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關內巨變呼延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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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好似定格,哪怕是那條血龍都側目而視,這一戰,白鬧是不會隕滅的,但身體的重創卻是他喜聞樂見的。

    一禾一劍的聲音剛剛落下,白鬧的歎息也跟著出來:“本以為暫時不會用到的,唉!還是太弱了呀。”

    靜,出奇的靜。就連不懂人言的九頭蟲也用一副看白癡的眼光看著白鬧。

    突然,白鬧抬起了頭,其目光裏的堅定和淡然驚得日光一顫。血海層層翻湧,最終讓了一片天,於是見得道道道痕出,晶瑩剔透,全都纏在了龍二身上,猩紅中添了幾許空靈,似是感覺到力量,龍二抬頭便是動天的吼聲,繼而獠牙全露,龐大的龍身擋住一刺,龍頭加四爪撕裂了九蟲那做作的光,不僅如此,血海也向前壓來,細細看去,其間也有點點銀光閃爍,那是白鬧的道痕,二百條,和夢遊的日夜研究,最終如高靈所說隱在血中。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九頭蟲根源未傷,手段未出,這可是頭正值壯年的駱駝,相比之下初入門徑的白鬧就是頭小馬駒了。冷笑一聲,毛發無風自動,那張扭曲的人臉上寫得是狂熱。

    血龍,血海。懸在空中,如烏雲密布,湧過來,浩浩蕩蕩。九頭蟲抬起頭來,不明就裏的盯著,魂珠旋繞在身,隨時準備應敵。

    白鬧將銀白長劍插入腰間,然後一把血染麒麟牙,起身衝向九頭蟲。與此同時,龍二動了,身形翻騰,盤繞在麒麟牙上,繼而血海合攏,將身形全都掩蓋。

    戰鬥開始了,這,是白鬧的主場!

    隻見得有龍身翻騰,忽而上顯,忽而下露,吼聲此起彼伏,雖說高低不同,但同樣震動天地。如此每一擊都是整個環境的施壓,血海如同沸水。無數的天地真元瘋狂湧進其間,經由白鬧再融進血液,於是就有一條條漫長的道痕圍繞著血海,似是光環,而白鬧的劍法也越發的流暢,那些劍招本就得心應手,更何況曾經缺失的道痕現在已經補上,一瞬間是眼花繚亂,忽而偏左,忽而攻右,撞擊聲不絕於耳,雖說還未見效,但九頭蟲也是疲於應對。

    不過高傲如九頭蟲豈能服輸?魂珠光芒四射,隻見得血海中伸出一道幽藍的光柱直通天際,繼而那腦後的九蟲瞬間變成九條巨蟒,渾身覆著幽藍的焰火,齊齊圍向兩條血龍。另一邊,那尾巴變得細長,九頭蟲握在手裏如一杆長槍,進退有序,攻守得當,和白鬧血拚不落下風。

    “哥哥,裏麵怎樣?”前麵血龍的幫助耗費了撼地山妖的血氣,要不是皮糙肉厚,一劍早已經凱旋,此刻獲勝,一劍的注意立刻被血海吸進去。一禾內心擔憂,揪著高戰的衣服就向一劍投奔過來。

    一劍掃視了後麵緊隨而來的嘍囉,暗自發力,身邊的疾風變為一把把刀刃,狂風過,鮮血噴。這才安心對一禾說:“看不清,龍二和九蟲的身形太大,蓋住了他們。”

    一禾聽了更是焦急,趕忙回道:“那你快進去幫幫小白呀,那蟲子看著多嚇人。”

    一劍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示意了一下,一禾順著看去,隻見得滿地的血液都在流動,它們似是爭先恐後,全都注入了血海,驚得不能言語,再注意到一劍身上嶄新的傷口,一禾識相地閉嘴了。

    兩人沒有多做等待,就在對妖族手起刀落還不過數十隻的時候,血海有了動靜。先是瓦解,兩團血海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繼而白鬧的身形直接倒飛而出砸到地麵。一禾一劍先後聚了過來,“怎麽樣?”一劍迫不及待地問道。

    白鬧沒有回答,雖說戰意高昂,但疲倦顏色改變不了,兩人心裏已然明了。一劍立刻提劍而起,但被白鬧死死壓住,眼神也悄悄地瞄向高戰。有時候一瞬間的默契甚是玄妙,一劍身旁狂風湧動,一手偷偷摸摸的抓住了高戰,一切準備就緒。

    血海在白鬧退出後,各自慢慢地移動,漸漸的,九頭蟲露出身影來,現在看過去,幽藍的火焰不僅圍繞蟲子,更是彌漫全身,而九頭蟲的嘴裏莫名多了一條信子,其長輕而易舉地就能****九蟲,使得其暴增的肌肉和整塊的鱗片倒沒那麽明顯,至於常嘚瑟在外的魂珠現在也已經融入體內。這是一個真正的九頭蟲妖族!

    白鬧深知不能給九頭蟲反應的時間,立刻操縱龍二,許是發覺到九頭蟲的強大,龍二格外安分。血海快速聚攏過來,龍二隱在其間,唯有龍頭在外,一分一秒,龍嘴慢慢張開,血海也一點點變得透明,漸漸得,龍嘴中醞釀的一顆巨大的血球現身,內裏紅色外有雪白真元包裹,剛一出現,天地真元就有被擠壓的感覺。九頭蟲冷笑一聲,暗道不見棺材不落淚,魂珠升騰於九蟲頂,放下邪異的光,那九蟲的身形又緩緩變得龐大。

    這一擊,終結!九頭蟲這般琢磨。

    然而,事實打臉。

    妖群突然一陣騷動,無數的妖族紛紛跑動開來,繼而先前還威武的龍二帶著血海極速向後退去,眨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九頭蟲定睛看去,原來白鬧一行早就趁著他注意力分散而遠遁,氣急敗壞的他恨不得對白鬧扒皮抽筋,立刻作衝鋒狀,然而魂珠積蓄一擊豈是如此輕易就能夠終止的?九頭蟲強硬地邁了一步就遭反噬,喉嚨一熱,綠色的血噴出。

    “噗嗤。”遠在天邊的白鬧亦是如此,血海和龍二的回歸帶來了一股震蕩,血球在白鬧體內炸裂,辛虧有碧水麒麟的封印阻隔,一口血緩解了後勁的風波,還剩的就是可憐被連累的脆弱的筋脈了,不過有一劍扶著,一行人速度並未因此減緩。

    風聲激鳴,枝椏愛撫,白鬧難以靜心調理,隻能強按著嘔吐的衝動,直至昏迷。待得森林斷片,一條大河衝撞而下,上有瀑布濤天,一劍才緩了身形,四下裏搜尋,發現水簾背後那光滑的岩石下藏著一齊人高的小洞,趕忙“拖家帶口”的衝了進去。

    洞兩人寬,有一泉眼,不過因為山石地貌的變化水勢已經變小,說是涓涓細流都有些過分。蘇一劍將三人放下,囑托一禾進行救治,自己則去洞口把懸掛的幾株水草拉了拉,再有水流的覆蓋,洞口被完美掩飾。

    轉身掃視,蘇一禾此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調皮模樣,她看著眼前這兩個橫躺的病人一臉嚴肅,各自把脈。然後自腰間取出一個布袋,攤開來,裏麵是根根長短不一的銀針。她將白鬧胸前的衣襟拽開,紮五針,白鬧就悠悠醒了過來,連吐三口黑血,“慢點動彈,等你這血液流通了,什麽傷對你都是小事了。”一禾立刻叮囑白鬧道。

    轉而將目光盯向高戰,蘇一禾滿麵愁容。“他怎麽樣?”一劍一切布置妥當,蹲在高戰旁邊問道。“他受傷本就重,又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再加上一路顛簸,真元已經極度紊亂了。”一禾話語裏略顯疲憊:“我沒有把握能治好他,隻能暫時控製他的筋脈,再輔以碧水丹調理。”

    “碧水丹更重要的是補人元氣,你這樣做不是火上澆油嗎?”一劍眉頭緊鎖質疑道。一禾無奈的攤了攤手,說:“我也想用溫和一點的,可這裏連根藥草都沒有,放任不管是死,針灸不調理也是死,除了期望他自己能爭氣一點,還能怎麽樣呀!”

    這番話問住了一劍,隻能默許。

    洞窟裏瞬間安靜,一禾肉疼的數著自己勒索的碧水丹,一劍拿著劍上下仔細端詳,直到白鬧起身。

    “喂!你們兩個快來看看。”白鬧的叫聲呼起,嚇得一禾手裏的碧水丹差點掉落在地,她很是不滿的走到白鬧身邊,踢了白鬧一腳,說:“小白,能不能安靜點。”

    白鬧沒有多言,隻是不斷地擺動著手,示意兩人趴下。一頭霧水的一禾和一劍隻是蹲著,順著白鬧後仰的眼神看過去:那裏是洞的盡頭。一禾看見的是泉眼,而一劍則發現了什麽:這個洞並不全是天然而生,自泉眼後,洞四麵岩石如切麵般光滑,甚至完整不見裂痕,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樣的條件下難以發揮,這都是人的力量呀,是人細膩的掌控呀。

    “槍!”一劍不斷地比較著切口,腦海裏刀叉棍棒全都閃過,沉思片刻突然驚呼一聲。

    “對了。”白鬧翻身而起,興致勃勃的說:“我剛剛躺在這兒,越看越覺得奇怪,現在聽你也這麽說,就不算我多想了。”

    “槍?你們別逗我了,什麽槍能在這洞壁上砸出這麽大的一個窟窿呀!”一禾插著腰,摸著頭,眼裏都是懷疑。

    一劍緩緩走向前去,便便撫摸著那些冰涼的岩石,似是找到中意的姑娘,眼裏有狂熱,有傾慕,還有執著:

    “單靠槍是不行的,可是槍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