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真相姐姐不嫁 喜富有mèi mèi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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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做媒來說親,
李家才女高傲心。
女扮男裝去私訪,
看透摻假買賣人。
回到家裏,爸爸說:“這一上午你去哪了?”蝶蓮說:“我去馬家私訪了。”爸爸說:“咋去的?”女兒說:“女扮男裝。”爸爸說:“那家啥樣?”蝶蓮說:“那馬家有很大一所四合院,房屋二十多間,兩層院子。那家人確實有錢,但與我的目標相差甚遠。我們到他們家時,院外沒人,往裏走,二層院子也沒人,一直走到堂屋,他們一家三口,正往賣的米裏摻假,可歎那些沒有耕地的人,賣的米叫米販子做了手腳。爸爸,這樣的買賣人,一旦事情敗露,叫人戳斷脊梁。如果將來我過窮了,寧可做乞丐,也不去這樣的人家。您下午就去告知表姑叫他們不要來了。”爸爸說:“那小夥子啥樣?”碟蓮說:“小夥子長相還行,就是對他爸的話語,言聽計從,從打我們進屋到走,盡全力倒騰米袋,頭也沒抬一下。”李懷忠看了姑娘一眼,沒言語。下午去了表妹家。爸爸對女兒的順從並不是嬌生慣養,因為這幾年來,家中的事有一半是蝶蓮說了算,她說的事,差不多都是對的,有時當時覺得不對,事情發生以後驗證還是她說得對。所以,今天爸爸啥話沒說,就來和表妹打退堂鼓。
表妹見表哥來,迎到屋裏。泡了一壺茶,一邊喝著茶一邊說:“咋?表哥來是不是想偷偷地看一看那個家?不用看,附近再沒有這好的主。明天是大集,那家人沒工夫,後天我和馬占山去你家,如果馬占山看中了碟蓮,你們老兩口帶著姑娘來他家吃頓飯就成了。”李懷忠說:“她姑,蓮兒不同意。拉倒吧。他家再有錢,蓮兒不同意,就是沒有緣分。”表妹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聽也得聽。”李懷中說:“你不在跟前,不知你侄女的底細,她要是搖頭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表妹想了想說:“大哥,我看這樣,我總是舍不得這個有錢的家庭,別人想鑽都辦不到,如果到這個家過日子,是一輩子的福。你回家問問老二,老二今年十七了,也該找婆家了,她要是願意,就啥都不變,後天上午去。要是老二也不願意,你明天必須來告知我。”李懷忠說:“那好吧!我回家問老二,要老二願意,我明天就不來。”吃完午飯,李懷忠走時,表妹領表哥在馬占山家轉了一圈,李懷忠點頭說:“是個好人家!”
第二天是馬家莊大集,楊玉芬等了一天,末見表哥來。已知二侄女願意。第三天上午,李懷忠的表妹和馬占山來,老兩口和二女兒迎到屋裏,李蝶蘭上前道了一聲“萬福”滿了一杯茶。這馬占山心中暗喜,真是頭牌人物,老伴和兒子也一定高興。立時表示中了。隨後說:“李兄,我回家查一個吉日,你們去那邊把婚定了。”李懷忠說:“我們是貧寒人家,隻要你們不嫌,一切事情都好辦。”就這樣老大的婚事沒成,給老二成了,第二年結了婚。馬占山雖然心中有些疑慮,楊玉芬明明說的是大侄女,不知怎麽就成了二姑娘?但這個兒媳婦的言談話語,溫柔賢惠,覺得心中滿意,其他的事也就沒放在心上。
一晃兩年過去了,李蝶蓮的婚事還沒著落。這一日姑姑回來,姑姑的婆家是長沙城裏的,姑姑叫李玉環。是看著侄女長大的人,侄女的婚姻定不下來,也很急。回來後,對哥哥說:“我看嫂子你倆對蝶蓮的婚事很急,特來看看。我們的鄰居有一學生,姓張名貴,是襄陽人。此人來這裏讀書,在姥姥家住。我看小夥子不錯,我和這個張貴攀談幾次,他說他還沒訂婚,我把侄女領去,和他接觸幾次,如談話合得來,我給牽線搭橋,不知哥哥意下如何?”李懷忠說:“像那樣的讀書人,家裏早就有了人。”李玉環說:“不一定,不管有沒有,談談再說。要是那小夥能考取功名,也是蝶蓮一輩子的福份。”李懷忠說:“自古以來,姑娘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頭?將來一定招來眾人恥笑。”李玉環說:“這些都是你的過錯,從小讓她東奔西跑,又叫她在課堂外聽課,因而才不服你的管教。”李懷忠說:“古人常說,養女無才便是德,一點不含糊,當時那學堂有一個先生講課,時常講起人品二字,他就把好人品的故事牢牢地記在腦海之中。後來就產生一種假想,給自己定下目標,找男人就找好人品的。”李玉環說:“其實這也許是好事,但願能找一個好人品的男人。哥哥別急,以後必能如願。”第二天,蝶蓮跟姑姑去了城裏。
蝶蓮剪了短發,身穿男裝,儼然一副小夥子模樣。到城裏的第三天,姑姑找個機會,到那院約來了張貴。兩個人一見如故。張貴說:“兄長貴庚幾何?怎麽稱呼?”蝶蓮說:“小可二十一歲,姓李名鐵,這家是我姑姑。聽姑姑說,賢弟學業十分了得,將來定能考取功名。”張貴說:“如能考取功名,那可是一生的榮耀。如果再交上好運,皇帝給點一個州官府官的空缺,那會是一步登天。馬隊、樂隊、使役、婢女、前呼後擁。就像神仙一般,活一天能頂別人活半年呀。到那時,我買很多很多的地,做祖祖輩輩的有錢人。”蝶蓮說:“賢弟深謀遠慮,高見,不過,人沒有祖祖輩輩都是富人的道理,也沒有祖祖輩輩都是窮人的道理。”張貴說:“富人是良性循環,有錢、念書、有了知識,掙錢、有了錢。再供孩子念書。窮人是惡性循環,沒錢、不讀書。沒知識、受苦力、有了孩子,沒錢念書,又受苦力。”蝶蓮說:“賢弟說得雖有道理,但誇大了一些。”張貴說:“誇大也並不是壞事,人總是有野心,那些當皇帝的一開始要是沒有野心,是當不了皇帝的。”此一番言語把李蝶蓮說的目瞪口呆。這個張貴越說口氣越大,不願再聽,隨口說道:“天不早了,咱們還是休息吧!”張貴說:“那好!明天再說話。”說完,回了姥姥家。
張貴走後,姑姑問蝶蓮:“咋沒說上一會人家就走了?都說啥了?此人言談如何?”蝶蓮說:“像有點知識,不過,語氣太大,口無遮攔,一點也不謙虛。”姑姑說:“說婚姻之事了嗎?”蝶蓮說:“沒說。”姑姑說:“明天再來,談一談婚事,你別把此行的目的忘了。”
第二天晚上,吃完飯,張貴過來,姑姑借故躲開,蝶蓮把張貴迎到屋裏,張貴伸手相近,蝶蓮抬手把窗子打開。這個張貴並無察覺。蝶蓮說:“賢弟為啥不在襄陽家中讀書?來這裏離鄉背井的多不方便?”張貴說:“家裏人多嘈雜,這裏清靜,姥爺姥姥年事已高,我白天去學校讀書,晚上複習功課也沒人打攪。”蝶蓮說:“明年京城開考,倘若高科不中賢弟咋辦?”張貴說:“那就回家種田了。”蝶蓮說:“不等下次再考?”張貴說:“現在的大清朝是三年一次大考,等到下一次大考我已二十四歲,”蝶蓮說:“人家還有三十歲高中的,你二十四歲怕啥?”張貴說:“二十四歲再不中咋辦,家裏不許呀!”蝶蓮說:“家裏怕花錢?”張貴說:“不是,家裏必須叫我回家完婚。”蝶蓮說:“你已有妻子?”張貴說:“是,隻是不如意,是父母之命,來這裏讀書就是為了拖婚,如金榜題名,我就另選一個隨心如意的,如名落孫山,隻得回家完婚。”蝶蓮一聽,心中暗想“這次白來一趟,遇上了一個陳世美。”隨假有困意,推故說:“明天賢弟還要上學,休息不要太晚。”兩人隨揮手告別。
張貴走後,姑姑又問:“此人婚事如何?”蝶蓮說:“此人並非正人君子。”第二天,蝶蓮告別了姑姑,回家了。
且說馬占山,這二年來心中一直有個結,前年給兒子結了婚,結婚後這個結總是在心中飄來飄去。那楊玉芬一開始當媒人,說的明明是大姑娘,可我去看時卻成了二姑娘?雖然這個兒媳婦並無可挑剔之處,但李懷忠的大姑娘究竟是咋回事?是傻、是殘疾還是有別的事情?要是別人家也就不去想了,這人家不行,我們是親家。納悶之餘,有一天兒媳婦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問兒子馬成:“你年節的去你嶽父家,看沒看見你大姨姐?”馬成說:“沒看見,我也覺得奇怪,可每次問蝶蘭,蝶蘭總是說,姐不願意見生人。”馬占山說:“有時間你再問問,這裏邊不對勁,一定有什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