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邊小鎮來才女 洞房之夜盡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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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媳婦娘開心,

    眾人道喜淚濕襟

    不是恩人來相助,

    哪有親朋祝賀音。

    聽說陳玉成要娶媳婦,小鎮熱鬧起來。已是三天了,小鎮上三十幾戶人家的人,一條出江的船也沒有,全在這裏圍護著。人們不用陳玉成指使,自覺地跑東跑西,幹著需要幹的事。原本陳玉成想,自己沒有房子,沒有至近的親屬,男一桌女一桌的把事辦了就很好。可鎮裏的人們不同意,這十多年來,別人家有事他打頭陣,輪到他有事,想男一桌女一桌把事辦了,那哪行?他沒錢,大家都知道,可鎮上的人都說。“沒錢也不能看他熱鬧”。由秦剛帶頭,對大家說:“玉成哥沒錢,咱大家幫,有東西的拿東西,有錢的拿錢,咱們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在玉成哥家裏樂和樂和。”陳玉成現在也改變了思維,手裏的白銀有五六十兩,可老師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過了婚事去買船”所以任這些小哥們咋鬧,也沒漏自己的錢。這些小哥們搭棚子、買菜、買米,鬧得不知真像的人,以為陳玉成咋有錢似的。

    今天做飯的人多,陳玉成的母親伸不上手,迎接客人是他的活。原來以為兒子的光棍是打到底的,沒成想事有轉機,偌大一個餡餅砸在這兩倆的頭上。前後不肖半個月,家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昨天,迎親的隊伍還沒回來的時候,想起了多年的苦悶,想起了兒子的不過日子。有時第二天還沒有米下鍋,別人有了難處,他會借錢給別人解燃眉之急。我這輩子是咋了?爺倆個一個比一個在上。兒子已是天過午的年齡了,窮不怕,這些年的窮日子過習慣了,可身邊沒有一個媳婦,沒有個孩子,將來兒子咋辦?多虧白老師,給了錢不說,這回還張羅著給說上媳婦。他說是和玉成他爸是幹哥們,我看比親哥們都強。想到此時,兩行熱淚流了下來,要不是裏裏外外都是人,真想哭出聲來。媳婦坐在屋裏,這一夜翻來覆去沒有睡。有時伸手摸一摸兒媳婦,心想,這是真的嗎?今天來的客人,見麵都道一聲喜,可這一上午,每聽到一聲道喜的話語,兩眼就濕潤。這老婦人暗暗地罵自己,我這是咋了,明明是喜事,總哭啥?

    陳玉成的好朋友秦剛,是最關心陳玉成生活的年輕人。這個秦剛有了難事,第一時間想的人就是陳玉成,兩個人比親兄弟都親。陳玉成的生活他沒少費心,這個大哥哥總是不聽話。這回有了嫂嫂,高興異常,有了媳婦以後就有了家,更主要的是有了媳婦,以後就有人管了,不再去花那些沒用的錢。也省的眾人說他傻。但是這兩天心裏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白老師說媒到今天才半個月,聽說那頭訂婚了,這頭沒訂婚,要是這頭訂婚咋也少不了我。就這麽幾天,就草草地結了婚,莫非這裏邊有啥不能公開的秘密事不成?想到此時。見白老師在棚子裏閑坐,湊到白老師跟前小聲的說:“白老師,問你點事。”白老師說:“有啥事你就說?這樣神神秘秘的幹啥?”秦剛說:“這兩天小鎮上嚷嚷遍了,說我玉成哥說的這個媳婦,不是有缺欠就是有短處,要不然哪有這麽快就把婚結了?這麽急速的事,肯定有問題?不管是你白老師也好,那頭的馬占山也罷,你們可想好了,我玉成哥可是百裏挑一的正直君子人,雖然眾人都說他傻,誰也沒有我清楚我大哥的人品,大夥那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話,你們可要對得起我大哥,不然我和你們沒完。白老師,你給我說實話,倒是有沒有問題?”白老師說:“這事我要和你說,你可能不信,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一個人和你說。”

    白老師站起身來,到新親的屋裏,小聲的和馬占山不知說了幾句什麽,馬占山跟隨白老師來到棚子裏秦剛跟前說:“你就是陳玉成的鐵哥們秦剛?”秦剛說:“正是小人。”馬占山說:“你對你這個嫂子有疑惑?”秦剛對白老師說:“白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爺倆就說了幾句閑話,您咋當了真?”白老師笑而不答。秦剛又說:“馬大叔,不是侄兒說閑話,這事不能不叫人納悶,不但時間短,還不要彩禮,前後半個月,這頭連訂婚的儀式都沒有,要沒點不好說的地方,我哥哪能有這個福分所以我要對您們這兩個媒人好好地審視一下。這個白老師心裏裝不了事,就去和您說了,對與不對的,您老也不要怪我這個粗人。”馬占山說:“前幾天陳玉成就和我說了,你和他是鐵哥們,你時常勸他說,好心不一定得好報,好心的人都過不好日子。有這回事吧?”秦剛說:“馬大叔,您說的嚴重了,添枝加葉了。不過,我玉成哥要是好好過比我強,因為他所有的歪道全不喜好。”馬占山說:“這我已知道。我要不知道這些,哪能給你哥當這個媒人。現在我鄭重地對你說,你的疑惑是多餘的,你們這個嫂子,不但沒有缺欠與短處,反而卻是百裏挑一的才女,我兒子要是有福分,其實此人是我的兒媳婦。你這嫂子經我介紹的對象就有七八個,他都看不上眼,我是無意之中遇見白老師才有此事。你要問他們的婚事為啥這麽快,那是因為白老師第一次去的那天,說你哥念書時學業十分了得,寫得一手好字,做得好文章。你嫂子把白老師的言語記在心中。第二天白老師和你玉成哥去時,你嫂子要驗證白老師是不是為了成婚而騙人。就逼著你玉成哥作一首詩。”接著,馬占山就把以往的事統統地說了一遍。秦剛聽得目瞪口呆。

    外邊鞭炮響,主持人叫喊著給二位新人進行婚禮儀式。幫忙的開始擺放桌凳,上菜了。這個婚禮沒有人山人海的場麵,吃飯的人都是小鎮上三十幾戶的人。不管大人孩子,都來這裏吃飯。這裏沒有賬桌,不收禮。因為啥?這些人自己知道,他們是自己吃自己。

    吃完午飯,幫忙的收拾完杯盤,已是日頭偏西。秦剛安排人、安排車輛送新親回家,白老師也回城了。李蝶蓮是閑不住的人,從昨天坐轎來在這裏,一直在屋子裏坐福,這會客人都走了,李蝶蓮猶如出籠的鳥,到江邊轉了一圈,回來張羅著做晚飯。媽媽說:“蝶蓮,今晚的飯你不能做,都是中午的剩菜剩飯,媽媽自己就行。早一點吃完飯,這些小崽子就來鬧洞房了。”說完,把蝶蓮推到屋裏。接著說:“蓮兒,過一會鬧洞房的來,不管有多少人,也不管鬧多久,一輩子就這一回,千萬耐著性子,不要鬧情緒。”李蝶蓮說:“媽媽,這些事我都知道。您就放心吧!”在同輩份中陳玉成的年齡偏大,來鬧洞房的人多,有上桌的,也有沒上桌的,大約十幾個人。按當地的習慣,新娘要給這些小叔子,每人滿三盅酒。這十幾個人,每人三盅酒,全滿下來,把李蝶蓮鬧得滿頭大汗,因為個個接酒盅時都出洋相,有用兩個指頭接,接不住的;有故意不小心灑了酒的,都得重來。媽媽怕蝶蓮的性格支持不住,在一邊一直說好話。這一輪折騰下來,足足一個半小時。最後李蝶蓮說:“你們如果再出洋相,這酒就不滿了。”這時有一個名叫張金寶的小夥子說:“嫂子,等不及了,要睡覺吧?沒門!你不把我們這些小哥們安排好了,哪能叫你們睡安穩覺!天亮再說吧!玉成哥,你說呢?”蝶蓮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有能耐就在這裏靠,明天一天都成,誰也別說草雞話。”又有一個叫鐵柱的小夥子說:“不滿酒就說令子。”這時秦剛說話了:“要說說令子,那都是一些下流的語言,也許你們不知道咱們的嫂子是啥人,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嫂子的根底,人家是李家莊的才女。對待這樣的嫂子,咱們不能用下流的方式來進行項目,要用文明的方式,嫂子你說對吧?”李蝶蓮說:“今天這種場合,就由著你們,如不然,媽媽這一關我過不去。到了明天,你們哪一個再敢胡鬧,看我撕爛你們的嘴!”秦剛笑了笑說:“嫂子說得嚴重了,如果在別家鬧洞房,結束之前必須說幾句說不出口的令子,我的想法是今天在這裏改了,那些亂七八糟說不出口的令子,今天就不說了。因為嫂子是才女,又因為我們的哥哥去你家相親,你叫我哥作一首詩才成的親,我覺得嫂子既然能逼著哥哥作詩,心中一定有詩。不妨拿出來,眾兄弟洗耳恭聽。”李蝶蓮說:“叫你哥作詩,那是因為白老師去我們家說媒,誇你哥念書時學業十分了得,要不是家中貧困,考個一官半職的也不一定。當時我就想,不知這個白老師說的是真是假?但又不能反駁,所以決定第二天你哥去的時候,叫他作一首詩,用來驗證一下你哥的心計。沒成想我這條件沒有難住他,這才上了你哥這條窮船。”秦剛說:“既然上了我哥的窮船,就別後悔,將來有了難題,找這些小哥們。不說以後,說說現在,作詩一首,如果這些人叫一聲好,我們就立時散了,你們兩個人好成就洞房美事。”李蝶蓮說:“那你出題吧!”秦剛說:“我們都生活在江邊小鎮,就以江邊小鎮為題,內容是江水和你與我哥的親情。必須七言四句。”李蝶蓮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