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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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仆仆的返回陽穀縣的西門府,陳敬濟沒有發現西門慶對他有什麽微詞,好像並不在意他是不是當官,在大官人的心目中,這個女婿就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鬥。
西門家沒有大的變化,大家仍在有條不紊的生活著。
後院的七位娘親各自有小院與屋子,在西門府內形成院中院,這也是大宋朝時下有錢人家的一大特色。
西門慶在兩個月前又娶了一位有錢的寡婦王六兒,她住進後院便成為陳敬濟的第七位娘親。
王六兒不是陽穀縣人,她嫁過來的時間並不長,聽說死掉的前夫與西門慶的關係不錯,前夫是怎麽故去的誰也不能說個準確的緣由,反正變成寡婦的女人很辛苦,尤其還是花枝招展的年紀。
她能被西門慶娶回家不算陽穀縣的大新聞,這位大官人喜歡接納有夫之婦,除了見不得財富外流,還有就是這些婦人確實頗有姿色,不是什麽殘花敗柳。
陳敬濟佩服西門慶斂財的手段,西門家的生意開始走向多元化的發展,除了傳承的藥材店和吞掉的花子虛活著時經營的染房買賣外,鏢局、賭場、飯莊及青樓,他都一步步的涉及。
家裏的幾位妾室嫁進來前,都曾經是擁有財富生意的寡婦,比如三娘孟玉樓、六娘李屏兒、七娘王六兒。
如果再算起死掉的那位豆二娘,能利用guān chǎng的勢力吃掉整個豆家,這也是西門慶的聚財本事。
“明早我與武大郎、應伯爵約在城東玩捶丸,你沒事的話也去huó dònghuó dòng。”西門慶對陳敬濟吩咐道。
陳敬濟連忙應允,他知道這位丈人爹的運動天分比較強,雖然身上看不出幾塊肌肉,卻是個閑不住的人。
他的接觸層麵有很多種人:有舞槍弄棒的、吟詩作對的、鑽營guān chǎng的、遊手好閑的、花天酒地的…
什麽樣的人都能與西門慶談得來,都有共同的喜好和一起huó dòng的餘地。
捶丸與後世的打高爾夫球差不多,這是西門慶與幾個擅長舞文弄墨的兄弟常玩的小運動。
陳敬濟在後世接觸過高爾夫球,雖然水平僅是初級的入門,但他相信應對雛形高爾夫球的捶丸,應該不會太吃力。
“晚上你我父子倆吃一杯酒,我有話對你說。”西門慶又與陳敬濟說。
陳敬濟依然恭敬的答應,他與這位丈人爹單獨吃酒的時候不多,主要是西門大官人經常在外麵吃喝玩樂,在府內一貫表現得彬彬有禮、客客氣氣、從來不飲大酒。
頭些日子楊柔川shàng mén做客,他喝得酩酊大醉實在是很稀奇,平時大官人在家從來也不會那麽放縱。
小院住的妻子西門娟仍舊是那副虔誠的模樣,絲毫沒有在意陳敬濟前段時間去哪兒了,為什麽這麽久才回來,在這個女人的世界裏,仿佛除了虛幻的菩薩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陳敬濟的滿腔話語在無視中夭折,他越發看不懂這個改變的女人,活在不存在的世界裏就能有幸福嗎?
他歎息著離開,腳步帶著他走到妾室桃子的住所,這個陪嫁的女人倒是一臉詫異的喜悅,她清楚chū yè奉命折騰夫君做得有些過火,男人的身體構造與女人不同,欲火得不到外泄必然會影響心情。
陳敬濟在桃子的房間裏呆了一會兒,這個表現得手忙腳亂的小女人,怎麽看都覺得那一晚像是被大力妖魔附了體,怎麽就會表現得那麽強勢?
屋內若隱若現的飄著一股味,讓他不由得皺了眉,這個香味很熟悉,像是在什麽地方聞到過。
陳敬濟確信不是在chū yè聞到,可是他一想起過去的那個令他發狂的夜晚,不自在的滋味讓他選擇起身離開。
桃子失望的看著夫君離開,她知道那次的裂痕不容易修複,但比起過去故意躲開的時候,陳敬濟能主動過來,就說明他想要接納她。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竟然也有仔細的一麵,他會不會看破什麽?
西門慶與陳敬濟單獨在小廚房裏一起吃酒,他命令伺候的下人全部離開後,才一杯杯的與女婿對飲。
陳敬濟知道丈人爹有話要說,他猜不透倆人之間能有什麽話題講,除了生意與女人外,似乎二人沒有交匯的共同點。
他隻能拿出陪酒的手段,讓西門大官人在最滿意的時候放下戒備之心,與他說點實在的心裏話。
酒的作用很奇妙,不僅是一切罪惡的起源,也是打開心扉放下臉麵的鑰匙,十幾杯酒水下肚,西門慶真的開了口,“有句話不好說,但我想了幾天後,還是覺得可以與你說說。”
“爹,想說什麽就說,兒子一定會認真的聽。”陳敬濟趕緊附和著。
“我喜歡上一個女人,那種得不到的滋味很奇妙,竟然讓我輾轉反側,睡得不沉吃的不香。”西門慶頓了頓繼續說,“我現在有倆錢,也相信能讓這個女人過得好,可是她有男人了。”
靠!這個老東西又喜歡誰家的女人,他不會又想要搶娶豪奪吧?
“你說我該怎麽辦?”西門慶看著陳敬濟問道,“我對那個女人的感覺是真的。”
陳敬濟不好說什麽,他不清楚大官人說的男人是誰,如果是平頭百姓倒是有辦法去做,可如果是達官貴人,西門慶的倆下子道術也就不夠用了。
“能不能與他**?”這是他幫丈人爹想的最好的點子,因為五娘就是西門慶與武大郎交**子的結果。
“好辦法。”西門慶點頭讚同道,不過他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似乎還有不能解決的難題,“可是他的年齡小,算起來還是我的晚輩,那我又該怎麽辦?”
“這個倒是個問題。”陳敬濟也覺得很為難,輩分的差異雖然不是大事,但大官人與他的晚輩**不是什麽好事,極容易讓外人說三道四。
“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先休掉那個女人,然後我再娶回家呢?”西門慶虎視眈眈的瞅著陳敬濟問道。
嗯?
陳敬濟覺得有些不對頭,丈人爹的眼神火辣辣的,似乎有深層的含義,難倒他喜歡的女人是我的妻妾?
西門娟是他的女兒,父親娶親女兒可是行**之事,那在嚴苛的大宋朝法典中是要被套囚籠示眾遊街。
如果不是親女兒,大官人喜歡的人是桃子?
靠!這老不死的西門慶,做公公的想要睡兒媳,想要扒灰嗎?
陳敬濟頓時大怒,他暗自嘀咕著:你害死我的父親陳洪,謀了我們陳家的家產和生意,我為了報仇才認賊作父,現在我還沒有出過氣,你倒又想要我的小妾,你是想死還是想死呀!
這個能忍嗎?
能嗎?
能。
他瞅著西門慶一臉的色相,眼珠一轉想到了對策,他輕聲的說:“讓你的晚輩休妻倒是不錯的辦法,可是還有一個小小的麻煩。”
“怎麽說的?”西門慶不知是計,他著急的問道。
“我不清楚你的晚輩是哪一個人,但如果是我的話,休妻有些棘手。我雖然認你做爹,但汴梁府都知道我是shàng mén女婿,在沒有西門娟的主動認可下,我是沒有休妻的權力;桃子是小妾,但她也是大娘送給我的試婚女人,再沒有大娘的發話,我也不能隨便休掉她。”
“哦。”西門慶略有些失望,他也知道這些阻礙力是實情,但他仍有一絲期盼,“如果吳月娘同意,你是不是能休掉桃子?”
陳敬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他歎息著說:“放在過去我會毫不猶豫的舍棄她,那會兒我與桃子確實沒有半分情意,但現在我們的關係有些轉暖,休掉她讓我實在感覺不忍心。”
“那還有其它的辦法嗎?”西門慶有些急了,他想不到對方會封堵所有的路。
“如果是交換,**的方法,我是一定會接受,桃子的姿色一般,我喜歡更漂亮的女人。”陳敬濟趕忙給點好處,他可不希望現在就激怒了丈人爹。
他對桃子的敬意多過恩愛,他不願意再養個佛爺供著。
“我把五娘金蓮換給你,可以嗎?”西門慶直白的說出他的設想。
陳敬濟拱手作揖,他委婉的說:“爹,咱倆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用那麽麻煩,按理說你把五娘房裏的丫鬟春梅送給我,我都會歡喜的不行,但五娘不可以。”
“為什麽不行?她不漂亮還是不溫柔?男女之事上,她做得很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桃子,你以為我願意便宜了你?”西門慶舔著臉說。
“爹,我當然明白你的好意,可是爹知道五娘的過去,她原本是武大郎的媳婦,武柏好色與爹主動**,如果爹把五娘賜給孩兒,我沒有爹的手腕一定鎮不住武大郎。前些日子聚會,我見武大郎對五娘略有不舍的意思,若五娘跟了我,武大郎一定會公開對付我,兒子出了什麽事,可是有損爹的臉麵啊!”陳敬濟有理有據的講著,讓西門慶連連的讚同。
“那怎麽辦?”西門慶為難的說,他也是沒什麽辦法,色心已經讓他可以做任何的妥協,“讓吳月娘同意不行,把金蓮送給你也不妥,那你究竟想要換誰?”
陳敬濟裝著沉思了片刻,對急得團團轉的西門慶說:“大娘會同意嗎?”
吳月娘不會答應,這不是臉麵的問題,與改個名不一樣。
西門慶搓了搓手,他在屋裏徘徊著,想著解決的辦法,忽然他停下腳步扭頭對陳敬濟笑著說:“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