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南梁內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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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寒霜雖然痛恨鳳棲梧,到底也是不想沈猶烈寒出事的,柳絮然想到寒霜的樣子,歎了口氣道:“的確是周惜玉找她的沒錯,但是之前太後身邊的沈嬤嬤也找過她,太子的船上有太後的人,如果寒霜不能殺了王爺你或者鳳大xiǎo jiě中間的一個的話,上了島上,就必須配合那些人展開行動,務必殺掉你們中間的一個,並嫁禍給對方。”

    “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麥飛揚狐疑道,要說太後目標明確的想殺掉沈猶烈寒和鳳棲梧其中一個,這大家都能理解,但是這二選一,隨便殺掉一個算是怎麽回事?

    狀況外的人是不明白,可是當事人卻清楚得很,沈猶烈寒見鳳棲梧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你怎麽想的?”

    鳳棲梧搖搖頭“我也不確定,總覺得殺死你我都不是太後最終的目的,她要幫老周國公,讓周惜玉傳話這也太明顯了,可若是要離間我父親和你之間的關係,其實也不用這麽大費周章啊,之前我在錦城的時候身邊雖有防衛,卻也不是銅牆鐵壁,他們若是想殺我的話,應該還是有機會的吧?”

    “或許是燈下黑呢?”沈猶烈寒道:“若是太後就是抓住了我們的這種心理才讓周惜玉與寒霜聯係,那麽反倒是我們把事情想得複雜了,就是殺了我或者刺激你父親與老頭子反目,替老周國公爭奪兵權,僅此而已。”

    鳳棲梧煩躁的撓頭“算了,我們在這兒猜也沒用,飛個傳書讓風蕭去查,就不幸我們出海這麽久,他們什麽也查不到。”

    “好。”沈猶烈寒應下,寒墨自覺地去書房寫紙條,準備飛個傳書。

    寒風從舵手那兒轉了一圈兒回來“王爺,按著速度,再過五日就能到達南梁海岸,我們可能要比其他四國的人早到三天。”

    沈猶烈寒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柳絮然摸著吃的有點撐的肚子道:“這寶島據說就在南海岸邊不遠的地方,行船一天就到了,反而在這寒江上飄上五六天,你們說我們在這算不算是本末倒置了啊?”

    “也不是啊!”鳳棲梧倒是看得開“很多事情不都是這樣嗎,前麵的再多努力都是鋪墊,最後一步才是關鍵,但是你前麵的事情不做好,後麵的步驟就無法完成,就好像我們這次出海,他們的船沒有準備好,基本上是不可能順利抵達寶島的,我賭一百個小金豬,他們的十五艘船,至少得有十艘要沉。”

    “謔!”柳絮然怪叫一聲“十艘船都沉了,你這是有多希望他們完蛋啊!”

    寒雨也等著眼睛看寒雪“那些人什麽時候得罪她了?”

    在寒雨眼裏,鳳棲梧算得上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有恩會還,有仇也不會忘,鳳棲梧突然興起說出的賭注讓他下意識的覺得是不是那些人哪裏得罪了這位大神了?

    寒雪認真的想了想“沒有,估計是看不順眼吧。”

    隨後又補充道:“不過那些船比起我們的,無論是速度還是質量可都差太遠了,在江麵上航行還可以,到了海裏,真心難說。”

    寒雨好寒風讚同的點點頭,造船的時候他們幾個都跑去看過,那些明裏暗裏包上的鐵皮,擰上去的螺絲之類的,地區不是為了給人看的。

    在寒江上飄了五天,就在寒雨和柳絮然這兩個一直閑不住的家夥差點要憋出毛病的時候,船終於進入了南梁的範圍,寒江是一條貫穿北齊,天華和南梁的長河,不過在南梁境內叫南川江,而不叫寒江。

    落日的餘暉在江麵上映出一副絕美的畫麵,柳絮然看著漸漸靠近的碼頭激動的一巴掌拍在寒雨的後背上“終於到了,憋死本公子了!”

    腳下運功呼啦啦飛上了碼頭,引來碼頭和江邊路上一眾女子驚豔的尖叫聲。

    寒雨默默吐出兩個字“騷包!”

    寒雪斜眼看他“你的輕功雖不比寒風,卻也不差,你若是羨慕,你也可以這麽飛一遭。”

    寒雨連忙狗腿道:“那麽騷包的動作我怎麽學得來,再說了你看他那麽騷包不還是單身狗一隻,我已經有你了,就不招蜂引蝶了,省的給你找麻煩。”

    “自戀!”寒雪吐槽他,卻因為他貼心的話放柔了聲音,到底是女孩子,被心上人哄著,心底的開心還是掩飾不了的。

    鳳棲梧卻在出來的一瞬間就愣住了,扯扯沈猶烈寒的袖子“你看看那人是不是蘭姨?”

    沈猶烈寒一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身白色長袍,隱約可見胸口繡著蘭花,可不是蘭馨嘛,見沈猶烈寒也是一臉疑惑,鳳棲梧狐疑道:“蘭姨怎麽也來這裏了,看這樣子是來接我們的吧,難道她也要去那寶島?”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船已經停靠好,沈猶烈寒扶著鳳棲梧下船,直奔蘭馨那邊。

    “蘭姨,你怎麽在這兒,你若是想去,早跟我們說,不就跟大家一起了嗎,一個人趕這麽遠路,騎馬過來的吧?”鳳棲梧嬌嗔著抱怨蘭馨不跟他們說。

    蘭馨知道鳳棲梧是怕自己累,笑道:“無礙,我在你們離開之前兩天就去迷霧峰找一些藥材了,來的比你們還要早一些呢,不累。”

    “原來這樣,那你也可以跟我們說一聲啊,隨便讓誰陪著你都比你一個人跑這麽遠好多了!”鳳棲梧拉著蘭馨的手碎碎念,沈猶烈寒本就持和鳳棲梧相同的意見,也不阻止她。

    蘭馨有些無奈,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念叨,一邊拉著鳳棲梧的手往船上走,一邊到:“這幾天南梁不太平,晚上我們就在自己的船上待著,哪兒也別去。”

    呼啦啦一群人剛下船,就又走上去了柳絮然和寒雨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寒墨和寒風也跟沈猶烈寒說了一聲就離開了,隻剩下沈猶烈寒和幾個女孩子。

    高梓萱和柳絮飛幾個這幾日在船上晃得有些犯暈,知道晚上不上岸,就在船上休息後便回去睡覺了,讓鳳棲梧吃飯的時候叫他們。

    “蘭姨,您剛才說的不太平,具體是個什麽意思?”大船一共三層,第一層是侍衛們的房間和廚房,庫房之類的,二層則是一個個的小房間,三層是兩個大的客廳,大的客廳露天環繞小的室內客廳,觀光防禦都是絕佳的設計。

    因為蘭馨不是外人,晚上江上風也大,鳳棲梧便直接帶著蘭馨去了二樓她那間最大額房間,屁股一坐穩,直接開問。

    蘭馨聞言道:“薄溪雲出訪天華之前就已經準備好要出海,這段四濺薄溪褚大小動作不斷,南梁賀哲部也大有調動,估計是想趁著薄溪雲不在,大幹一場,好趁機爭奪儲君之位了。”

    “賀家鬧出那麽大的總經,薄溪雲的幕僚就沒什麽反應嗎,我聽說南梁定南王不是支持薄溪雲的嘛,他王爺的身份和手上三十萬兵權加起來難道還摁不住一個賀家?”

    “你忘了,最重要的不是賀家,是南梁皇。”沈猶烈寒提醒道:“南梁皇根本不希望薄溪雲成為太子,如今賀家和薄溪褚動起來,你覺得他會幫誰?”

    “可是就算他私心裏想讓薄溪褚當太子也不能完全不顧及薄溪雲吧,不說當了薄溪雲這麽多年的太子,一定有自己的力量,就是薄溪雲和天華聯姻的事情傳回去,他也得掂量掂量吧?”

    天華五國中實力最強,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些年來,四國雖然各有阻撓,卻從未打消站天華便宜的心思,但是到最後都沒占到什麽便宜,要麽直接慘敗,要麽跟天華某一個將軍兩敗俱傷,卻從未真正觸及到天華的命脈,如果薄溪雲真的和榮華公主聯姻成功了,那就算南梁皇想讓薄溪褚當儲君,也不得不估計天華了。

    蘭馨聞言道:“所以啊,這不是還沒聯姻嘛,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走後當天晚上安華公主就遭遇刺殺,被人砍了一刀,還是薄溪雲親自救下的,據說薄溪雲大怒,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把傷害安華公主的刺客給找出來呢!”

    鳳棲梧笑“這薄溪雲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狗屎運了,這種不靠譜的政治聯姻居然還能讓他遇上初戀qíng rén,你們說他是不是早就是到安華公主的身份,這才大老遠不辭辛苦的跑來求聯姻的啊?”

    想起薄溪雲和安華公主在百花宮深情對視的那一幕鳳棲梧就覺得這命運是能有多狗血,就給你多狗血,滿滿的都是套路。

    沈猶烈寒聽著鳳棲梧的話題突然就轉向了八怪,有些好笑又無奈的道:“薄溪雲不是一個無能之人,看似隱忍不發,但是從他成為東宮太子之後,除了他母家衰落一事外,基本沒發生過讓他太為難的事情,這中間,你難道以為,他憑的僅僅是運氣嗎?”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刺殺安華公主的人不是薄溪褚的人就是南梁皇的了,薄溪雲這般大肆的放出話來,要把人找出來,到底是想給安華公主一個交代,還是想警告某些人啊?”

    鳳棲梧把玩兒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疑惑的道:“這個時候薄溪雲表現的對安華公主太在乎對安華公主來說不是什麽好事吧,畢竟如今的安華公主在南梁那些人看來一個聯姻對象,看在天華的份上也隻會暗地裏下手,但如果他們一旦知道安華公主對薄溪雲的重要性,那安華公主可就成了薄溪雲的軟肋了,到了南梁,指不定被怎麽為難呢?”

    沈猶烈寒點頭道:“你說的不無道理,薄溪雲這麽多一定有他的目的,既然已經做了就說明做好準備了,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抽空找薄溪雲聊聊。”

    這邊的事情搞清楚了,鳳棲梧這才想起寒風幾個貌似都走了,突然道:“不是說不太平嘛,你怎麽還讓他們出去?”

    “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我們就算不想要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我們的。”沈猶烈寒說著,眼睛露出笑意“他們回來了。”

    鳳棲梧豎起耳朵偷偷聽,卻什麽都沒聽到,知道寒雨打開門,幾個人呼啦啦帶著冷風一起進來,鳳棲梧才噘著嘴瞪著沈猶烈寒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能聽到多遠的距離之外的動靜?”

    離倆人說話過了差不多有三分鍾,寒雨等人才進來,幾人身手都不錯,腳步輕盈飛快,三分鍾的路程少說也得有二百米,這人居然在他們還沒上樓的時候就知道了,這簡直讓鳳棲梧不可思議。

    沈猶烈寒笑道:“這就是靈力的好處了,隻要你解開封印,這樣子的距離,你也能感受得到。”

    “算了,還是再說吧。”鳳棲梧撇撇嘴,轉移了話題,身體裏的封印自從被太後那一掌打傷後,鳳棲梧就感覺到了,即便封印了,在太後攻擊它的時候,那些力量還是自發的保護了她,所以當時她看起來那麽難受並不完全是太後那一掌的原因,不過是觸動了體內的封印,經脈動亂而已。

    可是,後來當沈猶烈寒相幫鳳棲梧解開封印的時候,鳳棲梧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裏,或者說她的身體裏隱藏的某個靈魂不願意讓她解開那個封印,如今,沈猶烈寒又提起,一時間就連鳳棲梧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不想解開,還是身體裏的那個人不想讓她解開了。

    倆人心意相通後,鳳棲梧極少有事情瞞著沈猶烈寒,這段時間的變化沈猶烈寒自然看在眼裏,卻也不逼她,隻是笑著打趣道:“你這一身奇奇怪怪的能力全部用出來,估計也差不多能有一個靈力六七級的修煉者的實力了,那封印不解也罷,說不定遇到什麽契機,解開的時候,不是liù jí而是更高的級別了。”

    “你可真敢想,那樣的話豈不是誰都不想修煉,隻想封印自己了?”鳳棲梧習慣性的跟沈猶烈寒抬杠,心裏對他的話卻是有些讚同的,畢竟她自己能感受到那被封印的力量,濃厚而純粹,而且不管事之前的鳳棲梧還是她,都一直沒有放棄修煉,雖然因為體內的封印而不能很好的吸收,那些力量卻是成為某種元素積累在身體各處,若是哪一天封印破了,說不定真的像沈猶烈寒說的那般,突然實力大增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猶烈寒早就習慣了鳳棲梧這種習慣性抬杠,偶爾乖順的狀態,也不介意,看著寒雨幾人道:“這麽快回來,是有什麽發現嗎?”

    方才寒雨等人離開並非沈猶烈寒授意,畢竟就算他們幾個是他的下屬,但也是獨立的個體,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出去轉轉也並非不可,不過他們幾個這麽快回來,那就恰恰說明,是真的有事情發生了。

    寒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眼看著寒墨吐槽道:“就說你不適合逛街,出去隨便逛逛都能逛出一個死對頭來,說你是掃把星你還不幹?”

    寒墨反唇相譏“你倒是希望不看到他,如果在島上出事了,你覺得我們是日子過得太順遂了,毫無準備等人被人暗算嘛?”

    “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別huǒ yào味兒這麽濃,能先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嘛?”鳳棲梧雖然並不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卻被二人這般沒頭沒腦的吵鬧搞得頭疼,不得不出聲打斷二人。

    沈猶烈寒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一下一下敲在桌子邊緣的聲音卻還是表示出了他的不滿,寒墨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他不像寒雨和柳絮然,總是能那麽理所當然的讓別人尷尬,在鳳棲梧好奇的眼神中道:“剛才我們在一個茶樓看到了烈焰門的門主,好像也在準備明日出海。”

    “烈焰?”沈猶烈寒敲著桌子邊緣的手頓了一下,烈焰門的門主名字就叫烈焰,和寒月宮名字相克,勢力上也是幾番交手都沒有分出個上下勝負來。說是沈猶烈寒的死對頭,可是一點都不誇張。

    鳳棲梧對這個勢力也是有所了解的,聞言好奇道:“這個烈焰門我在建立綰殺閣的時候也查過一番,卻是神秘的很,你們知不知道他們門主的具體身份?”

    沈猶烈寒搖頭“身份隱秘的人自然有隱瞞的理由,就算有一些猜測也不能完全確定。”

    “我聽說那烈焰門的門主對你簡直可以說是死纏爛打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哪兒得罪他了?”

    “噗!”回來以後一直安安靜靜的當吃瓜群眾的柳絮然聞言突然笑了,寒墨和寒雨幾個也是要笑不笑的樣子,沈猶烈寒卻眼神淩厲的瞪著他們,尤其是對柳絮然的死亡凝視,顯然是在警告。

    直覺的,這中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故事,鳳棲梧無視沈猶烈寒心不甘情不願的眼神,看著寒雨道:“說說,怎麽回事啊?”

    “咳!”秉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原則,寒雨冒著被沈猶烈寒公報私仇的風險轉過身背對著沈猶烈寒一臉興奮卻忍笑的樣子對鳳棲梧道:“這回啊,你可是徹徹底底的錯了,不是咱們王爺得罪烈焰,而是烈焰得罪咱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