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左右為難
字數:3995 加入書籤
身子從城牆上墜落下去的那一刻,韓東看見朝他奔騰而來的嵐鳶和傾刃,抬起頭,對上皇帝嵐正著急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他,二十一世紀極為普通的一名大學生,無意中闖進那個叫和尚的格子鋪的地方,然後為救陳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緊跟著為了解除血縛靈的怨氣答應幫莫雲笙完成心願,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一待就是數月。
此時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眾人看似死亡,但對於韓東來說,這也許是一種解脫。
莫雲笙也好,嵐鳶也好,傾刃也罷,不管是誰,對韓東而言他們都隻不過是幻覺,等這場大夢初醒,一切終歸回到原點,他韓東還是二十一世紀大學生,一天為了吃穿為了生活忙碌奔波,也為了學業耗盡一生。
那個普通人才是真正的韓東,即使,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愛人,即使,會孤單,會寂寞,會覺得冷。
隻是,還回得去嗎?還能回去嗎?
“韓東!韓東!韓東快醒醒韓東!”
“韓東,韓東你怎麽了這是?韓東你快醒醒啊韓東,大師傅請你快看看韓東這到底怎麽了。”
隱隱約約,耳邊傳來蔣嚀歌和莊木凡的聲音,韓東想要睜開眼睛看著究竟,奈何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身上酸疼的連眼皮動一動都讓人直冒冷汗。
“雲蟬師傅,雲蟬師傅你快看,韓東他他流血了。”蔣嚀歌激動出聲,看著韓東額頭上一點一點沁出來的紅色水珠,不知所措。
雲蟬拖著長袍從石門裏麵走出來,瞥了一眼石塌上的韓東,微微擰眉。
“和尚你倒是快看看韓東怎麽了,怎麽會平白無故從流血,他身上明明一點傷口都沒有。”
莊木凡也跟著急了,自打被莫雲笙送回來後,韓東就一直沒有醒過,一睡就是整整十二天,十二天的時間他不吃不喝不拉的,就像是死了一樣,可又會呼吸,之前莊木凡還特地請了學醫的朋友幫韓東看過,那人說韓東隻是睡著了,沒什麽大礙,可這都十二天了,不說他不吃不喝吧,就衝他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來說,都十分的滲人。
“都讓開。”雲蟬發話,蔣嚀歌和莊木凡連忙後退三步。
隻見雲蟬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三張黑底紅字的血符來,口中振振有詞,他將三張血符分別依次擺放在韓東額頭,肚子,和腳背上,念了一陣莊木凡和蔣嚀歌水也停不懂的佛文,後那些符紙竟自己燃燒了起來。
眨眼功夫,符紙變成青煙鑽進韓東體內,然後韓東整個身體開始冒出滾滾濃煙,煙霧由白到黑,由黑到紅,韓東的身體金光大作,等光芒消退,之前從他體內飄散出來的紅色煙霧漸漸凝聚成形,等落到和尚手裏,變成了一張通體被金光包裹的黑底紅字符紙。
莊木凡正當好奇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和尚早已掏出錦囊袋將符紙裝了進去,後走進石門裏麵。
莊木凡尾隨上前,見和尚將裝有符紙的錦囊袋擱置到了貨架上一處空置的格子裏麵,然後往格子外麵的玻璃上貼了一張符紙。
轉身正好看見莊木凡,雲蟬抬手作揖,然後開口說道:
“施主若是今日無事,便去把韓東施主的身子淨一淨。”
“啥玩意兒?淨淨身?”莫名的,莊木凡腦海裏浮現出古時候那些太監被閹割的場景,然後渾身一哆嗦:“不是,那啥,和尚你知不知道韓東是正常的男人,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小弟弟給閹掉,沒了小弟弟那對男人來說是一件及其殘忍的事情,你身為出家人可能很多事情不懂,可韓東他不是出家人啊,所以傳宗接代神馬的都必須要”
“胡鬧!”雲蟬聽出莊木凡話語裏的意思,輕喝一聲,接著說道:
“我隻是讓你去給他洗個澡,你小子腦子裏一天天的都裝了些什麽東西?淨身?我看你是想直接把韓東給閹割掉吧?”
若不是認識和尚也快一個多月了,莊木凡真的非常懷疑前一刻還施主貧僧特有理數,後一刻就淨身閹割脫口而出的雲蟬,到底是不是真的和尚。
“和尚,你難道不清楚出家人不打誑語嗎,你還口口聲聲當著佛祖的麵兒淨身閹割的,你也不怕到時候你的佛祖大人怪罪下來。”
“莊木凡!”雲蟬眼睛微微眯起,莊木凡自知他生氣了,趕緊轉身跑出石屋,邊跑邊回頭衝雲蟬大吼:
“你個假和尚,狂妄和尚!”
‘嘭!’
話音剛落下,前腳踏出石門,後腳石門就應聲關閉,隻要稍稍晚那麽一秒,莊木凡的腿便被石門夾斷。
拍著胸脯走到石塌旁,莊木凡鬆了口:
“好險好險,下次一定得再跑快點才行,否則我的腳早晚得沒了。”
蔣嚀歌沒好氣瞪了莊木凡一眼,問:
“雲蟬師傅跟你說了什麽?怎麽今個兒動這麽大火?”
莊木凡撇撇嘴:
“別提了,還不是因為我罵他是個假和尚,這也不能怪我啊嚀歌,這麽些天了你難道就沒有發現雲蟬這和尚真的很不像和尚嗎?”
蔣嚀歌順著莊木凡手指的地方方向看過去,石門緊閉,她搖搖頭,蹲下身抓著韓東露在外麵的手,又問:
“雲蟬師傅有沒有說韓東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提及韓東,莊木凡總算認真起來了,走到蔣嚀歌身後,望著床上還在熟睡,額頭依舊不斷冒出紅色水珠的韓東,歎息一聲:
“和尚讓我給他洗個澡,這都快半個多月了,韓東這家夥一直沒洗過澡,身上都發臭了,在這麽下去肯定會引來蒼蠅,到時候這石屋裏麵簡直不忍直視。”
“去哪兒洗?”蔣嚀歌甩了甩酒紅色的波浪長卷發,問。
莊木凡抓耳撓腮一陣,腦海裏一亮:
“這破地兒人煙稀少,旁邊的幾處商鋪都從不開門,這裏麵又沒啥能洗漱的地兒,看來我們隻能去那裏了”
“你是說”蔣嚀歌恍然。
莊木凡點頭:
“除了那裏,我們現在別無他去,畢竟韓東現在的狀態不宜見人,也不適合走得太遠。”
蔣嚀歌難得沒有反駁:
“我也去。”
莊木凡一愣:
“那裏可是”
“我知道!”蔣嚀歌將其打斷。
莊木凡看了看蔣嚀歌,又看看韓東,雙手環抱,說道:
“蔣嚀歌,你這麽做難道就不怕陳讓吃醋嗎?”
“啊讓他”蔣嚀歌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