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使團迷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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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不讓說本王就不說,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作為一個曾經的特工,你不能接受別人的親密觸碰這並非是你的錯誤,你以後也不能因為這個胡思亂想折磨自己,記住了嗎?”對於鳳棲梧的話,沈猶烈寒幾乎是從善如流。
鳳棲梧紅著眼眶點頭,忍不住往沈猶烈寒懷裏鑽,口中軟諾諾的道:“沈猶烈寒,你怎麽這麽好啊,好的我都舍不得放你走了!”
他竟然什麽都知道,這讓鳳棲梧心驚又意外,如沈猶烈寒所說,她說那麽多,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不適應沈猶烈寒過於親密的動作而已,作為一個新世紀的人,她知道作為未婚夫妻,沈猶烈寒那些舉動不算過分。
可是作為一個特立獨行的特工,她幾乎生來就沒有那種與人親密的因子,親吻擁抱已經是極限,再沒有其他,可是她又很清楚,這對沈猶烈寒不公平,所以,她才會萬分糾結,並且時不時的想還清沈猶烈寒的人情,將他推開。
“那就不要放我走,這麽好的我放走了可就沒有下一個了。”沈猶烈寒笑著拍打鳳棲梧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般,語氣溫柔又寵溺。
鳳棲梧腦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幼稚的道:“不放,死也不放,就算你嫌棄我,我也要賴著你,才不要便宜別人!”
“你早就該這樣了!”幼稚的話語逗笑了沈猶烈寒,他笑著附和鳳棲梧,心裏也狠狠鬆了一口氣,囂張跋扈的鳳棲梧他可以用實力征服,善解人意的鳳棲梧他也可以用自己獨有的魅力俘獲,唯獨這樣自暴自棄的鳳棲梧,讓他心疼卻又束手無措,每一次都隻能用言語安慰,讓她自己恢複過來,卻難以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江夏與涼州之間隔著一個江北,從官道上繞過去少說也要六個時辰,他們才走了三個半時辰到達江北城外的時候,寒雪正好趕上來,鳳棲梧看到寒雪麵色凝重就是到寒雪大概已經查到什麽了,朝寒雪招招手“過來坐這兒。”
而後對寒墨道:“馬車別聽,加快速度,盡快回涼州!”
寒雪依言跳上馬車車轅,拎起寒墨遞過來的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這才道:“大xiǎo jiě,王爺,這一次你們可有的忙了,北齊使臣遇刺的現場屬下去看過,雖然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但十有**是內衛幹的,不是太後就是周國公,無論他們認不認,這黑鍋天華是背定了。”
“這話怎麽說,不是沒有證據嗎,你怎麽就確定是內衛幹的?”鳳棲梧凝眉說道,幹脆把車簾子掛起來,跟寒墨寒雪坐成一個三角狀。
寒雪聞言,解釋道:“大xiǎo jiě有所不知,天佑大陸靈力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外功卻是各有特色的,天華內衛的外功最開始是太祖皇帝的拜把子兄弟交的,那人身份神秘,外功套路獨有一套,在天佑大陸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這麽牛掰,那幕後之人讓天華內衛刺殺北齊使臣隊伍也太笨了吧,這麽大的破綻難道他就想不到?”鳳棲梧摸著下巴回頭看沈猶烈寒,後者極其默契的道:“本王倒是覺得這刺客並不一定是內衛,不過地方顯然希望我們都認定刺客的身份是內衛。”
“挑撥離間啊這是!”鳳棲梧感慨著回頭,看著寒雪繼續問問題“北齊使臣隊伍的秘名單弄到了沒,人家把鍋甩給我們,我們也要清楚一點啊,不能糊裏糊塗的被這個鍋吧?”
“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沈猶烈寒順手禿嚕一把鳳棲梧的腦袋把人拉到自己懷裏“你是打算拿周國公開刀,還是拿那老女人開刀?”
“人家倆人卷鰈情深,拿誰開刀不都是一樣的嗎?”鳳棲梧理所當然的說道,倆人說話的間隙寒雪也拿出了從涼州刺史方泰出要來的使臣名單遞給鳳棲梧“大xiǎo jiě,這是北齊使臣隊伍的名單,帶隊的上官言和南靖分屬保皇派和鍾離莫的陣營,這兩人也在遇害的行列,如若不是棄車保帥的話,屬下認為基本可以排除北齊內訌的可能。”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鳳棲梧說著把名單舉到沈猶烈寒麵前“這上麵的人我都不認識,你看看你有沒有認識的?”
趁著沈猶烈寒看使臣名單的時候,鳳棲梧又對寒雪道:“北齊那邊這段時間你們也有派人盯著,鍾離莫權傾朝野,北齊皇有沒有可能和薄溪雲一樣釜底抽薪,用北齊的利益換取自己的皇位穩固?”
“至少目前沒有這種傾向。”寒雪搖頭道:“北齊朝堂上跟鍾離莫作對的大都是以鍾上官家為代表的舊臣,北齊皇似乎是被鍾離莫軟禁了,從出海回來後就沒有公開露過麵,倒是北齊皇後時常出入主殿,若北齊皇真有什麽動作,很有可能通過北齊皇後傳遞消息,甚至籌謀計劃。”
“北齊皇後,可是據我所知北齊皇後和皇帝並不算是伉儷情深,鍾離莫大權在握,皇後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名義上的丈夫冒如此大險吧?”鳳棲梧有些懷疑的道,“北齊朝堂自鍾離莫的母妃去世後就沒有穩定過,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鍾離莫的報複罷了,若真是想要皇位,他都已經是太子了,幾個皇兄皇弟也都死的死,殘的殘,還有誰能與他爭鋒,或有的動作不過都是為了讓北齊皇不好過,這樣的事實北齊皇後不會不知道吧?”
“能當皇後的人自然不會多愚蠢,但若是北齊皇許諾了她很重要的事情呢?”沈猶烈寒把名單折疊起來遞給寒雪“到涼州以後,找一個熟悉使團的人,一個一個地對照,確定死在現場的,就是名單上的人。”
“王爺,北齊使團當初請求借路天華的時候上交的名單就是這一份,若說了解使團每一成員的那就隻有北齊人了,而且這個人生身份地位還得夠高,寒雪能有什麽辦法?”
沈猶烈寒話一說完,寒雨就替寒雪考慮到了目前最大的問題,結果寒雪卻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道:“這個不是問題,北齊使團隊伍出發的時候裏麵有一個人是咱們的人,這個人進入天華後就被上官言派去申請天華的通關令牌,來涼州的時間也比使團隊伍早上一天,人目前就在涼州驛,隨時都可以為我們所用。”
寒雨和寒墨聞言下意識的看向沈猶烈寒,卻見對方也是一臉愕然,沈猶烈寒反應過來後才拍著鳳棲梧的發頂道:“行啊你,才兩年不到的時間,都已經把人安插到北齊去了,南梁也有你的人,你倒是說說,這些人你是怎麽安插進去的?”
“我可沒這麽大本事。”鳳棲梧搖搖頭,眯著眼睛在沈猶烈寒的發頂蹭蹭,才道:“不周山訓練營初步建立的時候雲姬就提出過這樣一個建議,挑選一些人,給足經費,創造背景讓他們在各國生根,我倒是沒想到龍軒這小子竟然這麽有出息,才不到一年時間竟然就有了隨團出行的資格,看樣子上官言還挺信任他的,這對我們來說倒是個好消息。”
“雲姬?!”寒雨驚訝道:“我隻道她做生意搜集情報有一套,卻不想這種事情也是如此在行,大xiǎo jiě之讓她當個風來儀閣的管事,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是啊大xiǎo jiě。”寒墨附和道:“我聽紫蘇說7雲姬的靈力也不弱,尤其是飛針暗器使得出神入化,次等人才若是能追隨大xiǎo jiě左右,一定會大放光彩!”
“我倒是想啊,但人家雲姬不願意啊,我又不能強人所難。”鳳棲梧興致缺缺的擺了擺手,對寒墨道:“別偷懶,加快速度!”
話題突然轉移,寒墨點點頭,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的道:“大xiǎo jiě,屬下可沒有偷懶,這馬車要是再快,您又該犯暈了。”
“嘿我說,你就等著我催你然後翻出我的黑曆史是吧?”這架馬車是沈猶烈寒特地讓人打造的,馬車外讓車夫穩坐的平台和馬車內高度一致,這讓鳳棲梧成功的一腳蹬在寒墨屁股上,氣哼哼的道:“我就暈過那一次,還是拜你所賜,我還沒問你呢那麽多車夫你為什麽偏偏就給我一個怕閃電怕的要死的,你老實說你當初是不是想摔死我來著?”
鳳棲梧的秋後算賬讓寒雨和沈猶烈寒都忍不住想笑,寒雪卻是一臉懵逼,坐在馬車上夠不到寒雨,隨手丟過去吃剩下的一枚果核打在寒雨背上“笑什麽呢,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寒雨還沒張口,就收到了鳳棲梧威脅的小眼神兒,卻是故意視而不見,興衝衝的對寒雪道:“就是你和寒風還在不周山訓練的那會兒,明月世子不是被大xiǎo jiě點了穴差點被人砍了嘛,第二天跑過來跟我們幾個打賭,贏了的就能得到他珍藏的那把乾坤扇,輸了的捉弄大xiǎo jiě一次。”
“然後呢,這跟大xiǎo jiě暈車有什麽關係?”寒雪一臉“敢不敢挑重點說”的不耐煩樣兒。
“然後寒墨就輸了啊。適逢大xiǎo jiě要參加宮宴,去的時候他是自己駕車去的,回來的時候換了個人,被閃電踢過的那小子,你也知道的。”寒雨說著笑的不能自已,瞥見鳳棲梧黑的不行的臉色終於閉嘴,寒雪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寒墨道:“你讓墨心駕車就不怕他把馬車駕到溝裏嘛?”
一說起被閃電踢過的小子,寒雪瞬間就明白了寒墨的心思,要笑不笑的看著沈鳳棲梧道:“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我相信你那天的歸程一定精彩萬分。”
“一下馬車吐得昏天黑地的,站都站不穩,不然你以為她那麽好欺負,竟然不找你們算賬?”沈猶烈寒想起那天晚上軟綿綿的趴在床上哼唧的鳳棲梧也是哭笑不得,難為她吐得那麽難受,竟然也沒找寒墨幾個算賬。
沈猶烈寒問的時候,她也隻是搖搖頭打破“隻是開個玩笑,別那麽認真了!”
寒墨聽到沈猶烈寒的話,卻是一陣心驚“大xiǎo jiě,您還吐了,屬下以為隻是稍微犯暈而已,實在抱歉,雖然事情已經過了許久,但大xiǎo jiě若是心裏有氣,屬下任由大xiǎo jiě處罰。”
因為要駕車,寒墨不方便回頭,聲音裏的驚慌和歉疚卻能輕易的讓人感受到。
鳳棲梧淡笑道:“都過去這麽久了,在秋後算賬豈不是顯得我太小氣,再說了,你們也是被沈猶明月那家夥耍了,他哪兒是怪我點他穴害他遇刺,他分明就是氣不過我們答應老南王要替他找世子妃而已,這會兒恐怕以為那點惡作劇真的得逞了呢,看我不回去就給他找個凶神惡煞的世子妃,真當我鳳棲梧好欺負不成?”
寒墨聞言連忙道:“多謝大xiǎo jiě不罰之恩。”心裏卻默默地為沈猶明月點上了一根蠟燭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在心裏默念一句“明月世子,保重!”
沈猶烈寒看到鳳棲梧一臉“是我寬宏大量饒了你”的小表情,好笑道:“你的身體也算是不錯的,平日裏騎馬坐車都沒問題,怎的單單那一次,竟然暈的那般厲害?”
“你自己回去坐閃電的車裏讓墨心那小子駕車試試看,那車根本就是在遊魂好嘛,說是蛇形路線都是給他麵子了,而且我一般的確不暈車,但是一感冒就會特別暈,而且還想吐。”
鳳棲梧憤憤的說道“若不是我知道你們當時都不知道我感冒了,寒墨你小子完蛋了,敢讓我那麽難受還好生生活著,什麽都不知道的你也是第一個!”
寒墨握著馬韁安靜如雞,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寒雪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大xiǎo jiě,這打賭的注意雖然是明月世子出的,可是讓墨心趕車這種餿主意也就咱們寒墨統領才想得出來了,你真的就這麽放過了?”
“這也不一定。”鳳棲梧神秘一笑,盯著寒墨的後腦勺道:“先記著,說不定什麽時候我心情不好了,想秋後算賬也是有可能的呢?”
寒墨小身板兒一抖,方才對沈猶明月的同情全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嘴賤的自己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雖是如此,卻也沒忘記抽空往坑自己的下屬身上甩一個眼刀子。
結果寒雪無辜的眨眨眼“我做錯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幹啊?”
到涼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亥時了,寒雪之前去的時候早早留了消息,人到的時候齊峰和半夏早就等在了驛館門口,沈猶烈寒扶著鳳棲梧下了馬車,直接問道:“使團遇刺現場據此有多遠,現場可有安排人手守著?”
“回王爺,使團遇刺的現場就在涼州北門外的草原上,那裏之前是為涼州司馬養馬的草場,很長時間無人去了,現場已經被封起來,事發後除了方泰大人和寒雪護衛,還沒有人去過。”齊峰雖然之前是鳳家軍的人,後來又在不周山訓練,可是沈猶烈寒的行事風格也是很了解的,是以不多說一句,直戳重點。
鳳棲梧聞言卻道:“那個草場不是在北門外偏西方向嘛,使團隊伍直接進城就是,何必繞路到那裏去?”
“回大xiǎo jiě,此事也是我等的疑惑所在,不過目前還沒有任何dá àn。”齊峰說著也皺起了眉頭。
鳳棲梧當即道:“使團存活的那一個帶路小官現在何處?”
“回大xiǎo jiě,此人就在驛館。”齊峰說著又道:“大xiǎo jiě可是現在要去看現場,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現場已經派人守著,不會有問題的。”
“不行。”鳳棲梧打斷齊峰的話“茲事體大,我們一定要盡快查清楚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去把那小官交出來,準備夜明珠和火把,咱們現在就現場。”
齊峰聞言下意識的看向沈猶烈寒,希望他能勸一勸鳳棲梧,後者卻冷聲道:“還愣著幹什麽,你們大xiǎo jiě才離開不過數月,使喚不動你們了是嘛?”
“大xiǎo jiě恕罪,屬下這就去。”齊峰連忙請罪,待鳳棲梧揮手後飛身回了驛館。
鳳棲梧拍拍沈猶烈寒的手臂“別亂發火,他也是為了我好。”她明白齊峰是想讓她休息一下再去做事,但是如此質疑主子的命令,的確該罰。
沈猶烈寒點點頭,倒是沒再說什麽。
鳳棲梧這時候也顧不得與他多說,對半夏道:“小院這段時間可有什麽動靜?”
所謂小院就是白梨住的那裏,半夏點頭道:“回大xiǎo jiě,一個月前小院來了一位白衣男子,似乎是白梨夫人的舊識,兩人關係甚是親密,屬下幾次看到白梨夫人和那白衣男子出門逛街,言笑晏晏,不過記著大xiǎo jiě說不要幹涉白梨夫人的生活,所以還沒有派人去查那白衣男子的來曆,其他的,就沒什麽了。”
鳳棲梧點點頭,讚賞道:“你做得很好,那白衣男子是我師兄,你現在就去小院請我師兄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請他相助。”