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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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山,離豐城有百裏之餘,山便不算高,林木也極為稀少,但亂石極多,而在青石山的一個坡麵上,不知何時多了百多個凸起的土堆,再仔細一看,土堆前都立著一塊木牌,上麵都寫著一些字,原來是一座座墳墓,墳墓周圍並沒有什麽雜草,看來時常有人來清理。
此時,從山下走來兩道身影,一老一少,老者滿臉褶皺,看到這麽墳墓,臉上老淚縱橫已經哭出聲來了,少年眼眶微紅,雙目四顧,似乎在尋找什麽,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所要尋找的東西,疾步跑了過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義父,福伯,不孝子淩空來看你們了”少年原本泛紅的眼眶已經流出了淚來。
兩人正是從豐城趕來的淩空兩人。
“咚咚咚”淩空在淩笑天和福伯的墓前磕了三個響頭,腦海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臉上已經掛上了淚痕。
“淩空,快來嚐嚐這渤海帶回來的海鮮”淩笑天拿著一隻半個臉盤大小的螃蟹對淩空說道。
“嘿,小淩子幫我去五月樓買一壺上好的桃源釀”福伯一臉壞笑的看著淩空說道。
淩空就這樣一直跪在墓前三天三夜,這時大雨傾盆,將跪在墓前的淩空全身打濕,遠遠看去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淩少爺,吃點東西吧!都三天三夜了,老爺在天之靈看見了也會心疼的”五叔公撐著油傘,手裏提著一個籃子對淩空說道。
淩空看了看天空,突然問道:“五叔公,你說趙家家主拿走了城主令?”
“是的少爺,當時老爺和福伯,攔住了趙家和徐家的幾個內勁高手,掩護我們逃跑,但對麵人數眾多,我麽死的死傷的傷,我也是落入河中才僥幸撿回一命,兩日後才回來將老爺他們的遺體埋葬,淩家上下的遺物我都整理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城主令也不翼而飛,而離那的不到百米外我又發現了徐家上下的屍首,估計是趙家過河拆橋,將他們也滅了口”五叔公愧疚的說道。
“事後我想回城報官,但卻發現那趙家不知蹤影,身上錢財又遭歹人掠奪,這才落到那般地步”
“城主令,截殺,景城,不翼而飛……”淩空念叨著這些,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狸貓換太子。
“五叔公,我要去那景城看看”
“少爺,你要去做什麽?”五叔公疑惑的問道。
“去看看那邊,是不是還有一個‘淩家’”淩空聲音中略帶冷意的說道。
“咚咚咚”淩空又在墓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用深寒的語氣道:“義父,福伯,不孝子淩空發誓,必用讓趙家血債血償”
淩空深寒的話語讓五叔公都感覺莫名的一寒。
……
景城,齊國為數不多的大城之一,水路極為通暢,民生富庶,城中達官顯貴極多,景城城主是個油水極多的位置,一年前,一個叫淩家的小家族得到皇室垂青,在景城走馬上任。
此時,一艘商船正在向景城駛來,商船的床身兩側有一個大大“江”字,隻要是景城的人就會一眼認出這是這是景城第一大家族江家的商船。
“xiǎo jiě,還有半日就到景城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正對一個女子說道。
女子輕紗披身,身材妙曼,容貌姣好,隻可以眉宇間有幾分傲慢。
“爹爹這麽急把我從天府書院叫回來是為了什麽事”女子疑惑的問道。
“景城新來了城主,xiǎo jiě知道麽?”管事問道。
女子點了點頭道:“略有耳聞,據說他想將稅收提高,但錦城的四大家族都不同意,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那淩家剛來景城,紮根不穩,沒有景城四大家族支持,想將稅收提高,難於登天,而其餘三家家族以我江家馬首是瞻,這不那淩城主有個侄子,前幾日他帶著他侄子來我江家……”管事慢慢說著。
“什麽,他向我爹爹提親,爹爹不會答應了吧”女子驚怒道。
“那淩家家主不知道說了什麽條件,讓老爺都有點動心了,這才喊你回來看看”管事看了一眼正在發脾氣的女子說道。
“不可能,一個鄉下來的小家族,也敢跟我爹爹提親,簡直癡人說夢,吳管事,將商船掉頭我要回天府書院”女子命令道。
“xiǎo jiě,這是老爺的命令,無論您願不願意,都要讓您先回去一趟”管事無奈的道。
女子知道,她爹要是這麽說的話,那這麽這門親事八成是答應了,一想到要和一個窮鄉僻壤來的人過渡餘生,女子就一陣心煩意亂,剛想說些什麽,卻突生異變。
隻見從水麵上飛出數十把飛爪百練索勾在船身上,然後從水底竄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大漢,隻見他們順著繩索攀爬,幾個呼吸間便登上了船身,動作極為熟練你,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勾當。
“有水匪”不知誰高喊了一聲,將船艙裏人都驚動了,所有人跑出船艙一看,隻見四十多個凶神惡煞手持利器的大漢登上的船頭,而船上所有的護衛隻有十幾人,現在已經和水匪打鬥到了一起。
那管事見有水匪襲擊,先將那女子護在後麵,見一個水匪襲來,抬起手往他胸口一拍,那水匪捂著胸口,吐了幾口鮮血倒了下去,原來這管事還是個內勁高手,隻見他邊撤邊打,那些水匪在他手底走不過兩招便一命嗚呼,但他的行為也引起了水匪中兩人的注意。
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是對孿生兄弟,濃眉大眼,光頭赤膀,胸紋龍背紋虎,一看就絕非善類。
隻見兩人幾個踏步便一前一後攔住了那管事和女子,管事麵色凝重的看著兩人道:“兩位可是有水雙雄之稱的賀安,賀詳兩兄弟”
“沒錯正是我二人”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雖然心中已有準備,但那管事麵色還是變了變:“兩位好漢的名號,江某有所未聞,船上的貨物就當送個兩位好漢的見麵禮,不置可否……”
否字沒說完,那管事直接一腳踢向身前的賀安,原來這管事剛才一番話隻想讓兩兄弟掉以輕心,水雙雄的惡名他早有聽說,根本不指望他們能放自己一馬。
“哼!”那賀安冷哼一聲,雙掌向前一伸,然後一合,直接夾住管事來勢洶洶的一腿,那管事剛想變招,後方的賀詳已經一掌向他拍了過來,管事倉促之間出了一掌,隻感覺手掌一疼,管事也身經百戰之人,借那賀詳的掌力一個側翻,將賀安的手甩開,然後連忙後退五六步,又與兩人對持了起來。
“所有人都給我到甲板上站好”此時那些護衛死的死,傷的傷,場麵已經被水匪控製。
“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丟地上,等本大爺來搜身的時候要是搜出一兩銀子,那就準備下河喂魚吧”那說話的水匪眼光不停的在幾個女子身上打轉。
甲板上的所有人一聽,紛紛把身上的金銀珠寶丟了出來,生怕身上被搜出什麽值錢的東西丟了小命,而十幾個水匪已經開始搜起身來,搜到女子身上時還不忘多摸幾把,引得那些女子一陣羞紅。
“你身上有什麽東西拿出來”一個水匪指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說道,少年文文弱弱看起來似個秀才,胸口上有些鼓囊,確實像有東西。
“銀票”那少年淡然的說道,似乎根本不明白眼前的形勢。
“還真有幾隻牛犢不怕死,今天爺爺就拿你殺雞儆猴”那搜身的水匪滿臉煞氣的說道。
而甲板上的所有人也是一臉奇異的看著那少年,如此形勢下還能這般淡然,不知道該說他無知還是無畏。
那搜身的水匪說完,手中大刀一提,直勾勾的往那少年的脖子削去,許多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一幕。
“砰”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聲音極大,不像是人頭落地的聲音,許多人朝那少年的方向看去,隻見少年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裏,而那搜身的劫匪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這一幕不但讓被劫持的人驚呆,也讓那些水匪驚呆了,但水匪畢竟盡力過生死廝殺,立即反應了過來,紛紛提刀圍堵了過來。
“砰砰砰”重物落地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凶神惡煞的水匪,居然無一人能在這少年手下走出一招,十幾個呼吸間便死傷大半。
這些水匪雖然還圍著少年,但是根本沒人敢上前半步,那少年每前進一步,那些水匪便後退一步,場麵極為詭異。
“大當家,二當家,這裏還有個內勁高手”水匪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喊道。
“賀詳,你去看看”賀安對賀詳說道。
此時那管事已經氣喘籲籲,身上傷勢極為嚴重,右手已經完全骨折,左腿還有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雖然還擺著架勢,但已經是苟延殘喘了。
賀安晃了晃頭,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後對著那管事獰笑了一下,看來是準備了解他。
但是還沒等他出收,一聲慘叫傳來,這慘叫聲賀安極為熟悉,正是自己的弟弟賀詳,他剛轉頭去看,卻發現一道身影向他飛來,然後狠狠的落到他麵前,正是賀詳,隻見他胸口凹陷了下去,右手骨折,嘴中狂噴著鮮血。
“弟弟”賀安撕心裂肺的喊道。
“哥哥,快跑,那人是……”話沒說完便斷了氣。
弟弟一死,賀安怒發衝冠,眼眶怒睜欲裂,往弟弟飛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少年雙手置後,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而所有水匪已經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賀安咆哮著道。
說著,身形一動,已經來到少年麵前,直接一掌向那少年拍去,那少年不閃不避,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兩掌相遇,“哢嚓”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那賀安的右手直接骨折。
隻見他臉上露出難以掩飾府驚色,他也是狠人,右手骨折居然一聲不吭,又提起一腳向那少年踹去,那少年也抬起一腳踢了上去,又是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那賀安直接被踹飛,賀安落地之前往地上一拍,居然想借這一腳之力順勢逃跑遁入水中。
“噗通”那賀詳落水後,嘴角露出計謀得逞的笑容,剛才第一掌他就知道自己敵不過那少年,那少年氣力極大,他索性借力遁走。
在他剛落水的瞬間,那少年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看到一柄彎刀,隻見他走了過去,往刀柄上一踩,那彎刀騰空而起,然後那少年一個倒掛金鉤踢到了刀柄上,那彎刀如離線之箭一般射入水中,幾個呼吸後,那水麵升起一陣血色,然後浮起來一具屍體,正是那賀安。
商船上原本被劫的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少年,而那女子則扶著管事走了過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真是英雄出少年,公子這般武藝應該以入先天了吧”管事強撐著身子抱拳謝道。
“是你”女子看了看少年驚道。
“怎麽,xiǎo jiě你與這位公子認識?”管事疑惑的問道。
“當日與他在天府學院有一些小矛盾”女子低了低頭說道。
管事一驚,與這種步入先天的人有矛盾,這種後果真的不敢想象,剛想開口幫xiǎo jiě道歉,那少年卻已經開口了。
“原來是你”少年略微沉思了一下說道。
管事看了下少年並沒有動怒的跡象,這才開口道:“公子,我家xiǎo jiě處世不深,若是我家xiǎo jiě以前有得罪公子的地方,還望公子海涵”
少年看了兩人一眼突然問道:“這景城是否有一個淩家”
“淩家?有倒是有,但那是城主府”管事答道。
“還真有淩家”少年眼中寒光一閃說道。
“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管事拱了拱手問道。
“淩家,淩空”少年雙手置後,看向景城方向說道。
管世和那少女一聽微微一怔,少女想起管事說得淩家有個侄子要與自己提親,會不會……,想到這裏少女俏臉莫名的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