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有剩女父母急 親友相見也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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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思想一種人,
品德放在君子心。
父母親友多努力,
隻為剩女倍分神。
日月急走,光陰似箭。轉眼之間又過了三年,蝶蓮的對象,看了一個又一個,沒有一個說話合胃口的,李懷忠急得團團轉。蝶蓮說:“爸爸、媽媽、您們不用急,沒有對象,我在家孝順您們不是更好嗎?”爸爸說:“孩子,有些事你不懂,現在你就是剩女的年齡了。依爸爸的看法,別挑了,不光啥樣的,湊乎著過日子就算了,啥是人品不人品的,天下雖然這麽大,好人品的能有幾人?”蝶蓮說:“爸爸,女兒的目標不高,醜俊不挑,個子高矮不挑,家庭窮富不挑。”爸爸說:“你所要的,正是一般人辦不到的。你說你的目標是,隻要有一碗飯,看到沒飯吃的人,寧可自己不吃,給那個人吃。身上隻有一件衣服,看到別人冷,脫下來給別人披上。別人落了水,明知道把別人救上來自己就會被水淹死,也去救別人。這些事誰能做到?”蝶蓮說:“我小的時候,在學堂外聽課,講課的先生就是那麽說的。”爸爸說:“哎呀!傻丫頭!那書本上的事都是閑來無事的人寫的勸人方,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人。做買賣不摻假還可以,你要讓賣米的把米拿出來不要錢給窮人白吃,誰能做到?賣布的不收錢把布給窮人做衣服,那可能嗎?世界上的人千奇百怪,有的事不是你想想的那樣,有的人在餓了的時候,你給他一碗飯,他會記住你,可有的人再餓了的時候還會找你。以為你給他飯吃是天經地義的事。在別人快要淹死的時候,你救了他,他會記住你;可有的人再見麵如同陌路人,那是怕你尋欠情。”蝶蓮說:“爸爸,您平常咋不把這些話和我們說?”爸爸說:“爸不說你還鑽死胡同,要是說了你更心事多多了。不但如此,爸還要說,那些寫書的人和傳播書的人並不一定是好人品。寫書的人大部分是上層社會的人,書上說,‘施之以恩,回之以惠。書上還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一類人世上倒是有,但是太少了。寫書的人和傳播書的人自己並不一定能做,他們是叫別人做。丫頭,你要信他們的話就上當了。”蝶蓮說:“我寧可上當,也要試一試。”爸爸說:“再有幾年就三十了,等你醒悟過來,啥都晚了,趕快做出抉擇。”蝶蓮說:“爸爸,女兒結不了婚不要緊,就這樣養您們老。”爸爸說:“我的丫頭是個傻子呀!”
第二天,爸爸媽媽還想做女兒的思想工作,這時來了一人,李懷忠看是大哥李懷義。站起身來說:“大哥,做買賣的人功夫值錢,今天咋這閑暇?”李懷義說:“我來給侄女當個媒人。”李懷忠說:“昨天我們爺倆還說,都二十六了,可該安家了,總盼著有人來管管閑事。”李懷義說:“懷中,我來不是給大侄女管,是想給三侄女管。”李懷忠心裏有一點點不愉快,但還是強打精神說:“姑娘是一樣的,哪個都得有人管。男孩子是哪的?”李懷義說:“離這裏十幾裏的路,是朱家堡的,小夥子名叫朱明裏。”李懷忠說:“念過書沒?”李懷義說:“聽說隻念過三年,是地道的農民,有時也去城裏幹點零活。你要覺得行,明天讓男孩到咱家來互相看看。”李懷忠和老伴說:“你去把孩子叫來,行與不行這事問孩子。”不一會,蝶風來這屋。笑著說:“大伯,啥時來的?”李懷義說:“剛到!是來給你當個媒人。先前跟你爸說了,你爸說問你。”蝶鳳說:“爸爸說行就行,啥樣我都沒意見。”李懷忠脫口說道:“還是我三丫頭聽說。”此語一出口,立時覺得錯了,回頭看看,不知蝶蓮啥時候躲了出去。隨對李懷義說:“大哥,其實原來打算把三丫頭留在身邊,選一個養老姑爺養老。可到現在大姑娘總定不下來,也隻得把大姑娘留下了。還不知將來的事情如何發展,隨遇而安吧!”李懷義說:“那我明天帶小夥子來。”李懷忠說:“兩個人要是沒意見,啥都好說。”
李懷義走了,到了晚上,蝶蓮還沒回來。李懷忠問老伴:“蝶蓮走時說啥沒?”老伴說:“啥也沒說。”一家人惦念蝶蓮,晚飯也沒吃。
第二天,李懷義領著朱明裏來了,小夥子倒是很懂規矩的,先給二老問安:“大爺,大娘好!我本莊稼人,不甚言談,有不周之處,請大爺大娘教我。”蝶鳳娘說:“家中沒有外人,你姐串門去了,蝶鳳就在那屋,我們家不包辦,你們互相交交心,大爺大娘沒啥說的。你們如果談得來,婚事就好辦。”小夥子去了那屋,李懷忠對李懷義說:“大哥,這個事如果成了,你可別當沒事,幫大侄女瞭望一下,大侄女的事,你不能看熱鬧。”李懷義說:“你別當我心中沒想,大侄女的事時刻在我心中,我大侄女要比老二老三高出一頭,你們要把心放寬,莫急,雖然孩子歲數大了,但不是你們想象的事,想隨便找一個就成了那哪行。”李懷忠說:“這孩子有時太固執,她想的目標哪裏去找?總不能去別的朝代借一個來吧!再者說,這是長久的過日子,也不能像演戲一般做一個假象吧。”李懷義說:“你們千萬別急,慢慢來!”
這屋老哥倆說話的同時,那屋兩個年輕人也在交心。蝶鳳問朱明裏:“今年多大?”朱明裏說:“二十一。”蝶鳳說:“二十一屬啥的?”朱明裏說:“你咋問這個?”蝶鳳說:“是媽媽叫我問的。”朱明裏說:“那是老年人怕你找的對象傻才那樣問。說別的,說啥都行。”這幾句話說得蝶鳳怪不好意思的。還真如他所說,媽媽時常總是說,對麵相看要問問屬啥的,要能知道屬啥的就不傻。雖然他不說屬啥的看來也不傻。想了想又說:“我爸爸媽媽沒有兒子,將來我們姐仨要養父母老,這事你想過沒有?”朱明裏說:“這事沒問題,你們雖然是姐仨,養老的事,咱們扛大頭。”蝶鳳想了想說:“你說的話不太好聽,咋不說都是咱們的事?”朱明裏說:“我現在不能那樣說,那屬於說大話,也是瞧不起你兩個姐姐的話。”蝶鳳想了想,他說的可也在理。就說:“咱們的事我和爸爸媽媽商量商量,過幾天給你信。”
小夥子在那屋出來,和李懷義小聲地不知說了幾句什麽,提前走了。李懷義說:“懷忠,咱們把事定下來?”李懷忠說:“不忙,我們商量商量,過幾天聽信。”李懷義說:“那好吧!我過幾天再來。”
李懷義走後,李懷忠老伴說:“我看那小夥子能掙一碗飯吃,你咋不定下來?”李懷忠說:“辦事講分寸,還得講吊胃口,他們的日子要比咱強,咱們就不能拖,痛快答應人家。他的日子趕不上咱,就拖一拖。”老伴說:“你的道道還不少。”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蝶蓮還沒回來。李懷忠說:“蝶鳳,你去找找你姐,看她去哪了?”蝶鳳說:“從打大伯他們走了我就找,凡是我姐能串門的地方我都去了,沒有。”老伴說:“蝶蓮昨天走時臉色就不好,下午你到各親戚家看看。”李懷忠說:“不用找了,咱們女兒的性格不是太愚笨的,她比男子漢想得事都多。飯好了就吃飯。”
且說李蝶蓮,昨天懷義大伯來當媒人,自以為是給自己介紹對象,沒想到是給老三。作為女人的本能,並不是嫉妒,心中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但不良的情緒剛一出現,立時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信步走出家門。一邊走著一邊尋思:‘到哪裏去躲一天?’想了想,徑直奔長沙城裏而來。姑姑見侄女來,十分高興。說:“現在是農閑時節,這回多住幾天。咋樣?婚事有頭緒了嗎?”蝶蓮說:“姑姑,您要不願意讓我在這裏我就走,進屋還沒坐,就提我不願回答的話,好像是所有的親友都一個心態,到哪裏都是一個說法。”姑姑說:“那說明所有的人都在關心你。”蝶蓮歎了一口氣說:“哎!我這個剩女,現在成了很多人的負擔。好像是我不急您們都急似得。”姑姑說:“好了,你不願聽就不說,姑去做飯。”蝶蓮說:“姑父呢?”姑姑說:“去浙江了,十天以後才能回來。”
吃完午飯,姑姑侄女又閑談起來。蝶蓮說:“那個張貴,後來考得咋樣?”姑姑說:“聽他姥姥說,沒有金榜提名,回家和家裏人給他定的媳婦完婚去了,從那以後再沒來姥姥家。”李蝶蓮說:“那個人說話沒有根底,一想就說。”姑姑說:“孩子,十全十美的人沒有,人這一輩子一晃就過去,不能太認真了,做事能有六成對的人就可以了。你別生氣,姑又說你了,你的目標太高,你想象中的人沒有,你覺得你剛強,度時光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男的單身好過,女的單身難呀!快放下你不現實的理想,回到現實吧!”李蝶蓮雙眼濕潤,哽咽著說:“姑姑,別說了,我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