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探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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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ǎo shì呼嘯而至,在巨大的壓力下,獨孤玄依舊無法從半仙兒死去的陰影裏走出來,導致情緒不佳,成績一塌糊塗,對於這些慘不忍睹的戰績,他也隻能苦笑。
“玄兒,火車票已經訂好,明天早上十點我們就可以動身前往西安,你也準備準備,平複一下心情,不要因此事難以釋懷,平添不必要的麻煩。”陳靈恬在半仙兒死後十日方敢對獨孤玄提起此事,而話中,卻不敢再提半仙兒之死,而是小心地用“此事”代替了去。
獨孤玄心情好了大半,臉上開始有了笑容,點點頭道:“那明天我家樓下見?”“好。”
第二日,獨孤玄特意看了一下《太虛劍行錄》,上麵卻再無一字。“呼——”獨孤玄長籲一口氣,放下心來:“沒有總比有好,免得一大堆晦氣話亂我軍心。”樓下,陳靈恬已等得不耐煩,一腳踹開大門大喝一句:“獨孤玄,死了沒快點,慢悠悠的!”
“唉,活了活了。”獨孤玄背著一個包跳出來,叫道。
“你這一大堆是什麽東西呀?”陳靈恬拍拍獨孤玄那鼓鼓囊囊的背包,不解。
“這可是必需品!”獨孤玄打開包,一樣樣拿出來,“這是洛陽鏟,手電筒,地圖、黑驢蹄子……隻不過時間太急沒買到炸藥。”“敢情你這是要去盜墓哇!你《盜墓筆記》看多了吧?”陳靈恬皺了皺眉。
獨孤玄振振有詞地解釋道:“現在那秦始皇陵入口有一大堆專家、保安啥的守著,我們頂多隻能在外圍的博物館看看兵馬俑,不可能從內部溜進去。這就需要我們從另一邊挖盜洞了。沒洛陽鏟怎麽行?況且西安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怎麽辦?那沒有地圖怎麽行?而且皇陵裏又沒有燈,黑乎乎一片的,沒有手電筒怎麽行?這秦始皇陵可是一個大鬥,沒有黑驢蹄子怎麽行?”“拿這把折刀呢?”陳靈恬指了指另外一個物品道。
“黑驢蹄子總有用完的時候呀,那麽剩下的血屍隻能用刀砍咯。”獨孤玄理直氣壯。陳靈恬擺擺手:“什麽一大堆的,盡是廢物,你純屬在瞎攪合,半仙兒曾給我指點一二,說皇陵中已經清理出了一些墓道,到時我們再溜進去,四下摸摸機關,找到主墓室就行了。”
“可是,外麵保衛森嚴,甚至有武警駐鎮,溜進去純屬滑稽之談。”
“半仙兒可沒說過是滑稽之談呢。”陳靈恬掏出兩張符,“這是半仙兒給我的用我們現代人的話來說相當於隱身符。”“隱身符?這怎麽可能?”獨孤玄張大了嘴。“你再看看是不是無稽之談?”陳靈恬手指壓在符上,身體迅速消失,頃刻間隻餘一團空氣在獨孤玄麵前。
獨孤玄驚訝地張大了嘴:“竟然真的不見了。想不到這世上真的會有隱身符!”陳靈恬現身:“現在信了?”“信了。”獨孤玄默默地點點頭。“那你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扔回去,這些東西在火車站安檢時都會被查出來,更別說帶到西安了。”
“唉,好吧。”獨孤玄隻好一件一件往家裏丟。
二人在火車站休憩片刻,便登上了駛向西安的火車。
“主公,你可知有關秦始皇的事麽?”獨孤玄問道,且不說在車上待著無聊,事先做做準備也是好的。陳靈恬自然是知道獨孤玄這樣問的目的,不由心中暗暗讚賞:這家夥考慮還挺周全的,知道事先了解一下對皇陵做出一個大概的預估。於是道:
“秦始皇自他即位以來,便開始修建皇陵,動用七十萬勞工,耗時將近四十年方才完成,工程之大,直到二世即位第二年才徹底完工。據推測,秦始皇陵整個的地下麵積已囊括至西安境外,相當於幾萬個故宮麵積之和,如今發掘出的兵馬俑,隻是皇陵的外圍而已,真正核心尚未知曉。本來最初皇陵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為地下的地宮,上層為守靈皇嗣居住的宮殿。由於年代久遠,皇陵之上的宮殿已經消磨殆盡,接連著地下地宮的真正入口也不知所蹤。
傳說其中以各色寶石鑲嵌在墓頂作為星空,以水銀灌注匯成江河湖海,模擬地上的秦帝國。相傳秦始皇一統六國之後,天空飛下一顆隕石,石上刻的什麽已不知曉,大致意思是詛咒秦始皇,加之那陣子‘********也’的天書預言,秦始皇下令將隕石墜落之地的方圓數裏人畜屠戮,不留活口,對此事極為保密。再者,秦始皇曾得一寶劍,極具靈性,但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真假,正史也沒記載。”
“靈性?”獨孤玄暗自思索,莫非那夜一直叫我的是那寶劍或者隕星?想到這,獨孤玄不由感到毛骨悚然:這都修煉多少年了,都成精了!
“玄兒,看看這個。”陳靈恬把shǒu jī遞給獨孤玄,“這是我剛剛在網上搜的有關秦始皇陵的事,有點……”獨孤玄接過一看,才看到標題,頓覺頭皮發麻:
近日秦始皇陵屢生怪象,子時無人而人影散動,時有陰兵進出!!!
“這,可是真的?”獨孤玄手有點抖。
“小夥子,你是想要去秦始皇陵吧?誒喲,這現在可去不得,前些天有人盜墓,打攪了,現在有陰兵看守,死氣重,警方都撤退了,白天都沒人敢去,你們還是快回去吧!”一邊一位老人啞著喉嚨叫道。頓時一整車廂的人都看向這裏。
獨孤玄疑惑不解:“老奶奶,此話怎講啊?”“佛祖保佑,饒了這兩個孩子吧!”老人卻不再理他,雙手合十虔誠地禱告起來。吃了一個閉門羹,獨孤玄之後訕訕地縮回身子。
“前前後後這些事情絕對不是偶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獨孤玄思索道。“看來,一切要到了那裏之後才會揭曉。”陳靈恬說,“不過秦始皇陵凶險莫測,更有許多明裏暗裏的機關,雖隔了兩千年,但仍可啟用,我們一定要小心。”“嗯,我們進去後不可亂動啊。”獨孤玄想起以前看過的許多關於盜墓的電視劇diàn yǐng,古墓的凶險也是知道七八分,而且小心駛得萬年船,還要事事小心才是。
陳靈恬感覺手心裏死死攥著的隱身符燙了起來。
坐了幾天火車,兩人終於踏足在西安這片土地上,心中有些略微的小激動。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我感覺它越來越近了。”陳靈恬閉上眼睛,像是在仔細聆聽什麽一樣。獨孤玄也深有同感:“是啊,它愈來愈近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進皇陵。對於凶險的古墓,我們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進去,隻能如你所說,溜進去。”
二人說著,來到路邊一個小賓館。此處雖然簡陋,但也幹淨清爽。
“二位是要兩間房還是一間房?”店主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見有客人到,一掃剛才的昏昏欲睡,笑眯眯地問道。“一間吧。”陳靈恬正要說“兩間”,獨孤玄已搶先開口道。
“什麽……不是……”陳靈恬正想解釋,獨孤玄已登記好,一手拽著她向樓上走去。
“年輕就是好哇。”老人笑笑。
“不要亂想,再三申明,不要亂想!我隻是想,你身為我的主公,作為你的部下,我有職責保護你的安全。”獨孤玄關shàng mén,忙解釋道,“不要想歪咯。”“這麽急著撇清關係?”陳靈恬無奈,“還有,是你想歪了吧?不過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那今晚你睡地板我睡床上吧。”陳靈恬大方地一揮手。
獨孤玄無語了:“真會見好就收。你忍心呀?”“忍心。”陳靈恬很認真地點頭。“啊,最毒婦人心呀!”獨孤玄一聲長歎,倒在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整裝待發,吃過早餐後,便背著包登上了開往皇陵的公交車。
盡管心中曾多次設想過看守秦始皇陵的警衛人數,但當二人看到大門口齊刷刷五六排荷槍實彈的警衛時,心中還是感到驚訝與沉重:皇陵竟然如此重要麽?
踏入大門,看著麵前排列整齊的兵馬俑軍團,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讓人不覺悲涼:當年雄踞中原大地的秦帝國,如今隻殘存這些土偶了嗎?
不過雄偉壯觀的兵馬俑軍隊依舊有著當年大秦軍隊的豪壯,使得陳靈恬內心不由升起一絲崇敬。氣勢之恢宏,萬裏之雄兵,這隻是當年大秦的創造物與寄托物嗎?秦始皇那千古一帝的風範在此處顯露無遺——生則貴,死則豪!
雖然曾無數次在電視裏看過這個景象,但如今真正親眼觀看,仍有說不出的激動。是驚訝,是膽顫,是心寒,還是自豪?此刻陳靈恬心中已是五味雜陳,心中竟生出一絲惋惜:若秦朝至今仍舊存在,該是何種景象?
陳靈恬心中滿是震驚,反觀獨孤玄卻好像不屑一顧,似乎這一切隻是小孩子的玩具。
“主公,主公!”獨孤玄搖了搖她,好久她才慢慢醒過來。“嬴政果然不安生!”獨孤玄微微皺眉,悄聲道:“該行動了。”
一人手中一個隱身符。可陳靈恬卻驚訝的發現隱身符隱身得不徹底!人是虛幻的!
“嬴政的小把戲,這靈算之物他對它有幹涉。”獨孤玄道,“不過,沒有多大問題!”
二人緩緩靠著墓壁向深處移動,看到自身虛幻的樣子恰好和墓壁顏色一致,恰似變色,心中放了心。轉眼間,二人已來到甬道和墓道的交界口。獨孤玄將手向天一指,陳靈恬會意,停下身來。小心翼翼地扶著石壁,獨孤玄探探頭,恰似一個腦袋從石頭裏伸出來,遠處一保安轉頭瞅了一眼,頓時嚇得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保安先生,對不住了。”獨孤玄心中道個歉,把手一招,轉身閃進一旁的墓道中。身後陳靈恬大氣也不敢出,慌忙抬腳緊緊跟上。二人在墓道裏飛奔起來。寂靜的墓道裏隻有兩人刻意壓製的腳步聲,亂竄了十幾分鍾後,二人才停下來,打開手電筒。
四處看看,此處的墓壁上已鏤滿了浮雕,獨孤玄一張張看過去:“這些浮雕大致說的是一些方士煉丹的過程,據周圍的陳設來看,應該是一處密室,保護得極為嚴密,想必就是在煉製秦始皇夢寐以求的長身不老藥了。”獨孤玄的手電筒燈光停留在最後一幅浮雕上。那上麵刻著一個巨大的丹爐,丹爐之中,則有一個金燦燦的小丸子,仿佛有生氣一般,活靈活現。
獨孤玄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竟將它取了下來,訝異道:“咦,竟然是安上去的,這金色也不是顏料塗的,好奇怪呀。”看著手中那滴溜溜的小丸子,獨孤玄有些驚訝捏了捏,竟有些軟。
“莫非,這是秦始皇煉製的長生不老丹?”獨孤玄心中猜測道。“我們要快點,時間不多,先進去吧,不要在這裏耽擱太久。”陳靈恬看到遠處有人影閃動,恐被發現,催促道。“對,走。”吐兩個字,獨孤玄將那金色的小丸子塞進口袋,向深處走去。
也不知轉了多少條墓道,按下多少道機關,走過多少間稍大一點的墓室二人最終來到了一間墓室的大門口。巨大的石門上張牙舞爪地雕著一些龍鳳雲紋,緊緊地閉合著,透出一股古老的曆史滄桑感,在它之前,人都顯得渺小。
石門上有十六字:
“九龍雲鳳,唯帝可開,若非緣到,不轉此來。”
“九龍雲鳳門?莫非這裏是主墓室?”獨孤玄呼吸有些急促——撿到寶了?就這麽不費一兵一卒地到了主墓室?那為何外界傳言主墓室並未發現?“若非緣到,不轉此來”是何意思?但此時時間已不容他們考慮太多。“找找機關吧。”獨孤玄道。
石門口兩尊石獅子正瞪大了眼睛盯著他們,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敵意,但見到獨孤玄眉心不知何時裂開的一絲紅光時,眼中竟顯出深深的畏懼,複又一動不動了。
不遠處正專心致誌尋找機關的獨孤玄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仍在墓壁上摸索著。
“咦,是不是這個?”陳靈恬摸到一塊凸出的石磚,輕聲問道。“哦?讓我看看。”獨孤玄聞聲而至。仔細觀察一會,獨孤玄將陳靈恬往後推了推:“你退後,讓我來把它推進去,仔細周圍的變化,小心或許有機關。”“那你小心。”萬千的話隻凝成這一句,陳靈恬退到一邊。
獨孤玄的手心已滲出汗來,額上也是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右手輕靠在石磚上,慢慢發力將它推進去。意料之中的機關齒輪聲並未傳出,取而代之的則是墓道的劇烈抖動。無數的灰塵被震蕩下來,嗆得陳靈恬一陣咳嗽。
陳靈恬跌坐在地上,怒道:“獨孤玄,你在幹什麽!”此刻的獨孤玄眉心紅光大盛,詭異地穩穩站在那,仿佛腳下生了根一般,絲毫沒有受到墓道抖動的影響。
“嗬嗬,嬴政小兒,此等小計安敢欺朕?”獨孤玄似乎已換了個人,在那自顧自地冷笑道。手指輕壓在隻剩下一指寬的石磚上,稍一發力,獨孤玄頗為輕鬆地一下將已沒入十分之九的石磚抽了出來,不屑地丟在地上,拍了拍手,眉心紅光卻弱了下去。
此時,原本顫抖不已的墓道隨著石磚的墜地而停了下來,隨即伴隨著一陣齒輪轉動的咯吱聲,原本緊密地連一張刀片都插不進去的石門緩緩打開,霎時間塵土飛揚。
“主公主公,快起來,石門打開啦,石門打開啦!”獨孤玄忙跑過去扶起跌倒在地的陳靈恬,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聲叫道。陳靈恬來不及拍拍身上的灰塵,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聲喝道:“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叫這麽大聲!”看著陳靈恬那雙要吃人的眼睛,獨孤玄點了點頭,承認是自己失誤了。
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陳靈恬回想著剛才獨孤玄的舉動。一隻手將已沒入十分之九的石磚抽出來,可能嗎?還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要是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可看看獨孤玄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全然沒有剛才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或許是看錯了吧。”陳靈恬心想。
“嗖——”不曾想,石門打開後,平靜了好一會,飛揚的塵土中竟射出一支利箭,極為凶險地從陳靈恬耳邊擦過,擊在一旁的石壁上,沒入大半。
“什麽,都這份上了還有機關?秦始皇你不厚道哇!”獨孤玄剛驚叫一句,已見麵前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秦始皇老兄,怎麽不安一點好心呀!”獨孤玄快要哭爹喊娘。一向沉著的陳靈恬臉色一陰,手一揮抽出事先準備好的防彈雨傘,而獨孤玄則就勢一倒,將包擋在了麵前。頃刻間,原本光滑的背包已變成了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