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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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多跟你廢話了,老道是被你誠心打動才決定補一場大造化送給你,這將會是一場奇妙的新旅程,去吧。”仙風道骨的白須老者似是失去了再聊的興趣,一臉不耐煩地想將梁堪趕緊打發走。

    “道爺等等,既然是一場大造化,是不是應該給我個金手指才說得過去?”梁堪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畢竟裏基本上都是這麽寫的,再說沒有金手指他怎麽能輕輕鬆鬆地走上人生巔峰,靠自己努力嗎?開什麽玩笑。

    “哈哈哈,你確實該有一根金手指。”白胡子老道士臉上終於浮現出些許笑意,抬手一揮間一道金光一閃而逝,隱沒在梁堪左手的中指上,“從今天起也也算是我的門生了,好自為之。”

    “道爺,我要的是金手指,不是真的金手指啊!”梁堪試了半天都沒能發出中衝劍,頗有些無語地盯著自己左手,這挫敗感讓他不由想到另一門威力誇張的絕技:龜派氣功,“唉,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兩隻右手吧。”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金手指讓梁堪十分遺憾,不過隨即他又高興了起來,雖然先前死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又活了過來,而且據說還有一場奇妙的新旅程在等著他。當年他可是擁有紫色始祖幼龍(不知道的請自行百度千奇百怪的漫長旅行)的男人,對這種事情最有興趣了。

    “明明說我也是他門生了,卻悶頭就走連個招呼都不打,也不說先介紹兩個油膩的師姐給我認識。”梁堪不太明白這老道士怎麽會說他是被自己的誠心感動了,抓著頭發想了一會兒他才記了起來,麵對沙利葉他最後好像說了一句“老子隻信老子”,想到這他終於明白方才見到的是誰了,“難道說……”

    “表哥,表哥,你快醒醒啊,馬上就要四更天了。”魏瀾剛過變聲期的獨特嗓音在窗戶外響起,將睡夢中的梁堪驚醒,他隻覺得剛才做了一個真是無比的夢,但其中的一些細節卻又怎麽都抓不住。

    “咱們說好了去夜探請帖商會那小子的虛實,怎麽你還睡得這麽死?”梁堪要穿衣服,又等了一會兒的魏瀾忍不住發起了牢騷,夏天的夜晚外麵蚊子太多了,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多蚊子追著他飛。

    半刻鍾後梁堪換好一套緊身的夜行衣走了出來,風格跟白天來了個大變樣,從瀟灑的俠客變成了暗夜的行者。他這套衣服很有特色,普通的夜行衣都以輕便隱秘為主題,用料都很輕薄,而他的夜行衣居然配了件皮質的胸甲,貼合在身上將胸肌和腹肌的輪廓都顯現了出來。最有特色的還是他臉上那個不知該叫頭盔還該是叫miàn jù的東西,上麵立著兩個小小的耳朵特別奇怪,沒錯,這就是蝙蝠俠布魯斯·維恩的經典造型。

    梁堪的惡趣味總是很多,“地平線上的風暴正在集結,但我會拯救這個夜晚。”

    “表哥,再磨磨蹭蹭的就趕不上回來喝餛飩吃包子了。”魏瀾已經覺得肚子裏有點空空的了,這是熬夜的代價。

    趙捷的破綻很多,梁堪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別有用心,而他最大的破綻就是商隊車上那些被留下的貨物。糧米、麻布和各類小手工藝品一時間確實難以運送走,但以往欽國人的做法是帶不走就直接燒掉,從來沒有給事主留下的先例。這次雖說是被追之下慌忙逃走,卻不可能連放一把火的時間都沒有,隻可能是故意留下的。

    這些東西是留給誰的?毫無疑是留給趙捷的,東西雖然都不怎麽值錢,但那麽大一堆醒目得很,可以讓他繼續貼著商人的標簽huó dòng,別人隻消一看他帶著貨物就會很自然地相信他商人的身份。

    幾個被射殺的欽國騎兵裝備十分精良,看他們良好的精神麵貌和強壯的體魄身材,就知道一定是來自中心地帶大部族的。以隊伍的規模判斷領頭的至少是個猛安,麵相也年輕得很,這樣級別的人會不顧安危深入十三連堡腹地,隻為給趙捷打配合演一出戲,顯然趙捷的身份在欽國更高。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說他隻是出於好奇來旅遊的,梁堪絕對不信,所以才叫上魏瀾一起出來看看對方搞什麽陰謀詭計。

    之所以不讓魏晁帶人出動,是怕引起其他幾家人的注意,拿下這樣的大人物進可以拷問到情報秘辛,退可以在草原上換到不少牛馬,未免被人“見者有份”梁堪才決定先去探查一番看看水有多深,若實在惹不起再吹哨子叫人就是了

    為了安全起見通寶城裏有宵禁,等到打更的人出了門還有在街上亂逛的,一律抓起來仔細審問。梁堪和魏瀾對城裏的布防情況和巡哨的路線十分清楚,非常輕易地繞過了守業衛隊的巡視,安全抵達了趙捷入住的客棧。這地方是白天他們安排手下探查出來的,不但有地點,連該客棧的建築圖紙都拿給他們了,趙捷的房間也標注了出來。

    “看一眼就走,明白麽?”梁堪打了幾下手勢,向魏瀾交代道。

    “明白。”魏瀾點點頭。

    他們今天來隻確認那個叫趙吉祥的老者的狀況,如果這夥人真的別有所圖,那麽這個老家夥必然是最為關鍵的一環。趙捷本身的戰力太過一般,那幾個鏢師又跟他們很不對付,隻有這老頭讓梁堪生出一種忌憚,他懷疑對方是在詐傷。

    趙吉祥身上的傷口並不很深,箭矢也沒有傷及他的任何一處骨頭,雖然魏家堡的騎手找到他的時候做了檢查,確實是失血過多的症狀,但氣血衰敗很可能是用了某些秘法而非真的失血過多。梁堪看人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那個叫趙吉祥的老頭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也差不了太遠,沒理由會被幾個欽國騎兵弄得那麽狼狽。

    足尖輕點地麵,梁堪像是沒有重量似得飛了起來,單手抓著三樓的窗欞吊在了上麵,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通寶城在一處少風沙的山穀內,因此窗戶與大延一樣都是用紙糊的,但他沒有學著武俠片裏那樣舔舔手指將窗紙弄破,一旦那樣做了完全無法複原,明早人家一起床就會發現異樣。

    不被發現的方式當然是假扮小偷直接進去了,一個外地來的富商,手下的夥計和護衛大多死在了欽國人手中,這樣的肥羊不被賊惦記簡直不科學,就算被發現了也不可能聯係到他們魏家堡的頭上來。梁堪在蝙蝠俠miàn jù的外麵又套了一層黑色的布頭套,然後掏出了別在腰帶上的蝙蝠俠飛鏢,將栓子挑了開來。

    “我了個去,這家夥看著比我也大不到哪裏去,居然還要騎胡馬。”跟進來的魏瀾首先看到的就是床上白花花的一大片,山穀中的夏夜還是比較涼快的,但趙捷卻抱著一個色目人女子在裸睡,“不對不對,明明是比我小了很多。”

    梁堪原本還準備偷偷地幹活,可魏瀾小聲嘀咕的兩句卻將他的計劃完全打亂,若那趙吉祥真的詐傷,此時必然已經醒了。年輕人就是氣血太盛,看到白花花的肉立馬就亂了方寸,當即在魏瀾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索性來橫的。拔出腰間的短劍以劍柄打暈那色目女人後將之架在趙捷的脖子上,用蝙蝠俠的低沉嗓音lè suǒ,“小子,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別裝睡了。”

    “你們想要做什麽?”趙捷果然睜開了眼睛。

    “我們哥倆求財不收命,所以隻要你好好配合就不會有事。”梁堪見的盜匪太多,學起來沒有絲毫壓力,“看你有錢玩色目女人,想必身上還是有點油水的,也不多要你的,拿個一千兩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