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借刀shā r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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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說法有道理嗎?
當然有了!
若是沒道理,他們也不可能在幕府占據一席之地。
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人的說法就一定是正確的了,尤其是在他們群湧而上針對一人開炮的時候。
“說真的,沒有人認為你們說的沒有道理,但是”
蘇念聲音不大,卻足以壓製所有人的聲音,尤其是他的目光,被他冷眼掃到人,無不感覺心靈嗖的一下就涼了半截。
而在這麽一掃之下,在場的一幹幕府高層,竟然沒有一個敢於他目光對視的。直到這時他才說:“不好意思,我對你們的耐心正處於降低狀態。誠然,你們一個個的位高權重,可這並無法改變你們上了年紀就喜歡自以為是,不願人把話說完,然後就隨意猜測這一事實。明明手上有花費著最大的資金,最大的時間,但總是在做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像剛剛,我的話尚未說完,你們就迫不及待了。這讓我很欣慰,也讓我很失望,因為你們把用來工作的時間都用來攻訐政敵身上去了。試問一下,這樣的工作效率,怎麽可能高效呢?”
一直以來,他就有這樣一種看法,那就是這些人雖有幾分作用,但是在當下這個內患近乎已除,隻要稍用幾分手段就可以穩定國內局勢的情況下,這些人存在的必要性就沒那麽高了,因為他們會做的事情其他人也會做。他們固然做的很好,無非是熟練到習慣的程度,以至於得心應手罷了。隻要肯給後來者時間,這貌似沒啥難度。誠然,這些人在某方麵的確做的漂亮,但無法否認,他們也是耗費資金與時間最大的。就像是一個士兵配備了兩把重型wǔ qì,而這些人就是那個最大最沉故障率最高的。
換做他是定定公,這些人免不了被免職的下場。
怎奈何,他並不是,所以就隻好挖坑等人跳了。
值得慶幸,這些人都跳下來了。
接下來,就該填土了!
蘇念什麽心思,定定公雖不明不白,但他一向坑人坑習慣了,所以定定公覺得自己還是淡定一些較好,省的被蘇念以刺激,然後文藝中年病就犯了,把控不住。
這些人自取其辱,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這一刻,定定公的選擇毫不猶豫——看熱鬧。
“殺!這的確是我說的,但我沒記錯的話,我剛剛貌似沒說具體要殺誰人吧!?我這還沒開口,你們就給我扣下了‘沒腦子’‘做事不考慮後果’‘你就是個蠢蛋’這樣的帽子!理解的還好,不理解的還以為你們是在攻訐政敵呢!”
這話說的很硬朗,也很直白,就差沒指著一幹人的鼻子說,你們就是故意的,不安好心,目的就是為了自身利益,為了整垮幕府。
放眼幕府上下,敢和一幹高層人士這麽說話的,除了定定公這個頂頭上司,以及天人爸爸外,也就隻有蘇念了。
這要擱在平時,他們肯定趾高氣揚的,鼻孔朝天。誰啊?區區一無名人士也敢和我們這麽說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你不想活了吧?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就算你身後有大背景,但我們也好好說話了啊!按理來說,你就是不願意和我們打交道,但這點麵子你起碼該給吧?可你的做法真不懂事!無端給自己招禍,指望這樣的人能夠長久的生存下去,也太看不起他們的能量了。
放在平時也就罷了,但這話現在他們還真不敢說出去,因為和他們扯皮的人是老板。這人說話從來就是條理不分明的,你和他講道理,他和你蠻不講理。你和他蠻不講理,他和你講大道理。你敢摔他杯子,他就敢摔你飯碗和這樣的一個家夥打交道,那叫一個滿滿的心塞感,都快得心肌梗塞了。
平常,他們能受什麽氣?誰會給他們氣受?
無他,唯老板一人耳!
定定公陶醉在茶香的高雅氣氛中不可自拔,他打定主意了,除非等下發生動手事件,否則他一言不發。他想要看一看,這些人是否可以抵擋住老板的炮火。
根據過往的經曆看,這一點確實夠嗆,一幹幕府高層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單獨麵對老板的炮火是一件備有麵子的事情,如有可能,他們是萬萬不願與此人打交道的。
拿起杯盞,輕飲了一口,潤了潤喉嚨,蘇念就決定繼續開炮了。
今天就不是過來說事的,是過來找茬的,放著他被刺殺的事情暫且不談,反而去談論一幹叛亂分子如何處置這種簡單的問題,這簡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啊,傳出去可是會被所有人笑話的。管你是誰家的馬仔,隻要你敢招惹我,今兒不把你們給炸的粉身碎骨,他這文藝青年病就白裝了這麽多年。
“我曾經說過,戰爭中有句格言,叫做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很不幸的是,我們黨內的絕大多數同誌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我剛剛有說過,是要shā rén沒錯!但想要殺掉一個人的方法實在太多了,可以死於喝酒不小心被車撞或跌進池塘這樣的意外事件,可以死於有計劃有陰謀的刺殺事件,也可以死於雙方的爭鬥事件當中,更是可以死於天災**當中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要當麵shā rén任何一個人,包括我們黨內的同誌。這一點,不是我故意嘲笑你們,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作為一名專業的顧問,你們根本就不合格,在定定公需要排憂解難的第一時間,你們並未及時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在不停的討論,討論你們那永遠解決不了的難題。在我看來,你們實在太不專業了,身為一名專業的顧問,你們應該提前看到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了之後再去討論。”
“老板,那你是什麽意思?既然我們不專業,那我們聽你的。”
這個時候,佐佐木開口了,直接就忽略了周邊一幹人那‘你怎麽這麽搞,是否和我們商量了’的表情,主動開始發動助攻。
“總算有個說人話的了。”
這話雖然有諷刺的意味,但佐佐木甘之如始。
這並不是說他有受虐傾向了。
當然了,就算他有,蘇念也是萬萬不會接受的。
在他看來,相比接下來被轟的可能連渣滓都不剩下,他認為被老板諷刺上個一兩句,其實已經蠻好的了。
“shā rén,這是必須的。”
“這不可能,一旦殺了那些攘夷分子,那些時代的殘留物肯定會不安分起來的。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和他們打下去,我們已經沒有理由再打下去了,因為造成這場戰爭的原因”
這位幕府高層本來是抱著好讓蘇念做這個劊子手的心思的,可他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他看到了定定公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耐煩,還夾雜著一絲憤怒。至於他的一幹隊友們,則是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右手捂著額頭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忍直視。
糟糕了!
開炮太早了!
見自己有向傳說中的豬隊友轉變的傾向,他急忙醞釀情緒,正要開口再說時,就見蘇念已經開口了。
“剛剛的那段話,估摸你心裏想了許久吧!?”
“是的。”
這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見狀,一幹有心的幕府高層人士真的是不忍直視了,他們怎麽會有這樣的蠢貨同伴?難道老板的那句戰爭名言有在他們身上驗證的傾向?靠,不要這麽搞他們啊!
蘇念痛苦的捂住額頭,長歎了一口氣:“我認為應該把你拖出去槍斃五分鍾。和你們這樣的人說話真是痛苦,你們就不能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然後聽我把話說完嗎?又或者,難道你們不清楚,隨意打斷他人的話語,一點都不是紳士所能為的唉,我為什麽要和你這個外行解釋這些,這隻會浪費我的精力和口水。”
這人對蘇念表現出的**裸的不屑火冒三丈,但他不敢還擊,因為此時現場的氣氛很詭異。
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定定公不說話,隻是一人小酌,他的一幹隊友們也是沉默不言,似乎在想別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就連平時好他不怎麽對付的政敵也不說話了,表情相當的耐人尋味。
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詳的預感就從心裏升起了,他終於明白,這種奇怪的感覺源頭為何了。
他,真的太蠢了!
還不等他開口,定定公卻是開口了,他話說的很直接:“老板說的有道理,打斷別人的話語,的確非是紳士所為。沒有調查權,就沒有發言權。就算有想法,也要等他把話說完。老板,不用理會他們,你接著說,我想聽一聽你的dá àn是是什麽?”
定定公話一出口,一幹有心人的麵色就徹底變了,這哪裏是問罪的口吻,這分明是責問他們的語氣啊!尤其是其中還摻雜著那麽一絲絲的不信任!我勒個去的,但凡事情和這家夥沾上邊,怎麽他們就都成陌生人了呢!?刺激要不要來的這般突然啊!無論什麽事情,如果老板都能搞定了,那他們存在的意義在哪裏?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都是一群屍位素餐之輩!難道說定定公在碰到蘇念的時候,智商就跟飛一般的下降了嗎?完全不考慮他們了。
早知道老板在定定公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但此刻的所見所聞,仍不免讓他們心驚,不得不重新估算起老板的地位來。
無人打擾,蘇念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天知道和這些人打交道究竟有多麽耗費心力。
看起來,智商高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最後,他的dá àn出爐了。
四個字——借刀shā ré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