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一九二(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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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辣椒想於此,便立即行動起來,她想要證明,信仰的力量就是前行,信仰的保障就是行動,於是她索性爬了起來,裉去一襲白紗裝,穿上了那襲紅袍,從教堂的樓頂錯樓而下,來到了通渭路。

    日軍鬆木大隊正在這兒巡視,紅蜘蛛故意在鬼子麵前一閃,把他們往賢後街引,鬼子一看是紅蜘蛛,便把她錯認做了是黑蝙蝠的女人,一股風似地撲向紅蜘蛛,紅蜘蛛往賢後街支路一閃,鬼子追冒了頭,撲向了大眾巷。

    大眾巷是****的埋伏地,日軍向大眾巷的南北延伸,直鑽進了****的包圍圈,****在望恒的帶領下,從永昌路,克拉線,張掖路,上水巷,呈E字型推掃向日軍;日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便往賢後街退。

    紅蜘蛛在賢後街支路放下一挺機關槍,見鬼子過來,猛開火力而掃,幾乎是一顆子彈命中一個鬼子的命脈,把子彈做到了最有效的利用,鬆木一號支隊的鬼子兵很快在望恒與紅蜘蛛前後的圍攻下,全死於賢後街。

    紅蜘蛛把手一招,望恒領了支人馬上前,跟隨著紅蜘蛛沿張掖路朝小北街奔去,那裏有一個叫六尺苑的老住宅區,雪蓮和辣椒就住在那兒,可見一趕到小北街,卻見鬆木親自帶著一隊人馬在那裏轉悠。

    紅蜘蛛立馬帶領著望恒分成兩隊朝泰安路和張掖路兩頭散開,鬆木見到有動靜,便帶兵追了出來,留有一部分人馬繼續在裏麵搜索;正在此時,拐角和風兒領著一隊人馬從克拉線殺了出來。

    望恒和紅蜘蛛也領著人馬提槍而往,封住了小北街,國共兩股火力相圍,鬆木大隊早已把人馬分成了三個隊,自己則隻帶著約三十人的隊伍,哪是****兩軍前後夾擊的對手,隻得退到六尺苑。

    這下可糟了,沒想到本想把鬼子引開,卻反把鬼子帶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望恒見紅蛛蛛的臉色不好,便起疑慮地問:”難道她們就住在裏麵?”紅蜘蛛點了點頭,望恒著急地端槍上前,紅蜘蛛穩住望恒,示意讓他冷靜。

    可此刻望恒哪裏冷靜得下來,他心中隻有雪蓮,拐角也著急,他迫不及待往六尺苑小區鑽;紅蜘蛛立即一鞭將他纏回吩咐道:”你和望恒分兩側守於新北街,可別讓鬼子逃脫了,我自行前去解救。”

    隻見紅蜘蛛揮鞭一纏,上了屋頂,錯峰踏頂,飛簷走壁,一個大甩鞭進了一間二層樓的瓦屋木頭房;鬆木仿佛是感覺到側麵有影一閃,有眼尖的日軍小兵大叫道:”將軍,就是那兒,剛才有人影在晃動。”

    鬆木帶著人一步步向雪蓮和花椒住的屋子靠近,日軍約二十幾人將雪蓮和花椒住的屋子包圍,兩小兵持槍悄悄地摸梯而上;站在外麵的望恒和拐角心裏都很著急,其實他倆的私心誰都明白,都是來救雪蓮的,而紅蜘蛛的私心便是要救出花椒,所以,兩股私心相匯,便成了江湖。

    裏麵極為安靜,拐角和望恒都很著急,他們都有種感覺,似乎危險正在一步步地向雪蓮和花椒逼近,兩人都爭先恐後地想破門而入,但又怕壞了紅蜘蛛的好事,所以隻得相互安慰,相互掣肘製衡著。

    十五分鍾過去了,裏麵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這往往是最可怕的一段時間,表示危險正在蔓延,凶險正在靠近,如是狼來了,熊出沒,安靜得令人快窒息,稍不注意就會引鬼上身。雪蓮再也控製不住了,她的神經本就還沒有恢複,如此一壓迫,她那瘋病又犯了。

    詩曰:

    一襲白紗換紅袍,夜行金城信仰道,行動如風飛簷壁,恰似燕子春歸巢;國共兩軍交兵匯,火力全開殲殺鬼,本想引鬼黃泉道,哪知引鬼上了身;揮鞭而上影作擋,如燕浪翻春撫楊,十麵埋伏四處歌,瘋病來犯鬼上場。

    隻聽雪蓮一聲歇斯底裏的咆哮,鬼子兵全都蜂擁而上,花椒拚命地捂住雪蓮的嘴,雪蓮卻把花椒的手咬出了血,花椒忍住痛,疼得淚直往下滴,硬是沒有吭半聲;她倆居住的地方是一棟老式的二層木屋環廊樓。

    辣椒環顧了一周,似乎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不想辦法撤,隻能是都得死在裏麵了。’辣椒想了一招聲東擊西的辦法,她拾起夜壺,便朝西麵窗戶丟出,隻聞“嘭”的一聲,玻璃碎了滿地,如流星滑落,尿液滿天飛,如春雷裹雨;雪蓮的瘋病也在此刻好轉,止住了叫聲。

    日軍聞迅便朝西麵圍去,哪知隻聞一股尿騷味,別無動靜,方知自己上了當,又退守回來,正好路過東麵窗時,卻被辣椒揮鞭纏起的雪蓮飛窗而出,連同帶了兩名鬼子兵一同墜樓;望恒和拐角聽聞到動靜後,便帶著兵把六尺苑給圍了起來。

    拐角和風兒冒著彈火把雪蓮給救了起來,想那雪蓮也是一個練武之人,若不是這瘋病把他折磨得不堪,哪得今日落魄難堪,想於此,便哭了起來,那是一種無奈的傷心,那是一種鐵恨的感傷;若像個孩子無助地依偎在拐角和風兒的懷裏抽泣著。

    望恒這時候卻還吃醋起來,一種複雜的心情在他心裏漣漪:’如今的雪蓮已不是自己想要的雪蓮了!’他望著雪蓮的狀態搖了搖頭,就如身浪在槍裏彈雨裏般的飄搖,惶惶地令心不安;突然,一顆子彈朝雪蓮飛去,望恒揮冷凝劍把子彈劈成兩半,開槍連環射擊向日軍的火力點。

    此時辣椒用油瓶點起火塞進冷酷那支裝滿尿的夜壺,朝東窗扔了出去,圍上的日軍被炸了個滿天飛,鬆木嘴裏也是灌進一股騷味;不知那鬆木是餓了還是渴了,他並沒有感到惡心,反倒是用手抹了一下嘴,把冷酷的尿液幻想成了是佳人的分泌:”喲嘻~好味道!”

    辣椒趁著煙霧彌漫鬆木遐想之際,用鞭纏住花椒的身體,向東窗甩出;望恒飛奔三步上前,接過花椒,一同撲摔在地,緊抱著,纏綿地滾過彈火的襲擊;雪蓮望著望恒那變心的模樣,已經是無力再賞,閉著眼竟暈了過去。

    望恒抱著花椒,退到****的火力掩護下,連同跑馬哥一起撤了出去;望恒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仔細看過花椒的麵容,幾乎跟辣椒長得一模一樣,雖然腿有點殘疾,但比起那個瘋癲的雪蓮來,更有可愛一麵。

    望恒在那一刻對花椒動情了,花椒也感受到了,但在花椒的心裏,隻有冷酷,她和雪蓮早就知道了冷酷就是黑蝙蝠,她倆也在私下裏商量,就算這輩子不嫁,也要照顧那冷酷一生;既然心有所屬,也就不必再動情,花椒掙脫掉望恒的懷抱,一瘸一拐地奔向雪蓮。

    望恒緊握著冷凝劍,心雖有萬般地火熱,氣概雖有萬般地英雄,卻留不住一個美人兒的心,心若冷凝劍般地寒。情似泛濫如黃河,愛似浪潮如泡沫;輕輕地一彈,冷凝劍出鞘,劃過手指,血濺情傷,把恨轉嫁向冷酷:’若不是他的多情,怎麽可能讓雪蓮變了心?若不是他的風流,又怎會讓花椒不為動心?’

    想於此,便號令著兄弟們跟著自己又殺了回去,留下拐角和風兒帶著一幫****,帶著雪蓮和花椒撤向了另一個安全的地帶;雪蓮臨別時,望著望恒那自殘的傷,就如自己身殘的頹廢,真是一個人的瘋,兩個人的癲,三個人的愛,四個人的淚。

    詞曰:

    人影疊重危險至,寂靜可怕窒息死,箭在弦上迫待發,血淚譜寫抗戰史。

    流星劃落滿地碎,春風攜雨滿天雷,聲東擊西破窗出,逃離苦海誓死歸。

    是啊!我們都在奮起最後一絲力氣,去力挽狂瀾,把血淚灑向戰場,保衛著家園的寧靜。

    對啊!我們都在****最後一股青筋,去與鬼較勁,把激情推向**,保衛著四方的安寧。

    三更時分,冷酷已是一個惡夢驚醒過來,修女已經不見,他起身張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我這是在哪兒?’仔細地搜索,昨晚的事,仿佛已是過了好久,甚至都好多年,他掀開被子,披上蝙蝠服,一邊怒吼著辣椒的名字,一邊朝西北城門狂奔而去。

    剛拉風而出,卻又想起了自己的夢境,扯著半條若是抽筋不聽使喚的腿,又慌了神地折返回去:”雪蓮,花椒,紅蜘蛛......”方才想起了昨夜發生的故事並未走遠,隻見他翻牆而上,似乎整個蘭州城都在開著火,到處都是槍炮聲。

    他飛窗掠台,踏瓦踩梁,若是一片黃葉輕落,若是一顆鬆針穩定;一個彈身浪翻,從東麵破窗而入,進屋,卻發現隻有紅蜘蛛一人,雪蓮和花椒都不知去向;紅蜘蛛明知道昨晚黑蝙蝠住在教堂,卻偏裝著不知,責怪地問:”你昨晚都到哪裏去了,家裏的女人都不要了嗎?”

    黑蝙蝠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見雪蓮和花椒下落不明,外麵又是被日軍包圍,他大致是明白了些許,隻得慚愧地低下頭向紅蜘蛛認著錯:”對不起!昨晚我......我睡著了!”紅蜘蛛轉身暗自發笑,她最想看那黑蝙蝠被自己戲耍卻還認真的模樣。

    可戰爭是很殘酷的,是從來不開玩笑的,但在死亡麵前保持不懼,在危險麵前保持不亂,在悲傷麵前保持愉悅,這不光是內心的強大,更是信仰的力量,這份力量來自於堅定,來自於執著,就如那黑蝙蝠對紅蜘蛛的愛。

    紅蜘蛛收鞭而起,慢慢地靠近黑蝙蝠:”黑蝙蝠,外麵都是日本人,我們都要死了,在死之前,幹脆你幫我圓一個夢如何?”黑蝙蝠舉起拳頭,那雙腮如煎雞蛋的鐵餅又在移動,緊握著血煉刀:”你放心!我不但不讓你死,還得要讓他們死。”

    紅蜘蛛貼到黑蝙蝠的胸前輕語:”我知道你是個英雄好漢,但日本人多武器又好使,你是鬥不過他們的,我能死在你麵前,也算是知足了,你娶了我吧!這是辣椒生前的遺願。”黑蝙蝠推開紅蜘蛛:”別胡說,我來時,明明看到日軍隻有幾人守在外麵;不過,縱使他有千軍萬馬,我也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紅蜘蛛退一步轉身嘀咕:’個呆子,不解風情!’黑蝙蝠進一步相問:”你說什麽?”紅蜘蛛紅著臉,止住心的狂亂:”沒說什麽!我想說的是你見死不救,恩將仇報;我幫你把雪蓮和花椒救出去了,你卻不願幫我完成心中的願望。”

    黑蝙蝠:”那到底是你的願望還是辣椒的願望?對不起!這件事,我恐怕真的不能答應你了,就算是辣椒的願望,我也要讓她失望了,可知我的心裏隻有她,不管何時何地,就算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紅蜘蛛聽得心裏美美的,她恨不得每天都要找個機會逼一下黑蝙蝠那用心且不肉麻的情話,一切聽起來,都是那麽地令人感動,仿佛整個人又重新活過一次般地新鮮,最重要的是他還言行一致,這樣真性情且執著的男人,不多見,再多的誘惑,對於他來說,隻是個空殼。

    紅蜘蛛收起喜悅的心,轉身立定,如又是換了個人一般:”好啦!不逗你玩了,剛才是考驗你的,我就是想看看,你對辣椒的愛是不是真的。”黑蝙蝠:”你這人......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啊?”

    紅蜘蛛:”我哪句話都是真的,接下去的話更真,你聽好了~我現在有個辦法,就是能把你給救出去,你握住鞭子的尾端,我握鞭子的首端,咱們兩點一線,把鬼子圍殺在懷。”黑蝙蝠不屑一顧:”切!殺他們幾人,還用得著使歪腦筋?且看我!”

    鬆木見又有一人破窗而入,並不知是黑蝙蝠,便大笑道:”又有一個送死的來了,真是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為什麽中國人都這麽傻,甘願這麽前赴後繼地尋死?”言便,便命令一小兵悄悄前往,把剩餘的兩個支隊叫回來援助,還暗裏報信於鬆本。

    隻見那黑蝙蝠否了紅蜘蛛的計策之後,便主動一腳破了門,站在門口,日軍悄悄兩側圍上,待鬼子靠近,黑蝙蝠讀影而出血煉刀,把兩側的鬼子絞殺於刀下,那動作快如閃電,眼眨而逝,如風臨毛,毫不誇張。

    詩曰:

    窩裏鬼鬥狼哭嚎,一彈之仇快意報,戰地歌舞太平樂,畫龍點睛添足跑;鬥智鬥勇文武全,迎風聽日須半麵,葡萄清泉解饑渴,婆娑娑婆境幻仙;魑魅魍魎鬼打架,陽光酒樓帶半掛,虔誠修女夜行衣,功成名就萬世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