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賭個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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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到起名字的時候梁堪就開始犯混,莫名想在名字的後麵加一串數字或字母,比如爪黃飛電220,過隙白駒wlb之類的。這是他以前遊戲玩多了的後遺症,但凡熱門遊戲裏的id都不好取,國服輕輕鬆鬆就能破百萬玩家,而常用的漢字也就那兩千多,拚拚湊湊總有重複的,隻能用年代和名字的縮寫做後墜。

    “這些瑣事回頭再說,今天咱們隻要盡情慶祝就好了。”所謂慶祝可不光是因為換回了三頭畜生,魏易有他自己的野望,而趙捷回到欽國後他的計劃基本上就成功了一大半。趙捷狡猾詭詐,但年紀擺在那兒,論道行終究不如魏易這頭老狐狸,他在算計魏家堡的同時卻不知道自己也被別人算得死死的。

    酒足飯飽後又鬧了一陣眾人才意猶未盡地散去,梁堪卻沒有立即回他的小屋,而是跟隨大舅魏易去了一處隱秘的偏廳。魏易對他的辦事能力向來信任,但該說的話還是要提前說到位,“實力差了估計不夠看,而現在家中隻有你一個閑人,所以這次進入大封山取風饕冰蓮就全靠你了。”

    “舅舅你這話未免太傷人了,我好歹也給堡中做了很多貢獻的好不好,怎麽忽然就成了個閑人……”梁堪對閑人這個詞很不滿意,如果他每天拎個鳥籠子把個小茶壺,在通寶城的大馬路上調戲良家婦女玩便也認了,可他卻是一心宅在房間裏升級科技樹,到了三十歲還在打光棍。

    很多人不明白打光棍具體是個什麽意思,其實理解起來跟簡單,打是打飛機的打,至於光棍麽……當然就是那一根了。

    “你若真的想做貢獻,留梁家下個種才是正事,都這麽大了還不肯成家,暄兒她在天有靈還不知道怎麽埋怨我這個大哥呢。”魏易仰起臉四十五度角望天,仿佛低低頭就會有眼淚流下一般。

    梁堪很想說要留種起碼得先有個郵箱,但這種時候隻能在自己的心裏自娛自樂,跟魏易說是說不明白的,“那我還是當個閑人好了,沒事跑跑腿也挺好的。”

    “這次茲事體大,你務必要將那東西安全帶回來,雖然捷捷·特穆爾說得信誓旦旦不會給別人知曉,但這事情本身就不保密,他老爹南苑大王麾下能人異士無數,未必不會把消息告訴其他人。”魏易很是擔憂地拍了拍梁堪的肩膀,“現在於我們而言時間最為重要,所以你明天一早就要……”

    “好像有點兒不對勁?”魏易忽然止住了話頭,看向了一旁假山旁的陰影。

    夜風呼嘯而過,猛地撩起梁堪的“斷浪”式中長發,將轟鳴聲灌入他的耳朵,這八個字就像一段奇異的密碼將他生生拉回了另一個事世界:

    我,艾澤拉斯的chuán qí,舊世界的拯救者, 45年代橫掃奧達曼破解矮人起源之迷,60年代粉碎黑龍王耐薩裏奧和上古之神克蘇恩的陰謀,70年代清理黑暗神殿懲戒背叛者伊利丹並攻陷太陽井驅逐基爾加丹,80年代踏破諾森德的冰雪終結巫妖王阿爾薩斯的恐懼之治,85年代粉碎死亡之翼的滅世陰謀,90年代決戰奧格瑞瑪拘捕地獄咆哮解放潘達利亞,100級遠征德拉諾幹翻鋼鐵部落。

    保衛艾澤拉斯的英雄,部落的高階督軍,白銀之手的大領主,灰燼使者的持有者,白銀之手的掌控者,真理守護者的使用者,手持神器穿一身史詩戰火裝備……110級時卻在蘇拉瑪城裏被幾個吸毒的老娘們追到河裏按在水下痛扁……

    “好像有點兒不對勁”跟“這是幻象”以及“你在掩飾什麽”堪稱蘇拉瑪魔法天穹之下的三大魔咒,縈繞在每個腳男的頭上。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的假山後麵突然爆出一蓬血霧,一道黑影從血霧中衝上了魏家堡的高牆踏著青瓦飛速衝向了外圍。氣息不如魏易和梁堪,但這黑影奔逃的速度倒是快得驚人,通過剛才的血霧爆判斷分明是用了傷害自身激發潛力的功法。

    魏易臉上盡是惱怒的神色,“這幾日一直在抓老鼠,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大一隻藏在身側,看樣子咱們魏家堡上下確實要下力氣整頓一番了,否則遲早要出大紕漏,不,這已經是大紕漏了。”

    “舅舅放心,我去抓住這隻老鼠。”梁堪沒接話茬,而是提起一口真氣追了出去。

    魏易拄著拐棍站在原地,目送梁堪追著那未知的黑影越牆而走,他此時的眼睛裏神光閃爍一點兒不見火氣,方才的惱怒竟然都是演技,“那些老鼠,果然到了該出洞的時候,也不曉得還有幾隻藏著。”

    梁堪跟著那道黑影跳上跳下一路出了魏家堡的範圍,離開的越遠他越是驚訝,這人竟然比他更清楚堡內外的布防情況,愣是一個暗哨、巡防都沒遇上,“前麵的朋友,現在可以停一停了吧?”

    “堪少爺以速度成名,一套西記身法名震關外,若想抓住我隻怕早就成功了,放出這麽遠來應該是有話要問我吧。”黑影在前方站定,身形完全籠罩在夜行衣下,借著皎皎月光也看不出身份。

    梁堪哂然一笑,如與故人重逢,“見著我不應該叫堪少爺吧,難道不應該叫一聲王世子殿下麽?”

    “沐王府的世子隻有一位,那就是……”這黑衣人故意變幻了說話的聲音,卻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

    “哦,沐王府啊。”梁堪點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看樣子咱們是敵非友了。”

    剛才用欽國死士的燃血遁法逃跑實在太過刻意,現在說漏了嘴冒出個沐王府一樣刻意,故而這黑衣人是其中一方所屬或者幹脆哪一方都不是,仍然費人思量。不管在什麽樣的桌子上坐著,猜別人底牌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因為正邏輯反邏輯都說得通,最後還是要賭一賭心態。

    “不敢做堪少爺的敵人,隻是討一口飯吃而已。”黑衣人拱拱手道。

    “你走吧,替我向二叔問個好,就說我很快就會去拜訪他。”梁堪意興闌珊地揮揮手。

    “放我走?”黑衣人顯然不信梁堪會這樣輕鬆就放他離去,原本他都做好了動用底牌的準備。

    “當然……不是!”梁堪袖中一閃,一抹寒光直往那人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