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五異變援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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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連的戰鬥讓他忽略了龍二的威脅,強大的敵人讓他忘記了老輩的叮囑。所以,代價便是死去活來。

    恰有三雙眼睛將他圍著,入眼是熟悉的麵孔,白鬧從昏迷中醒來,但那痛苦未曾遠去。

    “怎麽樣?好點了嗎?”蘇一禾急切的問著,這些日子她沉浸在著深深的自責和悔恨中,隻怨自己貪玩耍賴學藝不精,現今是目瞪口呆和束手無策。

    白鬧隻是點了點頭,事實上那份疼,讓他毫無說話的力氣。眼珠四處轉著,發現了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五,也是昏迷不醒,身體鼓得像個氣球,甚至四周的天地元氣還在快速的聚攏,幸好其中有大部分都被白鬧吸收,也算是互相扶持吧。

    醒來片刻後,像是麻木的行屍,白鬧任由一劍拉扯身體。這幾日就是如此,一劍背著他,高戰當先,一行人向前出發。

    從苦痛中長大,也不畏懼苦痛本身,先有經脈破損,再有血脈覺醒,後有尺澤穴大開,白鬧習慣了太多苦痛,也不差這一份。他在一劍的背上慢慢適應著額頭冒出的冷汗,以及時不時會有血液流出的毛孔。

    天色漸黑,白鬧也總算是能開口吐人言了,隻是聲音有點嘶啞:“一劍,我我們這是去哪兒?”

    一劍感到耳邊癢癢,一個顫栗,嚴肅地回應道:“煉魂關。你管好你自己,我不會賣了你的。”白鬧麵露苦笑,隻能閉口不言。

    回歸的路程漫漫,皆靠步行,還要小心埋伏,時間被一拖再拖。白鬧就這樣安然地趴在一劍背上,打理著自己的身體:龍二的實力不用多說,幽冥雀的魂珠在他手裏一定會得到極致的開發和利用,崛起之勢不可擋,現今隻能依靠道痕增強封印。於是乎,《千化心決》開始運行。

    有些收獲總在意料之外,這邊一劍剛感受到熟悉,身體裏的真元就開始流動,許是同練《千化心決》的緣故。平日裏的積蓄和戰鬥的益處此刻顯現,加上互成犄角的天地真元,兩人的道痕增加之勢不斷。甚至在兩人不注意的白鬧的胸膛裏,小五亦是如此。

    乃後日複一日,跋山涉水,總算是看見了煉魂關的巍峨。

    三百九十九道道痕,白鬧和一劍兩人相視一笑,轉而看去那人族的江山,又是一驚:隻見得關外漫山遍野都是密密麻麻的排列,擁擠到看不清樣子,成群結隊的兀鷲盤旋在上,吼叫的嘶啞而可怕。

    白鬧強行掙脫了一劍的維護,從背上跳了下來,搖晃著身體好半天才站穩。“情況這麽嚴重了嗎?”看著那扇鐵門孤零零的防衛,白鬧忍不住開口問道。

    高戰也是有感,長歎一口氣說道:“沒有破關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一禾把頭湊上來,看著那妖群,頭皮不免發麻,慌忙問:“現在怎麽進關呀?”

    這句話不免有些多餘,因為高戰亮出了槍,一劍拔出了劍,白鬧也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一看到這副架勢,一禾心裏一慫,說著:“該不會是打進去吧!”

    話音剛落,高戰和一劍已經當先衝了下去,“一禾護好小白。”這是一劍的聲音。

    妖群雖然包圍了煉魂關,但陣勢未成,幽冥雀也已經被殺,高戰便成了這戰場的主宰,縱然受傷,但做一番衝鋒也是不在話下。

    一禾還未對一劍作出反應,白鬧就晃動著身子跟著下去了。秀出麒麟牙,尺澤穴破開,龍二懶洋洋地鑽了出來。血海依舊是紅的,龍二卻冒著黑紅的火,那雙眼睛如燒紅的碳,配上冷酷的笑,似是地獄來客,嚇的一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於途中左右揮舞了兩下劍,算是舒展筋骨,戰鬥開始!

    隻見得高戰長槍直入,一招豎劈,似引九天玄雷下凡,一聲響,哀嚎四起,接著法相巨峰碾壓,落地之處隻見塵埃。隻見得蘇一劍禦風而來,拂過衣角便是刀刃,而後劍勢連綿,如大江宣泄,風浪難平,身形閃爍間隻有濺出的血算是如影隨形。隻見得白鬧一手按胸,一手持劍,背後龍二咆哮退層雲,劍勢出,而一往無前,血靈現,而修羅降世,無窮的血液匯聚,無盡的殺意凝結,兩者眼眸裏的漠視毫無人性可言。隻見得一禾嬌小可愛,穿梭百花,綠葉不沾身,時有銀鈴般的笑聲回蕩,那是對愚蠢的諷刺。

    妖群本就是騷動的時候,此刻更加混亂。入眼是那懸空的山,觸感是那冷冽的風,滿耳又充斥著龍二放肆的笑,前麵的妖退散,後麵的妖衝鋒,周而複始,四人倒是輕鬆自在的模樣。

    煉魂關上人頭攘動,左右拍拍,個個洋溢笑容,來人的屠殺使得那張張緊張而幼稚的臉緩和,那手上搭著的鋒利的箭,現在也已經無所畏懼地拉滿。

    越來越近,有人最先認出了那個大殺四方的青年,又有人認出了那個體態彎曲的少年,立刻高呼道:“高洪兄弟,快來看,好像是高戰屯長和白鬧兄弟回來了。”

    高洪,傷勢恢複的他一直留在煉魂關內,調度和防守是他一人操持,身心多少有些疲憊,更不用說還要應對那關內的巨變。這一刻似是有曙光乍亮,高洪整個身形趴在關上,待捕捉到那兩道熟悉的身影,他已經眼泛淚花,當下就命令道:“開關!”

    眾將士一陣歡呼,爭先恐後地擠下去。豈料還未下城就有人橫槍阻攔:“我看誰敢!”

    攔路的是一中年男子,身高不及槍長,右臉有刀疤橫亙頭發根根彎曲,胡子更是髒亂,這麵容當真是猥瑣。

    高戰歸來,似是底氣重積蓄,幾十天來的忍讓和不得不都變成怒火,高洪拔劍而來,怒喝道:“任務,你想幹嘛?”接著,無數的將士跟著,那是一聲聲爽朗的叫:“想幹嘛?想幹嘛?”久久回蕩在天邊。

    任務看著這架勢輕蔑一笑,道:“大敵當前,可你就為了一個姓高的要開關,我倒想問問你想幹嘛?”

    高洪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長劍直接搭在任務脖頸上說:“幾日前你們任用公子一逃回來就說大兄身亡了,我內心本就懷疑,大兄在青年一代可是少有敵手,現在你們居然還要阻攔大兄回城,看來該讓我家老祖宗去你任家談談了!”

    語氣越發冷冽,到最後殺意顯現。這就是底氣,作為第一世家的底氣,縱然任務實力壓人,但腰不見彎。

    高戰回來的突然,哪怕那位曾經在場的任用公子恐怕都不曾想到高戰能活,此刻任務更是不知所措,上升到家族,他還沒有說話的權利,立刻準備轉身求教。而高洪不依不饒,長劍順勢一劃,任務的肩膀就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想去通風報信,你最好乖乖待在這裏。”

    “開關!”無人反對!

    身居關口,四人獨對那無邊無際的妖群,兵刃滴血,血靈外放,法相滔天,氣勢上絲毫不弱。

    “怎麽回事?”待那句“你要幹嘛”穿透雲層再折射到耳內時白鬧不免驚異地看著高戰。

    高戰一臉囂張難掩,笑罵著:“大戰在即,這涼州的任家自然會有人來操持,世家之爭,拒絕我進城也是正常。”

    “那?”

    “沒關係,高洪自然會處理好!”信心又見信心,這便是一個強橫的家族的底蘊。但行正義事,上至族長,下至奴仆,不問出身。這是白鬧第一次認識到了那個拯救自己和母親的高中興的家族,唯有震撼和激動。

    話音剛落,關門大開,將士甲胄鮮明的湧出來,列開陣勢,高洪就現在那關口。高戰將背後的山峰往出一扔,頭也沒回地進了關,隻聽得轟隆一聲,塵土飛揚!

    “大兄,我”高洪一見高戰,忍不住的就要跪下去,那是苦撐的無力感爆發。高戰明了,將高洪一把扶住,讓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去見證和承擔這些汙穢本就無理,怎還能斥責相加,高戰寬慰道:“現在,你哥回來了!”

    高洪終究是忍不住了,他哭出了聲,淒愴而沙啞,轉而對白鬧說道:“白鬧兄弟,我對不住你啊,我真的盡力了,可是呼延屯長我還是保不住。”

    白鬧本以為是對煉魂關的掌控之爭,現在聽得高洪的哭訴頓時如晴天霹靂,愣在原地,半晌後才吐出話來:“你說什麽?誰?呼延讚嗎?怎麽可能,他可是屯長!”

    自欺欺人而已,關於聖朝的黑暗他比誰都清楚,茫然後,嘴角抽搐,有淚花打轉:王五已經死了,呼延讚不能了啊!白鬧心底狂呼,推開了眼前的眾人,向那關內飛奔而去。

    高戰瞥了一眼委屈的高洪,問道:“隻是任家?”

    知道是談正事的時候了,高洪忙收起女兒姿態,道:“看任家強硬的態度,無疑是有聖朝撐腰了,隻是暗部到現在都沒露麵。”

    “嗬,新賬舊賬是該算算了。暗部?螻蟻罷了!”

    高戰一甩披風,大步流星,身上的甲胄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高洪起身想要跟上,但目光一掃過那一個個垂涎欲滴的妖族,隻得再上城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