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想怪事夜不能眠 探真相才女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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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者假來真者真,
真假二字難辨分。
一天能買三個假,
三天難賣一個真。
有一天晚上,兩口子說起了悄悄話。馬成說:“蝶蘭,問你個事。”蝶蘭說:“啥事,神神秘秘的?”馬成說:“我說出來,你可得說實話!你表姑給我當介紹人時,一開始說的是你爸的大女兒,後來我卻和二女兒結了婚。這裏邊一定有事?結婚時和結婚後,我去了幾趟,卻沒見你大姐。這裏邊的事你必須告訴我。”李蝶蘭說:“你問這些事幹啥?”馬成說:“聽別人說,我的大姨姐是個才女,但咱們連訂婚帶結婚已有二年,卻一次也沒見,不免心中有些納悶。”李蝶蘭說:“你哪能沒見過?你們全家人都見過大姐。”馬成說:“是啥時?”李蝶蘭說:“在咱沒訂婚之前。”馬成想了想,說:“沒有的事。你在說假話。我咋沒記得”李蝶蘭說:“在表姑去我們家提親的第二天,有一男孩跟李懷義到過你們家,有沒有這事?”馬成說:“有這事,當時隻以為是李大伯領的一個馬仔,我根本沒抬頭。”李蝶蘭說:“那男孩就是大姐,姐姐和李懷義大伯來你們家時,你們全家正往米裏使水。根本就沒看大姐一眼。”馬成猛然想起,說:“確有此事。”李蝶蘭見馬成半天不說話,又說:“小時候,姐姐領我們去課堂外聽課,有一次,講課的先生講了一個好人品人的故事,那時我不知啥叫好人品,可姐姐記在心中,所以,好人品成了她的目標,姐姐跟李懷義大伯來,一看你們全家在米裏使鬼,頓時厭煩起來,回去後不同意這門婚事。後來才有了咱們的事。”第二天,馬成把此事告訴了爸爸。馬占山思索了兩天都不明白,難道我要到五十的人,趕不上一個姑娘?我有錯嗎?做買賣的人,哪個不是這樣,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歸根到底,把別人的錢弄到自己手裏就算有本事。掙下養家的錢,掙下防老的錢,一輩子就算沒白活。想了兩天沒想出頭緒的馬占山,對兒媳婦說:“蝶蘭,我想見一見你姐,不知你姐賞不賞這個臉?”兒媳婦說:“我姐心裏沒啥,就是性格有些固執。明天我回家和姐姐說。如姐姐同意相見,您就去,如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姐姐見mèi mèi回來,埋怨說:“十幾裏的路,想回來就回來,也不知累,懷孕四五個月了,小心點。”mèi mèi也不示弱地說:“就你能當假小子,不許別人剛強。”爸爸媽媽聽姐倆爭論,哈哈大笑!爸爸說:“咋?你自己回來的?馬成沒來?”蝶蘭說:“來了,送我到半路,這半路有人家了,就回去了,說好下午來接我。大姐,我這次回來,是受公公的委托,來求你,隻因我們結婚時和馬成的每次來,你都躲開。因此,那爺倆想和你見一麵。”姐姐說:“我一個小輩,他見我做啥?是不是你說了啥?”mèi mèi說:“公公在我們結婚後,經常說一些奇怪的話,這些天尤為嚴重。他叫馬成問我,為啥一開始說的是大姑娘,到後來卻是二姑娘?我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說,那天跟李懷義來的那個男孩就是姐姐。公公聽說如此,非要見見姐姐不可。你可要答應mèi mèi,要不然我回去沒法交代。”姐姐說:“好吧!我可不去你們家,叫他們來這裏吧!”mèi mèi說:“姐姐,你不知道,看我公公的那個勁頭,我要現在回去,他們下午就來。公公是真心的,姐,你要把言談話語做點準備,說的話要是叫他們服了,他們對咱們家會高看一眼,我在他們家也會有一定的地位。”姐姐說:“蝶蘭,你就放心吧!姐姐不會給你丟臉!”
蝶蘭回去後,隔了一天,馬占山趕著大車來。車上拉來了不少米、麵、還有別的吃的東西,並且全家人都來了。李懷忠說:“親家,你這是幹啥?”馬占山說:“有些東西,在我家也是閑著,拿過來共同消費了吧!”李懷忠的全家人迎接著親家的全家人進了屋。馬占山和李懷忠說:“那次兒媳婦他大姐去我家多有慢待,今日特來賠禮。”李懷忠說:“這孩子從小就不知深淺,不怪她就不錯了,賠啥禮。蝶蓮,快過來見過你叔。”蝶蓮過來給馬占山道了聲萬福。說:“大叔,那天去貴府,穿戴不整,還望大叔原諒。”馬占山說:“隻怨我們全家人眼拙,今日前來特向侄女請教。”蝶蓮說:“大叔說哪裏話,我一個啥也不懂的孩童,怎敢當請教二字。”馬占山說:“孩子,有見識不分歲數大小,我這做買賣的,那天醜陋之事讓你看的一清二楚,要不也不會事情有變。你叔我已年近五十,做買賣多年,行裏人都是真真假假,我也跟著學罷了。行裏人有這樣一首詩,單說做買賣的實情。
假者假來真者真,
真假二字難辨分。
一天能買三個假,
三天難賣一個真。
意思說,隻要便宜,哪怕是假的,也好賣。所以,行裏人,不是賣假貨,就是在真貨上使鬼,沒想到讓侄女見笑了。”蝶蓮說:“大叔,侄女雖然對世事有些另眼相看,但侄女絕無救世之心,也沒有救世之力。小女隻想找一個樂於助人的好人品,且能有共同語言的伴侶,並無他意,大叔不要多想。”馬占山說:“大叔並沒多想,隻是看侄女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高傲的境界,使得老夫手足無措。”這時李懷忠插話說:“這孩子從小就頑皮,家裏有時好好的事,叫他一攪就變了樣。按理說,人家大家閨秀,正是默守閨房的年齡。可這孩子總是叫我們放心不下。”回頭和老伴說,去做飯,今天我們哥倆好好喝兩盅。”親家婆說:“我們啥都做好了拿來,隻是熱一熱就好。這老頭子是急性子,那天兒媳一說此事,心裏就裝不下了。晚上一夜沒睡,早起說,我做了二十多年的買賣,這姑娘到咱家私訪,我咋就渾然不知,看起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第二天就催兒媳婦回來,因為昨天是大集,這才晚來一天。今天在家走時說,今日到那裏,這孩子要不數落我幾句,我就不回來。”這時,李蝶蓮的心情立時開朗,原來老二的老公公今天是叫我數叨幾句,隨開口說道:“大叔,大嬸,要說數叨,我一個小輩的,哪敢數叨長輩的。不過我可以給大叔的事業提點建議。”馬占山急切地說:“快說,孩子!”李蝶蓮接著說:“做買賣分兩種,一種是走街串巷的散戶,一種是有牢固的鋪子賣假貨的和在真貨上做手腳的大部是散戶。因為這些人是一杵子買賣,騙了人再不回來。大叔那裏是鋪子,就不應該在真貨上做手腳。大叔,不知侄女說的對不對?至於別的事,已經圓滿,大叔大嬸就不要再提。”馬占山急切地說:“侄女說的對,從今以後,大叔再不做不該做的事。”馬成本來就是不善言談之人,今天在大姨姐麵前更是一言不發。李懷忠老伴和親家婆在那屋說話,二姑娘李蝶蘭把飯熱了端上來。兩家人坐在一起,一邊說著、一邊喝著、一邊吃著,這頓飯一直吃到日頭偏西。
吃完了飯,要走的時候,馬占山說:“懷忠兄,你別急,蝶蓮的婚事包在我身上。”李懷忠說:“馬老弟,說起女兒的婚事,我想通了,原來的條件不合時宜,同時具備又有錢、又是讀書人、又人品好這三個條件的人不存在。因為今天我在女兒和老弟的身上,得了啟發。做買賣的有錢人咱就不說了,因為今天都清楚了。”馬占山說:“懷忠兄,侄女說我不地道,我已知羞了,你就不要再拐彎抹角的恥笑我了。”李懷忠說:“我是在說正事,並沒有恥笑你。再說讀書人,如果做了官,不管做多大的官,隻要人品好,見了窮人就會施舍,將來逐漸就會成了窮人。”馬占山說:“照你的說法,人品好都是窮人了。”李懷忠說:“大都如此,我也是今天才明白。”馬占山說:“李哥,你不要把我的事掛在嘴上來俏皮我,這回回去我就改,難道我五十多歲的人還趕不上一個姑娘。”李懷忠說:“老弟改錯事小,你答應給女兒介紹對象的事,可別忘了。”
馬占山回到家中,時刻不忘自己承若的事。接連給李蝶蓮介紹了兩個對象,蝶戀都沒如願。這馬占山益發對李蝶蓮高看了。心說,都說剩女的事難辦,其實剩女有剩女的苦衷。這剩女有自己特定的目標,常常有達不到目標不罷休的固執心理。看起來這事我必須辦成,辦不成對不起這孩子的高傲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