟牙,畢竟是實力不夠,白鬧無論如何催化劍都紋絲不動。九頭蟲陰笑一聲,背後的尾巴瞬間變長,向白鬧的胸膛抽了過來。

    單論戰鬥經驗,白鬧絲毫不遜於這妖。等得那條尾巴在眼裏不斷放大,白鬧猛然鬆手,身形直接落地,又起步上衝,一拳轟向九頭蟲的頭顱,九頭蟲心神變換回防的瞬間,白鬧立刻改向,拳砸上了伸出來的長蟲。蟲子吃痛而鬆口,白鬧趕忙從嘴間將那把銀白長劍抽出,還未落地就一劍劃破了尺澤穴,刹那間憋屈幾天的龍二帶著一片血海衝出,半空被染成了血紅色。

    還未結束,趁著血海的掩護,白鬧早就凝聚了一道紅練,直衝向麒麟牙。龍二或是感覺到了九頭蟲的血液純度,跟著也一同前往,白鬧萬萬沒有想到它會如此積極,隻見得龍二帶著紅練瞬間盤上麒麟牙,叫囂的龍頭更是順帶直接咬住了整條蟲子。九頭蟲痛叫一聲,渾身一陣震蕩,轉眼間竟全變成了黑色,仔細看上去,那都是一片片色澤油亮的鱗片。有了這些鱗片的防禦,他似是舒服多了,白鬧也明確地感覺到龍二的牙口不行了,立刻收回紅練,於是纏在麒麟牙上的它也隻好退後。

    一人一妖對視,也許是禮貌的緩衝。一劍那邊旗開得勝,撼地山妖被一劍重創,傷口湧出血來,龍二受到誘惑心神恍惚間,九頭蟲抓住機會,直衝過來,妖魂閃爍藍光,鱗片退去,但尾巴上鉤刺顯,腦後的九蟲的身軀也瞬間變得如同水桶,細小尖利的牙一排排清晰可見。

    白鬧無所畏懼,血液全都漫上長劍,兩把長劍先還正氣凜然,現在卻是詭異。

    交手,撞擊,衝突。王族戰力強橫,白鬧一番苦練也不差,再有龍二的加持,二者直打得昏天黑地,但也無非是你咬我一口,我賞你一劍,誰都傷不了根本。

    九頭蟲覺得侮辱,於是魂珠再次發光,整個人被幽藍的光芒圍繞,包括那九條惡心的蟲子。白鬧一下子就落了下風,隻見影子不見身形,時不時就會被擊中,身上留下的齒印和血孔密密麻麻。逼不得已,白鬧隻能血牆高豎,他棲身其間思索應對的法子。

    九頭蟲見白鬧不敵,狂風驟雨般的打擊頃刻間就宣泄到了那血牆之上。白鬧萬萬沒有想到無往而不利的血牆居然坍塌的如此之快,一個個小孔透著光。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龍二在外的消耗太大,引得血液如狂潮般席卷,痛感彌漫全身,似是萬千銀針紮心。

    心急如焚的不止白鬧,一劍一禾亦是,隻是一個被撼地山妖圍著,一個要在茫茫妖群的襲擊中護著高戰,有心無力,隻能祈禱和信任。

    隻感覺一陣刺眼,光線一擁而進,血牆散了。九頭蟲狂笑著,九條蟲襲來,尾巴也衝著頭抽下,倒刺光澤幽幽。

    “小白!”

    一禾一劍齊齊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