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一八九(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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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鬼閃了出來,跑馬哥也移步而出,兩人幾近同步轉身回眸,彼此不屑一顧的神情,早已將火熱的熾烈殺破了天。
泉鬼飛腿踢來,揚起風沙破眼入,跑馬哥伸手一擋,反手擒腿,一個旋轉拉扯,把泉鬼抖落在地。
泉鬼側身一滑,從腰間抽出小刀劃向跑馬哥的腿,跑馬哥驚轉身,痛得他直呼:’輕敵了!’。
泉鬼劃過一刀再還,卻被跑馬哥一個逆風襲,一腳踢在泉鬼的下巴處,血濺了泉鬼一臉,空翻兩周半撐刀落地。
泉鬼狠咬著牙,拔刀淩空而翻,半轉身拔槍,猛撲向跑馬哥;跑馬哥輕拍箭袋箭上弦,箭飛刀跟破子彈,再一招前踢後打加後空翻,將泉鬼如風馳電掣般地製服在了地上。
鬼鬼已是奄奄一息,他也學著跑馬哥飛刀而出,他那點本事,還沒出招,就被跑馬哥給破了;隻見跑馬哥淩空接刀,一個旋轉反力,刀帶著呼嘯的切割聲,巧妙地分開了風和沙的歸宿,泉鬼也被一刀封喉上了路。
藤鬼呼嘯浪翻而出,環顧著四周,怒瞪著眼,似乎要給對手來個下馬威;可知漢軍不是嚇大的,他們早就把死亡推向了信仰,早就把勝利的渴望許給了戰場。
路長拍了拍手,剛磕完了瓜子,現在終該輪到他上場了,他可是等了許久,甚至都有些不耐煩了,一見藤鬼如此囂張,便氣不打一處來,如飛輪海浪般一拳呼出。
拳頭卷起風沙的摩擦起火,又帶著浪潮的澎湃滅了火,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就是藤鬼的初感。
藤鬼倒也想得開,他且把這種感覺當作是品酒,當然一想到品酒,就想到了葡萄,一想到葡萄就想到了那壟葡萄藤的纏繞,想於此,便借著葡萄藤的纏繞**而上,須不叫這藤鬼辜負了其名。
路長沒想到藤鬼會來這麽一招纏繞術,自己身高腿長,如此一來,還真是被限製得不好施展了。
藤鬼緊箍著路長的腰,一個相撲摔,將路長硬板地扛在地上,學著路長拍了拍手,笑得合不攏嘴。
哪知路長還沒待藤鬼春風得意於臉,便如魚著陸般彈腰而起,一長臂揮出,如是被風車車的把浪了一圈,卻又如風車車的翅膀給帶了回來。
藤鬼被路長的迷蹤拳給浪暈了,他又且把他當作品酒的第二味~翻江倒海,藤鬼左思右想,整不明白路長那是什麽招術:’且管他什麽招術呢!先接近他再說。’
路長可不這麽想,他在暗省著自己:’一定不要讓藤鬼靠近,否則自己一定又會輸得很慘。’
於是兩人在靠近與遠離間打起了拉距戰,路長繞著藤鬼打轉,反倒是以藤纏樹般地把藤鬼累瘦成了葉,臨風輕擺,搖搖欲墜。
路長看出了藤鬼的體力不支,便幻化著步伐,撩撥著拳術浪了過去,藤鬼一個猛撲抓向路長,路長一個閃身巧妙地躲過。
藤鬼撲空,引來眾人嘲笑:’沒想到,自己主動來個狗吃屎!’正在此時,望恒一個推風鬼影掌襲來,如是一招帶著高壓電的導體,觸麻在藤鬼的後腦勺。
藤鬼短暫地暈了過去,那暈的快感略持續了十秒,藤鬼暫且把這種感覺稱著葡萄酒的後味,那種感覺如是成了仙,二麻二麻隨風飄。
既然是把這感覺看作是尾勁兒了,那就得要****精神去改變現狀,不可再此沉淪;沒想到藤鬼的這一招品酒入戲還真管用,把路長都給麻痹了。
路長本以為單挑已了結,哪知藤鬼卻正來勁,他翻彈而起,抖著半身肥肉且也精神,路長本能地防範後退,隨著藤鬼那啪啪啪的三響怕怕怕地後退了三步。
詩曰:
熾烈火焰殺破天,風沙破眼臂擋前,側身閃腰撲刀殺,逆風偷襲血濺臉;箭弦刀飛風電馳,一刀封喉奪命死,信仰渴望戰場見,飛輪海浪望梅止;風浪冰火兩重天,品酒葡萄藤纏身,風車揮翅魚打浪,二麻二麻風沙騰。
沒曾想,這藤鬼的境界超高,他借景生醉,一套組合醉拳狂打出來,搞得路長是猝不及防,連連中招。
路長若想不出辦法把藤鬼那即興的醉拳破解,是很難有勝算的,那既是即興,又何來規律?所以破解根本就談不上了。
平靜從城門信步而出,拎了一壇酒甩給了路長:”且把這壇酒喝下再戰!”
路長向平靜豎起了大拇指:’對啊!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欲破他的招術,必先破他的境界,隻要境界一破,他的招式便自亂。’
於是路長舉壇而飲,渴得藤鬼是直把舌頭在嘴裏空打轉,藤鬼伸手去奪,路長舉壇過頂,藤鬼跳著都夠不著。
路長笑嘻嘻地略帶微醉:”你想喝啊?”藤鬼點了點頭,路長又一口將自己灌得滿嘴醉,一口噴在藤鬼的臉上;然後再倒壇如醍醐灌頂而下,酒幹輪壇砸在了藤鬼的腦殼上。
藤鬼感覺若是被雷電給擊中,各種星星與幾何圖案在眼前亂飛,金屬味與胡椒味並提入胃;路長已經成功地破了藤鬼的醉拳意境,他再借機切入藤鬼新的幻化意境,把自己的拳頭化作滿天星與滿界圖,打得藤鬼是踉蹌得真醉,不勝酒力與吃不消拳頭倒下。
與其說藤鬼是被路長打死,還不如說他是被意境給困死,或是被酒給生生地醉死;可知那餓肚子飲酒,本就是一種大忌。
這位藤鬼,還沒來得及拔槍取刀便死了,很是讓路長抱憾,似乎還沒打過癮,真還想再打一場,他便把目光切向下一個出場的討口,眼神一挑,似問討口:’下一場我幫你打如何啊?’
討口搖了搖頭,拒絕得幹淨,就如信仰不同不走一道一般;隻見討口拄著虎頭龍舌右拐而出,這支拐杖是參照著拐角的拐杖對應而做,每每討口一出場,便自會和拐角打個招呼,一般來說,上戰場他倆都是合在一起配合的,這才導致後麵****一定要把拐角挖過來的原因。
可是鬼子對手隻剩下一位杯鬼了,總不能欺負人,以二打一吧?於是便兩人以土辦法劃拳決定誰出戰;話說那劃拳的手眼功夫,拐角哪是那討口的對手;還知那討口小時吃不起飯,每到一戶人家,他第一步便是盯著他人的眼神,從眼神中讀到了希望,再觀其手上,見去取東西,乞討成功的希望便有了**分。
於是討口把眼神先打向拐角,他從拐角的眼眼中讀到了希望,看他求勝**那麽濃,且火氣那麽重,一定是出拳頭;於是自己果斷地出了布,果不其然,討口一局製勝贏了討口,自己迎風聽杖拄在杯鬼的麵前。
杯鬼是日軍鬆木支隊迷路小隊的最後一名,從之前的比賽來看,他們這個排名也不是按照功夫的高低來排的,從整支隊伍的實力來看,像是一個混編,有高手,也有馬仔。
所以,討口這次單挑上場也不敢輕敵,說不準最後一位不起眼的就是高手呢!還真是預言對了,隻見那杯鬼的眼神中流露出細膩的殺機,不快不慢地抽刀而出,從儀式感來看,一定不是個弱者。
討口目不轉睛地盯著杯鬼,恁是要把他的花招給瞧出來,沒想到那杯鬼也很是識趣地見好就收,拔出刀後指向討口的頭,示意讓討口出招。
詞曰:
進入幻境借景醉,借景醉了好生拳,若有興致一起來,醉倒狂生破其解。
一語道破天機夢,醍醐灌頂夢其中,若有感覺搖打轉,三生有幸迎日東。
我若真醉誰來入我夢,我若真去誰來陪我同,舉刀幻影的日子,我無所適從。
我若夢死誰解我醉生,我若挽留誰知我情真,飛彈麻痹的征程,血染紅浮生。
討口不動聲色,隻是嘴角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杯鬼的把戲,杯鬼不知覺地被詐了一下,他急忙又收回那驚心的錯覺,故作鎮定。
討口搖了搖脖,似乎在示意著杯鬼,他要動手了,隻見他那握拐的手提拉一抻,隻是換了個手罷了,惹得杯鬼連忙變幻著招式。
看來杯鬼上道了,討口的想法很簡單,他就是要用表情,把杯鬼的招式全破解;這個想法很簡單,實施起來卻是無比的艱難。
最後一戰,與其說是刀與拐的決戰,還不如說是一場心理較量的決戰,一見杯鬼在出了第一個招式(猛龍出洞)後便止住了,討口便揮舞著拐繞身一周回還。
杯鬼又進入了第二個招式(偷天換日),討口再次微微一笑,有點邪乎,又有點輕蔑,杯鬼緊握著刀,迎風聽日,指天破月,咬著牙冷冷地道:”你這是怎麽了?是打還是不打?”
討口每次與鬼子打交道,總是一副死相娘娘腔,細語軟聲:”喲!個死鬼,你這麽急著想死啊?我一定會讓你死得舒服!”言罷,便輕挑起拐杖點向杯鬼的胸膛,緊接著順著中線下滑,至半山鬆而止。
這可把杯鬼給惹火了,整得杯鬼冷噤打顫,怒從冷卻中火:”八嘎~你******有病啊!”言罷,順展出第三式~牛尾甩肚,討口收拐而起,用拐拄著下巴仔細地打量起了杯鬼:”喲謔~不錯哦!請繼續!”
杯鬼又止住了第三式,他不敢冒然相進,他不知那討口要幹些什麽;但這麽僵持下去,還沒開戰,也許自己的心理防線就要崩潰了,這畢竟是別人的主場,不可戀戰。
想於此,又移步上前,使出了第四招~斷藤切瓜,討口鬆拐一頂,頭一低便巧妙地躲過了杯鬼的刀,再流暢地以守轉攻。
杯鬼捂著肚子,退了三步,肚子裏一陣寡叫,似乎在向杯鬼起著義:’不可再耗費體力,要節精凝神。’於是杯鬼也和討口一樣,拄刀頂頦,密切地反監視起討口來,討口感覺到好笑,沒想到鬼子也學會了中國的兵法,以其人之道還治於其人之身。
既然對方模仿自己,那自己就給他來個無法超越,於是討口施展開了他那最拿手的捉鬼模式,人們也都圍近,都想睜大眼看討口是如何戲耍最後一個杯鬼的。
隻見討口和杯鬼對視,在杯鬼感疲倦之時,突然討口鬆拐臨風,搖曳如鬆,定如鬆針,引得杯鬼出了第五式~落葉斬霜。
討口現在可是不跟杯鬼客氣了,見一式破一招,隻見討口來了個旋轉陀螺,破了杯鬼的落葉斬霜;於是刀與拐都脫手,兩人近身而博,伸脖定腿,展臂推拳,僅限於自己的影身處。
討口一個背身遮掩,如月探球,如日探洞,如同是在山水間遊走,夾縫求存般地快感;殺起如風奔山腰,落定如馬跑浪潮。
一番耀眼晃神地打鬥下來,可是把現場的氣氛搞到了**,人們紛紛高呼著討口的名字,討口以一個轉身小醜的動作鞠躬向觀眾,吸引著杯鬼上鉤;杯鬼抓住機會,果斷地使出了第六式~背推望月。
討口一個回馬蹄日,用拐將杯鬼的刀頂住,杯鬼用力拉扯回還再出擊,使出第七式~開天辟地,這一招最直接,也是最致命,討口沒有回擊,隻得翻滾而躲。
緊接著,杯鬼趁勝追擊,使出了第八式~鱷魚擺尾,前攻後擊,殺得討口是將要窒息,沒辦法,討口隻得出招還擊,隻見他平地一雷,壓拐而出,掃向杯鬼的腿,杯鬼隻顧進攻忘了防守,一撲爬差點躂在地上,還好收刀而拄,才勉強撐住了尷尬。
說時遲,那時快,杯鬼沒給討口**的機會,抽刀而起,使出了第九式~燕子翻浪,如同是卷起雲浪壓襲而來,討口以一招連環式~金蟬脫殼、破繭成蝶逃脫。
杯鬼繼而跟上,使出第十式~蜻蜓點水,看似落低,卻又起高,殺得討口是連續數個空翻,如是響龍橫空出世,方才閃開了杯鬼的攻擊。
杯鬼繼而使出了十一式~鳳凰歸山,如同是帶著重生的浴火,燃燒成林,刀排成雨,點殺向討口,討看似無路可逃,卻又以一計黃鱔出籠掙脫掉困鎖。
緊接著,杯鬼使出了第十二式~龍歸大海,環繞起排浪,龍卷風雲,攪起沙塵,形成一個超強大的旋渦吞噬向討口。
在大家都以為逃口必死無疑之時,隻見他反握拐,虎頭緊咬其刀口,龍舌卻吐信而出,如一顆毒針紮進了杯鬼的手臂,以一招小蝦伏背逆衝逃脫;再把杯鬼的狂刀十二式組後,連環串燒進攻,刀拐齊下,把杯鬼剮於月下沙漠。
詩曰:
猛龍出洞排山海,偷天換日乾坤移,牛尾甩肚破音殘,斷藤切瓜發落冠;落葉斬霜刀劍鋒,背推望月箭離弓,開天辟地兩半心,鱷魚擺尾動若風;燕子翻浪越高崗,蜻蜓點水過千莊,鳳凰歸山浴火生,龍歸大海血淚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